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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瀟瀟拋去一枚石子,沒好氣道:“別裝睡!我現在知道他在景煬西邊兒的大雪底下的一個小城,人口總計只有三萬人,他開了一間藥鋪,就這麼無慾無求的過著,你說我要不要去找他?”
劉景濁嘴角抽搐,灌了一口酒,無奈道:“話會很難聽,你要不要聽?”
女子淡然道:“好聽的聽的多了。w_/a_/p_/\_/.\_/c\_/o\_/m”
劉景濁坐起來,嘆了一口氣,開口道:“男女情愛之事,我其實不比你懂得多,只不過我是個男的,站在你說的那個人的立場,還是有些發言權的。男女之間,感情淡了之事,數不勝數,山上道侶有些同床共枕千百年,後來鬧的不歡而散的,也多的是,所以你要是說你不喜歡他了,我會覺得很正常。可你又去撩騷人家,人家回來之後,你又不理人家,這不是拿人當棒槌嗎?你說他第二次回來,沒有聲嘶力竭,那說明他心死了,對你壓根兒不抱有什麼期望。”
頓了頓,劉景濁說道:“你可以不喜歡,但不能這麼去傷人心。”
這種事,劉景濁見得不少了,只不過多在凡俗之間,因為身邊瑣事,大多都是為五斗米折腰。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嘛!
像那些個青梅竹馬的離心離德,要麼就是有第三個人出現,要麼就是雙方其中一人出了一趟門,見到了廣袤天地。見過的人多了,自然會覺得自己的青梅竹馬,好像就是極其尋常之人,放在外界廣袤大地,就如同路邊野草,絲毫不起眼。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幾乎就已經沒救了。
胡瀟瀟走去酒缸前,捧起一掬酒,就這麼喝了下去。
“沒有不好聽,只是我年輕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先怪罪別人。”
劉景濁輕聲道:“我不一樣,軍中天天死人,我不敢更沒臉去怪罪別人,我總是會覺得,都是我的錯。”
胡瀟瀟轉過頭,眨眼道:“我總算是知道龍丘棠溪為何會被你騙到手了。”
作為女子,遇到什麼事兒可不是跟讓你跟我講道理的。他就是那種,正經無比,遇事會像個局外人一般分析的。我受了委屈,即便不佔理,還要在喜歡的人面前聽你說我哪裡不對嗎?
哪個女子不喜歡爭吵之時,聽見喜歡之人說一句,都是我的錯?
只是胡瀟瀟並不知道,劉景濁是打心眼兒裡這麼覺得的。
劉景濁說道理:“我估計湫栳山那邊兒會增派人手,最起碼也會在周圍沿線插布眼線,現在出去,怕是不合時宜。”
女子救父心切,劉景濁是可以理解的。若是自己,只會比她更著急。
胡瀟瀟輕聲道:“想到了。”
頓了頓,胡瀟瀟開口道:“百越與景煬結盟,你說了能頂用嗎?但只是平等結盟,我們百越不是景煬附庸。”
劉景濁笑道:“景煬三個皇子,怕就現在的太子爺說話相對最不頂用了。我可以寫信給你,你拿著書信去往景煬,自行商議即可。不過,想要平等,不大可能的,畢竟景煬勢大,一個王朝又怎麼會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兒?除非你們百越有能夠讓景煬覺得划算的條件。”
胡瀟瀟咧嘴一笑,“多謝坦誠。”
本以為他會滿口答應,等景煬與百越達成協議,以景煬王朝的勢力,百越很難再自己做自己的主了。
劉景濁搖搖頭,嘆息道:“人間熙熙攘攘皆為利,修行路上打打殺殺為機緣。”
女子坐在大碗邊緣,開口道:“你非要找袁公不可?他那等存在,多半是在中心萬里,以你的境界,去到那地方,九死一生。”
劉景濁笑道:“總要去試試的。”
兩人再無言語,各自打坐煉氣,一夜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次日,阿達捂著額頭起來,看來是喝多了,搖搖晃晃出門,一見劉景濁便又拍了拍腦門兒,轉身跌跌撞撞走進“屋子”,由打裡邊。(下一頁更精彩!)
