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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村長上前和對方進行交涉的時候。
林星和白依依正一同站在不遠處,各自觀察著駐地中的商隊。
白依依歪著腦袋說道:“這個商隊的人,給我的感覺和四周圍格格不入啊。他們好像不似這個月剎國裡的人那樣……純真?”
林星的靈念則已經迅速掃過了商隊中的每一個人,淡淡說道:“他們應該是冥山派的人,來這邊好像是要找那位西帝王的。”
“這下就比較方便了,只要跟著他們應該就有機會找到崑崙的入口。”
就在這時,只見村長一臉無奈地走了過來,向兩人訴說了商隊拒絕帶上他們的情況。
林星對此自是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無妨,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
當天夜裡,林星便和白依依一同住在了村長家,打算等待商隊第二天出發再跟上。
而隨著天空越發黯沉,空中的星光則越發閃耀起來,並漸漸染上了一層紫光。
直到某個時刻,紫光逐漸籠罩了整片天地,甚至漸漸侵入了村民的房屋、商隊的帳篷。
正在盤膝修行,體察白骨神煞刀的林星猛地睜開眼眸,整個人的意念警覺了起來,浩瀚的靈念瞬間將整片村落籠罩在內。
“這片星空果然是某種陣法的力量。”
“竟然將如此大範圍的空間籠罩起來。”
“不過此刻發動目的是什麼?”
感覺到那股紫色的光輝並沒有蘊含什麼破壞力,也沒將自身鎖定,林星猜測這種異象應該是這大陣運轉的一部分。
“白師傅。”
“嗯?”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白依依打了個哈欠。
林星嘆道:“你怎麼睡得著的……算了。”
看著逐漸侵入的紫光,他隨手一揮,一股細微的靈念便將白依依的肉體丟了過去。
望著被紫光籠罩的白依依,林星問道:“白師傅,你感覺有什麼問題嗎?”
白依依不滿道:“你怎麼能拿我來試驗這妖光有什麼用?”
不過抱怨歸抱怨,白依依還是細細感應了一番身體的狀況,接著意外道:“這股妖光的力量,似乎和《羽化輪迴章》有些像啊,是在對人的記憶進行影響。”
看著開始沉入地下的林星,白依依說道:“不用挖洞啦林星,以老祖我在《羽化輪迴章》上的造詣,這區區妖光自然是難不倒我。”
看著下沉了半邊身體的林星,白依依無奈笑道:“不用挖洞啦林星,以老祖我在《羽化輪迴章》上的造詣,這區區妖光自然是難不倒我。”
看著只剩下一個大洞的位置,白依依說道:“不用挖洞啦林星……”
一股靈念將白依依猛地抓了過去。
接著房間內一陣輕微的震動,所有的門窗便已經都被林星封死。
看著紫光沒有進一步侵入,林星心中暗道:“應該是為了保持施法的範圍,導致了強度的降低。”
紫光大約維持了一分鐘的時間便從天地間徹底消散。
而當第二天村落中的村民一個個醒過來的時候,林星也明白了那紫光到底做了什麼。
“伱們是誰?”村長一臉疑惑地看著林星和白依依:“為什麼在我家?”
不論是村長,還是昨天打水的少女,整個村落中的村民都已經遺忘了昨日的記憶。
對於林星、白依依,還有村外駐地中的商隊,更是沒有絲毫的印象。
看著這一幕的林星心中暗道:“這個大陣的作用,就是每天消除陣中之人的記憶?可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但接下來林星觀察那支來自冥山派的隊伍,卻又發現了不同。
……
帶隊的青年名為鄭勇,此刻正好奇問道:“這個村子裡的人也忘了?”
一旁的鄭伯點了點頭:“是啊,不過我跟他們說我們是昨天夜裡到的,他們倒也沒懷疑什麼。”
鄭勇摸了摸下巴,眼中滿是疑惑:“你說這西帝王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好玩?”
鄭伯無奈一笑道:“這種天下至強之人,心中的想法豈是我們能揣測的?也許是和其傳承有關吧。”
鄭勇點了點頭:“不管這些,準備出發去下一個綠洲吧。破地方這不能幹那不能幹的,好生無趣。”
轉過身,看到遠處的村落邊上,昨天那兩位迷路的旅人似乎正遠遠望著商隊所在。
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好奇:“這兩人每日失去前一天的記憶,也不知被困在這村子裡多久了。”
“等未來的某一天,當他們有機會恢復記憶的話,恐怕才會發現自己這一生已經匆匆過去了大半。”
“這就是如今這個時代,身為弱者的悲哀。”
鄭勇望向那仍舊有些幽暗的天空,心中暗道:“只有等我鄭家一掃積弊,重建天下,定下秩序,將強者、弱者都統統管起來,才能將世間的混亂徹底終結。”
……
感應著那片駐地的情況,林星說道:“這支隊伍裡的人,似乎沒有被抹去昨日的記憶。”
白依依說道:“難道那妖光對外人沒用?”
