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逼問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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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沈盈娘笑吟吟地回,“我這個人不愛佔便宜。”
周元神色柔和下來,眼底漾著一層又一層的波浪,“沒關係,這是你應得的。要是沒有你,我早就死在野外,所以你拿再多也不過分。”
“我從沒想過這些。”沈盈娘真誠道,“也不是為了這些,我們按照規矩來就行,你說對不對?夫君。”
她看向一側,原本嶽凌鈞站著的位置已經空了。
沈盈娘一愣,嘴角的笑意消散,見周元還想說什麼,乾脆利落地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周元見她堅持,只好離開。
沈盈娘小跑著回到房間,推開房門,看見自家剛剛在公堂上大放異彩的夫君這會兒背對著門口坐在椅子上,背影帶著蕭瑟和孤寂。
“夫君。”沈盈孃的語氣軟下來,“你怎麼一聲不吭回了房間?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害的我和空氣講話。”
嶽凌鈞身子動了動,但是沒回頭,“我看娘子和人相談甚歡不忍打擾,才體貼地離開,誰知道娘子是一點也沒注意到我已經離開。”
沈盈娘嘿嘿笑,將門關上心虛地走到他身邊,“是我的錯,我沒有注意到夫君已經離開,還望夫君海涵,莫要生氣。”
嶽凌鈞這才正眼看她。
靈動的雙眼裡滿是狡黠,嬌俏的臉上帶有一絲紅暈,白裡透紅,給她增添了一種無辜感,讓人想生氣也生氣不起來。
嶽凌鈞突然覺得自己那麼較勁沒意思,長臂一攬箍住她的腰身將她往自己懷裡帶,磨著後槽牙道:“娘子,你可記得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
沈盈娘一臉茫然,“什麼?”
她答應嶽凌鈞的事實在太多,有些實在是想不起來。
嶽凌鈞用指尖戳了戳她白嫩的臉,又氣又好笑,“你答應過我會對那些有壞心思的人不假辭色,你瞧瞧你剛剛做了什麼?”
想到沈盈娘對著周元笑,又和他相談甚歡的模樣,他好不容易平復下的心情又躁動起來。
娘子太美、太善良也是一種罪過。
沈盈娘先是驚訝地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嶽凌鈞話裡的深意,她不可思議道:“你是說周元他……”
她話沒說完,就被醋勁大的嶽凌鈞捂住了嘴。
“嗯。”嶽凌鈞點點頭,帥氣的臉上寫著不滿,“你不許靠他太近,我不喜歡。”
“好。”沈盈娘滿口答應。
她是沒想到周元會對她有那種心思,也沒有往那邊想,在她的心裡周元就是她以前在網路上養的身世可憐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兒子,只不過這是現實版而已。
不知道的時候算是沒有罪過,知道後肯定要避嫌。
儘管沈盈娘答應的很爽快,但嶽凌鈞還是很不爽。
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悶悶道:“那個周元受了傷,你對他是噓寒問暖,怎麼我受了傷,你就不管不問?”
冤枉啊!
沈盈娘第一反應是想喊冤,但到底被擔心他傷勢的念頭佔上風,她上手去扒嶽凌鈞的衣服,“讓我看看傷的怎麼樣,嚴不嚴重,若是嚴重我帶你去看大夫。”
嶽凌鈞沒有阻止她,於是,他的衣服很容易被扒開。
半邊蜜色胸膛連帶著充滿力量的臂膀以及那驚心觸目的紅痕顯現在沈盈娘面前,她輕輕拂過那道紅痕,淚水吧嗒落下來,喃喃道:“怎麼就傷了呢?你也不告訴我,還和我賭氣,我去給你找大夫。”
沈盈娘說著就往外跑,嶽凌鈞連忙拉住她,將她抱在懷裡,“不用找大夫。”
“那怎麼行?”沈盈娘不同意,“都腫起來了,要是變嚴重了那怎麼辦?還是看個大夫好一些。”
嶽凌鈞很滿意她對他的關心,語氣難得雀躍,“只要你陪著我就好,這點小傷,在軍營的時候連傷也算不上。”
沈盈娘捶了一下他胸口,“那怎麼能一樣?”
軍營時是情況惡劣,現在她在他身邊,怎麼能就這麼揭過去?
嶽凌鈞悶聲笑,“確實不一樣。”
他的手緩緩往下,身子往後挪和沈盈娘面對面地望著,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急迫,“娘子,不如我們早點歇息?”
沈盈娘紅了臉。
再來多少次,她都不能適應嶽凌鈞這性子,比她還要開放。
見她沒出聲拒絕,嶽凌鈞輕笑一聲,低頭去尋她的唇,沈盈娘往後一躲,用手抵住他胸口,“先上藥。”
嶽凌鈞用力摟住她,聲音慵懶,“你就是我的藥。”
“花言巧語。”
沈盈娘嬌嗔道。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所有的話都消失在嶽凌鈞接下來的動作中,只能偶爾溢位些零碎的不滿的哼聲。
“孃親,爹爹!”
