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866章 我才是武道第一,人間最高處,見秋,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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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珂院正門,有個目盲僧人雙手合十架著齊眉棍,站在臺階下方。

大門硃紅,僧人一雙眼睛被黑布蓋住,今日是個大晴天。

“多年前在歸墟我就說過了,要殺我師尊就得先殺我。”

劉景濁緩緩提起劍,搖頭道:“將你逐出師門,是在保你的命,我已經留了足夠時間讓這座摩珂院不相干的人離開了。”

行目輕點了點頭,“擺出那道牌子時我就知道你的用意了,多謝。”

劉景濁冷聲問道:“讓嗎?”

行目平淡答覆:“讓不了。”

劉景濁搖了搖頭,瞬身上前,以劍柄朝著行目胸前一點。

只一下,行目魂魄立時與肉身分離。

心念一動,那道魂魄便被定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劍客繞開目盲和尚往裡走去,和尚還是雙手合十,架著齊眉棍。

池妖妖站在半空中,一樣面無表情。

即便是打殺了行目,她也不覺得有什麼,為報仇,諸事可行。

不遠處還有師徒三人,路痴和尚提著酒葫蘆坐在屋簷上,身後站著丘柘與徐嬌嬌。

徐嬌嬌面色凝重,沉聲問道:“就……一招?這麼簡單的一招,就制住了婆娑洲榜首?”

路痴嘆道:“再別把這勞什子榜首當回事了。”

這算啥?要知道戰事快結束的那幾年,他孤身立於海上,妖族愣是不敢近他三千里!

丘柘深吸一口氣,問道:“師父,掌院必死了嗎?我覺得劉先生並不心狠手辣吧?”

路痴撇嘴道:“三十幾年前他要是知道那些事情有摩珂院插手,即便只是登樓他也會來,更不會留給摩珂院四散時間,多半會雞犬不留的。”

過去了這麼久,恨意其實不那麼濃了。又或者說,恨意全在離洲那邊。

丘橫遠在皇城,但有人為他開啟畫卷,映照摩珂院發生的事情。

這位貴霜皇帝倒吸了一口涼氣,呢喃道:“若是沒有人間最高處,煉氣士到了他這個境界,想要滅我一國,恐怕就真是舉手投足之間了。”

後方女子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異色,隨後笑著說道:“陛下不必擔心,作為人皇,他不敢對凡俗王朝出手的。”

丘橫點頭道:“是啊!我只是貴霜之主,而他是人族之皇。”

摩珂院深處一處禪房,僧人盤坐蒲團之上,見有人提劍至此,居然露出個笑臉,輕聲道:“多謝為他們留一條生路。”

劉景濁往前走著,同時說道:“冤有頭債有主。”

一步進門,門戶應聲關閉。

劉景濁走上前,舉劍插進僧人重疊的小腿。那位掌院還是面帶笑意,只是說道:“要是折磨我能消你恨意的話,可以將我肢解,餵狗都行。”

劉景濁拔出劍,冷聲道:“除了你跟武槊,還有誰?”

掌院微笑道:“糴糶門那幾人,已經被你殺乾淨了。其實那九座山頭不在其中,他們沒有那個本事,只是出主意了而已。”….

說著,他嘆道:“其實我們也沒有那個本事,她是在護你,甘願赴死。”

忽然悶哼一聲,劉景濁已經落劍,掌院右臂已然被斬。

他猛地抬頭,皺眉道:“你不是劉景濁?”

年輕人將案上香爐推倒,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反問一句:“為什麼這麼說?”

掌院一笑,輕聲道:“他是不會這麼折磨人的。”

‘劉景濁’一笑,“你是聰明的。”

可掌院有些疑惑,再問一句:“對現在的他來說,對付一個武槊,需要如此小心謹慎嗎?”

‘劉景濁’搖了搖頭,微笑道:“若只是對付一個掛壁樓,他一人一劍足以橫推。”

這位掌院搖頭一笑,嘆道:“佩服。”

話鋒一轉,“你不殺我?”

話音剛落,又是一劍劃下,另外一臂被斬。

‘劉景濁’譏笑一聲:“怎麼會不殺?害我大師姐的人,我會不殺?”

可不只是斬落臂膀,此時這位掌院五臟六腑已經被劍氣攪成了一團肉泥。

他終於是沒有那個平靜聲音了,顫聲問道:“你是誰?”

‘劉景濁’冷冷開口:“我啊?是我大師姐的小師妹。”

要不是得等那個來找劉景濁真身的人,你能活?

只是分屍?那太便宜你了!

這個劉景濁,當然是前不久將趙坎丟去離洲,自個兒又返回擺出牌子客棧的桂了。

為大師姐報仇,怎麼能沒有她??

盤腿坐在香案上,正想著待會兒怎麼辦呢,那個被削成人棍的傢伙,忽然傳來了聲音。

“你想死,可我不想,你壓不住我了!這具肉身是我的了!”

