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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又令阮青黛成了眾人視線的焦點。

整個皇宮都知道,大姑娘一直是帝后心中最佳的儲妃人選,原本是等太子從江南迴來便要入住東宮的。誰料半路殺出一個崔湄兒,太子為了她已經不止一次下大姑娘的面子了……

“臣女不敢。”

阮青黛交握在身前的手微微攥了攥,從最初的難堪裡緩過神,輕聲道,“殿下有寬仁之心,是社稷之福。”

在江南休養的這幾年,姜嶼的脾氣比從前差了不少,不過對旁人倒還算客氣。唯獨對她,疾言厲色,刻薄寡恩,不願意留一點顏面……

最開始,阮青黛還會因他的憎厭而無地自容,如今卻已然麻木習慣了。

姜嶼定定地盯著阮青黛的背影,見她屈膝半晌,身形都不曾晃一下,就連發間的步搖都紋絲不動,整個人猶如佛龕裡的塑像一般,心中沒來由得又騰起一股怒氣。

“惺惺作態,虛偽成性。”

他冷冷地丟下八個字,拂袖離開。

崔湄兒也頭也不回地跟著太子離開了坤寧宮。

直到太子走遠,蘭苕和碧蘿才從地上爬起來,快步過去扶阮青黛。

碧蘿有些心疼地,“姑娘……”

蘭苕咬牙道,“皇后娘娘見不得紅衣,尤其是中秋這一日,若見了便是要犯癔症的……您是為了皇后娘娘好,太子這也要怪您麼?”

阮青黛撐著略微發酸的膝蓋,僵硬地站起來,嘆了口氣,“算了……”

蘭苕太熟悉阮青黛的脾氣,張口便接話,“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姑娘你是不是又要說這種話?”

阮青黛默然。

忍讓二字,幾乎已經融進她的血液,刻在了她的骨子裡。

頂著蘭苕灼灼的目光,阮青黛眼神躲閃,轉向碧蘿。她唇角牽出一抹笑,就好似沒將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再去端碗藥來。”

***

坤寧宮內,雕樑金磚,陳設華貴。

阮皇后身穿蹙金鳳袍,戴著描金珠翠的抹額,半闔著眼靠坐在軟榻上,峨眉緊蹙。而芸袖就站在她身後,輕輕替她按著額角。

阮青黛走進殿內,與芸袖對了一眼,便將藥碗遞給身邊的蘭苕,刻意放輕步子,繞到阮皇后身後。

芸袖自覺退開,阮青黛接手,繼續替阮皇后按揉著頭上的穴位。

半晌,阮皇后的眉頭舒展開來,“……眉眉來了?”

“是,姑母。”

“既然早就到了,為何不進來?”

阮皇后緩緩睜眼,眼底一片清明,“本宮記得你小時候還會跟在嶼兒身後,叫他嶼哥哥,如今為何生疏至此?”

“……”

阮青黛動作僵住。

阮皇后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身邊坐下,“還是因為當年那件事?”

聽阮皇后提前當年,阮青黛眼睫微微顫了一下。

阮皇后嘆了口氣,“本宮同你說過多少次了,那件事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歉疚,更不用在嶼兒面前處處退讓。”

阮青黛欲言又止,終是低眉斂目,沒再應聲。

姑母說那件事與她無關,可姜嶼一定不是這麼想的。

她幼時喪母,又不討父親喜愛,是姑母可憐她,才求了一道恩旨,將她養在身邊。

當年她初到坤寧宮時,姜嶼對她是很好的。他替她在宮人面前撐腰,帶她認識了宮裡每一座殿宇,甚至是每一處狗洞,還給她從宮外帶她最愛吃的果子。她怕黑又不願點燈,姜嶼便將皇帝賜給他的那顆世間絕無僅有的夜明珠贈給她,讓她放在床頭。

姜嶼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也不過如此,直到坤寧宮起了那場大火……

“眉眉,你端莊穩重是好事,但嶼兒畢竟是你未來的夫婿,你在他面前不必事事周全,偶爾露些錯處馬腳,反倒會讓他覺得你可親可愛。”

阮青黛抿唇,眸子裡起了一絲波瀾。

其實她說不上來,自己對姜嶼究竟是什麼感情。她只知道,自己該聽姑母的話,所以姑母讓她嫁給姜嶼,她便沒有第二種選擇。

可自從她在夢中看見自己被賜死的厄運,入主東宮的心思便徹底斷了……

見阮青黛一直沉默,阮皇后察覺出什麼,不動聲色地打量她,“這段時間還做噩夢嗎?”

阮青黛怔了怔,抬眼瞧見阮皇后眼下的烏青,“……喝了太醫院的藥,已經好多了。姑母,您也該喝藥了。”

阮皇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

將藥喝完,姑侄二人說了好一會話,直到芸袖匆匆進來,將一份名單呈給阮皇后。

“過幾日,陛下便要在荇園為新科進士賜宴,還讓太子殿下親自主持,”芸袖向阮青黛解釋,“娘娘擔心太子第一次做這種差事,疏漏了什麼,便託奴婢去取一份宴客名單。”

阮皇后翻看著名單,微微蹙眉。

“姑母,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阮青黛問道。

“按照以往的規矩,自然沒有不妥。可如今太學改制,有些上舍生不必參加科舉,能直接授官,與新科進士已無不同。此次荇園春宴,理應將那些上舍生捎帶上才是。”

阮皇后放下名單,望向阮青黛,“眉眉,看來這次春宴,姑母還得勞煩你,替嶼兒操持一二。”

