四、旁門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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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幾步,幾人身後忽然傳來呼喊聲。
姜鈺回過頭,看見那白面書生跑的氣喘吁吁,想跟上他們,卻偏偏小路溼滑,極為難行。
“幾位留步!”
姜鈺站停了一會,書生才走到他們面前來。
他還在喘氣,卻先整理了一下儀容,捋了捋環佩錦穗,這才朝姜鈺幾人作禮。
“在下姚不治,見過各位。”
“方才船上人多眼雜,實在不方便講話。所以姚某這才下船後追上來,還請見諒,勿要怪罪。”
姜鈺保持著警惕,面上卻帶著笑:“萍水相逢一場,不知姚兄是有何事要與我們說?”
姚不治瞧出姜鈺的警惕,他輕輕嘆了口氣,傳音與幾人道:“敢問幾位可是要去尋香主?”
姜鈺有些吃驚。
“姚兄為何這樣說?”
“娘子身上帶著聞香使魚桃的氣息。”他笑了笑與,走上前來與幾人並肩,“怪在下方才沒有說明白,在下是海棠香國聞香使之一,姚不治。”
“與魚桃同為聞香使,她的氣息,我自然是熟悉的。”
“前段時間香主委託一位永珍谷的術士,將到人間報恩的魚桃帶回,姚某思來想去應當正是娘子一行人了吧。”
頂著姚不治灼灼目光的期許下,姜鈺緩緩看向相陽,那人側過頭四處打量,就是不敢看她。
“不知道魚桃現在身在何處?我在船上並未見她,是否是受傷了?”
姜鈺沉默了一會,開口道:“魚桃她,化身妖種了,我已將她妖魄帶回,正打算去向香主覆命。”
“妖,妖種。”
姚不治眼中光彩一下被擊散,他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成妖種呢?”
姜鈺勸慰道:“這……說來話長,好在和魚桃纏鬥的羅剎鳥已伏誅,妖靈存有妖魄還能恢復,想來香主會幫她儘快恢復妖身。”
“羅剎鳥?是了,她就是為了追尋羅剎鳥的蹤跡才遇上這些事情的,想來是魚桃命中劫難。”
姚不治沒有拘泥於悲傷,他朝姜鈺再行一禮。
“幾位少俠高義,多謝你們幫忙尋回魚桃妖魄,姚某拜謝,不如就讓在下帶路,此處離姻緣橋還有一些距離,香主雖在其中,但行蹤不定,在橋上不一定尋得到她。”
“如此就麻煩姚兄了。”
姚不治走到了他們前面來帶路,四人落在了後面。
雨越下越大,相陽從他鼓鼓囊囊的小包中掏出雨傘的時候,姜鈺和小金環已經見怪不怪了。
李寒光和姚不治卻是有些震驚。
少年轉念想到相陽是永珍谷的偃師,又覺得好像十分合理。
永珍谷偃師,以機巧之術聞名天下,若是相陽沒個把事在手,倒還奇怪。
這種連機關人偶,機關行車都能往外掏的人,沒有什麼是他們拿不出來的吧。
相陽注意到李寒光探究的目光,朝著他燦爛的笑了起來。
少年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向前方的路。
在他看來,這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傻。
姜鈺還好一些,看起來不夠聰明又亂髮善心,但是實力確實厲害,十息之內他壓制不了她,但他騙一下說不抓他們,她還就真信了;而相陽,則是除開一手機關術和醫毒手段,看起來真的很弱小,還十分怕事。
整個人透著一種清澈的愚蠢。
他意味深長望著姜鈺的背影,傳音問她:“作為術士,居然幫助邪祟妖靈,如此走入旁門左道,你是怎麼想的?”
姜鈺頭也不回:“我並不認為我這是走入了旁門左道。”
“你們星衍宗現在尊凡人之身為修行上品,從未看得起邪祟妖靈,殊不知萬物皆有靈,只有善惡之分。”
“我師門不分披毛帶角之人,溼生卵化之輩,在你眼裡,那可不皆是旁門左道了。”
李寒光沉默了一會。
“但他們畢竟是妖靈。”
“我只是希望你認真罷了,可別耽於瑣事,而荒廢了修行。”
少年眸色一閃,“聽人勸吃飽飯,你可別因此喪了命。”
若是因為對邪祟妖靈的善心而死,那可太愚蠢了。
“這就不勞煩大仙師你來操心了。”
姜鈺回頭望了他一眼:“我只是一個出門遊歷的術士,並未加入御靈府成為捉妖師,要是有一天我領了牌記了檔,七殺星主再來教育我也不遲。”
“你!”
李寒光緊皺著眉頭:“不可理喻!”
姜鈺樂得他主動斷了傳音,現下可安靜了。
她本就不欲與李寒光多接觸,以免暴露了身上兩件寶貝。
既然他認為自己是旁門左道,那就做個旁門左道又如何?
在沒找到師父問清楚事情之前,任何與星衍宗的交集都會讓她再危險一分。
不如自己討了嫌,等出了海棠香國,直接分道揚鑣。
幾人在姚不治的帶領下,越往裡走,小路越是寬闊,漸漸的,路邊竟然出現了一些小攤。
是一些妖靈擺攤易物,大多都是交換一些修煉材料。
姜鈺好好奇的打量了下,裡面幾乎沒有賣人修可用的東西,大多都是靈草靈植,還有一些功法秘籍。
海棠香國之中,竟然還有類似坊市一樣的地方。
真有意思。
“香主特意讓大家來這裡交換修煉資源。”
姚不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比不上人間的坊市,但勝在方便,我們也經常來此交換。”
“若是有時間寬裕,我還真想來看看。”
姜鈺念念不捨的把目光從攤位上收回來。
“等此間事了,我再帶娘子好生逛逛。”
過了小型坊市,一行人便真的來到了林中。
參天大樹比比皆是,朦朧細雨化作水霧繚繞在他們四周。
不遠處有一座如同生長在巨樹之中的古樓,雕樑畫棟,飛簷絕壁,煞是好看。
樓前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溪上有一座紅色的拱橋,上面行走著不少妖靈。
來往行客中,只有他們是人,引得不少妖靈側目。
路途短短几裡,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鼓樓之下。
那是一棵參天大樹,火紅的樹冠遙不可及,只有細碎如屑的花瓣隨著煙雨零落,應和著如怨如慕的簫聲,顯得十分寂寥。
姜鈺順著盡頭的巨樹往上眺望,樹與樹的縫隙之間有個女子安然坐在柔光之中。
有不少鳥雀停靠在她身邊,那人安靜的吹著洞簫,彷彿與整棵大樹融為一體。
姜鈺認出了她,正是在羅剎鳥織夢中見過的海棠香主。
女子放下簫,從樹枝上一躍而下。
幾人驚詫,慌忙往後退了幾步,卻發現她身旁的鳥雀竟然追隨著她落下的身影,緩緩將她託了起來,女人不慌不忙踩在了腳下的鳥背上,降到了姜鈺等人的面前。
一時間雲銷雨霽,投過樹冠的縫隙,天上撒下道道金光。
她走下鳥雀搭成的梯子,光著腳踩在了地上。
那一襲錦衣華紗不復當初在織夢中那個模樣的輕鬆愜意,但女子容色傾城實在讓人過目難忘,這一身環佩叮噹,行雲拂亂,倒是雍容貴氣,另有番韻味。
“你們來了。”
女子神情溫和,語氣也十分溫柔,笑容和曦卻不達眼底。
這正是海棠香主——玉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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