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35章 戍己樓下打兩架(中),人間最高處,見秋,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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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街都在罵,這不是搶生意嗎?擂臺已經轉移到了戍己樓以東停泊戰船的海面,白浚儀拿出鑌鐵棍時,沈白魚已經出現。

兩個差不多一個時代的天驕,始終是沈白魚走在前面,後邊兒跟著個手提鑌鐵棍的俊朗青年。

只不過後來第二人換了又換,白浚儀好像就再沒拿出來過鑌鐵棍。這棍子,齊眉棍樣式,被白浚儀扛在肩頭,倒是有幾分草莽模樣。

尚未動手,白浚儀先說道:“求你用劍,讓我知道天有多高。”劉景濁笑問道:“知道之後呢?”白浚儀開口道:“得先知道。”劉景濁一笑,抬手召來獨木舟,此時無聲勝有聲。

白浚儀也再不言語,肩頭一抖,將鑌鐵棍朝前顛去,順勢一個箭步欺身而上,他在半空中一個轉身,棍纏腰間,橫掃過去。

劉景濁右手反持獨木舟,側身輕描淡寫壓下長棍,順勢反刺出去。兩人這互相試探似的交手,看起來是以平局結束。

直到停手之後,一陣洶湧靈氣這才四散開來,驚起幾十丈之高的海浪。

有人傳音劉景濁,是沈白魚,他說道:“幫個忙,打的慘一點兒,他要知道天有多高,那就讓他知道,最好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劉景濁古怪答覆:“會不會太過分?”說是這麼說,可他嘴角已經挑起來了。

白浚儀剛想再提棍上前,耳畔卻傳來劉景濁聲音:“你讓我用劍的。”白浚儀一個激靈,猛然之間,察覺到了自己已經身處一片駁雜劍意之中,他趕忙運轉靈氣,揮舞鑌鐵棍,在方圓十幾丈內造出一個末法之地,絕無靈氣可言。

可一道劍氣長河已經自天幕傾瀉而來,不知多重的劍氣,簡直就是天塌了。

那是無數劍氣凝結而成的長河,更像是以劍氣編織而成、堅不可摧的繩子。

有人持劍,就在河中。沒法子,白浚儀只得後退幾十裡,祭出一道金身法相,法天相地手提盤龍紋鑌鐵棍,頭髮披散著,上半身赤裸,腰間繫著粗麻繩,倒像個山匪。

術法神通,誰不會一樣。手提長棍朝前一挑,一道高達五百餘丈的水牆便被提起以抵擋劍光。

對面劍客,劍光先到,真身提劍後到。劍光鋒利無比,只一擊便將水牆整齊劈開,與此同時,一道青色法相憑空出現,持劍衝殺上前。

白浚儀咧嘴一笑,這才有意思嘛!他猛向前衝,手中鑌鐵棍重重砸下,只聽一聲轟隆巨響,海面愣是被劍棍碰撞砸出一個大坑,久久未能復原。

沈白魚站在岸邊,看來看去的,沒忍住出聲:“你這樣跟他玩兒,是看不起人,要打就乾脆點,三兩下教他做人,然後讓他去閉關,說不定就能破境。”劉景濁傳音答覆:“勸人教人,我比你在行,你有徒弟啊?”沈白魚當即語噎,孃的,回頭就收個弟子!

一個真境,一個煉虛,打得平分秋色。陳青蘿看得眼皮直顫,這兩人隨隨便便一個出手,自家那座造化山就得沒。

她轉頭看了看樊江月,嘆息道:“姐,你確定你能打贏他?”兩人,從小就認識的,畢竟是樊志杲的姐姐。

樊江月笑道:“我們是武道琉璃身對戰,不是煉氣士,打不贏也得打,拖了快十年了,再不打以後輸得更慘。”陳青蘿點了點頭,又看向海面,嘆息道:“這才是天驕啊!”樊江月搖頭道:“劉景濁沒放開手,真放開手的話,白浚儀肯定不是對手。”頓了頓,她說道:“說白了,我跟他,都算不上頂尖天驕,腆著臉說是一流而已。真正的頂尖,得是左春樹跟龍丘棠溪那種的,劉景濁則是夠不上頂尖,但遠超一流的。如高圖生、還有忘憂那些,是穩站一流的。”陳青蘿直咋舌,這還不算是天驕?

那我是爛泥嗎?此時兩道法天相地在海互拼,擂鼓一般,聲勢極大。一個手使長棍,另一個手持仙劍,看起來都不留力,但實際上,白浚儀已經輸了,因為人家劉景濁是真境。

但跌境又破境之後,劉景濁這個真境,明顯不是尋常真境可以比擬的,已經無限接近於煉虛境界了。

朱法言瞬身落在岸邊,只瞧了幾眼,便暗自嘆息起來。如果之前劉景濁勝自己是取巧,現在已經不用了。

沈白魚皺著眉頭,沉聲道:“劉景濁,你不想幫他就停手,這樣子只會讓他更難受。等於給他一點虛假尊嚴,有什麼用?”話音剛落,有一白衣自他身後走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心急什麼?”沈白魚猛地轉頭,欲言又止。劉景濁笑道:“想說什麼就說。”沈白魚無奈道:“你也太噁心人了吧?”劉景濁這個氣啊!

不讓白浚儀道心稀碎,你說沒用。我現在準備去了,你又說噁心?來來來,你沈大宗師教教我怎麼辦?

