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2章 隕落，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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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劍，能在隕落之前，看到這種劍道的衍變，還有如此多的龍族神通，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紫陽道主聲音虛弱無比，眼中神采也在緩慢消散。

不過看向陸小天的眼神中，紫陽道主依舊有著自己的倔強，“能告訴我你體內那股源源不絕的力量是怎麼來的嗎？似乎承載著無數的希望與活力。”

“龍族圖騰之力！無論是你還是當年的斬龍仙尊，實力都不在我之下，以我的修為境界也無法擊敗你們，真正擊敗你們的龍族新生的圖騰之力！”

陸小天淡聲說道，早年他修煉出圖騰之力的時候還有一些修為高深之輩能看出其中蹊蹺。

隨著他修為不斷提升，自身真龍氣息也是日益濃重，尤其是血系法則之力大成之後，運用圖騰之力時倒是越發隱秘。紫陽道主未能察覺出來也不足為怪。

“聚眾龍之力為圖騰，為龍族生存而戰，怪不得。”紫陽道主喃喃自語，臉上帶著幾分解脫，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從其身上升騰起來。

“我與斬龍仙尊一生，巡視天庭各地，擊殺各種境界的龍族不下數千，手上沾滿了龍族的鮮血。

如今死在眾生龍力之下，也算是一報還一報，這世間因果委實玄妙難測，便是到了你我這般境界，也依舊未能擺脫。如今因果已解，方得暢行於天地間之大自在”

“我命數紫陽，承載先天陽靈而抵世間。沉浮一世，於彌留之際方體悟因果之妙，上蒼已是待我不薄，朝聞道，昔死可矣，東方丹聖，且看我這最後這一劍如何！”

紫陽道主身影淡化如影，與其聲音一般變得虛無飄渺起來，隨後化為一柄淡紫色的劍影。

此時的劍影已經沒有一絲殺氣，只是劍影屹立於這天地之間，卻又似乎不屬於這天地。

那其中劍意似乎已經超脫於這天地之外。

“這是！”法行雙目圓睜，這股意境竟讓他有種完全看不透的感覺，似乎對方觸控到的境界甚至連法王都未必已經達到。

這未免也太可怕了。對方原本不過一個元神之體，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相比起熊首魔物法行的吃驚，陸小天沒有一絲異動，也沒有任何的反抗之舉，只是任由這一劍破空而來。

說是破空也許不太合適，因為這一劍在虛空中似乎沒有絲毫阻力，哪怕空間中依舊驚人的冰寒氣息，也未能對這一劍產生任何影響。

陸小天有種莫名的感覺，似乎自己全力出手，也擋不下這一劍。可他對於這樣一劍卻沒有任何排斥，因為這道劍影對他毫無殺意，只是蘊含了紫陽道主的道蘊。

波！如同一隻瑰麗的水泡，在觸碰到陸小天時無聲破裂。

可這看似毫無攻擊力的一劍，卻是在陸小天心裡留下了一道無法磨滅的劍痕。

紫陽道主已經如同劍影一般徹底消散在這天地間，可在陸小天心靈深處的劍痕，任憑陸小天如何催動體內劍意想要將其完全覆蓋也依舊無法做到。

“好厲害的一劍。”陸小天氣息平穩，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似乎在琢磨著方才紫劍劃過虛空，那已經不存在的軌跡。

隨著紫陽道主所化劍影的徹底消散，一股浩大的氣運向陸小天湧動而來，哪怕這片神秘空間看上去與世隔絕，能完全遮蔽陸小天與法行的神識對外界的任何探測。可這股氣運卻如同憑空誕生的一般，不知其從何處而來。

陸小天身處這股浩蕩的氣運中，體內的龍族氣息亦是受到了莫名的牽引一般，從體內迸發出來，與眼前浩大的氣運交織在一起。

一道遠比身體要雄壯得多，長達數百里的龍影從陸小天體內飛出，在龍氣的裹脅下迎下這浩大的氣運。

鎮妖塔適時出現，銀光閃動間，將已經快支撐不住的熊首魔物法行收了進去。

法行只覺神識一陣晃忽，便來到了另外一處青蔥的草地。不過方圓十丈開外盡是一片雲霧繚繞，四周雖是仙靈氣息濃郁之極，感覺像是一片洞天福地，可法行的目力也僅能觸及方圓十丈的區域。