林星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太好判斷這一點。
不過他總覺得這支冥山派的人馬和昨天有了些不同的地方,但到底是哪裡不同,他又有些說不上來。
於是接下來,他和白依依便跟在了這支出發的隊伍後面,而以他的修為自然是無人可以發現。
“記憶,是意識的基礎。”
“可以說什麼樣的記憶,就會塑造出什麼樣的人,是人類真正的靈魂。”
看著前方的那支隊伍,林星緩緩說道:“這位西帝王佈下大陣,將人的記憶保持在同一天,其實就是將人的意識始終維持在同一個狀態,而不發生改變。”
白依依說道:“但你說這些冥山派的人身上有了變化。”
林星思索道:“所以應該不只是維持……”
當隊伍來到第二個綠洲的時候,林星便發現這次隊伍裡的眾人和村民們有說有笑,甚至還有幾名成員和村民們一起吃了飯,相互交換了食物。
來到第三個綠洲的時候,冥山派的人和村民們的交流越發融洽,甚至還有許多人一同喝酒吃肉、勾肩搭背。
那位領頭的鄭勇更是賜下一枚丹藥,治好了一名生病的村民。
當來到第四個綠洲時,林星站在高空之中,看著下方被村民拉著一同載歌載舞的鄭勇等人,臉上逐漸有了一絲瞭然之色。
“果然不只是維持原先的狀態,這個大陣的真正作用,是將所有進入的人都漸漸改造成這月剎國民眾的模樣。”
白依依驚訝道:“就是說……這個月剎國可以把外面那些瘋子、惡棍,改造成這裡百姓一樣的好人?”
“可這是怎麼做到的?此地的邪氣明明異常濃烈,他們進來應該變得更瘋才對。”
這幾天一直在默默觀察的林星也思考了許多。
此刻他緩緩說道:“八成是和記憶有關。”
“記憶是意識的基礎,白師傅你在這方面應該是很有經驗了。”
白師傅微微點頭,想起了她和劍姬。
雖然她們兩個源自一體,但因為記憶上的差別,便塑造了兩種不同的人格,更是分別走上了師道和劍道這兩種不同的道路。
“一個人陡然間失去一部分記憶,又或者多出一部分記憶,性格都是會有著不同的。”
林星猜測說道:“一個普通人若是每天都被削去一部分快樂的記憶,各種痛苦、憤怒、悲傷的記憶佔比越來越高,甚至徹底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快樂回憶,那最終他也許會瘋了,也許會崩潰,也許會自殺,總之在個性上一定會有著非常激烈的變化。”
“反過來說,若是一個惡人每天被削去一部分關於自己惡行的記憶呢?”
“若到了最後,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幹過的任何惡事,他的性格會產生怎樣的變化?”
“除非這人一輩子真的沒幹過一件好事,是天生的畜生。”
林星望著鄭勇等人,緩緩說道:“不然殘存下來的些許美好記憶,也許就會讓人變成他們現在這個樣子。”
白依依驚訝道:“這個西帝王是在用這個辦法改造人的思維?”
林星說道:“這只是我的推測,但既然涉及記憶,我覺得應該是類似這樣的方法。”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對抗邪氣加重的環境?”
林星牽起身旁少女的手掌,伴隨著赤罡星河的閃爍,兩人已經同時來到了營地之中。
他們的身形忽隱忽現,如同是一道幻影般變幻無定,只在眾人的視線死角之中出現,就像是永遠無法被人觀察到。
“若是想要了解更多的話,恐怕還需要白師傅你來看一看他們的記憶。”
兩人出現在一無所知的鄭勇身後,對方正認真讀著手中的一本書,絲毫感覺不到背後已經多了一男一女的存在。
但就在白依依想要檢視一番鄭勇的記憶時,道道星光突然在整片營地中浮現。
一道曼妙的身影像是從虛空中走了出來,緩緩飄落在鄭勇的面前。
鄭勇猛地抬起頭,便看到一名女子身披星袍,如同夜空中的女神散發出層層疊疊的星光,緩緩飄到了他的面前。
他心中一震,想起自家長老的告誡,連忙站起身來恭敬道:“西帝王大人,在下冥山派鄭勇,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閉嘴。”
鄭勇聞言身形一滯,發現對方似乎在看著自己的背後。
“你們兩個,溜進來這麼幾天也看得夠多了吧?”
“還想對我的人動手動腳,未免太過放肆了。”
“西帝王?”林星看著眼前正不斷微笑著的女人,一個猜測卻不斷湧上心頭。
“你到底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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