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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好像已經出動了,他在找你的破綻。”

之後就是琴酒的提醒,以及警告:“別再參與這事了。”

“那可不行。”

“為什麼,你也看到官方現在已經緊張到一個什麼程度了,黑澤井那個怪物把官方給打得不敢冒頭,縮在那個該死的龜殼裡,你要是真想對激進派做什麼,那就是在面對霓虹一整個國家的全部力量!”

面對佐野的執拗,琴酒很是不理解。

而琴酒口中所謂的龜殼,也就是官方在地下秘密建造的一個安全屋,和酒廠的據點是差不多的玩意。

包括但不限於激進派的全部官員,現在幾乎都躲在了那裡面,是生怕被黑色假面給找上門吊在外面。

那據點上面是霓虹最大軍隊的駐紮地,靠近沿海地段。

海陸空三方的最大重火力,基本齊全,進入下方的途徑更是需要層層審批和驗證,攝像頭比人還多。

官方最為優質和忠心的戰鬥人員,在裡面負責把守。

想要從正面攻進去還得撤離……不是琴酒瞧不起佐野。

只是這事的難度不亞於毀滅霓虹。

除非佐野能夠手搓小男孩,先扔幾個過去,否則……

嗯。

然而對此,佐野卻只是接過早先一步和琴酒支會過後,對方帶過來的資料,然後大概地翻閱了一下。

“也還好吧。”

佐野笑了一聲:“你好像誤會了什麼啊,琴酒大人,我們是殺手,組織殺手,又不是什麼恐怖分子,幹嘛非要硬槓,暗殺的方法,第一眼就有了三種。”

……嗯?

琴酒頓時愣住,他本身幫佐野收集這份資料其實是為了讓對方明白,這件事的難度和危險性有多高。

結果這怎麼,反而還自信起來了?

“你認真的?”

琴酒沉重問道。

佐野歪起脖子:“我像開玩笑?”

“……”

一陣沉默過後,琴酒沒再廢話,只是告訴佐野小心點。

隨後就直接撤了。

接著沒過一會,就是脅田兼則跟著毛利小五郎上門了。

……說實話。

雖然佐野有所懷疑,但他並沒有證據表明這傢伙就是朗姆,再雖然要是他想的話,能找到“鐵證”的方式很多,並且也不難,只是時間上已經不允許了。

因此,佐野先不動聲色地用正義之錘悄然試探一波,確定了這至少不是個好淫,最後才在臨走之前。

決定不管是不是,先幹掉了再說。

畢竟朗姆這老東西成天東躲XZ,找起來太麻煩了。

要是這一次出現之後就又躲了起來……儘管佐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但相比較之下還是這樣更簡單。

……再儘管從機率上來講,一個藏了一輩子的老狐狸,是不是會在這種節骨眼上直接親自上陣有一點讓人把握不住,但正所謂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嘛。

事後再確認身份,如果不是的話,那就另外再找機會好了,沒什麼區別,對付非常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而那一波叫朗姆的試探,算是臨時起意。

當然就算脅田兼則對這有了反應,也並不一定就代表這人肯定是朗姆,只能說,機率上更大了一些。

除此以外佐野故意包耳朵也是,那一波下來脅田兼則明顯就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不對,但他還是強裝鎮定了下來……總而言之,無論怎樣朗姆都必須死。

哪怕這人真就是個探路的,明面上,他也得是朗姆。

什麼?

萬一真朗姆站出來對質,那就沒用了?

有證據嗎?

看不到本人,那就是假冒的,本人跳出來那就剛好。

佐野這可是在給朗姆機會。

一個能夠退出這個危險的世界,以普通人的身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的機會……要是朗姆給臉不要的話。

那也怪不了佐野。

……當然前提都是這並不是朗姆。

反正不管怎樣,左右都有法子,佐野是覺得這事已經算是穩了,剩下的無非不就是擦屁股和接手問題。

“……你打算怎麼辦?”

車上,安室透開著車子,沉默良久後問道。

“什麼怎麼辦?”

