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八十四章 原來師傅有朋友,人間最高處,見秋,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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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確是死了,棺材之中靜靜躺著。
如此一來,劉景濁的某個猜測就落空了。
入內靜香,來者不拒。所以劉景濁上完香出了宅子,孝們都不知道這個敬香的青年人是誰。
姚小鳳也進去上香,算是送這個同齡人以及大哥哥最後一程。
老人一生為青泥國殫精竭慮,最終被小皇帝封了個英國公身份,以郡王規格舉行葬禮。
劉景濁沒多待,與姚小鳳說了聲晚些時候再去魚雁樓,然後就返回宅子了。
若不是聽那位漁子親口說了,劉景濁絕對猜不到,霜瀾、姚小鳳、蔡真珠,這三個性格迥異,八竿子打不著的女子,全是左衡川的弟子。
重回青泥城,城池與先前區別不大,只是街道乾淨了些,老百姓瞧著臉上笑容多了些。
邁步走進院子裡,裡面已經擠滿了人,全是熟人。
某個放牛娃立馬甩來一壺酒,笑道:「呦呵,進境很快啊?天才來的?喝個慶祝酒?」
劉景濁只斜眼看去,罵道:「滾一邊兒去,好歹是個宗主了,總這幅死樣像話?」
論罵人,姚放牛對劉景濁是佩服的,所以便不自找沒趣了。.c
姚放牛退去一邊,另有一對年輕男女走來,對著劉景濁抱拳。
魏薇笑著說道:「見過山主。」
羅杵有模有樣學著喊山主。
當年一樁交易,為了給青泥國那個小皇帝吃下定心丸,劉景濁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哪成想他們如此當真。
劉景濁笑問道:「還不準備要孩子?」
魏薇臉一紅,輕聲道:「山主什麼時候跟大小姐成親了再說這個吧。」
一句話就把劉景濁的嘴堵上了,他還真就沒得說你看。
龍丘棠溪拉著徐瑤在不遠處敘舊,龍丘灑灑跟姜柚還有黎洙就坐在屋簷下,各自手捧一把瓜子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白小喵蹲在小主人身邊,他忽然有一種過年的錯覺。
剛進來而已,不談正事。
龍丘棠溪說跟徐嫂子出去買菜,待會兒讓一位山主跟一位宗主掌勺。
羅杵搬出來幾張大桌子,跟當年一樣拼在了一起。
劉景濁走去那張熟悉藤椅前,躺了下來,小口抿著姚放牛給的酒水,忽然一下子覺得很愜意,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姚放牛扯來一張椅子坐在劉景濁身邊,羅杵便識趣去了別處。
這位姚宗主撇了一眼黎洙,壓低聲音說道:「你小子又從哪兒拐來這麼個古人了?好傢伙,根底如何,我都瞧不出來。」
這個拐字,就用的很貼切了。
劉景濁傳音說道:「傳說中那張涿鹿之戰,敗方的閨女。」
說完劉景濁就一個側身,結果那個欠揍的傢伙也轉了頭,照著劉景濁臉上就是一口酒水。
劉景濁氣笑道:「你他孃的,瞄準兒呢?」
姚放牛哪兒顧得上聽這個,他一臉震驚,一把扯住劉景濁袖子,詢問道:「你別他孃的忽悠我,那得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那位的閨女還能活著?」
劉景濁抹了一把臉,「我哪兒曉得去,反正事實就是如此。」
姚放牛隻得灌了一口酒,壓壓驚。
瞧瞧,你劉景濁的青椋山,如今都什麼模樣了。一個張五味還不夠嚇人?現在又整來個兵主之女?你想嚇死誰呢?
劉景濁嘆了一口氣,無奈傳音:「這就嚇到了?黎洙身邊那丫頭,我新收的弟子,前世是艾禾。當年艾禾斬白帝,被塗山謠記恨在心,我在離洲險些被塗山謠弄死了。結果現在,那頭人世間唯一
的九尾狐,也在青椋山。」
姚放牛嚥下一口唾沫,怔怔看向姜柚。
合著你劉景濁不是去走江湖了,你是撿寶貝去了?還他孃的什麼都敢撿。你居然把摘走鬥寒仙劍洲仙劍二字的女子劍仙收做弟子?
姜柚瞧見了那位姚大宗主在看自己,她只得憨憨一笑,結果他還不把臉挪開。
流氓!
其實少女也疑惑,天底下的宗主都這樣?提個馬紮坐在師傅邊上,別說宗主了,瞧著連個地主都不如啊!
姚放牛回過神,對著姜柚歉意一笑,轉身一把搶過劉景濁手裡的酒壺,沒好氣道:「說完!別告訴那隻貓也有什麼來歷。」
劉景濁面色古怪,輕聲道:「貓是偶然得到的,起先就是一隻尋常精怪,可誰想得到,他的魂魄是金烏,也可以說他就是金烏。」
姚放牛嘴都合不上了,卻聽見劉景濁又說道:「漁子有個關門弟子,是一條泥鰍,就在青椋山。安子前輩的徒弟,叫趙長生,也在青椋山。陳文佳你見過了吧?她日後也要待在青椋山。」
姚放牛已經從一開始的吃驚,成了臉色凝重。
他沉聲道:「劉景濁,物極必反,有人在算計你。」
劉景濁搶過酒葫蘆灌了一口酒,沒好氣道:「我當然知道,可我沒辦法啊!」
這麼些個古怪存在都在青椋山,雖然黎洙後面會回白鹿城,但跟在青椋山區別不是很大。
這得有多大多重的因果砸在青椋山?
