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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米鋪櫃檯上的孩子笑得前仰後合,不小心打翻了茶壺,還趕忙將其扶正。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你們腦子被驢踢了吧?我們大費周章,就為弄活個帝女、還是乾女兒?”
曹風看了秦翻雪一眼,嘆道:“但凡有個十七八的模樣,我就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了。”
秦翻雪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但有個佝僂漢子緩步走進米鋪,一把將那孩子按進櫃檯之中,隨後說道:“打小孩兒這種事情,我做得出來。”
此時劉景濁的地魂分身已經在神劍山之外,褚世悟丟在半空中,面色凝重。
因為此刻,整座神劍山好似一片火山,山上草木被熊熊烈火席捲,甚至連石頭都有融化的跡象。
瞧見了劉景濁,褚世悟心頭一顫,迅速飛身過去,作揖到底,沉聲道:“不是我,真不是。”
此前相見,褚世悟再不敢小覷這個二十年幾年前還要喊自己前輩的傢伙。
此刻他怒氣衝衝,褚世悟真是膽戰心驚。
劉景濁面色凝重,“我知道。”
這丫頭……是師父不好。
黑衣青年一頭扎進火海,褚世悟攔都攔不住啊!
“哈哈哈!關心則亂,對誰都一樣啊!你劉景濁終究還是個俗人。”
褚世悟猛地一轉頭,瞧見的卻是個面色慘白的黑衣青年。
褚世悟皺起眉頭,沉聲問道:“糴糶門主?”
黑衣青年頭都沒轉,只一抬手,袖口中無數藤條飛劍似的躥出,只瞬息,便將褚世悟四指洞穿。
而褚世悟的身軀,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
好像那些藤條,是可以吸食人的生命。
千鈞一髮之際,有個灰衣漢子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一拳砸斷藤條,拎著褚世悟,拔腿就跑。
漢子罵罵咧咧:“孃的,打不過打不過,等他自個兒收拾吧。”
速度之快,饒是黑衣青年也略微咋舌。
到底是拒妖傳上有名有姓的惜命樓霍跑跑。
黑衣青年收回藤條,笑盈盈看向神劍山那處裂縫,笑道:“一個身懷混沌之火,另一個是火神真魂,救人?助燃還行。”
他往東邊兒看了一眼,冷笑一聲,呢喃道:“三千年了,終於……終於要做成這件事了。”
就等安子那把可以成長的劍了。
掃帚林裡,陶檀兒懷裡的小丫頭身軀愈發渙散,而對面那隻九尾狐,已經往琉璃州城衝去。
‘重樓’與盧曲巖對視一眼,笑道:“人已入局,只待花開,可以功成身退了。”
話音剛落,兩人手中各自多了一道令旗,旗子揮舞之後,兩人便不見了蹤影。
白衣劉景濁手提著獨木舟轉過身,陶檀兒急忙喊道:“你得把這丫頭留住,不要傷害她。”
劉景濁點了點頭,“放心吧,半個塗山謠還用不上我。”
果不其然,九尾狐一步邁向琉璃州城,可只一步,便哀嚎不止,難以寸進。
也就到達登樓境界修士能略微看清,此時九尾狐已經被無數蛛絲般的劍氣纏繞,只要敢動,立時便會被蛛絲肢解。
見過顧衣珏用本命劍的人就不會詫異,同境之中,只要顧衣珏祭出愁疏,近乎無解。
遲暮峰上,有個白衣青年人走進來岑良珠住處。
趙長生那把劍就在門口倚著,而岑良珠,冷眼看著門口。
沐白略微一頓,旋即笑了起來,因為方才牽動岑良珠腦海中的禁制,居然全無用處。
“意料之中,又有點兒出乎意料。不過大體還是不錯的,至少你把鏡子給了他。”
岑良珠冷聲道:“我也沒想到,真正做主的,原來是你。你到底是誰?”
沐白笑了笑,搖頭道:“劉山主自顧不暇,青椋山山看戲的那幾位,已經被傲寒制住了。此時整個青椋山,亂成一鍋粥了。把劍給我,本座留你一命。”
岑良珠緩緩起身,擺出了個拳架子,冷笑道:“看你本事了。”
沐白嘆息一聲,搖頭道:“何必找死呢?”
