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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乘鋒今天的心情不錯。
雖然這其中,確實也有隊伍終於抵達沂州城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就在等待沂州這邊接收流民的時候,他卻也已經在第一次流民摔跤大會中,戰勝了一眾流民和草原人,獲得了當之無愧的冠軍。
“大人,你這摔跤是從哪學的?”
草原軍將只兒豁揉著肩膀從地上爬了起來,在剛剛的決賽中,他被摔的這一下可不算輕。
“看著像是青羊部的風格,但是裡面絕對混了別的東西……我剛才到底是怎麼躺下的?”
“那必然是因為我天生神力。”
杜乘鋒拍著胸口,大言不慚。
至於實際上,卻是因為他這一路上也沒閒著,眼看著趕路沒事幹,便乾脆將自己學到的一些武藝做了一個匯總——其實一共也沒幾樣武藝就是了。殺豬刀法,博克摔跤,刺紅術,崔遠的劍法,龍虎二勢,楊三郎的投矛術,阮山濤的仁劍,還有後來他自己的那些戰陣經驗,全部列出來的話也就這些東西了。
也就是因為數目不多,他才能在這段趕路的時間裡將其匯總結合,融會貫通。
說簡單點,就是整理各種發力方式,明確什麼時候該用什麼。
當然,在博克摔跤裡混了龍虎二勢這種事,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反正對外的話,他只會說自己是天生神力。
畢竟這樣聽起來會很有意思,也能為他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就像現在這樣,在他說自己的勝利是因為天生神力之後,剛才那些圍觀比賽的流民之中,不少原本想要過來找他學摔跤的年輕孩子便也都熄了心思。
教小孩是很麻煩的事情,杜乘鋒最怕的就是麻煩。
不過,那些流民少年雖然沒過來,李木匠卻走了過來。
“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天賦異稟?”
像是在確認著什麼,李木匠再一次上下打量著杜乘鋒的身形。
“沒錯,我看不錯,你這又高了一寸上去……伱這怎麼回事?怎麼這就要往七尺走了?”
“又高了?”
杜乘鋒不禁一愣。
他自己對這種事是完全沒感覺的,畢竟以自己的視角,確實很難察覺到長高這種事情,更何況個頭高點也確實是好事,他也就沒怎麼在意這個問題——可現在的話,這個問題卻是到了必須要去在意的地步了。
杜乘鋒曾經對比過,這個世界的一尺,大約等於他認知中的三十公分,也就是說,按照李木匠的測算……他現在的身高居然已經開始直奔兩米一了?
“老哥哥,你可別嚇唬我。”
杜乘鋒大驚失色。
“你給個數,到底六尺幾?”
“六尺五寸。”
李木匠再次打量了杜乘鋒幾眼,點了點頭。
“六尺五寸,不多不少,就是這個數。”
“嚇我一跳。”
杜乘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好傢伙,他還以為自己這是長得有多離譜,原來只是這李木匠用了個四捨五入——六尺五寸,換算一下就是大概一米九五,這個身高雖然相比起原來算是高了一些,但至少也還在正常人的地步,沒有誇張到兩米往上的範疇。
換句話來說,應該就只是正常的身體發育。
都說二十三還能躥一躥,眼下他每天都大量運動,吃上也沒落下過,那長身體應該也很正常吧?
“不是什麼怪事就好。”
在確認了只是虛驚一場之後,杜乘鋒便放下心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沂州城的守軍,卻是終於答應放他們進去了。
當然,進城歸進城,安檢卻還是有的——好在杜乘鋒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應對這種場面了,一行人便乾脆將所有防身的兵刃都擺了出來。至於那些比較敏感的東西,像是草原甲士的鎧甲與彎刀,卻早就被丟在沂陽縣衙的廢墟里了。
或許對於他人來說,這些鎧甲與彎刀都是不錯的好東西,但對於杜乘鋒來說,鎧甲在面對他的刀時,跟紙也沒什麼區別。
對於他來說,能稱得上好東西的,那起碼要是神兵寶器的級別才行。
比如他手裡這一把。
“來!看看我的大戟!”