事關皇帝交給太子的公差,阮青黛自然不會推辭。第二日一早,她便戴上帷帽,直接去了太學院。

南靖此前曾有女帝即位,所以民風還算開明,女子出入太學並不是什麼稀罕事。更何況阮青黛是奉皇后之命,替太子辦事,太學學士見了她都敬讓三分。

趁學士們整理一等上舍生名單的工夫,蘭苕暗自扯了扯阮青黛的衣袖,將她帶出了齋堂,偏要帶她去看學齋後院的桃花。

阮青黛拗不過她,只能尋了一位學士指路,特意避開了來往的學子們,沿著曲折行廊朝後院走去。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臨水的桃林已能窺得幾分零星春色。

主僕二人行到桃林一角停下。阮青黛伸手撩開帽簷下垂落的白色輕紗,仰頭盯著枝頭綴著的淡粉花蕾,無奈道,“就說你太心急,如今這個時節,哪裡就開花了。”

蘭苕悻悻地撇嘴,“含苞待放也是景嘛,姑娘別太挑剔……”

話音未落,一聲怒斥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誰給你的膽子多管閒事,敢撒野到本世子頭上來了?!”

阮青黛微微一愣,轉身望去。

“姑娘,這聲音聽著……怎麼像二公子?”

蘭苕察覺出什麼,小聲提醒。

阮青黛抿唇,“去看看。”

兩人循著喧嚷聲走了過去,果然瞧見魏國公府的二公子阮子珩趾高氣昂地站在水邊,而總是跟著他的幾個紈絝正將一人往冰冷的池水裡壓。

“一個卑賤庶民,以為賣弄些文采,便能越上枝頭當鳳凰了?”

水波動盪,那人想要掙扎,身後幾個紈絝竟有些按不住他。

見狀,阮子珩眼裡閃過一絲厲色,隨手抄起馬鞭,心狠手辣地朝水中那人甩了過去——

阮青黛一驚,霍然邁步出去,“住手!”

然而這一聲呵止終究是晚了一步。

阮青黛話音未落,阮子珩的鞭子已經落了下來,在水中掙扎的那人身上抽出一道脆裂的聲響。

下一刻,那人掙扎的動作便倏然靜止,壓制他的幾個紈絝同時鬆手,他頓時就向水中墜了下去,白衣上現出一道血痕,在水面上漂浮散開……

“阮子珩!”

阮青黛快步走了過去,驚怒不定地提高音量,這才制止了他高高揚起的第二鞭。

阮子珩的手懸停在半空中,面色不善地轉過身來,“誰在狗叫?”

阮青黛雖戴著帷帽,看不清面容,可阮子珩卻一眼看見她身邊的蘭苕,愣了愣,“阮青黛?”

阮子珩還未有所反應,他身後的幾個紈絝聽到這名字,倒是變了臉色,面面相覷。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阮青黛盯著阮子珩手中的鞭子,眉頭緊蹙。

阮子珩卻絲毫沒將她這個長姐放在眼裡,“關你什麼事?”

縮在阮子珩身後的一個紈絝低聲勸道,“世子爺……咱們要不先走吧?她畢竟是未來儲妃……”

“你們怕她做什麼?”

阮子珩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太子寧願親近一個江南來的庶女,都不願多看她一眼,還未來儲妃?別做夢了!”

阮青黛咬唇,神色有些難堪。

從小到大,她最害怕的便是與人爭執。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和人針鋒相對撕破臉。可此刻,那落入池中的畢竟是一條性命啊……

眼見著阮子珩又要動鞭子,阮青黛終於一咬牙,開口道,“你若再動手,我必定會將今日之事告訴父親……”

阮子珩略微有些詫異,但很快又面露不屑,冷笑起來,“那你倒是去啊,看看父親究竟會不會搭理你。”

阮青黛攥了攥手,“父親若包庇你,我便告訴皇后娘娘……”

阮子珩臉上的笑意僵住,握著馬鞭的手緊了緊,“阮青黛,你還學會告狀了?”

其他紈絝聽到皇后娘娘四個字,都慌了神,一個勁兒地勸阮子珩作罷。

“算了算了世子爺,何必為了一個賤民傷了您和大姑娘的感情……”

“是啊,咱們教訓也教訓過了,若是鬧出人命,驚擾了皇后娘娘就不好了。”

阮子珩終是不情不願地下了臺階,將手裡馬鞭一丟,“今日就到此為止。”

阮子珩一行人大搖大擺地離開。

阮青黛才略微鬆了口氣,趕緊叫上蘭苕,將那捱了一鞭、還沉在水中的人撈起來。

阮青黛在水畔蹲下,傾身牽住了那浮在水面上的白色衣袖。

拉扯間,她的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那片衣袖下的手掌。

那是一隻修長且指骨分明的手掌,冰冷得好似寒玉一般,卻又在掌心、指節處佈滿了嶙峋的傷痕和薄繭,只輕輕一觸,便知道並非世家子弟。

猶豫了一瞬,阮青黛握住那隻手。

可剎那間,她心頭竟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受,只覺得掌心的冰冷頃刻化作池底的水草盤纏而上,用力拉扯著她,像是要將她捲入無盡深淵。

與此同時,她的眼前也閃過無數夢境中的畫面,那位戴著面具的帝王,那鮮血淋漓的手掌,還有那雙陰鷙的眼……

阮青黛臉色一白,握住那人的手驟然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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