長安長樂從外面回來,看見系在院子裡的馬車興奮地大喊。
長樂如同乳燕歸巢,飄然間就到了房門口,上手就推,沈盈娘和嶽凌鈞都慌了,嶽凌鈞連忙拿衣服將她擋住,但衣服遮擋的力度不行,最後兩個人乾脆躲上床。
長樂是個缺心眼,推門推不開,回頭喊長安一起推,此時此刻,沈盈娘特別慶幸自己有隨手關門的好習慣。
“長樂長安,你們先在外面等一等,我和你孃親待會就出去。”嶽凌鈞提高音量道。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神調戲沈盈娘。
沈盈娘大囧,邊穿衣服邊嘀咕著她以後一定要告訴長樂,不要順手就推長輩房間的門,這樣子不好,真的不好。
屋外,長安拉著長樂,俊臉板正,“長樂,你可不能如此冒失。長輩關著門定是有事要辦,你把門推開要是打擾了他們怎麼辦?”
長樂不服,嘟著嘴不滿道:“爹孃有什麼事是我們不能知道的?”
長安默然不語,耳朵悄悄紅了,這種事多著呢!
等穿好衣服,嶽凌鈞沉著臉開啟門,心裡藏著一股氣,看長安長樂都覺得沒有往常討喜。
“爹爹!”長樂歡呼道,“你可算是回來了!”
嶽凌鈞看她樂的沒邊,像是一條撒歡的小狗狗,譴責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眼睛一斜瞥向長安,語重心長道:“你是當哥哥的,總要管管妹妹,免得她總是這麼冒失。”
長樂對他做了個鬼臉,拉著長安進了房間,“爹爹壞壞,我們不理爹爹,找孃親完。”
沈盈娘心虛地坐在凳子上,看見他們進來,唇角綻放出笑意。
“孃親!”長樂如同旋風一般旋進沈盈孃的懷裡,兩手抱著她的腰,眼裡盛滿星星,“我好想你啊!這次出去忙不忙?累不累?長樂給孃親倒水喝好不好?”
“好。”沈盈娘點點她的鼻子,“那就麻煩長樂寶貝給我倒水喝。”
長樂殷勤地給她倒水,見長安不動,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大大咧咧道:“哥哥真笨,都不知道給孃親拿點心。”
長安聽了,連忙拿一塊點心遞到沈盈娘手邊,眼巴巴地望著她,“孃親,你吃。”
沈盈娘本想說自己吃不下,可被長安這眼神望著,只得幸福地接過點心,一口點心一口茶地吃起來。
所謂兒女雙全、天倫之樂也不過如此。
嶽凌鈞燒完水後腳進來,眼睜睜瞧著長安長樂跟伺候老爺一樣伺候沈盈娘,眼睛都瞪直了。
兩個小兔崽子,居然敢搶他的位置!
仗著自己是長輩,嶽凌鈞睜眼說瞎話,“長安長樂,你們先回去,孃親舟車勞頓已經很累,你們要讓她好好歇息歇息。”
長樂抱著沈盈娘不肯撒手,天真爛漫地問:“爹爹,我能不能今晚和孃親一起睡?你和哥哥一起睡?”
“不能!”嶽凌鈞想也不想地回。
“為什麼啊?”長樂打破砂鍋問到底。
嶽凌鈞幽怨地望向沈盈娘,沈盈娘連忙出來打圓場,“因為孃親今天很累,沒有精力陪長樂說話,所以長樂自己睡好嗎?”
沈盈娘發話,長樂只好癟著嘴委委屈屈地答應,她不想累著孃親。
成功趕走一對雙胞胎,嶽凌鈞將洗澡水拎進浴室,熱氣蒸騰,畫面模糊且美好。
沈盈娘聽到聲響,讓他放完水就走,腰間卻多了一雙不老實的手,背後是一片灼熱,嶽凌鈞從背後將她攬在懷裡,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詢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洗?”
“我自己可以洗。”沈盈娘紅著臉拒絕,“你出去吧。”
嶽凌鈞不肯,手在她的腰間遊離,“娘子,一個人洗不乾淨,我幫你洗才幹淨。”
“真的不用。”沈盈娘推他一下,“我自己能行。”
嶽凌鈞沒說話,徑直將她抱起,脫掉她的鞋子作勢要將她往浴桶裡放,沈盈娘忍不住抱緊他的脖頸。
“娘子,你看,你的反應可比你的嘴誠實。”
沈盈娘大囧,惱怒地脫衣進浴桶,見他不動,瞪了他一眼,“還不快來伺候我洗乾淨?”
嶽凌鈞嘴角上揚,“這就來。”
沈盈娘對浴室專門做了防水處理,才沒讓浴桶裡的水溢位來時弄的地面溼噠噠的。
一個時辰後,沈盈娘被嶽凌鈞抱上床。
她側臉時瞧見嶽凌鈞肩頭的傷口更加紅腫,忍不住嬌嗔道:“你怎麼能碰水呢?要是發炎怎麼辦?”這個年代可沒有抗生素。
嶽凌鈞挑眉,“娘子,難不成不明白我是為了什麼才下水的?”
