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拜師加練，小暑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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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扎第一個復行草人，其動作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第二個復行草人，雖步履蹣跚，但身形已穩。

第三個復行草人，其行漸疾。

……

等薛聞仲從前院轉一圈回來，赫然看到後院內有一草人，健步如飛；第二個草人，於草垛間跳躍；第三個草人，在槐樹下盪鞦韆；第四個草人，在旁邊翻谷；第五個草人，在菜園中除草。

雖然還有數個‘失敗品’，打翻了菜籃，撞倒了衣杆，驚飛了雞鴨，但薛聞仲卻直接忽視了。

他盯著那幾個初具神韻的復行草人，快步走到正在扶衣架、收菜籃的趙興身邊：“我出去不過半個時辰，你便做出了這些？”

趙興看了看有些狼藉的後院，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薛老，我很快就能收拾好，就是有隻鴨子已經飛出籬牆之外……我賠您一隻！”

薛聞仲臉上的褶皺因為笑容而擠在一起，他抓住趙興道：“區區一隻鴨子算得了什麼？不用管它！”

他拍了拍趙興的肩膀：“好好努力，冬評爭取拿個甲上、再過了開春廟考，正式納官，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趙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老司農不是在怪罪自己之後，微笑著拱手：“多謝老師。”

“只是司農監高手如雲，我又身份低微，未必能爭得過……”

薛聞仲聽懂了趙興欲言又止的部分，指的是其餘幾位司農，收了下屬好處，私開小灶、大力相助的現象。

“你有如此天資，往日我竟忽略了，著實是我的失誤，今後你每日可來後院，多學一個時辰。”

趙興剛才欲言又止，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薛聞仲這話，已經有把自己當成弟子的意思了，他哪裡還不知道順杆往上爬？

瞬時稱呼都變了，作揖拜道：“弟子多謝老師栽培之恩。”

薛聞仲也是心血來潮，以往他不爭不搶，但臨老了看到好苗子，便也動了一些心思，於是就正經受了這一拜：

“你保持用功，不要浪費天資，好好做事，遲早有出頭之日。旁人如何我不管，來年你還不能進，那我便退位讓賢，把位置留給你！”

這話要是別的領導說，趙興就當是在畫大餅。

但薛聞仲如此說，可信度還是很高的，一來他性格就是重信重諾的，二來他年事已高，早就可以選擇退了。

如果說到時候名額不夠，趙興的名次又剛好踩在邊緣，說不定他還真會做出退位讓賢之舉。

“多謝老師，我會努力用功，定不辜負老師期盼。”

..........

接下來三天，趙興從薛聞仲那裡，又學到了第四種草人編造之法。

連薛聞仲都驚訝趙興的進度，要知道趙興修《柳傳編法》，只是在加練的一個時辰裡啊！

趙興心中也十分感慨：

“氣運、寶物的雙重加持，我不但修行速度加快，還獲得了老司農的看重，大夢學宮，果然是個好地方啊，只是漏了丁點好處被我得到，就有這麼大的改變。”

不過這幾天晚上，他再嘗試進入大夢學宮，卻發現連問心臺都隱藏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弱，沒有合適的關卡給它闖。

此時趙興正走在東郊田野上。

司農小吏，通常上午學習，下午勞作。

除此勸農、驗收等雜事，還有負責地，當然，這全看跟的上司負責哪一方面。

人多有壞處，也有好處，在薛聞仲手下相對輕鬆。因為人一多，上司攤派的雜活就少了，也就沒那麼忙了。

可以抽出更多的時間來學習，準備考評。

司農官的轉職，有多個部分。

一是負責的轄區鄉鎮收成，這部分由縣衙統計，不由司農監管。

絕大多數鄉鎮大差不差，但也有上中下三等田地之分，分到好的轄區自然會更好一些，不過薛聞仲不爭，好的都被其餘幾位司農瓜分了。

二是德行考評，這囊括很多，包括平時對上官攤派下來的雜事完成度，學習態度、口碑等等，沒個具體標準，因為許可權都在上官手裡。

三是能力考評，乃是按二十四節氣的內容來考核，其中四時八節，即：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這是必考的，其餘幾個關鍵的種植節氣和收穫節氣也在考察之內。

比如一個月前的芒種，考的就是最後一波元稻種植是否完成，以及存活率。

負責出題的人和考評的人，皆為正九品司農，陳時節。

以上三種，算作‘平時分’，得分前列者，在年終時由司農監舉薦去‘南陽郡府’，三者合一，是為‘冬評’。

冬評有時還會繼續考一波，但也看情況，主要看南陽郡全郡，在上一年的表現如何。如果能捲過其他郡，朝廷分配的名額夠多，那可能就不必再考了。

來年開春，還要經歷一道廟考。

由朝廷出題，進一步篩選各郡報上去的名額。

廟考過關，那才算是塵埃落定。

之後就是‘正式納官’，朝廷下達正式任命文書，在神廟中接受氣運洗禮，成為大周這個氣運王朝體系的一份子。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連環的轉職任務。

趙興上輩子也是景帝時期轉的職，對這個流程十分熟悉，這個時期還是有點難的。

等到了復甦版本，才會簡單很多。

不過難有難的好處，很多東西，後面根本就絕版了。

“我有氣運和寶物加持，轉職上岸，應該不難。”趙興信心十足，腳步輕快的朝著公田走去。

............

夏至已過，馬上迎來小暑。

縣衙公田，已有元稻開始成熟。

今年冬評部分的能力考核，沒有考‘夏至’，那小暑肯定不會再‘輪空’，否則就無法打滿冬評考核的基礎場次。

此時的司農監小吏，大部分時間基本上都往公田跑，考試還過時不候，所以此時的谷城公田，已經有很多的小吏在此等候。

“大家都在蹲小暑考試，怎麼有點像上輩子的場景。”趙興看了看，覺得這頗有點前世上大學時，搶公共選修課的感覺。

不過也實屬正常，要是缺評一次，雖然不至於被刷，但影響也是非常大的。沒誰敢保證缺一科分數的情況下，還能考上。

趙興走進公田範圍，明顯感覺到熱氣騰騰，身體開始出汗，即便施展了【行雲】法術遮陽，也有點抵擋不住。

等了一會，他就看到了同樣趕過來蹲考的陳子餘和錢冬，以及李乘風、聞南星等人。

大家毫無例外，都在田邊哈氣流汗，當真熱得跟狗一樣。

“明明只是小暑，日頭卻毒辣得和大暑一般，陳司農還真是有點惡趣味啊，兄長你說他這次又會出什麼刁鑽的考題？”陳子餘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姓陳嗎？”

“雖是一個姓，但他是流官，老家是西山郡的，跟我沒半毛錢關係。”陳子餘撇嘴道。

“還是省省力氣等著吧。”錢冬有氣無力的揮著草帽。

就在眾人熱得蔫巴的時候，突然在南邊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快看，那是什麼？！”

“是考題，考題來了！”

“天吶，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