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勸睡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06章 何罪之有,噩夢驚襲,溫柔勸睡師,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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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江城倒吸一口涼氣,「這麼說慧聰師傅他真的要成佛了?」嫭
說出這句話後江城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後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寧可慧聰是鬼,也不願意面對一個會對無辜嬰孩行殺孽的佛。
片刻後江城深吸氣,盡力將內心平復下來,畢竟他所擔憂的這些必須建立在一個前提下,那就是面前黑暗中的這位住持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對於江城的問題住持罕見的沒有回答,而是吟詠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可否願意聽貧僧繼續說下去?」
來都來了,現在走豈不是虧大了,江城故作鎮定,「大師請講。」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住持沉悶的嘆了口氣,「天明時分,師兄剛說出這句話不久,慧聰他就來了,他雙手合十從佛堂的佛像後面走出來,沒人看到他是何時藏進去的,外面執守的僧人也沒有一點察覺。」
「見過諸位師伯師叔,師傅,徒兒來了。」
「雖然當時被師兄的話驚到了,但一想到我這徒兒犯下的惡事,我就氣的渾身顫抖,我讓他一五一十的將他所犯下的那些錯事從實招來。」嫭
「可不料慧聰他平靜的望著我,雙手合十反問:師傅,徒兒積德行善,何錯之有?」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他當著佛堂佛祖的面如何敢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突然,江城敏銳的察覺到住持的口吻變了,他的聲音在顫抖,像是陷入了極端的恐懼,「還有...還有慧聰他的眼神,他的眼神變了,變得那樣悲天憫人,和...和佛堂上的佛祖像一樣的眼神!」
「他在憐憫我們,憐憫我們這些空有一副蒼老皮囊的老和尚!」
「大師,您別激動,慢慢說,慢慢說......」
住持突然變成這副樣子也嚇壞了江城,他擔心住持一口氣沒上來背過氣去,那他今天可就白來了。
劇烈的喘息過後,住持慢慢平靜下來,「我當時被震懾住了,還好是我的一位師弟率先開口,師弟他伸手做請狀,隨後清神明目,結跏趺坐於蒲團之上,他質問慧聰為何破色戒。」嫭
江城腦海中大概有了當時的畫面,結跏趺坐,亦稱「金剛坐」,因佛禪定時常用此坐姿,故又名「禪定坐」,住持師弟是在邀請慧聰對坐辯經。
以二者的身份輩份差異,住持師弟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疑,但這也從側面反映出這些高僧對慧聰的重視。
「慧聰如是禪定坐,不急不緩從容抬頭:數月前十幾村婦懸樑於寺門外,死後屍骨無存,此事師叔可曾知曉?」「附近數十村落,每年因揹負石女之名而懸樑投河之死的村婦有多少,師叔可曾理會?」
「弟子下山不過數月,師叔可曾還聽聞有此等剜心之事發生?」
「大膽謬論,佛祖金身前豈容你妄言放肆!」住持學著師弟的口吻厲斥一聲,「我輩佛門中人本應通玄達妙明心見性,你卻貪戀俗塵,縱慾Yin邪!」
「阿彌陀佛,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相者,紅塵往來不過紅粉骷髏,白骨皮肉。弟子舍一己之肉身,渡百餘石女,救其命,圓其家,惠其村落,石女歡喜,村漢歡喜,數十村落亦圓滿歡喜,弟子何罪之有?」嫭
「弟子不懂,為何眾生皆歡喜,唯有師叔不歡喜?」
「師叔以為弟子貪戀紅塵,難過情關,豈不知師叔眼中情關難過是師叔紅塵根不淨,見紅塵亦是紅塵,弟子不然,弟子見紅塵曼妙不過一抔黃土,以無情身渡有情人,弟子不覺有罪,只覺歡喜!」.
「狡辯!那飲酒行樂你又作何解釋?」
「酒戒為遮戒,非性戒,飲酒本身並無過錯,佛陀真正憂慮的不過是縱酒過度喪失本
心會造成其它過失,觸犯其他戒律,如興起鬥諍,矇蔽智慧,盡言伏匿之事,又或縱色無度,疏遠賢善,不過師叔可曾見過弟子醉酒失態?」
「好,好一張伶牙俐齒!那我再且問你,你為何屠戮村民,甚至…甚至連襁褓之中的嬰孩也不曾放過?」
說到這裡,住持頓了一下,接著他所模仿的慧聰僧人的嗓音也變了,變得異常冰冷堅硬,「阿彌陀佛,因為他們有罪,大之罪!」
「胡說!其餘村民也就算了,我且問你,安定村那名被你殘害的老嫗我們已經探過了,她本名薛銀花,如今已至古稀之年,一輩子積德行善,是十里八鄉交口稱讚的大善人,她何罪之有?」嫭
住持的下一句話讓江城全身裹上了一層寒氣,「薛銀花如今無罪,她罪在三年之後!」
「德宗6年,戍邊之將葉子凌將軍被南蠻細作下毒,於府中毒發身亡,南蠻大軍入境,邊關失守。」
「我朝兵敗如山倒,南蠻大軍如入無人之境,千里江山淪落敵手,一支南蠻前鋒軍攻至安定村附近。原本安定村之村民幾日前早已舉家逃入山中避難,可薛銀花捨不得自家的幾捆布匹,於是趁人不備偷偷下山回到村中,不幸被南蠻暗哨發現,暗哨沒有驚動薛銀花,跟著她一路回到山中,沿途做好標記,當夜,大批南蠻軍殺至,所有男性村民全部遭到屠戮,頭顱掛在馬鞍下,作為軍功,年輕的女人被綁在馬背上擄掠回營,全村男女老少3百餘人無一倖免。」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能看到三年之後?這麼說那個嬰孩也是……」
「宋子賢,落鳳村宋生根之子,宋生根老來得子,全家人寵愛的不行,宋子賢生而性劣,年少時便橫行鄉里,十四歲辱母,十六歲弒父,之後逃往蛇盤山落草為寇。」
「德宗二十一年,宋子賢作為內應帶領群寇夜襲落鳳村,村內除幾人去往鄰村吃席當夜未歸外,全村男人被殺光,屍體懸於門梁下,女人悉數被劫走,一部分拉回山寨,另一部分賣去了勾欄煙花之地,這其中還有他的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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