話音剛落,沐白已然化作虛影,整個人穿過岑良珠的身軀又折返了回來,隨後彎腰拿起趙長生的那把劍,搖著頭走出了宅子。
直到年輕人走出門,岑良珠才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身形四散開來。
沐白嘆了一口氣,“何必呢?我不想傷人啊!”
抬頭往青椋山議事大殿瞅了一眼,沐白淡淡然一句:“傲寒,走了。”
黃衣姑娘哦了一聲,嗖一聲到了沐白身邊。
沐白有些詫異,問道:“怎麼穿上黃衣了?”
‘傲寒’笑了笑,說道:“劉景濁說了,我小時候喜歡穿黃衣裳,我就換上了。”
帶著傲寒瞬身離開青椋山,傲寒看了被困在半空中的九尾狐,問道:“不管她了?”
沐白搖頭道:“管她做什麼?一開始就知道公羊寶文會跟劉景濁通報信。至於岑良珠,做過壞打算的。”
還有更壞的打算。
有個清涼女子手持一枚玉佩憑空出現,對著沐白恭恭敬敬抱拳:“見過首座,牧沉橋已經被收入洞天,左丘凌也進去了。”
沐白點頭道:“點絳,立功了,走吧。”
一道紫紅大旗略微揮舞,三道身影同時消失。
議事殿門前,一排人各自坐個小馬紮,陳文佳面色鐵青。
“好氣啊!”
方杳木嘆道:“有啥好氣的,好幾個合道修士,咱們去也是添亂。”
姬泉點頭不止,“就是,閒著不好嗎?”
陳文佳黑著臉,“我可是武道中人!”
泥鰍湖上養劍亭,裡面擺著一道銅鑑。
姬蕎隨手便解了梧丘神識之中的禁制,笑著說道:“小梧丘,好樣的!”
梧丘低著頭,嘟囔道:“大家不會怪我嗎?”
姬蕎笑道:“怎麼會?不過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於是姬蕎緩緩起身,撿起被梧丘打翻的酒壺抿了一口。
“味道不錯,你跟小薈芝一樣,適合釀造這種酒勁兒不大的酒,回頭我教你。”
梧丘面色直髮白,顫聲道:“這……我不知道喝了會怎樣。”
姬蕎淡淡然一句:“我是姬家聖女,即便被廢了,我也是數千年來血脈最為純淨的一個,當然是用來剝奪我軒轅氏血脈的東西。”
她還回頭指了指那道銅鑑,笑著說道:“祭祀才開始呢。”
梧丘還是擔心,“可是,沒事兒嗎?”
有個白衣女子笑著走來,微笑道:“放心,沒事的。”
梧丘抬起頭,看了好半天,試探著問了句:“楊……沐宗主?”
沐竹咧嘴一笑,“丫頭是聰明瞭不少啊!”
琉璃州城,劉景濁剛剛走出米鋪。
此時那位馬山君與楊寶芯,還有赤龍衛的人才姍姍來遲,看樣子是要圍攻九尾狐。
劉景濁回頭看了一眼,淡淡然一句:“滾回去,吃了幾串肉就不曉得自己姓什麼了?”
顧衣珏瞬間收回本命劍,九尾狐像是老鼠見著貓似的,疾速往掃帚林去。
景煬王朝那些趕來馳援的傢伙一個個目瞪口呆,這………近似合道的古獸大妖,罵一句就行了?
池妖妖輕聲道:“別管了,先去衙門口讓刺史想法子安撫百姓吧。”
她想去跟那傢伙說幾句話的,但那傢伙瞧著不像是心情好,還是算了吧。
劍光落在仙草山,劉景濁走到張五味面前,沉聲道:“上當了,一個都沒留住。掃帚林那對師徒不是好東西,梧丘跟岑良珠都是奸細,趙長生的劍被拿走了。”
說著,他猛灌一口酒,一劍削去杏樹一枝,冷聲問道:“糴糶門總舵在哪兒?”