佐野淡定地抖腿。

“……既然都不反抗,這麼配合了,那就代表你並不想打仗,而是打算做點別的什麼吧,不跟我說說嗎。”

安室透嘆了口氣:“順帶再給我解釋解釋,你是什麼時候成的黑麥,又是什麼時候進的那個破黑衣組織,另外黑色上帝又是誰,你為什麼要加入他們。”

安室透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所謂的黑色上帝,是官方內部知情者們的一個代稱。

主要就是指,“那位”。

……畢竟這玩意每個成員就跟妖怪一樣,要是真的有人能夠壓得住這幾個,那恐怕也真的只有上帝了。

不過相比較於這些。

其實安室透更關心的,還是第一個問題……黑麥威士忌晉升幹部的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半年的時間。

根據傳聞,其晉升幹部之前也只當了個把月的外圍成員,如果這是事實,那麼換句話說佐野就是在被安室透拉進了組織之後,才慢慢爬到了幹部位置。

再換句話說。

如果不是安室透,那麼佐野或許就不會成為黑麥。

甚至再說句不好聽的。

要是安室透能夠早早地發現,哪怕就只是中途發現。

事情是不是就可能不會發展到現在的程度?

正因如此,安室透的心情才會那麼複雜,以至於上來第一件事就不是憤怒的指責,反而還有點自責。

然而對此,佐野卻只是問道:“難道不應該先解決當下的問題嗎,你們抓我,相比較於尋找黑衣的破綻以破局,更關心的還是怎麼以最小代價收尾吧?”

安室透又沉默了幾秒。

“那你怎麼說?”

“面談。”

“不可能,他們不敢,可以視訊通話。”

“那我就沒法子了,該關關,該斃斃吧。”

佐野兩手一攤,直接躺下襬爛,讓安室透氣不打一處來,同時也更加不解:“不是,你到底想幹嘛啊?”

“解決問題啊。”

佐野把腳翹到了前面的中控臺上:“你應該也看到了吧,目暮警官都上門來催我幫忙了,不趕緊解決的話,會很煩人的,到底也認識,我又不能殺他。”

安室透:“……”

果然還是黑麥,兩邊的印象終於逐漸開始重疊了。

安室透煩躁地撓了撓頭:“我爭取吧。”

“那就拜託你咯,波本大人。”

……

半個小時後。

一處空蕩得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的純白房間裡。

經過一通全身檢查,被扒了個精光甚至就連體內都被用熱成像給照了一下的佐野,已經套上了束縛衣,腳上用鐵鏈栓著一顆巨大的鐵球,雙手則是背在身後,然後用兩根連在牆上的粗大鐵鏈銬著。

安室透則是坐在佐野的對面。

……其實在一開始知道佐野進來之前,要先走這樣的一個流程時,安室透是持反對意見的,因為這樣太侮辱人了,感覺沒有人權……當然面對黑麥這樣的存在,不論是從謹慎角度還是人權角度來說。

這樣都不算過分。

可安室透主要還是擔心,這樣有可能會激怒佐野。

私心方面……也就一點點吧。

不過後面佐野自己表示無所謂,那安室透也沒話了。

“……稍微等一會吧,上面還在討論。”

安室透看著束縛衣下,佐野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如此說道,而後沒得到答覆,便拿起一旁的檔案檔案看了起來……這是官方所收到的黑麥的檔案。

佐野就是黑麥。

官方不可能說是收到這麼一條訊息,就真的信了。

起碼也得有個證據?

而黑麥的檔案,就是最好的證據——當然前提是這是真的檔案,而不是隨便捏造出來的一個假檔案。

根據官方調查。

這份檔案裡的資料,基本上能查出來對得上的,都對上了,換句話說就是真的了,而能調出這份檔案的,在組織裡的人,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了。

“……你是被酒廠給拋棄了嗎。”

“話別說得這麼難聽嘛,也就是和朗姆不太對付而已。”

安室透抬頭看了一眼佐野。

本來沒打算吭聲,但這麼一提,安室透卻是想起來。

……那個被佐野幹掉的廚子,好像是被叫了朗姆來著?

猛地。

安室透錯愕抬頭。

“你殺了朗姆?”

“可能吧。”

“可能?”

安室透滿頭問號:“什麼意思,你還不確定他是誰?”

“算是吧,感覺是他。”

感覺……

安室透嘴角抽搐,因為一句感覺,就把人給做了。

還真是符合酒廠風格。

只不過這個方式的目標,不太對吧?

“如果他真是朗姆怎麼辦,或者說,你就這麼想殺他?”

面對安室透有些好奇的問題。

佐野的眼神逐漸變得跟看傻子似的:“那老東西都恨不得我今天就死了最好,你說我想不想殺他呢。”

“……不是,這也還不能確定,這檔案就是朗姆給的吧?”

安室透試探性地說道。

佐野卻是嗤笑一聲:“挑撥離間還是免了吧波本大人,我對琴酒的信任,就像是對你的信任一樣牢固。”

“信任我?”

安室透的眼神也逐漸怪異起來。

……要是信任自己,會特麼的成了黑麥都不支會一聲?

