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我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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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後世中已經成為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的阿波羅。

如今阿波羅表現的尚且還有些稚嫩，無論是經驗還是權能，都還未曾到達巔峰期。

阿波羅曾射殺了作為蓋亞子嗣的皮同，象徵著光明撕破了大地所帶來的黑暗與陰影。

而如今，局勢似乎要反轉過來了。

大蛇潛藏於海面之下，只等待一個更好的機會，便會躍出水面，將這光明吞下。

這等狼狽的處境，阿波羅卻並不覺得絕望。

神是不會死的，她們無論被打的多麼慘烈，結果只不過是會墜入冥府之下，名為塔爾塔羅斯的無盡深淵。

所有戰敗的泰坦神們，包括克諾諾斯，都被關押在了這無盡深淵之中。

那是世界的最底層，也是永恆的監牢，一切的歸宿。

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從這無盡的深淵之中殺回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外界的偉大神明或者神王，是可以將這些神明撈回來，也就是所謂的“釋放犯人”。

赫拉便是憑藉共享神王權柄的天后位格，將曾被阿波羅射殺的皮同撈了回來。

即使阿波羅在這裡真的被皮同吞噬，她也無需擔憂，宙斯很快就會把她重新撈回來。

況且她也真的並非無計可施。

阿波羅警惕的凝視著水面，在皮同還未發起襲擊的空隙，跟厄洛斯說道。

“現在我一個人想走沒有問題，但是想要帶著你離開，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這個辦法就是她所提出的，一開始的計劃——下冥界。

去往冥土並不需要什麼遙遠的路程或者複雜的秘法，只需要死就可以了。

當然，這樣的弊端就是必須要打復活賽了。

但如果厄洛斯被皮同吞下，很有可能會被它困在腹中，那就連復活賽都沒得打了。

現如今的情況，似乎便只有這麼一個選擇了。

被陰到了的阿波羅，很明顯不能解決皮同這個麻煩，只能堪堪自保。

再怎麼說，對方也是蓋亞所孕育出的怪物，並不是什麼爛大街的水貨。

阿波羅一手持劍，一手撐起微光屏障，等待著厄洛斯的答覆。

厄洛斯並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已經解體散架的小船。

即使擊敗皮同，似乎也無法繼續前進了。

“還是算了吧，事情還沒有到那種必須要逃跑的地步。”

厄洛斯突然說道，朝著阿波羅伸出了手。

“把你的弓借我吧，你一個人解決不掉，可不意味著我們兩個人不行。”

彷彿聽到了什麼無比荒唐的話，阿波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錯愕。

“別說傻話了，這傢伙是蓋亞母神的子嗣，你只不過是個人類而已。”

“如果只是為了女神的話，冥府也有很多好看的女神，不一定執著於海上的。”

阿波羅的第一反應便是拒絕，人類與神戰鬥？這是什麼沒有睡醒說的胡話？

“喂喂，別瞎說，這跟女神什麼的沒有半點關係好吧。”

厄洛斯沒好氣的說道。

“只是敵人就在眼前，我們又不是已經陷入絕境，逃也沒有意義。”

赫拉在注視著他，即使在此時此刻，也一定在關注著他。

厄洛斯可以透過自殺下冥府的方式，逃避眼前的大蛇皮同。

但在冥府呢？

赫拉能安排大蛇皮同的出現，就能安排另一頭怪物在冥府襲擊自己。

逃也沒有意義，反倒只有迎難而上這一個選擇。

在赫拉的傳說中，她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會親自動手，而是安排魔物和詛咒來對付自己的情敵。

就像英雄故事中所面對的試煉一樣，正面可以擊潰的磨難並不可怕，陰謀詭計反倒才會殺死他們。

“再說了，其實我的箭術很不錯，你只要能讓我破防它就行。”

看著厄洛斯並沒有任何退縮之意的神情，阿波羅微微一怔，最後選擇了妥協。

光芒化作的長弓被她交到了厄洛斯的手中，只是她臉上的陰影愈發的濃厚了。

“這把弓上有我一半的光明權能，如果你能駕馭，那便絕對能夠對皮同造成傷害。”

“引誘它攻擊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阿波羅的心中有些忐忑，駕馭這些權能和神器可並非是件簡單的事情。

太陽神赫利俄斯之子法厄同，身為神明的孩子，也掌握不住那太陽車。

但厄洛斯輕而易舉的握住了那張弓，並在手中拉了拉弓弦，沒有任何不適的樣子。

“有點吃力，不過沒問題。”

厄洛斯需要全力鼓起電流推動的力量，才能堪堪拉滿這張弓。

天空權能的雷霆與弓上的光明權能融合在了一起，激起陣陣耀眼的雷光。

“那就好，那我就開始了。”

水面下的大蛇，已經開始按捺不住的拍打著海浪，怒號著的陰雲夾雜著浪頭，不斷的拍擊著。

雖然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會腦子一抽答應了厄洛斯，但既然已經決定，那阿波羅也就不再猶豫了。

她開始使用剩下的權能，驅逐著體內的黑暗權能碎片。

而覺察到了她動作的皮同，也在水下有了動作。

它並沒有貿然浮出水面，向阿波羅發起攻擊，而是用自己的尾巴，從水下朝著阿波羅拍擊了過來。

阿波羅手持著光芒有些黯淡的金劍，一邊繼續著治療，一邊抵擋著皮同的干擾。

而厄洛斯則是將弓拉滿後，緊盯著水面，心中不斷思索著自己的目標。

射眼睛？那隻會刺激它發狂。

射頭部嗎？但是蛇類好像即使是沒有頭，也有著神經殘留，可以動作的生物。

那果然，還是要射心臟的位置比較合適。

只是這麼大一條蛇，它的心臟在哪裡，厄洛斯還真不好說。

他的箭術的確不差，在島上偶爾也需要捕獵，加之無聊，也有過鍛鍊。

但這麼大的目標，還真是第一次。

厄洛斯壓抑住有些加速的心跳，將弓拉至滿月，將自己僅有的天空權能全部灌輸在其中。

接下來，就只能看誰先忍不住，以及賭一下他射的位置準不準了。

在三番五次的干擾阿波羅未果後，皮同也無法再繼續安穩的等待下去。

再等下去，阿波羅真的恢復狀態了，它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但它也絕對不是一頭蠢笨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