杏樹之中,有女子慘叫聲音傳來,但慘叫之後,女子便癲狂大笑:“你以為我是什麼時候嫁接在梅樹上的?是在圍攻青椋山時!你理解不了我們閣主的宏偉志向,所謂人皇,也只是目光短淺之輩罷了。”
劉景濁冷笑一聲,譏諷道:“糴糶門也好,天機閣也罷,不過就是一幫攪屎棍,黃文連面對我的膽量都沒有,又能有什麼鴻鵠之志?”
那女子冷笑道:“誰說你沒見過閣主?是你劉景濁眼窩子淺,不識真君子。”
劉景濁咧嘴一笑,轉頭看向舒珂,問道:“如何?”
舒珂眨眨眼,嘿嘿一笑,衝著劉景濁豎起大拇指:“還是山主有辦法,得意就容易忘形,令旗的確還在。”
與此同時,北邊兒海上,有個赤腳提劍的女子攔住了姬聞鯨去路。
劉小北淡淡然一句:“我的好弟弟說讓你少管閒事。”
姬聞鯨面色凝重,沉聲道:“你可想好了,斬殺高陽城老祖,他會再次成為眾矢之的,天底下知道糴糶門的人可沒幾個。”
劉小北嘆道:“誰叫我那好弟弟心善呢?他說啊,權當是為你救下他孃親的報答,此後兩不相欠,還讓你把狗命留好。”
姬聞鯨大袖一揮,“隨意。”
某處地方,八位劍修擠在一處小院兒,有人躺著有人臥著,唯獨有個白衣青年人盤膝打坐。
其中一個年輕姑娘撇了撇嘴,問道:“玄衣,還修個屁的煉,沒聽說那傢伙打個合道都跟殺雞似的嘛?”
玄衣緩緩睜開眼睛,轉頭反問道:“你真就那麼怕他?”
紫珠撇撇嘴,“怕!禍鬥都死了,我有什麼好不承認的?柊柊、青夭,你們怕不?”
藍柊柊點了點頭,“雖然我是人族,他無法壓制我,但我還是怕。”
紫珠又看向赤羽四人,問道:“你們呢?摸著黑心說,怕不怕?”
赤羽攤開了手,笑道:“若非種族對立,我認他當大哥都行。”
黃福嘆息一聲:“咱們被關了這麼久,不想想別的,盡說些讓人無法反駁的事兒。”
揚眉無奈擺手,“我沒法子,這是一處小天地,我沒法兒帶你們走。”
陳枳嘆道:“閒得我都快長橘子了。”
有個年輕人邁步進門,邊走邊說道:“幾位既然這麼閒,有無興趣去斬殺劉景濁的一道分身?”
紫珠一下子站了起來,“那感情好啊!”
青夭直翻白眼,沒好氣道:“你不是最怕他嗎?”
紫珠咧嘴笑道:“怕是怕,想殺他也是想殺他啊!但前提是,境界的高點兒。”
此時此刻的十萬大山,劍靈盤坐在龍丘棠溪身邊,嘟著嘴,有點兒不高興。
“走也不帶我!現在帶我出去誰敢說什麼?”
玄夢跟白小粥則是圍著龍丘棠溪,玄夢時不時還伸手摸一下小肚子。
白小粥好奇無比,怎麼沒動靜呢?是不是有病啊?那得治啊!
結果就被龍丘棠溪照著腦袋一巴掌。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個啥?”
其實龍丘棠溪也特想去,但她真的沒法兒離開十萬大山。
要給孃親報仇了,自己卻沒法兒親自去。
有一處湖心島嶼,一群人久違聚首,哈哈大笑。
有個黃衣姑娘跟著傻笑,也不曉得他們在笑什麼。
盧曲巖笑得沒完沒了,“他劉景濁,聰明反被聰明誤,弄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此時有個年輕人憑空出現,面色冰冷。
眾人齊齊抱拳,黃衣姑娘也趕忙抱拳,隨著眾人齊聲喊道:“參見閣主。”
但年輕人卻是冷冷一句:“高興什麼?莫叔叔還在神劍山等著呢,東西拿來,佈陣祭祀。”
沐白拿出趙長生那把劍,同時取出點絳拿來的玉佩。
他轉頭看了看傲寒,問道:“百花氣運呢?”
