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領民與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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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爵大人，聽說您的領地裡的人族孩童們都能獲得教育？”酒桌上，阿列克謝·卓琴關心起了蘭特領地內的教育。

“其實不只是人族孩童，還有蠻族的孩子，”蘭特介紹著，一提起領地內的教育，蘭特就很自豪

“我們把領地內的孩子們都聚集起來，根據他們的潛力進行分層的教育，即便是蠻族孩子要來，把孩子們放在學堂裡，蠻族騎兵們不會在打仗的時候分心的”

“這些孩子都識字的話，您能找到那麼多事情給他們做嗎？”

“嗨，那可能都得了字呀，很多孩子聽懂帝國話都不容易，識字是想都別想了”

“那您的學堂教什麼呀？”

“教他們技能，學習放羊、牧馬、獸醫、學習剃羊毛、織毛毯、做肥皂，最不濟學習聽話，排隊，走佇列，這一代人學不會知識，就先學會組織，先告別守著鐵礦和馬匹還過著原始生活的狀態”蘭特對於自己孩子們的教育有了一定的安排，也能接受各種結果。

“可是大人，一旦孩子們過了激發血脈能年齡，就應該讓他們儘快成家和繁衍，趁著35歲之前多幹活，您讓他們接受教育的時間越長，他們豈不是能做事的時間就越短？”

“他們35歲之後難道就不能幹活了？”

“年輕人，你想的很好呀，可是無魔者的生活，比你這樣的擁魔領主苦多了，甚至不是你家的那些直屬領民可以相比的”傳奇矮人謝爾曼發話了，

“巨龍王國無魔者的壽命能超過35就不錯了，即便到了帝都也就是45歲，這麼短的壽命是無法理解技藝的要求的。”

“如果他們可以提高衛生水平，增加年齡預期的話。。”蘭特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年紀大的人太多了，激發血脈年齡的孩童就會減少，擁魔者只會從12-16歲之間的孩子中出現，一旦過了年齡，他們就該去完成繁衍”一旁的比洛斯卡·蘭鴛突然說了出來，

“技藝可以依靠擁魔者或者魔法師傳承，但是如果高齡的無魔者人太多了，就會影響整個領地的發展。大人，維持無魔者的年齡結構是整個帝國的共識。”比洛斯卡的聲音有些突兀，整個酒桌上所有人都停下了一切事情看著蘭特，在蘭特看來一個大廳的都都在等著自己拿起刀子，揮砍向自己的領民。

“這酒真是醉人呀，”蘭特自嘲了一句，

“哎？你們怎麼都停了？來來來，我們一起敬謝爾曼閣下一杯！”短暫的敬酒讓蘭特找到了一絲輾轉騰挪的空間，然後就跟比洛斯卡說，

“要是領地裡大人3萬，孩子5萬，我當然培養最有擁魔潛力的了，現在人太少了，只能是一個掰成兩個擁，”蘭特藉著酒勁大手一揮，

“你們要是覺得受教育的孩子太多了也行，要不然自己努力點，一年生個100個，要不然從你們家族裡都幫我拉出1000人過來。”

“子爵大人，這耗子也沒這麼能生呀”

“那我去哪找人盯這麼一大攤子呀。”蘭特拍著大腿，跟身邊人又恢復到了喝酒吹牛的節奏。

宴會上，蘭特的部下們越喝越起勁，蘭特確實越吃越無聊，如果不是謝爾曼和阿列克謝都在，他甚至想早早的離開。

矮人喝到了第4桶白酒時，終於有些不好意思了，提出要走傳送門回帝都去。

蘭特還是第一次見到必須藉助城市傳送門回家的傳奇，頗有些驚訝。

“蘭特子爵，有點事情我得跟你說一下”謝爾曼專門讓蘭特送自己，卻是在路上閒聊。

三人一路走到了遺蹟，謝爾曼才正色說道，

“是不是不服氣呀？”

“您說什麼？”

“我的工坊裡，有7、8個無魔者，從小跟著我，現在已經90多歲了”謝爾曼沒有理會蘭特，

“據我所知，在魔導師的魔法塔裡面，70歲的無魔者助手就很常見了，可是你也要知道，在南方有些森林裡，沒有領主的無魔者群落之中，30歲也就算長壽了，這些群落中的無魔者幾乎無法激發血脈，被人族完全拋棄。”

“感謝閣下告訴我這些。”蘭特點了點頭，卻沒再說什麼。

“你這孩子很適合做一位魔導師，自己建立一座魔導師高塔，帶著泰尼亞和那些女孩子製作魔紋陶瓷和鍋爐”

“閣下，我覺得我或許可以跟獸人先對抗一下再談失敗之後怎麼辦。”蘭特趁著空隙補了一句。

“但是一旦成為了大領主，你要顧及的就不是幾十個幾百個領民的生活了，尤其是面臨生存威脅的邊境領主，獸人、蜥人、海族，這些種族比人族更能生育，激發血脈的比例也更高。就算有了傳奇鎮守邊境，還是需要大片的擁魔者和低階職業者填在邊境上，每個種族其實在比拼的就是人口數量和繁殖能力，更拼哪個種族能夠全面的利用好自己族群的優勢。”矮人說到這裡笑了笑，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法師領主很少，更多還是騎士領主了吧？只有騎士領主才能足夠心狠，把無魔者當牲口飼養，反正我做不來。”傳奇矮人拍了拍蘭特，就進入傳送門，中級祭司阿列克謝則是臨走前提醒蘭特。

“大人，您作為帝國承認的夜麒城執政官，可以向帝國直屬部門申請各類補助，尤其是奔馬家族有專門的基金和補助可以申請。”看著兩個人消失的背影，寒冷從地面穿過了腳底，一隻涼到了蘭特頭頂，或許自己之前對於這個世界擁魔者與無魔者之間的定位還是太過於理想化了。

無魔者的勞動與創造，終歸只屬於無魔者，只有擁魔者開始才是進入了真正的帝國視野，從傳奇巔峰到最普通的0級擁魔者，他們的吃穿用度都是靠魔爐、地脈和森林、山脈之中的魔法獲得。

領主們的無魔者領民，其實是領主自己供養、豢養甚至是飼養的，領主真正在意的是領民的血脈，僅此而已。

“這就是人類最偉大的時代，只可惜無魔者根本就不算人！”這樣的感嘆，蘭特只能在心裡悄悄的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