兒取出來個木匣子。
好傢伙,終於見著了個人能使的物件兒。\./手\./機\./版\./無\./錯\./首\./發~~
木匣子雖大,卻也是人能開啟的。
劉景濁沒著急開啟匣子,而是問道:“給我的?裡面是什麼?”
阿達搖搖頭,笑著開啟匣子,裡邊兒裝著一柄長槍。
只見阿達頗為吃力的用指甲掐著拿起長槍,隨後將那柄長槍高高拋起,長槍落下之時,已經變作四十餘丈長的巨大長槍。
劉景濁眼皮直跳,胡瀟瀟已經一個瞬身去了屋簷下,免得殃及池魚。
阿達微笑道:“一起走。”
還好他沒蹦出打架二字,劉景濁嚇了一大跳。
劉景濁有些好奇,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走的?”
阿達指了指劉景濁,又拍了拍自個兒胸脯,笑道:“朋友,我懂,哪裡?”
胡瀟瀟心說這個阿達,一點兒都不傻啊!
哪知道阿達轉過頭,“你才傻!”
胡瀟瀟大驚,他能看透人的心思?
劉景濁搖了搖頭,一個瞬身到了阿達面前,輕聲道:“太危險了,我要去的地方肯定有登樓境界存在,你不能跟著去。你待在這兒,我自己去,以後我再來看你。”
雖然壓根兒想不起來阿達,可劉景濁猜的到,他肯定認識自己跟龍丘棠溪,而且關係不錯的,不能帶著他去中心萬里。
哪知道阿達忽然拍著胸脯開口,有些著急,說話也流利多了:“阿達,強!阿達這次不會跑!”
劉景濁剛要開口,卻聽見阿達說道:“不帶,阿達自己去。”
劉景濁哭笑不得,只好說道:“真不行,我之後會北上,又不會返回此地。”
哪知道阿達開口道:“一起走!阿達的命,你救的。”
可劉景濁哪怕把腦袋敲碎,也全然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兒見過阿達。
眼看阿達又要淚水決堤,胡瀟瀟一個縱身跳上一塊兒大石頭,免得自個兒淹了。
劉景濁苦笑道:“那就一起走吧。”
阿達開心不已,大笑一聲,不過很快就轉頭看向胡瀟瀟。
劉景濁順勢詢問道:“你怎麼辦?”
胡瀟瀟跳下巨石,微笑道:“你只要能保證讓景煬王朝護住我們百越,我可以給你帶路,袁公所在之處我當然不知道,但他進山之前曾經拿了一樣東西,到了他附近萬里,我是可以感覺到他的方位的。”
劉景濁點點頭,輕聲道:“也只能這樣了,到時候若是能活著出去,你就越過大雪山,直去景煬王朝就好了,等你回百越時,我讓最能打的秋官跟著,你不必擔心有人半路設伏。”
轉過頭,劉景濁微笑道:“什麼都不帶嗎?”
阿達笑道:“走到哪兒,家就在哪兒。”
倒也是瀟灑。
劉景濁忽然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著急,咱們等上兩天。阿達,真境修士,打得過嗎?”
阿達拍了拍胸脯,“強!”………
黑袍人一路追趕,直到進入腹地近五千裡,忽然就察覺不到劉景濁與胡瀟瀟的氣息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是真讓他們跑了,百越與景煬達成聯盟,那數百年以來的算計不就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再往前去,妖鬼極多,說不定就會冒出來許多境界極高的妖族與鬼修。
沒抓到人,再把命搭進去,那就有些不值當了。
正思量之時,一道劍光冷不丁襲來,黑袍人微微側身,可一道劍光還是將其肩頭劃出一道口子。
黑袍人轉頭看向遠處一位蹲著喝酒的青衫年輕人,冷笑著說道:“你這劍修,並不純粹,都學會偷襲了。”
與此同時,一道紅衣身影出現在另一處山頭兒。胡瀟瀟揮舞長刀如同揮舞畫筆,每次抬起橫刀,半空中便會出現一道由。(下一頁更精彩!)