‘傲寒’趕忙取出個白玉瓶,“這兒呢。”
沐白接過白玉瓶,輕聲道:“閣主,不必如此小心翼翼,龍丘家的目光,如今是在新鹿王朝的。”
那位閣主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黃衣女子,不過也就是看了看,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他扭頭對著一位老嫗說道:“勞山主,何必如此拘束?”
老婦人只覺得雙腿一軟,猛地跪地,磕頭如搗蒜。
“閣……閣主饒命,妹妹,救救我,教教我啊!”
…………
一片火海之中,有個黑衣變青衫的年輕人將一隻拼死護主以至於身受重傷的青毛小獸收入袖中,隨後一步出去數百丈。
但映入眼簾的,是個身處火海之中,衣裳被燒得乾乾淨淨的年輕姑娘。
姜柚倒在火海之中,身上衣裳被火焰焚燒的一點不剩。
山水橋與陽關一左一右,就護在昏迷姑娘身邊。
劉景濁面沉似水,快步過去抱起姜柚,同時翻找出來一件衣裳給姜柚披上。
還是她十幾歲時穿過的衣裳,短了許多。
何止姜柚,就連白小豆小時候穿過的衣裳,劉景濁都還收著呢。
把姜柚抱在懷裡,周遭火焰就像是見著祖宗似的,都要退避三舍。
劉景濁伸手把姜柚臉上的頭髮捋去耳後,輕聲道:“丫頭,對不起啊,是師父託大了,我就應該守著你的。”
抬頭看了一眼上方,劉景濁冷聲道:“師父給你出氣。”
剛要動步,後方山水橋居然有人聲傳來:“老主人,不能帶主人走。”
劉景濁猛地轉身,瞧見的卻是個周身有火焰縈繞的……少年。
“山水橋?”
少年點頭道:“是我,老主人,主人修習火山大丹術,又得了火神傳承,且她前世兵解,雖然劍運還給了鬥寒洲,但那些劍運還是她的,她想拿來便可以拿來。主人要是能借此結丹,那必然是一粒純粹無暇且只比老主人身上火焰弱幾分的火屬劍丹。”
頓了頓,山水橋又道:“福兮禍所依,主人需要拼一拼的。”
劉景濁低頭看了看姜柚,像是十幾歲時露宿荒野,頭枕在自己腿上的模樣。
小丫頭小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現如今長大了,更漂亮了,也得走自己的路了。
“禍鬥尚未被真正斬殺,你牽引她的神魂結丹,我來給我的弟子護道。”
而糴糶門人聚集之處,明明大陣已經佈設好了,且三樣東西各自有源源不斷的氣息湧入大陣,但正中間端坐的年輕人卻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沐白皺起眉頭,“怎麼回事?難道藥引子不夠?還是說,那鏡子……”
話沒說完就被那天機閣主打斷。
“不是,是神劍山那邊,艾禾的轉世身還活著。”
沐白皺眉道:“莫囚怎麼回事?”
年輕人擦了擦嘴角鮮血,搖頭道:“不怪莫叔叔,劉景濁在那兒,本體分身皆同境,他不會那麼容易讓他弟子再次兵解的。”
話鋒一轉,“不過,他的老朋友去找他了,我送了他們各自一道劍運,暫時躋身合道,八位合道劍修,即便是劉景濁,也要折一道分身的。”
泥鰍湖養劍亭外,姬蕎吃著烤串兒,還給梧丘與沐竹一人一根。
明明身上的氣息不斷被那鏡子蠶食,但姬蕎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沐竹感慨道:“前輩到底是什麼境界?”
姬蕎笑道:“沒有境界,最多相當於個金丹修士,我現在連小梧丘都打不過。不過,那些買賣人唯利是圖,目光短淺,以為我這數千年血脈來最為純淨的聖女,被個破鏡子吸去一些就會有事兒?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鄺樂就在不遠處,也很擔心,但根本不敢上前,上前肯定是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梧丘忽然問道:“閣主,良珠呢?”
陳文佳拎著一張符籙落在泥鰍湖,輕聲道:“那個沐白疑心太重,留了後手,岑良珠被寒藻帶去了錢穀。”
沐竹啃了一口串兒,問道:“那還在等什麼?”