桂眼睛一亮,心魔噬主?好啊!免得我左右互搏了。

院中平靜接近一刻了,都以為劉景濁已經斬殺掌院,結果忽然一聲轟隆巨響,有高達三千丈的法天相地破開屋脊,憑空出現。

法相三頭八臂,三道頭顱皆是青面獠牙,卻都戴著佛珠,與寺廟裡的怒目金剛如出一轍。

‘劉景濁’順勢倒飛出去,一口血水噴湧而出。桂撓了撓頭,心說這下像模像樣了吧??還釣不出來大魚?

白水洞天之中,有個白衣青年牽著個小丫頭,到了水域邊緣。

秦棟渾身筋脈盡數斷絕,躺在岸邊,口中鮮血直往外溢。即便不死,也修為盡失了。

秋谷與錢和則是被那個少年船伕所化的符困在船上,動彈不得。

可此時,秋谷猛地瞧見有一道白衣牽著個小姑娘踏浪而行。

“這……他怎麼來了?”

白衣青年抬頭看了一眼,冷冷開口:“事後我會去一趟八業廟,好好瞧瞧你們八業廟。”

秋谷心頭一顫,再看錢和,也唯有苦笑了。

牽在手中的小丫頭看了看下面,問道:“這裡我好眼熟哎。”

青年人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歉意道:“對不住啊,讓你提前醒來,就還得在這兒待一段日子,我走之前你恐怕出不來。”….

小丫頭兩條淡疏眉頭一皺,問道:“為什麼啊?那我是不是吃不到你做的飯了?”

青年人笑著搖頭:“暫時吃不到了,但以後會有。你會睡一覺,等睡醒了就可以出去了。對了,你得幫我個忙,可以嗎??”

小丫頭點頭不止,“當然了,你可是我的大哥哥哎!”

青年人微笑道:“等你睡醒之後,會想起很多很多事情,別跟記憶中的那些仇人計較,因為他們即便還在,也都是轉世身了。當然了,要是他們不學好,你可以教訓他們的。”

小丫頭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頓了頓,小丫頭又說道:“水下面有什麼在叫我,我可以去嗎?”

青年人點頭道:“去吧。”

小姑娘咧嘴一笑,縱身一躍,居然化作一道龍魂,鑽入了水中。

離洲掛壁樓上方,方圓千里被陰雲籠罩,陰雲之中,隱隱約約有白龍翻騰。

武槊輕輕捋了捋懷裡人魚黑髮,一臉溫柔,道:“很快咱們就能自由自在地在一塊兒了。”

將半人半魚的女子往高處一推,人魚便緩緩漂浮了起來。

只見武槊大手一揮,一道木訥身軀憑空出現,就盤坐在掛壁樓上方。

緊接著,整座掛壁樓開始散發奇異光芒,託著人魚緩緩往雲海中飛去。

也是此時,一道劍光劃破數萬裡天幕,直奔掛壁樓。

武槊冷笑一聲,拔出長槍瞬身而起,一槍挑散劍光。

一襲青衫手持長劍,重重落地。

抬頭看了一眼漂浮在半空中的白小豆,劉景濁眉頭緊緊皺起。

武槊扭了扭脖子,翻轉長槍,笑道:“晚了,移魂開始,就停不住了。”

劉景濁再次持劍欺身而上,身後同時出現一道略顯渾濁的八卦圖,其中無數劍符如同狂風四射,刺向天幕。

武槊略微眯眼,只瞬息之間便躍上半空,揮舞著長槍,將飛來劍符盡數搗碎。

他再次翻轉長槍,冷聲道:“都說你劉景濁三魂同境,我倒要瞧瞧,你這最後一次點燈機會,能用多久?”

劉景濁劍光已至,“斬你足矣!”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與長槍碰撞之時,方圓數千裡山搖地動。

只此一擊,武槊倒飛出去千餘里。

劉景濁趁勢瞬身去往白小豆處,剛要伸手,掛壁樓上方的周仁卻猛地睜眼。與此同時,數以萬計的細密劍光撕破虛空,硬是將劉景濁擊飛了出去。

武槊已然返回,傀儡似的周仁站在一塊兒。

劉景濁輕咳出來一口血水,冷聲道:“上次燈影洞天那個背刺船伕的人,是你?看來你最終過關了,也拿走了那道劍符??”

武槊淡然一笑:“可惜人皇當時並未發現,我要是猜的不錯,當時你應該還誇獎我了吧?現在發現,晚了。”

劉景濁面無表情,只冷冷一聲:“死遠點。”

武槊眉頭一皺,卻見一道劍光自周仁體內鑽出,這具肉身,此時真正成了屍體。

那劍符飛速逃遁,很快就沒了蹤跡。

武槊一嘆,“我怎麼就沒想到,仙符成精,也還是妖。”

劉景濁抬頭看了一眼天幕,人魚已經過了一半了。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軒轅城之後,我還沒有真正出手過。”

話音剛落,一道足足三千丈的法天相地便立在掛壁樓百里之外。

但這法相,與尋常法相不同,更像是放大的劉景濁肉身。

沒想到,武槊鬆了鬆肩膀,淡淡然一句:“煬谷之後,我也沒有真正出手過。”

同樣一道高達三千丈的身影憑空出現,就護在掛壁樓前。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終於有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了。

真武境!

武槊舉起長槍重重劈下,冷笑道:“偷偷摸摸破境很辛苦的,我才是舟子之後,武道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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