那藏得就跟個什麼一樣。

這傢伙是怎麼有臉說出來信任兩個字的?

而佐野似乎是看出了安室透的想法,又補充道:“我信你肯定是個好人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幫你滅口,雖然裡面確實有我的私心,但也有你。”

安室透愣了一下。

“……你是怕我公安臥底的身份暴露?”

“不然呢?”

佐野又開始嘲諷:“早就提醒過你了,一個臥底還敢大大咧咧不做偽裝地參與公安活動,後面倒更好了,直接代表官方談判,在那麼多人面前指揮工作,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一樣。”

“……那又能怎麼辦,要是我不管不顧導致場面徹底失控,最後的結果就會是我能繼續臥底也沒有意義。”

安室透揉起太陽穴:“說到底,你也有鍋。”

“呵,我幫你找補,你倒怪起我來了。”

“關鍵是現在你補得也沒意義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即便你真的殺了朗姆,那他是不是已經有把訊息傳回去也不清楚,甚至再即便沒有,這事以後會不會傳到酒廠的耳朵裡,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安室透現在實在是沒心情,再去關心臥底的事了。

兩邊等級完全不同,沒什麼好說的。

可佐野卻大為不滿:“誰說沒意義,只要他真是朗姆那就有意義,甚至就算他不是,以後做了也一樣。”

嗯?

安室透挑起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估摸著上面的那群人恐怕短時間內也不會討論出個結果來,左右閒著也是閒著,便敲了敲桌子:“你繼續。”

“我的傳聞比你更早一步到朗姆耳中,不管那傢伙到底是不是朗姆,但我可以確定,和檔案几乎同時出現不可能是巧合,換句話說,朗姆需要證據。”

閒得無聊,佐野也不介意掰扯。

可對此,安室透皺眉道:“那也有可能是朗姆忌憚你的能力,而很遺憾,我並沒有你這麼強的能力。”

“你不也說了有可能?”

“……賭機率?”

安室透也是回過神來。

酒廠是個組織,那肯定是有規矩的……比如早先自己就已經被深度懷疑過了一波,甚至還被佐野綁了。

可後面因為證據不足,就又被放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作為反方對證據的定義界限比之正方要低不少,至於到底低多少,那就很模糊了。

“你覺得糊弄過去的可能性大嗎?”

其實壓根就不用佐野提醒,等到事情結束有功夫稍微理一下頭緒,安室透心中自然而然就會有數。

可安室透還是決定參考一下佐野的意見。

“有什麼不能糊弄的,為了深入探究這件事的情報,所以利用了偵探和熟人的身份,作為外援插手。”

佐野非常熟練地,搬出了自己的那套糊弄大法。

……這傢伙,平日裡沒少這麼搞吧?

沒等安室透再吱聲,佐野突然就又說道:“而且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我給你託底嗎,安心當你的波本吧。”

“你給我託底?”

安室透沒理解佐野的邏輯……難道是想跟自己演一波?

“嗯呢,情報組組長做擔保,誰能動你?”

“……情報組組長??”

安室透思路直接脫軌。

“誰?”

“朗姆?”

“琴酒?”

“你該不會是說自己吧?”

一下將所有答案都給猜了個遍的安室透,剛下意識說完就又自己否認:“不可能,開什麼國際玩笑,你做了朗姆,不被酒廠追殺就不錯了還想當組長?”

“愛信不信。”

佐野懶得解釋,安室透將信將疑,卻也沒辦法現在就去求證什麼,轉而繼續看起來手裡的檔案資料。

……其中一個比較有意思的點。

是佐野本體身份所參與過的案件裡,有那麼幾份相關筆錄,提到了犯人有在他的身上看到奇怪的東西。

鬼魂。

這一塊就連一家出了很多熱門報道,但本身卻很冷門的媒體,都有進行過報道,但從沒有人在意過。

直到現在再看。

……難道佐野這傢伙,真的跟其他的那些個妖怪一樣。

有什麼特殊的,不科學的能力?

安室透若有所思,但接下來目光一轉,在任務經歷之上的基礎資料裡,他發現了病狀一欄的不對勁。

佐野有精神病,這和黑麥能對得上。

不過早先安室透有看過佐野的病歷,和這裡的似乎。

有點不太一樣。

多重……人格?

嗯?

嗯??

嗯???

猛然,察覺不對的安室透抬起了頭。

再看向前方。

果不其然不知何時,佐野已經悄無聲息掙脫了束縛,身上的束縛衣,不知道去往了何處,底下本該什麼都沒有身體,倒是已經套上了那套熟悉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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