知道陸小天這是不想他四處亂闖，想到陸小天正在衝擊元神之體的境界，法行暗道可惜，如果能親眼目睹陸小天衝擊境界的整個過程，他雖非龍族出身，可對於龍族的認知也將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可惜外面那種惡劣的環境下，即便陸小天願意將他留在外界旁觀，以他此時的身體狀態也無法支撐太久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此行除了未能完成法王交待的任務，以他自身而言，收穫已經遠超預計。貪多必失，不斷地想要得到只會使他的心態失衡。

眼下身周那股奇寒冰冷的氣息不再，大戰迭起，也是時候好生休整一段時間了。

便在熊首魔物法行安下心來的功夫，方天畫戟陡然間開始劇烈震顫起來，裡面蓄積了數萬年的龍族圖騰之力化為七色祥雲向四周湧動，形成一片雲霧之海。

而云海之上則是有著與外界一般，身長達到數百里，在雲霧間遨遊的青色龍影，一道道強橫無匹的氣息不斷向四周湧動。

“龍主在衝擊元神龍體的境界！”文聽道，黑龍，文嫣等一眾大羅金仙級龍族無不面色狂喜。看著七色祥雲中那青龍虛影演變的各種龍族神通。

密密麻麻的龍族受到感召之後向方天畫戟這邊趕來。直到現在包括陸小天在內，龍族也只有一批大羅金仙級強者，這樣的勢力放在眼下所處的背景下已經有些捉襟見肘。放出去的龍族，包括陸小天這個龍主在內都是屢陷險境。

唯有實力不斷得到突破的情況下，這支已經發展到一定規模的龍族才能在滔天殺機中掙出一條生路。

在這種逆境中，又是龍主率先迎難而上。

虛空中蝠翼連閃，正是以金線蠍王蝠首領姬霆為首的幾個元神魔體境強者，此時受到這莫名強大的氣息吸引而來。不過這裡是龍族圖騰匯聚之地，姬霆幾個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遠地觀看這道龍影。

“好強的氣息，不過可惜的是隻是一道虛影，要是能去外界觀看東方丹聖破境的完整過程便再好不過了。”旁邊的姬白玄嘖嘖嘆了一聲。

“是啊，大統領，要不要咱們向妖君大人請示一下，放咱們出去。”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妖君大人若是想讓咱們出去，根本不用咱們去請示自會有所安排。現在過去攪了妖君大人的清淨，那便是自討沒趣。”姬霆搖頭，作為大統領，他才不會被另外幾個傢伙輕易鼓動。

“就在這裡看吧，東方丹聖修煉的法則之力眾多，所凝聚出的元神之體非同小可，即便是在這裡，也未必便能完全體會到其中神蘊。”

話音未落，七彩祥雲中的龍影向四周一陣遨遊，一絲絲法則之力從青果結界內向青龍虛影匯聚過去。

“竟然元神兩分，在不同的地方同時衝擊元神龍體的境界，好大的膽子。”姬霆作為此時青果結界內實力僅次於豔姬的存在，只是看到這龍影，但已經大致料到陸小天現在作的什麼打算。

