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白鯨神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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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鯨神廟的一層，圓形的大廳，東北牆壁上有一尊白玉質地的白鯨雕塑，雕塑上半身在水面之上，雙目注視著大點，下身和尾鰭在水下。

白鯨雕塑前的大廳，有一座浸水半米深的池子，池子佔據大廳6成面積，池子外則是高出水的地面。

此刻的池子裡的水已經染成了淺紅色，一條10米身長的鯨人正仰面躺著，嘴裡不住地發出呻吟聲。

這位鯨人的上半身勉強能看出人形：上身的比例相當短，手臂短粗，手指之間有白色的蹼，脖子極短，鯨人的臉不算難看，但因為脖子太短，頭部能夠向前伸的比例非常有限，也就是說腦袋只能仰頭，沒法低頭。

她的下半身幾乎就是一條白鯨的樣子，只是腹部有了不成比例的隆起，顯然肚子裡的就是白鯨之神艾麗斯的眷者，是讓整個城市牽動的物件。

鯨人的身邊有好幾個海族侍女正在忙活，還有幾個不知所措的愣在邊上小聲祈禱。他們之中唯一用雙腿走路的羅塞夫·維希德諾·奔馬正在持續釋放生命魔法。

然而眼前的鯨人身體太大了，他如果想助產，只能坐到鯨人的肚皮上，或許現在鯨人自己不介意導師坐上來，但她疼痛的不斷扭動身軀，羅塞夫根本連讓她安靜下來都不可能。

“恕雲閣下和那個人來了沒有？”羅塞夫感覺自己要精疲力盡了，然而身邊忙忙碌碌的海族侍女們無法給她任何幫助。

“導師，他們馬上就來了，我讓哈拉爾德去請他們了，”哈拉爾德的夫人趕緊回答道，再度派一個侍女去催促。

隨著神殿的大門被再度開啟，海象祭司哈爾德拉拽著恕雲和蘭特衝進來，“兩位，你們快看看這個該怎麼辦！”

“蘭……你……你們快看看，”羅塞夫現在已經是筋疲力盡了，當他第一次聽說鯨人要產眷者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是萬分兇險的。

鯨人本身體型碩大，神眷者嬰兒的體積更是大於其他獸神眷者。

然而單是體積大還好辦，鯨人長期在水下活動，羅塞夫卻沒有在水下助產的經驗，讓眷者來這樣的浸水地面上生產，讓他來這裡助產，二者都不適應不說，何況鯨人還要不時轉身，防止自己溺水。

羅塞夫知道蘭特也會生命法術，一在宴會上見到，就準備讓他協助自己，卻沒想到鯨人突然有了臨盆的跡象，他剛剛趕過來，就發現鯨人有大出血的跡象，這才敢快把蘭特找來。

“這……”蘭特看著眼前的血色水池，也是目瞪口呆，趕緊跟恕雲說道：“請您開啟傳送門，需要讓夜麒城的幾個人過來！”

蘭特說了幾個名字，送走了熊貓人，就從空間戒指裡搬出了一個封魔箱，拿出來好幾個玲瓏球核心。

當熊貓人再度開啟傳送門的時候，龍女古蕾婭、螢火、半精靈騎士關娜和人馬少女凱伊被帶了過來。

“你帶來這麼些人，準備做什麼呢？”恕雲看著蘭特，有些納悶的問道。

蘭特沒有回答熊貓人，卻拿著一枚玲瓏球說：“我需要您再開啟一個傳送門。”

……

大概十分鐘後，一道傳送門在鯨人的上方開啟，古蕾婭的化龍觸手伸入了傳送門將鯨人腹內的眷者嬰兒取了出來。

恕雲最終也沒有明白，為什麼靠著一枚看起來很精緻的骨製品，就能操控傳送門穿過1.2米的距離，聯通鯨人的體內。

傳送門自然也不是恕雲開的，當蘭特跟熊貓人手舞足蹈的解釋了5分鐘後，神殿裡的白鯨雕塑突然發光芒大盛，水池內的法陣開啟，蘭特手中的玲瓏球飄到了空中，懸停在雕像跟前。

白鯨之神艾麗斯親自降臨，開啟了傳送門，讓古蕾婭能夠把嬰兒取出來。

“放進保溫箱裡，你把化龍術交給關娜控制，讓她止血，”蘭特不顧上喜悅，指揮現場的排程。

體型巨大的嬰兒被取出後，鯨人的下腹內壓力驟降，頓時血流如注，羅塞夫和螢火輪番上陣才讓情況勉強好轉。

“交給她……”古蕾婭看了看一旁的半精靈騎士，也沒有過多懷疑，就用尾巴捲住了關娜。

關娜第一次控制化龍術，之前完全沒有使用過，“這個要怎麼用？”

“你來不及學習了操控化龍術了，是不是你直接用手就能夠給她止血？”古蕾婭看著天上亂動的觸手，把尾巴收了回來。

“是我跟螢火一起，她有內出血需要處理……哎哎哎”

關娜沒有說完，就被化龍術的觸手抱了起來，送到了鯨人的上方，一起送過來的還有螢火。

……

傍晚，全城的居民聚集到了白鯨神廟的周邊，陸地上、淺水區、更遠處的湖面上，密密麻麻的圍滿了滿心期盼的海獸人和海精靈。

終於在兩陽即將落山的時候，神廟最高處的平臺上，“藍色象牙”哈爾德拉抱著新生的神眷者，迎著全城的歡呼聲出現。哈爾德拉一扭一扭的走到了高臺邊緣，用最有力的雙臂將眷者舉起，向全體鯨神信徒展示。

白鯨神的眷者，現在就是一頭不到兩米長的白鯨，他的眼睛才剛剛睜開，好奇的看著東北方向深藍色的湖面。

信眾們的歡呼聲逐漸變得統一，不僅僅是天空中，湖面裡幾十條淡水江豚跳出水面，迎接這新生的眷者。

天漸漸暗了，海族們的聲音也漸漸小了，然而湖水的顏色卻逐漸變淺，光芒逐漸照亮湖底，濃郁的水汽從湖面上蒸騰，光影之間整個城市如同仙境。

哈爾德拉心有明悟地鬆開了雙手，神眷者先是向下一滑，然後就擺動尾鰭，身體漂浮在空中，在光芒和霧氣之中翱翔暢遊。

他的身上逐漸散發著光芒，隨著尾鰭不斷擺動，遊向了峽灣上空。

“咯咯咯～”

“嚶嚶嚶～”

新生的眷者發出了降生後的第一次啼鳴，與水面下發出的聲波遙相呼應，在全城居民的注視下巡遊在水面之上。

從今開始，他就是祂的聖徒，是祂在盆地上的代表，是祂與塵世溝通的最重要代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