蟲蠱勾勒而成的痕跡,只數次落刀,半空中已然出現一道以蟲蠱勾勒而成的蛟龍。
最後揮刀點睛,一隻栩栩如生的碧綠蛟龍居然活了下來。
饒是劉景濁也咋舌不止,心說你他孃的還說我?你自個兒先前不也藏拙了!明明是百越聖女,卻是以畫入道。
蛟龍沖天而起,撕咬著便朝著黑袍人去。
只不過,畢竟境界相差,胡瀟瀟並非以畫筆施法,那隻蛟龍只衝了幾個來回便被黑袍人一袖子打散。
劉景濁笑盈盈拔出獨木舟,朝著黑袍人開口:“往裡走與往外走,都是一條死路。與其死於畜牲鬼物口中,倒不如跟你拼命呢。不過我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解釋解釋。明明天外那些人想要我活著,你們這些個搖尾乞憐的狗,為什麼偏要殺我?”
黑袍人淡然一笑,輕聲道:“即便是狗,也想護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只要主人進不來,我們就是主人。”
劉景濁點點頭,學著胡瀟瀟說道:“多謝坦誠。”
不遠處的紅衣女子直翻白眼,心說這傢伙也太能變了,有時候感覺像個江湖莽撞人,有時候像個書院小先生,這會兒又像個嬉皮笑臉的混混似的。
胡瀟瀟忽然御風朝著山中狂奔,劉景濁故作愕然神色,破口大罵:“說好了一同迎敵,你這是作甚?”
遠去女子也學著某人說過的話,“不跑是棒槌!”
劉景濁回過頭,訕笑道:“老兄,咱們下次再約?今兒你二大爺我身子不適,要是這麼跟我打架,你贏了也是是勝之不武啊!”
話音剛落,又是兩袖符籙飛出,劉景濁御劍就跑。
黑袍人一拳轟碎漫天符籙,緊追著劍光而去。
“你們倆,是把我當棒槌呢是吧?”
御劍速度極快,可黑袍人追趕速度也不慢。首\./發\./更\./新`..手.機.版
總算是要追上劉景濁了,黑袍人猛地心絃緊繃,因為一陣有如炸雷響動的動靜,已經傳來耳畔。
他還沒來得及停步,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只瞧見大山一般的巨大棒子,遮天蔽日的,就這麼直愣愣砸來。
黑袍人面沉似水,哪怕是個登樓修士,動手之時起碼也要有靈氣漣漪吧?
他還沒想出來個一二,整個人便被砸飛出去,洞穿一處大山,死死鑲嵌進了一處石壁。
阿達肩上,胡瀟瀟與劉景濁對視一眼,各自嚥下一口唾沫。
這是什麼力氣?若是個神遊修士,就這一下怕就被拍碎了。
阿達一個縱身,高高躍起,眨眼間就跳到那處山崖,揮動手中巨大長槍,將一座山崖攔腰掃平,有個身子扭曲的黑袍人,就這麼躺在石壁之上,動彈不得。
胡瀟瀟又咽下一口唾沫,咋舌道:“乖乖,這怕是堪比登樓的巨力了吧?”
阿達出手,全無花裡胡哨,就只是靠蠻力。
只不過,這等蠻力,登樓之下怕是撐不住。
黑袍人只餘一雙眸子尚且能動,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阿達又是一槍砸去,瀕死之時,黑袍人冷笑著傳音:“我那兩個同僚已經出了十萬大山,不日百越就會覆滅。”
一槍砸下,光憑蠻力,連這黑袍人魂魄都一併砸了個粉碎。
劉景濁轉過頭,安穩道:“胡姑娘,景煬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湫栳山現在也不敢如此的。”
胡瀟瀟苦笑道:“希望吧。”……
有個白衣挎劍,腰懸刻字無事牌的女子,她光著腳,帶著個少女走入荒城。
佟泠背後多了一柄劍,劍身足足一掌寬,一看就知道極重了。連煉氣境界都沒有的少女揹著這劍,很明顯極其吃力,走路都很艱難。
劉小北並未手佟泠為徒,只是教劍。而且她的教,極其粗暴,就是先吃苦。
第一天學劍,佟泠就受不了,哭著喊著要回。(下一頁更精彩!)
