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3章 凡人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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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逸風看著單手後負的太古仙帝，一時間不禁有些語塞。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腦袋感覺亂亂的。

也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太古仙帝，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裡。

想到這兒，張逸風不禁回過頭，看向了頭頂那將要落下的拳頭。

伴隨著太古仙帝的出現，此方世界的一切也歸於寂靜，所有的一切都停滯了下來。

帝孫面上還帶著猙獰的興奮表情，似是在心底裡慶祝張逸風即將死在他的手上。

太古仙帝沒有打斷張逸風的思緒，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片刻之後，張逸風回過神來，回想起太古仙帝出現時問出的問題。

低頭沉思了許久，張逸風方才抬起頭，直視著太古仙帝問道：「這裡應該不是虛假的吧？」

張逸風這一句反問，讓太古仙帝一直古井無波的面容出現了些許波動。

他目光訝異的看了張逸風一眼，淡然回道：「沒錯，這方天地乃是我創造的另一片空間，獨立於此。」

「在這裡你所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活著的，不過他們也是虛假的。」

「究竟他們能不能徹底活過來，還要看你與他之間的結局。」

太古仙帝難得說了這麼多話，張逸風也用心在聽。

「現在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回答。」

「該給我你的答案了。」

太古仙帝平靜的眸光落在張逸風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原本只是隱隱有這種感覺，現在聽太古仙帝你這麼說，我也就能給你一個肯定的回答了。」

「我並非是為了傳承者的資格，才想著保護這道救贖之光。」

「而是這個世界想要存活下去，就必須有一絲希望。」

「這救贖之道並非我所領悟的道路，也不是我未來成帝要走的道途。」

「在我眼裡，保護下這救贖之光，便是給這片世界留下一點希望的火苗。」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只求問心無愧。」

張逸風眸光堅定的看著太古仙帝，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希望的火苗嗎？」

太古仙帝沉吟一聲，注視著張逸風許久。

「很好，你的答案我知道了。」

「現在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覺得毀滅與救贖，能否並存？」

「這個問題你可以選擇是否回答，不會影響什麼。」

太古仙帝淡淡的說著，但在看著張逸風的眼神中，卻帶著點點的希冀之色。

注意到了太古仙帝的異樣，張逸風知道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或許十分重要。

「誠如我先前一直對帝孫所說的，我從不覺得毀滅與救贖之間有對立性。」

「毀滅與救贖於人而言，向來是交雜參半的。」

「要我來說的話，可能這兩者是共存的關係吧，並沒有絕對的毀滅或是救贖。」

張逸風說到這兒沉吟了半晌，看著太古仙帝的眼神中閃過猶豫之色。

「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太古仙帝看出張逸風猶豫的原因在於自己，直接開頭提點。

「想來太古仙帝創造出毀滅與救贖這兩條道路，起因確實是清水河村無疑。」

「只是在之後的數萬年間，太古仙帝應該見識過無數次毀滅與救贖的畫面。」

「清水河村只是一個誘因，真正讓太古仙帝你創造出這兩條道路的實則是這數萬年來的見聞。」

「而你本人也一直受困其中，不知該如何抉擇這兩條道路。」

「因此才會在自己的傳承試煉中，特意將毀滅與救贖設立成敵對面，希望能角逐出一個勝利者。」

張逸風淡聲訴說著自己這一路上的見聞。

「真是叫人驚訝，你竟能將我看的如此通透。」

「若是我能早些遇到你，興許也不至於困惑至今了。」

太古仙帝冷若冰霜的面龐上，首次展露出笑顏。

欣慰的看著張逸風，他已聽出方才其所說用意。

「你的答案我很滿意，但你與他之間的對決，我卻幫不上什麼忙。」

「你所看見的我，只是太古仙帝的一縷殘魂罷了。」

「接下來的路，還要靠你自己去走。」

「我只能提醒你，切記李喚生曾與你說過的話。」

太古仙帝轉過身，清冷的一聲說罷，身影消散在張逸風面前。

在太古仙帝離開後，這片天地的時間也再度開始流轉。

張逸風頭頂的拳頭開始緩慢下降，速度逐漸在加快。

張逸風知道這是太古仙帝最後能為他所做的了。

眼中精光閃爍，張逸風心底隱隱感覺到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太古仙帝離開前的那句話，無疑是在提醒張逸風，如何度過當前的局勢。

腦中不斷回想著上一場試煉中，李喚生最後說過的話語。

但越是焦急，張逸風反倒思緒混亂，一時間無法想起當時李喚生說了什麼。

在張逸風冥思苦想之際，時間仍然在流動。

終於，太古仙帝留下的干擾失去了效用。

「去死吧，殺神！」

帝孫咆哮一聲，猙獰的面孔上滿是得意之色。

砂鍋大的拳頭重重砸落，朝著張逸風的腦袋而去。

面對逼命之危，張逸風的頭腦卻突然間冷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也敏銳的回憶起，當時李喚生特意警戒他的那句話。

「只有人才能打敗怪物！」

心中閃過這句話，張逸風當時還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此時此刻看著面前已經非人的帝孫，以及失去一切力量，變為凡人的自己。

張逸風頓悟了！

「帝孫，你失算了！」

張逸風抬起頭，眼中爆裂而起的精光直對上帝孫。

這一眼讓帝孫心緒一亂，但很快他便恢復過來，惡狠狠的瞪著張逸風。

「不知所云，憑你這幅模樣，還妄想反抗？」

「可笑！」

大吼一聲，帝孫重拳砸落，直勾勾的往張逸風的腦袋上招呼。

危急關頭，張逸風卻是單手用力握拳，以脆弱的凡人之軀正面對上帝孫。

「真是自尋死路，我看你是瘋了！」

帝孫眼見張逸風如此瘋狂的舉動，不禁大笑出聲。

在他看來張逸風此舉完全與瘋魔無異，放眼世間哪個凡人敢對修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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