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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侍衛毫不遲疑地衝了出來,擋在獨孤昭月面前,以血肉之軀為她擋刀!
太子憤怒的一劍只刺穿了那侍衛的胸口,連獨孤昭月一根頭髮都沒碰到。
還不等驚愕的太子拔出劍,不懷好意的侍衛婢女便圍了上來,形成一道要命的人牆,將他死死堵在裡面。
眾人圍住太子,數十把刀劍一齊刺出,鮮紅的血液四下飛濺,草坪被染紅,漸漸蔓延開來。
獨孤昭月嫌棄地看著腳下的鮮血,又站遠了些。
太子左眼被刺瞎,右臂被砍斷,胸口腹部血肉模糊,大腿滿是血洞,宛然成了一個血人!
噗——
“啊啊啊——”
就算明知沒有了任何勝算,太子還是忍著劇痛,拼勁全力朝面前的敵人揮劍!
一名婢女被他刺穿脖頸,當場斃命。
一名侍衛被劃開咽喉,他瞪大眼睛,喉間格格作響,倒在血泊中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姐姐?”
獨孤青蘿聽見聲響,便探出腦袋,試探著喊了一聲。
獨孤昭月連忙用身體擋住了這片腥風血雨,皺眉道:“你進去,我不叫你不要出來。”
“好。”
太子膝蓋被刺穿,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血泊之中,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
“你指使蕭山潼殺的那人,是我派去冥淵湖的細作,你如此著急殺人滅口,看來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說不準,就是........”
江寒硯雙鉤出手,太子的咽喉便被劃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太子雙眼瞪圓,死死地盯著獨孤昭月。
獨孤昭月輕輕一笑,俯下身,低聲在他耳邊道:“沒錯,我獨孤家擁有用之不竭的財寶,而這財寶的來源,一直便是江湖眾生最渴望知道的秘密。很不幸,這個秘密被你的人知道了,我不止要殺了他,跟他有關聯的你,乃至整個東宮,我都不想留在這世上!”
“哈哈哈哈—-”
獨孤昭月看著終於嚥氣的太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最後,她將目光放在了蕭山潼身上。
蕭山潼被她看地心裡發毛,道:“你想幹什麼?”
獨孤昭月看著他,輕輕一笑,道:“選吧,你是要被當成殺死太子的刺客抓起來,被軒朝皇帝千刀萬剮,還是歸順與我,享受榮華富貴?”
蕭山潼冷哼了一聲,道:“我有得選嗎?這跟拿著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歸順你有什麼區別?!”
獨孤昭月忽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後拿出了一顆圓圓的紅色蟲卵,塞進了他的嘴裡。
那紅色蟲卵在進入他嘴裡的一瞬間便開始蠕動,惹得他直犯惡心。
“嘔—-嘔—-”
江寒硯上前幫忙按住了不斷扭動的蕭山潼。
只聽咕咚一聲,蕭山潼被逼吞下了紅色蟲卵!
“放開他吧。”
蕭山潼試著動了動身體,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忽然可以動了。
怎麼回事?軟骨散的藥效為何會忽然消失?
獨孤昭月冷冷地看著還在乾嘔蕭山潼,道:“這是苗疆血蠶,若你不聽話,我搖搖蠶鼓,血蠶就會將你的五臟六腑通通啃噬殆盡。血蠶毒力非常霸道,只要它在你體內,大多別的藥物對你都沒有作用。”
蕭山潼不滿地碎碎念道:“說得好聽,給我選擇,結果就直接抓了只蟲子往我嘴裡塞!”
獨孤昭月不搭理他,只自顧自地看著江寒硯一眼,道:“開始吧。”
“是。”
蕭山潼剛站起身,就被塞了一個人皮面具。
他疑惑地看著獨孤昭月,道:“這是做什麼?”
“你昨日在東宮大鬧,現在在這裡誰不認識你?戴上這個,然後閉嘴跟在我後面就行。”
蕭山潼剛想拒絕,但一想方才吞進肚子裡的苗疆血蠶,湧上喉間的話又吞了回去。
江寒硯和蕭山潼跟在獨孤昭月身後離開了,只留下那些手持刀劍的婢女侍衛站在原地。
蕭山潼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他們。
陰風拂過,他們一動不動,沾著太子血的衣袂卻輕輕飄動。
一股陰涼的肅殺之意油然而生!
蕭山潼看著這一切作俑者獨孤昭月的背影,只覺得後背發涼。
今夜太子大婚,軒朝皇帝皇后,皇都達官貴人,各地一流門派掌門都聚集於此。她卻有恃無恐的殺了太子,甚至都沒有藏起太子屍身的打算。
這個恐怖的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空前盛大的喜宴,談笑風生的賓客。
“軒朝太子居然娶了獨孤家小姐,那獨孤家的無盡寶藏,不遲早是軒朝的囊中之物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一國太子為何要紆尊降貴迎娶一個亡國公主。”
“這軒朝皇帝昔年也只是落冥淵王族的謀臣,沒想到他竟然也有紆尊降貴的一天。“
“就是啊,偷出落冥淵聖物,利用聖物滅了落冥淵,背叛舊主創立軒朝。嘖嘖嘖,小人做派。”
“你還真敢說啊。”
“有何不敢,今天受邀到此的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豪傑,有幾個真心拜服這軒朝皇帝?”