家,可劉小北壓根兒不理會,只是告訴少女,哪怕去藥鋪拜師,當徒弟的都要幫著師傅清掃院子,早上倒夜壺,晚上端洗腳水。你佟泠不是牛氣哄哄的,說早晚有一天要殺了椋王為父報仇,這點兒苦都吃不了,你自殺去吧。
走入荒城沒多久,在一處酒樓雅間,劉小北坐著,佟泠站在一旁,雙腿打抖不止。
坐了小片刻而已,有個胡茬兒青年領著個只有靈臺境界的少年人來此,胡茬兒青年都不敢正視劉小北,一進門便彎腰抱拳,沉聲道:“白龍衛庚十一,見過秋官大人,秋官大人一向可好?”
劉小北點點頭,淡然道:“好。椋王已經進了十萬大山?”
庚十一點點頭,開口道:“與百越胡瀟瀟一同進的十萬大山,去哪兒了著實查探不到,不過湫栳山有人追著過去了,有個真境。昨日兩個神遊境界的出來了,一個直奔百越,另一個則是搭乘渡船去了湫栳山方向。”
劉小北點點頭,“真境打不死他,沒關係。”
她轉頭看了看站在門口,不敢抬頭且惴惴不安的少年人。
“你知道自己是誰?”
少年人顫聲道:“知道,十一前輩跟我說過了。”
劉小北點點頭,笑道:“那你見過了椋王之後,有什麼想法?”
少年人顫聲道:“不敢有什麼想法。”
劉小北敲了敲桌子,微笑道:“這可不行,你瞧瞧我身邊這女娃,人家就是奔著打死椋王而修煉的,你們都覺得跟他有深仇大恨,那你就得報著殺他的心思才行。”
庚十一趕忙開口:“秋官大人,他真不敢的,知道了椋王做過的事兒,他甚至極其崇拜椋王呢。”
劉小北冷冷看向庚十一,“我讓你說話了?我讓他自己說。”
少年人猛地抬頭,直視劉小北,聲音不再顫抖,“秋官大人,我爹是死在妖族手中,不是死在殿下手中的,要報仇,我也應該是去浮屠洲,而不是找殿下。”
劉小北手扶額頭,擺擺手,示意二人離去。
頭疼啊!那傢伙就這麼有魅力嗎?小時候長得挺可愛的,現在,也就那樣啊!怎的這些個小傢伙,大多不恨他呢?更何況他前腳離開景煬,文書監那邊兒後腳就刊登了無數集賢院學子大罵他劉景濁的文章。
只知道就不答應幫這個忙了,這小子謀劃是挺長遠的,不過找上十個恨他的人少年人,有點兒難啊!
劉小北轉過頭,微笑道:“想歇歇嗎?”
少女面不改色,只是冷聲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白衣女子笑道:“跟你一樣,他爹跟著劉景濁打仗,死在了戰場上。”
方才那個少年人說了心裡話,所以他錯過了一樁機緣,一樁有可能會讓他變成劍修的機緣。
劉小北側著腦袋癱在椅子上,有些心力交瘁啊!
那混小子,要找十個不是先天劍修的年輕人,後天培養成為劍修,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景煬十劍,專門剋制他劉景濁。
只是,想要培養十個後天劍修,起碼得在數百人乃至數千人裡邊兒挑選,哪有這麼容易。
佟泠一個踉蹌,之後還是硬撐著站直,她對著劉小北說道:“他為什麼不恨?”
劉小北撇撇嘴,“你管他?好好恨你的就行了。”
頓了頓,劉小北站起身子,嘆氣道:“走,帶你去一趟百越,玩一玩兒嘛!”