唬人的確很有用,但要是一著不慎,船翻了,沉底只會更快。
姚放牛伸出雙指揉了揉眉心,無奈道:「反正還是小心謹慎為好。等到了青椋山,我讓師姐幫你瞧瞧,不過不敢保證一定看得出。」
劉景濁點了點頭,輕聲道:「你要跟我去婆娑洲,嫂子也不在乞兒峰,破爛山那邊兒穩得住?」
姚放牛撇嘴道:「我是宗主,又不是奶媽子,我走了他們會餓死啊?」
說著,這位天底下最有錢的宗主撇撇嘴,找奶的來了。
董壽春笑呵呵進門,都顧不上與羅杵魏薇還禮,徑直走去藤椅那邊兒,訕笑著抱拳,輕聲道:「師兄,有個事兒。」
姚放牛一擺手,「打住!錢能解決的事兒就回去鬥寒洲自己取,別問我,問我腿打折。」
這個腿打折的口頭禪,姚放牛是改不了了,就跟百節的動不動要送人去酆都羅山似的。
結果他這麼一說,董壽春乾脆不搭理他了,而是衝著劉景濁一抱拳。
劉景濁早就起身,也抱拳回禮,笑著說道:「董宗主把張五味照顧的很好,劉景濁在這裡謝過了。」
這位傾水山宗主神色古怪,問題是他也沒怎麼照顧啊!張道長走之前,兩巴掌扇翻了兩位師門長輩,又跑去墨漯國,一巴掌把人京城拍碎了。我想照顧來著,張道長不給我機會啊!
董壽春山笑道:「我其實是有事需要劉山主幫忙。」
劉景濁笑道:「董宗主直說就好,以我跟姚放牛的關係,做得到的,肝腦塗地。做不到的,想辦法做到,再肝腦塗地。」
姚放牛差點兒都哭了,瞧瞧,什麼叫哥們兒弟兄?這就是啊!
董壽春嘆息一聲,苦笑道:「是得罪人的事兒,先前三岔峽蔡掌門打著劉先生旗號跟傾水山做生意,結果我們的東西拉去了煮麵潭渡口,蔡掌門愣是說沒收到,不給錢。後來又拉去一船,如出一轍,蔡掌門還是說不知道。逼問急了,蔡掌門給了來了句,貨她拿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實在不行就把她抵給傾水山。這……做生意沒有這樣兒的啊!雖然只是幾百顆泉兒,小錢而已,但我氣不過啊!總不能去迷離灘三岔峽幹架吧?
」
姚放牛面色古怪,心說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呢?
劉景濁腹誹不已,你們破爛山是財大氣粗啊!幾百枚泉兒,小錢?
不過他還是輕聲問道:「董宗主沒說完吧?」
董壽春訕笑一聲,接著說道:「蔡掌門還說了,劉山主忽悠走了她的人,要錢得找劉山主要。」
好嘛!原來是潭塗去了青椋山,她到現在還記恨在心裡呢。
只不過,這要是幾百文銅錢,出了也就出了。幾百枚泉兒呢,當我青椋山有靈玉礦嗎?
劉景濁只好說道:「我去了迷離灘之後,找蔡掌門聊聊,爭取把錢追回來。」
董壽春點點頭,「有劉山主這句話就好。」
說完之後,這位分宗宗主也扯來個小馬紮,擺明了不走了。
姚放牛瞪了其一眼,輕聲道:「說完了還不走?」
董壽春一愣,「不是說要做飯?沒我的份兒?好吧,那可真讓人傷心,那我先走。」
劉景濁算是見識了,一座破爛山,從上到下的臉皮厚啊!
「不用不用,不缺董宗主一雙筷子的。」
可他蹭飯的也沒想到,蹭飯而已,蹭到廚房去了。
這天的青泥國京城中的小宅子,裡邊模樣說出去都沒人信。
廚房裡一個宗主摘菜一個宗主燒火,一個山主炒菜。
一國長公主跟駙馬爺站在廚房門口愣是不敢進去。
院子裡還坐著一個煉虛境界的咒師,還有個真境劍修。
有個瞧著在跟人聊天兒,其實思緒早不知飛哪兒去的少女,少女一身竹青修身長褂,揹著三把劍。
還有一隻額頭有赤紅印記的貓,一個歲數大過九洲的小姑娘。
一國皇帝與一國國師聞著味兒聯袂至此,最終也只落座在了最末尾。
一桌子菜,有菜有肉。
劉景濁端著一盤紅燒鯉魚走出,放下魚,青年人衝著皇帝魏宏一笑,詢問道:「頭髮長出來沒有?」
姜柚這是頭一次見師傅這麼多熟人。
她也終於覺得,原來師傅也是有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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