“這倒也是。”
站在高臺上的軒朝皇帝高舉酒杯,朗聲道:“諸位遠道而來,不免舟車勞頓,希望軒朝美酒能一解諸位疲憊。”
眾人瞬間換上笑臉。
“多謝陛下。”
“都說軒朝美酒乃天下一絕,確實名不虛傳。”
皇帝剛想喝酒,便被皇后攔了下來。
“先試毒,沒問題了再喝。”
試毒婢女聞言,上前雙手接過了皇帝手中酒杯。
皇帝笑吟吟地俯視著眾賓客,忽然發現席間竟有個空位。
眾賓客見皇帝的視線朝那空位投去,也不禁朝那看去。
雖然皇帝之前的經歷確實令人不齒,但此時軒朝的強盛卻是毋庸置疑的,誰敢如此張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姍姍來遲?
獨孤昭月緩緩走來,看著高臺上的皇帝,輕輕一笑,道:“我來遲了,陛下不會怪我吧?”
她說完,便自顧自地落座空位。
皇帝愣住了,眾賓客個個呆若木雞。
上百雙眼睛都在看著獨孤昭月,她卻坦然自若地端起了江寒硯為她斟的酒。
她一飲而盡,讚歎道:“好酒。”
皇帝疑惑又震驚地看著她,道:“你。。。。你怎會在此,你不是。。。。”
獨孤昭月笑道:“妹妹出嫁,我這個做姐姐的前來賀喜,有何不妥?”
皇帝又驚又怒,道:“我軒朝求娶的是獨孤家嫡女,你竟然濫竽充數!”
“青蘿是我落冥淵王后親生,是我的親妹妹。陛下為何說是濫竽充數呢?”
皇帝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道:“妹妹?王后何曾有過這個女兒?”
獨孤昭月道:“落冥淵國破家亡後,母親帶著我逃出宮殿之時,她便已經懷了青蘿。”
聽到落冥淵王后五字,皇帝雖還是面無表情,但語氣卻無法控制的變得低落起來:“你母親她,還好嗎?”
獨孤昭月一邊喝著酒,一邊風輕雲淡道:“沒有產婆接生,母親生產的極為困難,在產下青蘿後,便血崩而亡。”
一時熱鬧非凡的宴席因她幾句話變得鴉雀無聲。
皇后站起身,看了皇帝一眼,然後朗聲道:“大家繼續吃喝,不醉不歸。”
在皇后的打圓場下,宴席才慢慢恢復了方才的熱鬧。
“噗—-”
“啊啊!娘娘!有毒!”
方才為皇帝試毒的婢女忽然七竅流黑血,脖頸青筋暴起,倒地不起!
眾賓客紛紛放下手中酒杯,不敢再碰宴上的任何食物。
皇帝看著中毒而死的婢女,表情陰沉的可怕,道:“封鎖所有出口!”
軒朝跟獨孤家的聯姻,意義十分重大。
覬覦軒朝太子妃位置,虎視眈眈獨孤家無盡寶藏的各方勢力會出手破壞喜宴,是再正常不過了。
眾賓客各懷心思,配合侍衛的指揮,坐在椅子上,不再走動,可質疑聲卻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我們方才可都吃了這酒,若是所有的酒都有問題,我們不都完蛋了嗎?!”
“就是啊,千里迢迢來參加喜宴,沒曾想是個鴻門宴啊!”
“我就說你這老狐狸為何不動這裡的酒,原來是看出了這些東西有問題。”
“非也,非也。在下只是不喜飲酒而已,閣下當著陛下的面,說話可要注意。”
“你是練毒功的,就算吃了有毒的東西也死不了,裝什麼啊?”
皇帝皺眉,朗聲道:“喜宴上出現的所有吃食,都是試過毒之後,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再送來的。吃食肯定是在這裡被動了手腳,投毒之人一定還潛伏在這裡。我一定會將投毒之人緝拿歸案,給大家一個交代。”
交代?這些吃食若真的都有問題,所有碰了吃食的人都要命喪於此,命都沒了,要一個交代有何用!
當然這些話,眾賓客也只敢在心裡說說,並未宣之於口。
“陛下,一位自稱投毒之人的男子說送了一份大禮給您。”
眾人伸長脖子,看著婢女捧著的精緻木箱,不禁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
皇帝此時一個頭兩個大,他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呈上來。”
婢女緩步上前,慢慢開啟了木箱。
“陛下請看。”
太子死不瞑目,血淋淋的頭顱赫然出現在皇帝眼前!
還沒等目瞪口呆的皇帝做出反應,那婢女便像隨手扔垃圾一般,將太子的頭顱連帶著木箱扔了出去。
咚—-
太子頭顱落在宴席桌上,嚇得眾皇都貴婦滋哇亂叫。
“這是軒朝太子!”
“怎麼回事?!”
“有刺客啊!”
那婢女抽出匕首,目露兇光,直直朝皇帝咽喉刺去!
“護駕!護駕!”
侍衛護在皇帝面前,一劍砍下了婢女的手掌!
“哈哈哈哈——狗皇帝,我先走一步,來日,我們陰曹地府見!”
侍衛一劍封喉,那瘋狂的婢女便倒在了血泊中。
“啊啊啊—-”
“天啊,殺人了!”
“小姐,夫人,請莫要亂走動!”
“少爺,請您莫驚慌,陛下會處理好的。”
皇帝皺著眉,轉身坐在龍椅上,大手一揮,道:“抓活的,一定要讓他們拱出幕後主使!我朝大內高手,御前侍衛今夜都在此,我倒要看看何人敢造次!”
“父親,你........你吐血了!”
“小姐!少爺!你們怎麼了,不要嚇老奴啊!”
“噗——”
眾賓客開始七竅流血,在一聲聲絕望的嘶喊聲中,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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