轉眼時間已然盛夏,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白小豆一如既往起來極早。不過她先跑去牆邊兒,緊貼著頭頂朝牆上劃了一道印記。無\./錯\./更\./新`.w`.a`.p`.`.c`.o`.m
其實跟昨個兒一樣高,可白小豆已然自言自語道:“嗯!長高了,等師傅回來,我就更高了。”
小丫頭跑去書箱翻找出來紙筆,花了半個時辰抄完書,又用一個時辰練拳,最後一個瀟灑轉身收起拳頭,再就準備去往。(下一頁更精彩!)
城中麵攤兒上課了。
走出小院兒,權忠牽著一頭毛驢兒已經到了。
老太監幫著白小豆把書箱挎在毛驢一側,隨後又在另一邊兒裝好了雨傘之類的應用之物。
去一趟幾里外的小巷學術算,就跟要走多遠的江湖似的。
權忠彎下腰,無奈道:“小郡主,可別再玩兒到很晚才回來,你回來的晚,陛下又捨不得罵你,那我就成了捱罵的主兒了。”
白小豆咧嘴一笑,湊到權忠耳邊,輕聲道:“權爺爺,午飯記得給皇帝老爺子做肉吃啊!你就說我說的,他要不吃我就拔光他的鬍子。”
權忠無奈,這話他敢說?
已經跟小郡主說了無數次,可她偏偏要叫權爺爺,權忠雖然受寵若驚,卻也只能受著。
看到白小豆騎著毛驢兒,熟門熟路的離去,權忠沒來由心頭一暖。
偌大皇宮裡頭,有這小丫頭在,也多了幾分活潑嘛!
白小豆前腳剛走,太后鑾駕便到了此處。
那位太后娘娘懷抱一隻狸花貓,左右看了看,詢問道:“丫頭走了?”
權忠彎腰施禮,微笑道:“是啊,去找鍾孝泉學術算了。”
太后哦了一聲,捧著狸花貓說道:“前兩日聽說那丫頭養的兩隻貓死了,哭的很傷心,弄的皇帝遇見誰都板著臉,我那邊兒剛好有一隻,養在身邊聒噪的緊,她喜歡,那就給她養著,免得又惹得皇帝給人甩臉子。”
權忠趕忙小跑過去接住狸花貓,笑著說道:“太后有心了,想必小郡主會很歡喜。”
這位太后娘娘一臉無所謂,淡然說道:“可別說是我拿來的,她哭死都跟我沒關係,我就是看不慣皇帝那張黑臉,再說了,這死貓著實煩人。”
說完之後,隨著領頭太監高喊一聲起駕,太后鑾駕便折返了回去。
權忠抱著狸花貓,笑意不止。
他是比皇帝大幾歲,兩人小時候一起玩兒大的。
景煬的皇宮,是有些死氣沉沉,可唯獨不缺人情味兒。
大皇子不想當皇上,二皇子更是不想當,兩人看那張龍椅就跟瞧見洪水猛獸似的。可是,別人不曉得,他權忠曉得,太子也不想當皇帝的,如今的景煬太子爺,打小兒最嚮往的,是江湖。
鮮有人知的是,當今陛下當年也不想當皇上的。
舉辦完登基大典,臣子們都退了去,陛下趕走了所有人,都要二十歲的人了,坐在龍椅上嚎啕大哭。
當時權忠就在門口,沒忍住也掉了眼淚。
一個年輕人快意江湖的夢想,硬是被一張椅子給敲碎了。
若不是皇后的入宮,恐怕陛下還是難免人後鬱鬱寡歡。無\./錯\./更\./新`.w`.a`.p`.`.c`.o`.m
當年皇后仙去,二殿下也離開了景煬,還不是太子的三殿下搬了出去,自那時候起,這處小院兒就空著了。
也是那時候,才四十出頭兒的陛下,忽然間就白了雙鬢。
五年時間,權忠無數次聽見小院兒有嗚咽聲音傳來,他知道是陛下想皇后,可他不敢再像兒時玩伴那樣湊過去安慰。
還好,如今多了個小郡主,陛下笑容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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