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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馬車時,天色將晚未晚。

蕭瑟的寒風將枯葉鋪遍了庭院,滿樹霞光不止,就這般金燦燦地落下來。酈酥衣步履匆匆,玉霜也急忙在她身後跟著,方一進門,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芸姑姑。

“世子爺呢?”

芸姑姑朝她福了福身,答:“回夫人的話,午後蘇世子前來府中相邀,二爺便跟著他出府去了。”

如今沈頃並不在國公府中。

酈酥衣垂眸,淡淡道:“我知曉了,你先退下罷。”

其實罔論沈頃在不在府裡,酈酥衣都不敢貿然上前詢問。畢竟“一體兩魄”之說聽起來太過於玄乎,即便沈頃行蹤如此詭異,她心中仍有所猜忌。

先前芸姑姑領著她在國公府轉悠時,曾同她說過,世子爺喜歡書畫,府中有一間地下藏書閣。藏書閣中書卷甚多,天文地理、奇聞佚事、詩集兵書……大多在其中都能找到。

想到這裡,酈酥衣心思一動。

沈頃也曾與她說過,嫁入沈府後,行為做事不必拘束,她是世子夫人,可以在府中隨意走動。

如此思量著,她屏退左右宮女,連玉霜都沒有叫上,獨自朝藏書閣而去。

曲徑通幽,甬道兩側一片寂靜。

藏書閣設在地面之下,兩手推開房門,一條幽長狹窄的暗道在酈酥衣眼前鋪展開來。因是在地下,入目之處皆是一片黑暗,酈酥衣從另一間房順了一盞燈,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

越過幾個書架,眼前一下豁然開朗。

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酈酥衣震驚地瞪圓了眼睛。

她也算是愛書之人,可她這輩子從未、從未見過這麼多的書!

這般壯觀的場景,著實讓她驚了一驚。短暫地呆愣過後,她將燈盞放在桌上,快步走到書架前自顧自地摸索起來。

書架上的書卷,都被沈頃分類整理得很整齊。

故而她搜尋起來,也並沒有多費力。

詩文、經書、兵法……

忽然,少女眼神亮了亮,於書架之前停下腳步。

眼前書架上所擺放的書籍,都是有關乎虛玄之說的奇聞異事。酈酥衣目光放緩,仔細地掃過其上的一本本書籍。身子湊近些,她甚至能感受到自書卷中輕拂而來的墨香。

說也奇怪,她明明身在地下藏書閣,卻隱約能感受到周遭遊動的夜風,酈酥衣攏了攏衣裳,目光猛地頓在一本書卷上。

——《上古邪術》。

她心中微喜,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本書放得有些高,酈酥衣環顧四周一圈,繼而從一側搬來了一把小木椅。心中急切,她兩腳踩了上去,從書架上取下來那本《上古邪術》。

藉著燈火,少女垂下一雙濃黑的睫。

她的手指蔥白素淨,宛若一塊剔透無暇的玉,匆匆翻過書頁,忽然,那樣一行字就這般猝不及防地撞入眼簾。

一體兩魄,乃是古時的一種邪術。

正如識音所說,使用這等邪術,可以讓死去之人的魂魄寄生於一名生者之上。兩人同音同貌,分別在不同時刻醒來。

且,只要“死者”不露出馬腳,生者便不會察覺到自己被附身,有些人甚至都不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而這種附身者往往都極具有侵略性,他們不但享受著被附身者該有的生活,甚至用各種辦法,妄圖佔據這具身體、將生者取而代之。

酈酥衣屏住呼吸,目光微微顫慄。

取而……代之?

不,不可!

她沒來由慌了一慌,手裡的書籍險些掉落。好半晌,少女才緩過神,繼續往下看去。

書上最後一句話,猶如一顆定心丸:只不過,這種“一體兩魄”的邪術頗為獵奇,至於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一體兩魄”,仍有待考證。

酈酥衣看得入神,分毫沒有注意到,就在藏書閣的入口處,只聽見吱呀一聲,有人推開房門。

那人的腳步聲極輕,而她又太過於入迷。

津津有味之際,從身後冷不丁地響起一句:

“你在做什麼?”

酈酥衣毫無防備,被那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書卷就這樣“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轉過頭,沈頃逆著光,正站在轉角之處,一雙眼於暗中打量著她。

酈酥衣面色一白。

地下本就無甚陽光,如今面前唯有一盞微弱的油燈,對方身姿頎長,就這般立在一片漆黑的陰影裡。聽見這書籍落地之聲,沈頃的目光隨之在地上頓了一頓,繼而邁開步子,緩緩走了過來。

酈酥衣站在木椅上,扶住身側的書架。

現在是何時?有沒有到黃昏、有沒有入夜?

他究竟……是不是沈頃?