陳文佳沒好氣道:“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賊喜歡賣關子。”
姬蕎笑盈盈說道:“找地方呢,鏡子那邊在哪兒應該還不知道。”
神劍山上空,八道劍光先後至此,那位莫家老祖皺著眉頭,沉聲道:“你們怎麼出來的?”
紫珠嘁了一聲:“還門主呢?廢物點心,滾邊兒上去,我們是來殺劉景濁的。”
玄衣二話不說,率先鑽入裂縫之中,一進去,所有的氣息便全數被隔絕。
赤羽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還是小心點兒好。”
紫珠卻說道:“我都合道了,我還怕他?一道分身而已,還不能用全力的分身,今日他必死無疑。”
要還是打不過,大不了……大不了跪地求饒嘛!總好過被關在那小院子裡。
青夭與藍柊柊對視一眼,無奈搖頭。
到底是誰提起劉景濁就炸毛,但殺起劉景濁來還這麼興奮?
最後一刻消失於歸墟戰場的妖族八大天驕,此時此刻,在神鹿洲重新出世。
但莫囚覺得哪裡不對,很不對。
想來想去,他還是以心聲說道:“我覺得不對勁。”
心聲剛剛傳出,就有人答覆了。
“哪裡不對啊?”
莫囚呆立半空,沉聲道:“你不是應該在新鹿王朝嗎?左丘家要造你龍丘家的反你都不管了?”
整個遊江國地界,已經被一股子劍意包裹住了。
拎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剛剛到附近的三人急忙後撤,曹風丟下客棧老頭兒,臉皮直抽抽。
“至於嗎?四百之齡,真就如此了?”
秦翻雪感慨道:“一人壓半座天下,你當玩笑呢?”
此時姬聞雁最有發言權,他朝著天幕看了一眼,嘆道:“神鹿洲龍丘晾,青鸞洲姬聞鯨,鬥寒洲陸青城,九洲沒了三子,還有這三人壓著呢。”
即便陸青城消失已久,但陸青城這個名字,無人能忘。
可想而知,有這麼個哥哥,姬聞雁的道心是有多麼堅韌?
龍丘晾伸手按住莫囚頭顱,冷聲道:“該死了,有什麼話說?”
已經如此,這位莫家老祖也無話可說了,只是笑著說道:“當年那樁生意,可不是我找她,而是她找我的。在此之前,我是真不知道,天底下還有除了漁子外的合道卦師。”
龍丘晾皺著眉頭,“她找的你?”
莫囚笑道:“是啊!不然你以為那道水神真意真有那麼容易得手?只是沒想到,沒過多久她就死了。”
龍丘晾眉頭皺得愈深,但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心中壓不住的苦澀。
那就沒什麼好問的了,既然是她刻意為之,那她肯定算到了日後會發生的事情,這才答應付出那個代價的。
“灑灑的父親是誰?上一個備選青帝?”
莫囚一笑,“龍丘晾,你應該先去救劉景濁的。”
話音剛落,莫囚便要自爆魂魄。
龍丘晾冷笑一聲:“你覺得你做得到?”
無數劍光匯聚一處,頃刻之間,莫囚便成了一堆碎肉。
而此時裂縫深處,劉景濁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腳踩一頭玄龜,單手拄著那把陽關,冷冷看著站成一排的七位妖族天驕。
紫珠欲哭無淚,怎麼還是見他跌一境啊?我都合道了啊!
怎麼兩三年而已,他就這麼厲害了?吃了什麼了啊?
這才多久?一招,玄衣就現原形被踩在腳底下了。
然後又是一句站著,除了藍柊柊外,別人就動不了。
陳枳最為冷靜,開口問道:“如何才能不死,仗打完了,是妖族輸了,我們沒有私仇。至於戰場上,人殺妖更多吧?”
劉景濁冷聲道:“三個女的守著姜柚,為她護道,男的去外面護法,敢偷偷窺視就不用活了。”
某處地方,有人仗劍開天,重回九洲。
落地就點著了一盞燈,同時破口大罵:“真他孃的坑人啊!老子差點兒就身死道消了!”
有個黃衣女子嗖一聲躲在了牧沉橋身後,可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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