實際上在姬霆眼裡這種膽大包天的行為，陸小天也是無奈之舉。

此時在神秘空間內，陸小天意境圓滿，體內法則之力也修煉至大成，在擊殺紫陽道主之後擷取到大量氣運，尤其是紫陽道主最後一劍，給陸小天所帶來精神上的衝擊是空前的。

神魂悸動，法則奧義彷彿受到某種感召一般，自身修煉的法則奧義，還有神秘空間內融合了空間之力的冰，風系法則奧義不斷往青龍元神裡面湧來，隱隱還夾雜著少許水系法則之力。

這神秘空間內無主的法則之力使得陸小天陷入空前的危機。

而陸小天自身體內諸多法則之力的積蓄遠無法與神秘空間內的相提並論。這才不得已透過部分元神聚集青果結界內法則之力，來平衡元神內近乎失控的局面。

“吼！”虛空中的青龍虛影痛苦地嘶吼著，在這元神虛影內紊亂，未能完全控制下來的法則之力撕扯著其元神，彷彿稍有鬆懈元神便會被徹底撕裂一般。

饒是陸小天竭力控制，依舊不斷有一道道神識被割裂出來。

青龍虛影奮力地掙扎著，一片青色光華中，裡面侯有無數魂影遊動。青龍虛影的雙眼也變得一片赤紅。

這些魂影都是當年修煉吞魂，融魂大法時吸收煉化的妖物元神，魂影密密麻麻，一副窮兇極惡，想要爭食青龍虛影的架勢。

此時陸小天的龍形元神除了要調理如同利刃般往來切割的法則之力外，還要壓制，或是驅逐這無數的妖影，一時間也是進退兩難。僅管不斷撲殺這些近乎失控的魂影，也未能緩解局勢。

而此時青果結界內的饕餮，睚眥，蒲牢，狻猊等九大龍獸彷彿受到了莫名的感召，各自在龍圖騰附近往來踱步，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陸小天察覺到九大龍獸的異動，再想到這些龍獸的誕生便源自於龍魂與這些妖影。

陸小天只是神念一動，九大龍獸到了神秘空間內。

頓時強悍無匹的冰寒氣息湧來，九大龍獸在這可怕的冰寒氣息下，差點直接被凍成冰雕，竭力抵擋下身體仍然止不住地一陣顫抖，打擺子一般站立不穩。

不過很快各有一道強大的力量注入到九大龍獸體內，同時那青龍魂影在法則奧義的攪動下不時有一縷縷殘魂不受控制地向四周飄散。

陸小天的龍魂並非與生俱來，而是在融合大量妖物元神的過程中不斷完善。

事實上到現在陸小天的龍魂依舊有不少有待完善的地方，以往境界低的時候尚未察覺，現在向更高的境界發起衝鋒。尤其是元神經受法則之力考驗的情況下，那些不足之處便完全暴露出來了，並且一些多餘的地方沒能經受住考驗，被迫分離出來。

這些分離的殘魂對陸小天沒有太大的作用。可對於九大龍獸而言卻是可遇不可求的大補之物，並且根出同源的情況下還不會出現虛不受補的情況。

原本在這可怕的環境下，九大龍獸已經難以維繫，卻是靠著陸小天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勉力維持著這種消耗。

即便如此，九大龍獸依舊極為艱難。不過氣息聯為一體之後，對於這種外界的侵襲抵抗能力便大為加強了。

在陸小天的青龍魂影經受法則之力的洗禮時，九大龍獸牌這種特殊的環境下也在迅速完成自身的蛻變。

而九大龍獸的出現，也在外圍替陸小天形成了一道新的屏障，哪怕這道屏障看上去不算太強大，對於神秘空間內的冰寒氣息也起到了一定的緩衝作用，只是少許改變對於陸小天卻是意義重大，多了不少喘息的機會。

處在紊亂法則奧義中間的青龍魂影一次次面臨崩潰，最後終究在陸小天的堅持下險之又險地撐了下來。

青龍魂影原本長大數百里的身形，在磨礪中不斷縮小，可氣息卻是節節攀升。

青龍魂影在法則奧義的切割，攪動下痛苦萬分，可撇去一些冗餘後青龍魂影又在劫難中不斷昇華。

待到最後，陸小天的肉身化為一道青色光華與青龍魂影融合起來。

青果結界內的方天畫戟亦是發出一道道高低不一的龍嘯聲。

嗡！強大的龍圖騰之力似乎完成了質變，如浪向四周翻湧開去。

一股前所未有的龍威亦是隨之籠罩開去。

文聽道，黑龍，文嫣等一眾龍族無不群情振奮。

原本正在煉化玄天清氣的豔姬亦是吃驚地看向方天畫戟所在的方向。

“這就修成元神龍體了？還真是快啊。”豔姬想到當初第一次與陸小天打交道時神情不由一陣愰忽，彷彿是昨天發生在身邊的事。

隨後豔姬淡聲一笑，“原本幾乎是死局，現在又多了幾分轉機，事情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