這樣說著,杜乘鋒便將原本用布包著的誇張大戟給亮了出來。
“怎麼樣!我的大戟厲不厲害!”
一眾流民紛紛轉過頭去,他們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雖然那造型誇張的大戟看起來確實很兇悍,但這一路上他們品鑑的次數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眼下再看到這杆大戟,他們不止已經懼意全無,甚至都已經有點犯惡心了。
也就是那些沒見過這杆大戟的沂州城士兵們,才會被這杆大戟嚇了一跳,半天說不出話來。
直到杜乘鋒又將這大戟用布包了回去,這些沂州城計程車兵們,才算是回過神來。
“你這……”
回過神來的沂州城士兵抬手指著被包好的大戟。
“你這……”
“我這大戟很厲害吧?”
杜乘鋒不禁笑了起來。
好起來了,真是好起來了,難怪人人都喜歡人前顯聖,這種裝到了的感覺果然很……
“你這東西,不能帶進去。”
“……吔?”
杜乘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好在類似的情況,他在兗州已經有過一次了,當時他那些士兵也是覺得他的兵刃有問題,不讓他進城——所以杜乘鋒覺得,他只要跟上次一樣,亮出自己薊州軍械總管的官方身份,那這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可誰能想到,哪怕他拿出了印綬,那些沂州城計程車兵依舊搖頭。
“這個不能進,這些都不能進,人可以進去,但是這些兵刃都必須留下來。”
“……你們認真的?”
杜乘鋒感覺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我可是薊州軍械總管,隨身帶點兵刃也很正常吧?要不你們再想想?”
“這是沂州城的規矩。”
眼看著杜乘鋒居然還不放下兵刃,士兵們便乾脆放平了長矛。
“別難為我們。”
“那你們也別難為我。”
杜乘鋒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
沂州城有規矩,他能理解,但要他留下兵刃,這件事卻是他絕對沒辦法接受的——來到這個世界也算有段時日了,杜乘鋒卻也已經知道了兵刃的重要性,這是最可靠的戰友,是最親密的夥伴,只有將這些兵刃帶在身邊的時候,他才能確信,自己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能憑自己的力量去應對。
說得嚴重點,如果手邊沒有這些兵刃的話,他晚上甚至都會睡不著覺。
更何況,這些兵刃之中,還有他最待見的那杆大戟。
“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我真的是軍械總管。”
“規矩就是規矩,這個通融不了。”
就在這城門口氣氛劍拔弩張,杜乘鋒這邊也準備動手的時候,卻有一身勁裝打扮的佩劍男人越過一眾士兵走了出來。
引人注目的是,在這男人的腰間,還斜插著一柄帶著鏽跡的鐵尺。
“雖然通融不了,但是這沂州城裡面的東北角還有一座老舊兵營,眼下卻是空著的,你是武官,帶著兵刃進駐也是理所當然,只是這些東西別帶到街上就好,畢竟這裡不是北地邊境。”
“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居然有辦法把東西帶進去,杜乘鋒不禁鬆了口氣。
還好,他還以為自己要睡不著覺了。
心情大好之下,杜乘鋒便也與這腰佩鐵尺的男人攀談起來——在聊了一會之後,杜乘鋒便也知道了,這個叫姜文遠的男人是這沂州的捕掠人旅帥,負責的就是這沂州城的治安,而剛才他遇到的事情,卻也正好在對方的工作範圍之內。
這也讓杜乘鋒愈發地尷尬起來。
人家這邊正常執行命令,甚至還特意幫他找好了合適的地方,能讓他在不犯忌諱的情況下將兵刃帶在身邊,他這邊卻差點因為要留下兵刃這件事,跟人動起手來,這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沒什麼不合適的,你畢竟是從北地邊境一路過來的,兵刃不離身,這個能理解。”
那個叫姜文遠的漢子倒是依舊和善。
“還有你帶來的那些俘虜……放心,你帶去那座兵營就好,這些人由你親自看管,沒人會搶你功勞的。”
