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半神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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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獸人、人族和精靈三個兄弟種族來說，從高階到傳奇、半神的變化，無異於從肉體到靈魂的徹底昇華，哪怕是作為魔法容器的精靈族，晉升半神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哈爾卡拉在過去幾百年間，已經收穫了大批魔植的信仰，從植物所凝結出信仰妖精開始，她就感受到了眾多魔植對自己的呼喚。

在擁有了愈療園、救治了數十顆中級魔植，森林行者的名聲廣為傳播之後，越來越多的精靈將刻有哈克卡拉神職的木牌掛在自己的守護樹枝條上，希望她能庇佑自己的樹木，還有更多的氏族送來了自己氏族的受傷樹木，希望能讓它們獲得救治。

然而即便有了眾多精靈和魔植的信仰，有了明確的神職，甚至有了一支精靈部落作為祭司，哈爾卡拉在成為半神的道路上，仍然缺少足夠強大的信徒，就彷彿在登臨更高的階梯上，始終還缺少一位更高的墊腳。

蘭特祖宗現在的情況，就類似於泰尼婭在鐵礦之後，雖然對魔力的調動能力，已經達到了大妖精的極限，但在蘭特送她上了月神階梯之前，她一直未能找到突破的契機。

如今世界樹女王親自現身，帶著一個半神倆傳奇過來支援，就是為哈爾卡拉建立更強大的保障，讓她唯一的高階女兒，不至於在高階當中再晃盪一千年。

然而女神的諸般努力，最多也是起到保障作用，畢竟信仰哈爾卡拉的都是中低階的精靈和草木，晉升的時間無法完全確定。

因而祂們設定的這套儀軌，更像是一套傳送裝置，讓作為正神的安哈萊絲可以隨時到達主持儀式，讓前來見證的眾多傳奇和半神可以不受魔網承載能力的限制。

三月升到正空之前，世界樹女王安哈萊絲便悄然離開，一起走的還有祂的兒子，讓兩位傳奇留下來，帶著蘭特和哈爾卡拉一起參觀精靈半神晉升儀軌。

在森林行宮最高層的大平臺上，原本用於觀賞的上千平米露臺已經被各種法陣、法器、懸浮在空中的魔法元素佔滿了，傳奇精靈一邊介紹儀軌佈局，一邊介紹晉升儀式。

“你們都經歷過泰尼婭女王的晉升，其實半神位階的儀式核心都大同小異：讓晉升者獲得前往神界的通道、神國以及神性”說到這裡，傳奇精靈看了看兩人，發現兩個人都沒有因為言辭涉及到神界而頭暈目眩，就繼續說下去。

“成神的具體感覺，每個個體的體會都不一樣，我曾經探訪過精靈、人族、獸人、人魚、海精靈甚至是魔獸，祂們都給了我完全不同的描述，”說到這裡，傳奇精靈忽略了哈爾卡拉和蘭特頗為敬佩的目光，

她曾經見證了帝都魔法學校和純淨之塔，守著兩座人族最重要的魔法機構，自然有大量的案例。

“然而等到我成為傳奇的時候，我就發現，以前詢問的所有經驗都是多餘的、毫無疑義的，每一個神明、半神和傳奇，都是獨一無二的，不管是種族、職業、位階，”薩拉倪爾搖搖頭，“除了一點，他們將成為更高的自己，也將失去真正的自己。”

“更高的自己？”蘭特唸叨著精靈最後的兩句話，“失去真正的自己？”

蘭特對傳奇精靈的話若有所思，然而哈爾卡拉卻有些不明白了：“姐，你不是晉升了傳奇嗎？這跟半神有區別嗎？”

“傳奇的晉升其實跟半神的在原理上頗為相似，如果用高度作為對比，你可以認為，傳奇們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先跨過一個晉升的門檻，再之後慢慢突破。

而半神們的突破，既有自己的努力，也有信徒們的依託，達到一個比傳奇更高的高度。”

舉個例子吧：神皇的大弟子克萊恩和本·考爾，雖然都是傳奇，但克萊恩與正神的距離，已經遠比大部分半神更近了，至於本的話，恐怕離克萊恩還有幾千年的差距。”

……

從露臺上，能夠看到愈療區裡的景象，此刻園子裡最明顯的，就是鬱鬱蔥蔥的高階山毛櫸恩斯特。

大樹之下，少年騎士蒂爾尼、螢火和人馬少女凱伊席地而坐，探討如何治癒新到的樹木。

“我覺得那顆刺針櫸沒救了，”提到了傷勢最嚴重的無頭樹，尼爾有些無奈的說道，“橡木氏族能讓它苟延殘喘幾百年已經是不容易了，想要讓它重新回到高階實在是太難了。”

“尼朵在我兒時就是橡木氏族的英雄，他的威名曾在整個守護樹之中傳播，”山毛櫸發出了嘆息，並問向身邊的女孩，“螢火，伱覺得，如果把我身上的半神遺存留給它，會不會更有用一些？畢竟我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恩斯特，你要冷靜，你現在身上的傷勢也並非徹底扭轉了，最多是能正常恢復身體機能，不代表已經徹底康復了。”螢火拒絕了山毛櫸的提議。

眼下的麻煩事，絕對不止新到樹太多，更在於這些樹木狀態極差，差到螢火和蒂爾尼不知道該如何去治療他們了。

兩人一棵樹討論了半天也出不來結果，只好去問蘭特，然而木精靈都沒辦法的事情，蘭特也並不比他們更高明。

蘭特跟著蒂爾尼到了城堡大廳內，看著一顆顆枯藤敗木，撫摸著斷枝焦皮，心裡也一點譜都沒有，只能跟身邊的山毛櫸沒話找話：“恩斯特，在你剛被打成重傷的幾百年裡，你當時還有意識嗎？”

“我？”恩斯特回憶道，“那時候，我身體的大部分已經枯死，只有很少一部分還能感受到外界的資訊，那時候我無法回應外界的資訊，無法用魔法操控樹葉之間的風元素髮出聲音，所以公主一直以為我徹底處於休眠之中。”

“嗯，也就是說，即便是在最差的情況下，你仍然是有意識的對吧？只不過，無法向外界表達自己的意思？”蘭特摸著下巴，總結著。

“是的！”山毛櫸承認道。

這時候蘭特眼睛裡閃過了一道光，趕緊詢問：“那麼，在當時的條件下，如果有條件能把你的意識從身體中傳匯出來，你樂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