沈盈娘俏臉又紅了,指尖輕戳他肩膀,“我給你上藥,你別再胡說八道。”
一夜酣眠。
次日,沈盈娘正在打掃院子,忽的,大門被猛地推開,長樂哭哭啼啼地撲到她身上,長安雖沒哭,但眼圈卻是紅的。
“怎麼回事?有人欺負你們了?”沈盈娘一手抱一個孩子,心疼地問。
長樂張嘴就要告狀,但被長安喝住:“長樂,你閉嘴!不許說!”
長樂被他嚇一跳,哭的更兇,“哥哥,你壞!是他們嘴巴不乾淨,為什麼不讓我說!我就是要告狀,就是要讓孃親知道那些人的真面目,以後才不會被騙!”
“不許說!”長安還在堅持。
“我就要說!”長樂小奶音怒吼。
眼見著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還隱隱有動手推搡的架勢,沈盈娘不得不擔任調解員,她蹲下來,兩手搭在長安肩膀上,臉色凝重,“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你是長樂的哥哥,你們受了委屈,你們應該告訴我,而不是窩裡橫,欺負你妹妹,你知道嗎?”
長安抹了抹眼,“我沒欺負她,是那些人說話太難聽,我怕你聽了心裡不舒服,才不讓她說。”
沈盈娘抱住他,“好孩子。”
長樂也撲過來,“孃親,我是好孩子我也要抱。”
沈盈娘摸摸她的頭,“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但是你們要是受了欺負,回家告訴我和爹爹,我們總會想辦法叫你們出掉那口氣。”
在她的再三鼓勵下,長安才將那些話說出口。
“孃親,他們說你不要臉,一女侍二夫,還攀高枝,用,用臉蛋和身體賺錢……”
長安越說聲音越小,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我們氣不過,和他們理論,他們說我們是沒人要的小孩,遲早要被孃親拋棄,我們才沒忍住和他們對罵起來,只是沒罵贏。”長樂接過長安的話茬,氣鼓鼓道。
豈有此理!
汙衊她還挑撥她和孩子之間的關係,真以為她是個軟柿子能一直捏下去?
沈盈娘心疼地抹去他們臉上的淚珠,雄赳赳氣昂昂道:“告訴孃親是誰說了我們的壞話。”
“好多人,記不清了。”
長樂歪著腦袋苦惱地想,但是沒想出來,小臉皺成一團。
長安卻沉著道:“我記得。”
“好!”
盈娘帶著長安長樂出了門,不是為別的是找那群人算賬。但她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個面生的人帶著浩浩蕩蕩的人群往她家趕,她停住腳步,想看看怎麼回事。
“何里正!是她,就是她!”
村裡人看見她,就像是看見什麼瘟神一樣,激動的不得了,沈盈娘見狀將長安長樂護在身後,冷冷地看著那些人。
為首的人穿著比村人好很多的布料,留著長鬍須,看起來還算是正氣,但一雙眼睛看的人總是不舒服。
“你就是沈盈娘?那個死了丈夫又嫁給外來獵戶的人?”何里正摸著鬍鬚假模假樣地問。
“沒錯,就是她!自從她二嫁後把村裡的風水都壞了,村裡的運氣都往她一個人那裡湧!靠著我們村裡人的運氣發大財,還不肯拉扯我們一把!”
沈盈娘還沒開口,就有人急吼吼地在一旁道。
“就是,就是!就是她吸收了我們村的運氣!快賠我們的運氣,要不然里正會給你們好看!”
沈盈娘聽了這些話,忍不住氣笑。
她運氣是好不錯,可她有如今的成就是因為她腦袋裡的主意,還有她敢拼敢做,這個村子裡的人懶惰的很,自己賺不著錢,還怪別人,真是不要臉!
“那你們把運氣拿回去就好,在我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
村人氣不過。
他要的是運氣嗎?是錢!
何里正在一邊做和事佬,“不管怎麼說,你賺了錢是事實!怎麼能過河拆橋呢?這不厚道。”
沈盈娘呵呵笑。
厚道有什麼用?
這些人就是吸血的螞蟥,一旦開口,就會蜂擁而上,恨不得把她的血吸乾淨。
“我不賠!”沈盈娘冷冷道,“要麼他們自己把運氣拿走,要麼就給我閉嘴。”
“就是!你們窮,關我孃親什麼事!”長樂在一旁怒吼,“這些錢都是我孃親辛苦賺來的!”
長安也在一旁叫喊,“你們不要危言聳聽,我孃親賺的都是辛苦錢。”
“屁辛苦錢!賣身錢才對!”有人叫囂道。
沈盈娘眸子變黑,拉住隨時想為她抱不平的兩小隻,把矛頭對向何里正,“他平白汙衊我,你不管嗎?”
何里正摸著鬍子拉偏心架,“這是你的錯,發財不帶大家,也難怪大家多想。這樣,你告訴大家夥兒你做點心的秘方,也好讓大家認可你的實力,澄清謠言不是嗎?”
沈盈娘定定地看著他,她忽然笑道:“好,我可以告訴你們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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