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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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旭聽問,便知道自己“押”對了!
他的母親周氏,每隔半月,便會進縣城一趟,收買衣鋪中最低廉的下角料,帶回去拼縫成香囊、繡帕,或是袖邊、裙邊等等,次半月再回售於衣鋪。
周氏出身名門世家,也懂得要了解主考官偏好的必要,故而有借進城的機會,提前打聽過。
只是因無處可得縣令及知府的文章,只知縣令已在開縣任職三年,寒門出身;知府則調任綿州六年,年近花甲。
加之綿州賦稅只是“兩輕一重”,就是兩年輕些,一年很重。晏旭便猜測:這位縣令,最討厭的應該就是投機取巧之輩,包括賭。
雖然歷朝都不禁賭,可儒家並不提倡,讀書人也便不沾染。
晏旭是真想好好撐過這次縣試的,奈何別人非要拿他取樂作筏子,還企圖栽害他,那就對不住了。
他遂違反了常人一貫的作法,主動出列舉告。
果然就有了辯解的機會。
雖然考場重地,只有極短暫的機會。
“回稟大人:栽害小民者,乃左二第六、或第七名考生。”
不能要求比對字跡,因抄者未必是本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揭發“真兇”。
晏旭根據那紙團的輕重、滾來的方向、投擲的角度等等,算到了那邊兩人的範圍。
其中有一人,正是賭他考不過第一場之人。
晏旭的座位是左邊第三列,第四排。每名考生的桌案,前後間距約三尺左右,左右間距約六尺左右。
他因取水至位稍晚,有掃過周圍人一眼。
“你且站於旁側。”
主考官給了他二次辯白的機會。順便,示意衙役將那二人帶出,當眾搜檢。
那二人也不敢掙扎叫嚷,乖乖脫衣。
只賭晏旭會輸那人,在如此威勢之下,已有些瑟瑟發抖,臉孔通紅。未及脫完,已軟倒在地,叩頭伏地,承認了作弊以及栽害晏旭的事實。
隨後被拖出,就在這部分考生的大院外,按住挨板,讓其慘叫聲令每位考生都聽到。
晏旭的心底悄悄鬆了口氣。
而巧的是:另一人也並不清白。
衣物除盡,兩條小臂上,盡然全顯細密小字。
“呵,倒是聰明,可惜用錯了地方!”
主考官氣笑至怒,“拖出去,五十大板,入獄三年!”
有種墨,加了特殊的藥汁,寫於面板之上,幹了便無痕跡。需得看時,抹溼即可。
這人的法子倒是極為巧妙,若這是鄉試以上的考舍、若不是他太著急抄答、若不是恰好被那人牽連,必就會矇混了去。
主考官要殺一儆百。
自此,凡考生入轅門搜檢,又多增一項:過水。
也不知多少人恨死晏旭。
當然那是後話,此時已在答題的考生們,則勒令不準暴露多餘面板,更不準頻繁翻袖挽褲。
“作為揭舉獎勵,本官考問你三個問題。”
主考官也沒有就此放過晏旭,而是要當場考校。
晏旭側轉正對,恭身應是。
主考官側眼瞥了下這個病歪歪、卻顯自信昂揚的孩子,想了下後便問道:“解釋下【易】。”
晏旭微微挑了挑眉毛。
這樣的問題,說易也易,說難也難。就像讀書本,通常沒人會去總結書名,因為那是著書者該乾的事。
主考官見他沒有立時回答,追問過來:“怎麼?這都不會?”
晏旭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口中“咳咳”兩聲,以示自己正處於難受中才有延誤。
而後答道:“《周易》包括《易經》和《易傳》,與《連山》《歸藏》併為“三易,後二者失傳……自此,有稱《周易》,有稱《易經》,有稱《易》……”
晏旭在回答的過程中,巧妙地稍加了改動,避過了廟諱及御名。就是歷史中皇帝、以及先帝、聖賢等人的名諱。這是考場內不允許的。
主考官面色不動,繼續問第二個問題:“破題,【薄而厚未】”。
這是【大學】開篇倒數第二句。需要答的意思,卻幾乎就是在為大學整文作總結註釋。
晏旭神色更加莊重,揖手一禮,答曰:“是小子不分輕重緩急、本末倒置卻想做好事情,未達根本與認知的最高境界。小子知錯。”
主考官只眉眼微不可察動了動,遂一抬手,“下去繼續考吧。”
第三個問題沒問。
可晏旭也沒聽出會不會被找後賬,只能再施一禮,在眾考生偷偷覷量自己這個“幸運兒”的目光中,回去座位,朝看桌衙役微行一禮後坐下。
倒是對於破【寡舒】之題,有了別解。
此題出自【禮記·大學】中,“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恆足矣。”
正解本應是:生產的人多,花費的人少;生產的人勤奮,花費的人節省。這樣才能財富充足。
而隱含的意思,卻是指帝王的。
晏旭遠遠繞開了隱含之意,只就“如何使民產生勞動,才有財富來源”作了解題。
本朝:帝王剛愎自用、世族沆瀣一氣,累累負重加諸到百姓身上,便國之疲弱像已開顯。
而想要生產的人多,不得先令百姓有生產的慾望在先?
當然這個問題實在尖銳,晏旭沒有刀耕筆伐,只泛泛而談,就像個稍稍不太正常的孩子童真稚語。
嗯……以喻言實論。
大概意思就是:母親想讓我讀書,怎麼辦呢?給鼓勵啊。我想讓三個孩子幫我搬柴,我就得先準備三份能令他們滿意的吃食。下次找五個都有了。
其中也增加了一些屬於小孩子的聰慧狡詰。
答完數一數所有卷子上的字,確定沒有超過六百後,晏旭看看已偏斜的日頭,再也支撐不住,趴在桌上就睡了過去。
他留了一百多字的餘地,礙於真正的身世,他放棄了考第一。
嗯……害怕被認真追究祖宗十八代。
而被叫醒收卷後,他因為迷糊,走在最後,恍惚中瞥見,自己的卷子被放在了一旁。
心裡頓時“咯噔”了個清醒:後賬來了?
要判他個不過,連第二場的機會都不給了?
因此,也就忽略了賭他撐不過一場的人、眼神有多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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