酈酥衣心中瑟瑟,就連撐著書架的手臂都不禁顫抖起來。

對方踩著滿地的黑影,終於,那一束燈火映照在沈頃的眉眼之處,也讓酈酥衣逐漸看清楚他面上的神色。男人面容冷白,目光輕輕落在她身上,頃刻之間,他的眼底閃過一道疑色:

“怎麼了?”

少女額上已然冒出冷涔涔的汗。

“夫人?”

這一回,她終於聽見了沈頃的話。

即便對方聲音溫和,但她依舊不敢確認。酈酥衣的眼前不禁閃過方才所看見的那些文字——

死者附身,取而代之。

如若面前此人不是沈頃。

如若他不是沈頃……

那本《上古邪術》掉在地上,所攤開的,正是她適才閱讀的那一面。

如若面前此人不是沈頃,如若對方看見這本書,如若……

她不敢往下去想。

酈酥衣聲音發抖:

“郎君,外、外面……天黑了嗎?”

沈頃:“還未至酉時。”

應當無事。

她方鬆了一口氣,卻見對方忽然抬起手。這抬手之間的動作分明與新婚當夜別無二致。酈酥衣心下一緊,還未來得及躲閃,下意識脫口而出:

“莫要碰我——”

沈頃的手登時頓在原地。

他的手指微僵,一對手臂稍稍彎了彎。片刻後,他緩聲道:

“椅子上面危險,我抱夫人下來。”

酈酥衣也怔了一怔。

他抿了抿唇:“可以嗎?”

見她點頭,男人才第二次伸出手。似乎怕她的頭磕到書架,沈頃騰出另一隻手來小心地護住她的腦袋。一時之間,溫和清潤的蘭香將酈酥衣的身子盡數裹挾,她就這般靠在沈頃的懷裡,任由他小心翼翼抱著,將她從椅子上面抱下來。

待她站穩,沈頃收回手。

對方沒有問她方才為何這般抗拒,面上甚至沒有絲毫的惱意,倒看得酈酥衣十分愧疚。

回想起這幾日沈府發生的事,以及她對沈頃有過的偏見、甩過的冷臉,酈酥衣忽然感覺,身前之人著實是太過無辜,甚至無辜得有些可憐。

可即便是如此,沈頃從沒有生過她的氣,他甚至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正思量著,對方忽然低下頭,去拾她先前所掉落的那一本《上古邪術》。

酈酥衣做賊心虛,匆忙去攔。

“哎——”

可還是晚了一步。

沈頃目光平淡,落在那本書卷上,瞧見那“上古邪術”四個字,不由得發笑:

“你喜歡看這種書?”

酈酥衣臉頰微紅,將其自沈頃手中匆匆接了過去。

“一時興起罷了,也沒有多愛看,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用來消遣時間的。”

沈頃眼中笑意更甚。

見狀,她不禁將書卷捧在懷裡,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也看過這本書嗎,這裡面所寫的……都是真的嗎?”

“你覺得是真的嗎?”

“我、我不知道。書裡面有些東西寫得甚是玄乎,讀起來還怪嚇人的。”

她沒有唬沈頃,說的都是實話。

沈頃勾了勾唇,示意她將《上古邪術》翻至尾頁。順著對方的眼神,她懵懵懂懂地低下頭去,只一眼,便看見了這本書的筆者。

——蘇墨寅。

酈酥衣:……

瞧著她面上複雜的神色,沈頃終於低低笑了出聲。他的笑聲很輕,順著清冷的夜風就這般拂至酈酥衣的耳廓,竟莫名讓她的耳根子燙了一燙。

酈酥衣先前早就聽聞,蘇家有一位不怎麼著調的世子爺,從前她不明白什麼是不著調,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沈頃:“我聽聞你今日與友人前去玉京樓,聽了一出名為《雙生折》的摺子戲。”

酈酥衣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發問:“那摺子戲,不會也是蘇世子寫的罷?”

沈頃笑道:“正是。”

“……”

好啊好啊,什麼一體兩魄,什麼借屍還魂,合著全都是故弄玄虛胡編亂造,虧得她還提心吊膽了一下午,以為沈頃會被什麼陰險小人所奪舍。

可這世上既沒有一體雙生,那沈頃前兩次與她獨處時的異樣又該如何解釋?

頭一次可以解釋為酒意上湧,那麼第二次呢,難不成也還是意外?

正發著愣,對方的目光就這般落了過來。

酈酥衣後知後覺:沈頃已喚了她好幾聲。

“你手邊有壁龕,裡面有一盞燈,可以點開。”

酈酥衣低低“噢”了聲,好奇問道:“郎君要在此處讀書嗎?”

此地陰暗,光線不好,既是讀書,為何要選在此處?

他的目光頓了頓。

為何要選在此處?

沈頃的神色忽然變得緊張,就連那呼吸聲也變得很輕。

因為此時此地,恰好能與她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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