懶得搭理他了,白衣劉景濁一步躍起,到了樊江月那邊,笑著說道:“下場吧?”樊江月皺著眉頭,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劉景濁咧嘴一笑,瞬身去往海面,淡然道:“那就請樊姑娘重重落拳,狠狠打我的臉。”海面之上又一個白衣劉景濁,這下人群沸騰了起來。

有人實在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劉景濁,真他孃的不當人啊!”青色法相眉心,劉景濁不知從哪兒扯來一把椅子坐著喝酒,還翹著二郎腿。

法相在打架,他喝他的酒。一劍斬出,劉景濁擦了擦嘴,笑問道:“現在知道天有多高了嗎?”白浚儀就沒有劉景濁這麼閒了,他在法相眉心,要全神貫注去操控法相。

聽到如此言語,白浚儀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是很知道,劉山主教我?”劉景濁咧嘴一笑,

“好啊!”話音剛落,青色法相氣息暴漲,已是真境巔峰。白衣那邊,劉景濁笑著看向岸邊樊江月,問道:“要不要賭一把,我以分身對你,要是輸了,我去求舟子傳授鮑酬拳法?”樊江月冷笑一聲,你劉景濁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

“要是我輸了呢?”劉景濁笑道:“簡單,我為你單獨開一峰,純粹武道山頭兒,你擔任武道供奉,來傳授拳法。”劉景濁笑容玩味,又說道:“遲暮峰拳法盡數歸你,敢賭嗎?”樊江月也是白衣,此時微微一笑,一步而已,已在幾十裡外的海上。

“賭了。”話音剛落,也無抱拳也無行禮,樊江月瞬身上前,冷不丁一拳將劉景濁砸飛十幾裡地。

岸邊齊刷刷一聲:“哎呦喂!”本體那邊,劉景濁一嘆息,

“你要是有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氣,也不至於幾個月走不出來了。”白浚儀一棍甩出,伴隨龍騰虎嘯。

“現在遲了嗎?”劉景濁點了點頭,

“遲了。”然後,本體手提獨木舟,一步躍出法相。瞧見這一幕,楊冥昭與柳初言對視一眼,扭頭就往戍己樓走去。

這還有什麼好看的?噁心自己嗎?天底下還有這種事情?法相與本體能夠分開?

那他劉景濁有一道本體與兩道分身皆同境,還有兩道法相,那不就是五道分身了?

這不是欺負人嗎?本體脫離法天相地,換做左手持劍,周身劍意縈繞,幾乎要凝為實質了。

劉景濁抬頭看向那金色法相,開口道:“光有心氣不行,還得有本事。”久未祭出的清池。

長久以來的劍意溫養,雖然不是本命劍,但已經夠得上靈兵巔峰了。數千飛劍自劉景濁袖口竄出,雨點一般,朝著金色法相刺去。

白浚儀一笑:“花了幾枚泉兒買的符籙,終於有用處了。”法相之中,一道仙品符籙飛出,鎖劍符。

“我知道你是劍修,早有準備。”劉景濁咧嘴一笑,

“是嗎?你有多少鎖劍符?”此時大日當空,卻又有月華出現。劉景濁又說道:“只是讓你看看,沒有用它的意思。”然後,法天相地消失了,就留下一個單手持劍的青年人。

五百丈之高的法相與個七尺男兒,螻蟻與巨象一般。劉景濁單手提劍,豎劈過去,之後便將獨木舟背好,取出了酒葫蘆,灌下一口酒。

並無劍光,可法天相地確確實實被劈開了。沈白魚嘆息一聲:“也好,回去閉關,也是個破境契機。”此時左春樹才落下,第一句話就是:“你小看白浚儀了,但劉景濁沒有小看他。”在場眾人,都瞪大了眼珠子,連返回戍己樓的柳初言都沒忍住推開窗戶看向海面。

因為啊!被一劍斬碎的法天相地,居然像是蛻皮一般,脫去了金色外衣,露出土黃色的真正法相。

沈白魚一下子喜笑顏開,

“這小子,居然還有一層土身法相?”劉景濁灌了一口酒,也是一笑:“這才有點兒天驕模樣嘛!”但那法相,又開始緩慢變化,居然由人身,變成了一頭玉麒麟。

肉眼可見的,防禦堪比琉璃身的法天相地。白浚儀站在麒麟眉心,笑道:“我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沈白魚咋舌道:“劉景濁不會要敗吧?”左春樹直翻白眼,

“你想屁呢?”果不其然,劉景濁收回酒葫蘆。一條渾濁光線將海水一分為二,白玉麒麟被對半劈開,甚至都沒來得及出手。

“現在知道了?”白浚儀躺在海面,

“知道了,多謝。”沈白魚感慨道:“等他躋身煉虛,估計你也不是對手了。”左春樹氣笑道:“你想屁呢?”話鋒一轉,左春樹也感慨一聲:“不過他登樓之後,我就真打不過了,除非我合道了。”低我一境,想贏我想殺我,都不可能。

但他劉景濁與我同境,那我估計是真打不過了。沈白魚瞬身過去扛起白浚儀,衝著劉景濁一笑,隨後折返。

而白衣分身那邊,劉景濁已經捱了好幾拳了。樊江月板著臉說道:“現在可以放心出手了?”本體落在左春樹身邊,猛灌一口酒。

“孃的,為他白浚用這一劍,損耗太大了,他要還不破境,我還得揍他。”左春樹笑了笑,同是劍修,他當然看出來了。

為了乾脆利落點兒,這傢伙是真的拿出來壓箱底手段了。這個真境用這一劍,等同於透支境界,殺力雖大,但也要自損八百,估計他劉景濁短時間內再想用這一劍,很難了。

不過他好事好奇問道:“若是不計代價,這一劍威力如何?”劉景濁灌下一口酒,答道:“斬尋常登樓,我三年用不了靈氣。”又補了一句:“撐死了也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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