“那就好,那就好。”
眼見得連那些草原甲士們都被想到了,這個名為姜文遠的捕掠人旅帥,在杜乘鋒的眼中也就變得愈發地順眼起來。
這是一個心思很細的人,杜乘鋒感覺得到,不過這份細膩倒不會讓人反感,反倒是讓人感覺無微不至——就像現在這樣,那姜文遠不止是招呼了他,甚至連崔遠他們也一塊跟著招呼了過來。
當然,在姜文遠的眼中,這些人是杜乘鋒的親兵,是跟杜乘鋒一起從兗州一路打過來的。
杜乘鋒笑了笑,卻也沒有過多解釋,反正能給大夥都落個好身份,也是好事。
至於那些流民,就另有安置了。大部分兗州,還有沂陽縣的流民,都被這沂州都督府的主簿帶了下去,都督府會找地方安置他們,並且給他們一些營生,這樣能讓他們在這沂州儘快有一些立身之本。
只有少數流民,還有楊家堡的鄉親們,吵著鬧著要跟杜乘鋒一塊進城。
而這個堪稱無禮的要求,那姜文遠居然也接受了。
“反正那個兵營很大,就算你們都住進去也沒問題。”
姜文遠笑了笑。
“這種情況能理解的,畢竟都是本鄉本土出身,他們又跟你這麼久,自然是不願意分開的……都去吧,大家都去,都是自己人,自然要闔家團圓才好。”
“這個詞用在這裡不太合適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杜乘鋒卻覺得這個姜文遠更順眼了。
連這種忙都願意幫,看來這沂州城也還挺有人情味的——原本他還以為,這沂州城裡規矩挺多,自己或許會過不舒服來著。可是現在看來的話……好像也還行?
那確實是還行,這姜文遠不止幫他們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甚至還親自帶人,一路將他們護送到了沂州城東北角的老舊兵營之中。
就像姜文遠所說的那樣,這座兵營確實是空的,不過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年久失修的樣子,只是建築稍微帶了點老舊,至於建築本身,看起來應該是用來訓練新兵的地方,眼下拿來給大夥當住宿之地,倒也正好還算合適。
於是,在大概灑掃了一下之後,杜乘鋒便和那些跟來的人一起,住進了這座老舊兵營之中。
夕陽之下,坐在分配給自己的營房門口,他突然覺得,所謂的安居樂業,居然離自己如此之近。
或許住在沂州就可以了,畢竟這裡環境看起來很不錯,那個負責治安的姜文遠也很好說話,如果沂州人都是這個熱情好客的樣子,那這裡或許確實很適合他這個外來者。
這一刻,想起之前那數不盡的血腥廝殺,杜乘鋒甚至覺得恍若隔世。
就像一切突然就毫無徵兆的開始了一樣,這一切的結束也來的過於猝不及防,杜乘鋒原本以為,想要得償所願,過上安定的日子,那就非得經歷一場什麼大戰,又或者和某個恐怖的魔頭大戰三百回合才行——反正一定要是個非常有儀式感的事情,而後,戰勝了強敵的他才能得償所願,才能真正的休息下去,想幾點起幾點起。
可現在看來,這一切,好像不需要那麼麻煩。
一切真的結束了。
那些廝殺的日子真的離他遠去了,他真的走到了旅途的終點。
“終於能真正的歇一歇了。”
這樣想著,杜乘鋒吃了些姜文遠送來的熟肉,又喝了些姜文遠送來的好酒,酒足飯飽之後,眼看著月上枝頭,便也跟勞碌了一天的鄉親們一樣,將兵刃放在枕頭下面,沉沉睡去。
有段時間,甚至可以說相當一段時間,他都沒睡得這麼踏實過了。
“所以說,這是什麼?”
一覺醒來的杜乘鋒,看著那個將自己個床整個扣起來的巨大鐵籠,目瞪口呆。
“什麼時候?”
“在你睡著的時候。”
姜文遠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不會以為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別人都不知道吧?”
第二更送到,遲了兩個小時,困瘋了屬於是,大家也早點休息。
另:感謝大夥投出的推薦票和月票,謝謝大家的鼓勵與支援。
感謝學道之路,我的小鐮刀不會輸的打賞,實在是破費了。
已經睜不開眼了,我趕緊去睡了,大家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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