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舊日的幻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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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的靠背並不高，楓原雙手並在靠背上墊著下巴，俯視著正躺在沙發上的灰原哀，隱約能感受到她帶著酒氣的呼吸。

看著那對略帶迷離的冰藍色眸子映照出來的自己的臉，楓原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解藥已經做出來了？”

“…臨時解藥而已，”灰原哀遲疑了一下回道，“用白乾酒中提取出來的成分做的。”

她本來想等自己測試完再說的，但是現在顯然瞞不下去了。

而且…被這樣看著，她莫名地不想撒謊。

平常的時候她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不顧形象地躺在沙發上和工藤對視。只是她現在暈乎乎的，不想動彈。

她也想就這樣看著。

她還是第一次從這種角度看工藤，第一次這麼直接地觀察他看自己時的眼神。

在她的視線中，眼前的人目光柔和，然後輕輕笑了一聲。

“你和芽衣一點都不像。”

“…你說這只是隨口取的名字。”

“是啊，”楓原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我隨口取名字的時候還順便給名字編了設定。”

“比如都很擅長做飯。”

灰原哀輕哼了一聲表達不滿，不想說話。

楓原也知道她現在狀態不好，並不在意她是否回應，而是繼續說了下去。

“試藥就交給我和柯南就好了。”

“你是專業人士，藥物和解藥都是你研發的，你更瞭解一些。”

“我和柯南試藥的話你可以幫忙照看。而如果你自己來試藥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我和柯南就什麼也做不到。”

“所以，不許再這樣了。”

灰原哀看上去隨時都可能睡著，但是楓原還是覺得她都把話聽了進去。她也收回了之前和自己對視的目光，現在正看著天花板，目光遊離。

“我本以為你會更理智一些。”楓原接著說道，“上次在洞窟裡的時候，你問我柯南變回去時我的情況…我猜，是我上次跟他說他要想變回去，就得把我做成解藥才行，他因此問過你了…”

“這只是玩笑話而已。”

這真的只是玩笑話而已，畢竟所謂的“分裂”也只是他編造出來的設定。

只是柯南和灰原哀乃至阿笠博士的表現反倒讓他覺得有些怪怪的。自己居然要因為這樣一句隨口的玩笑話反過來安慰他們…

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意味著自己在被關心著，楓原心裡還是挺感動的。

不過…總是這樣的話也挺讓人困擾的。

“你看，我和柯南都已經變回去一次了，並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解藥又只是白乾的成分而已，我們也都試過一次了。”

楓原接著說著。

“如果還是不放心的話…那就試試看好了。我和柯南其中一個服下解藥，你可以同時從我們兩個人身上取得研究資料。”

“看你沒什麼反應，那就這樣定了？”

“我會找時間和柯南商量的。至於你…”楓原頓了一下，捨棄了把她抱回床上的選項，“就在這裡睡一會好了，我去給你取床被子來。”

灰原哀沒有拒絕。

作為十一歲就能發頂級期刊論文的科學家，同時作為APTX4869的研發者，她其實並不覺得會發生兩個人變回一個人這種事情。

只是之前的噩夢裡，“工藤”自始都不在的場景總是縈繞在她的腦海裡，讓她難以理性地去看待現在的事情。

聽了一大通話，又一直保持著睡姿，灰原哀很快就感覺到睡意襲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

因為電話裡不太適合說藥物有關的事情，所以等灰原哀睡著後，楓原便出了門去找柯南商量。

柯南那邊已經利用毛利大叔解決了案件。

說是商量，其實楓原很清楚試藥的會是柯南，畢竟柯南已經想變回去想很久了。而相對的，楓原自己對於“臨時”變回去並沒有什麼想法。

他不可能和柯南搶變回工藤新一去見小蘭的機會，何況他對此也沒有興趣。

與此同時，臨時解藥和白乾酒的效果類似，不會有太大的風險，而且在楓原的記憶裡，這次也沒出什麼問題。所以對於讓柯南來試藥，楓原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柯南也正如他想的那樣，欣然接受。準確的說是欣喜若狂。

不過臨時的解藥是有時間限制的，柯南自然不可能現在就吃，而是打算好好把時間利用起來。

而另一邊，為了同時進一步打消小蘭對柯南身份的懷疑，楓原也計劃扮演一段時間的柯南，到時和“工藤新一”一起出現。

於是兩人便仔細商量了一下計劃。

等到晚上的時候，柯南偷偷將一套已經洗過的衣物塞進書包裡，跟小蘭說去和楓原商量一下幾天後演出的事情，便一路跑到了阿笠博士家中。

灰原哀已經醒了過來。

楓原也沒有多做耽擱，洗了澡，換上柯南的衣服後，他便戴上眼鏡，前往毛利偵探事務所。

之前救宮野明美的時候，兩人就已經交換過一次身份了，所以楓原和柯南對此都輕車熟路。

灰原哀這才從地下室走出來，跟柯南講解注意事項。

“解藥還沒有測試過，”灰原哀說道，“我也不保證不會出問題。”

“沒關係！”

“…效果大概會持續兩天左右，實際上可能會更短一些。”

“…也行。”

“你只能私下裡去見你的小蘭，”灰原哀接著提醒道，“不許公開露面。”

在組織那邊工藤新一已經死了，在學校那裡工藤新一也是失蹤狀態，太過張揚的話顯然會造成不利的影響。

“知道啦！”

雖然條件一個接一個，但柯南還是老老實實地接受了下來，畢竟他是更急的那個。何況他也沒打算公開露面，明天學校裡多半隻是收拾學園祭的殘局，他才不想去幹這個…

“明天中午的時候你服下解藥，之後配合我做一些測試，讓我提取樣本，沒問題吧？”

“沒問題，怎麼樣都行。”柯南說道，他打算約小蘭明晚一起吃飯，順便說些早就想說了的話，所以定在明天中午吃解藥，“你真囉嗦誒，灰原。”

“…最後一件事，”灰原哀沒好氣道，“把眼鏡戴回去。”

“啊？”柯南愣了一下，有些不解，“我現在得裝作是楓原…”

“在這裡又沒必要，”灰原哀威脅道，“不戴回去的話，我就在給你的解藥里加瀉藥。”

說完，灰原哀便朝著地下室走去，接著工作。

柯南一臉無語地目送灰原哀離開，然後看向在一邊一直看著不說話的阿笠博士，“博士，這傢伙今天脾氣怎麼這麼大？”

“呃…我想可能只是緊張吧，畢竟要測試解藥了…”阿笠博士說了個自己都不信的解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而且柯南啊，我也覺得你把眼鏡戴回去比較好…”

“哈？”

柯南一臉震驚地看著阿笠博士。

“因為已經習慣了嘛，哈哈。”阿笠博士說道，“不戴眼鏡的話我總以為是小空來著…”

柯南無語地看著阿笠博士，然後從兜裡掏出眼鏡戴了回去。他其實也習慣了戴眼鏡來著，剛剛沒戴就覺得有點怪怪的…

只是，怎麼感覺博士家裡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柯南心中鬱悶，不過想想明天就可以約小蘭出去了，他又既緊張又期待起來。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