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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獨自想事情,大多數時候是想不通的,特別是劉景濁這種人。

所謂道心受損,聽著好像很玄乎,實際上挺好解釋的。

一個吃齋唸佛七十年的老人,老了老了,不得已吃了一頓肉。

接下來幾天,趙煬始終對劉景濁板著臉,一副恨其不爭的模樣。

直到大婚那天,他才有了個笑臉。

趙坎前幾天就在說,成婚是最累的事情,都說什麼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可真正成親,還洞什麼房?累得回屋倒頭就睡了。

劉景濁這個沒成過親的人,能想到,但不能理解。

來長風島好幾日了,今日頭一次走山門。

大門口坐著的是餘恬的二弟子,叫做向儒,多年前曾被餘恬以一座文字大山壓在婆娑洲,強行讓他讀書。後來改名向儒,旨在心向儒學,在青蓮洞天教了近十年書,

觀禮之人,多是中土各處宗門,因為餘恬在滅洲城那些年,也算交了些朋友。特別是雲夢馮家,趕了個大早,天沒亮就到了,等了一個時辰多。

人雖不多,倒是有些熟悉身影。

金陵書院的講習,如今國子監的大祭酒、集賢院祭酒,讀書人很多。

除卻金陵書院的讀書人,剩下的都捱過劉景濁的打。

二十多年前捱揍的年輕學子,如今已經都留著長鬍子,一副老學究模樣了。

劉景濁本以為他們會繞著自己走,沒想到長安來的幾位忽然都走到劉景濁面前,先後作揖行禮。

劉景濁只得抱拳回禮,寒暄幾句。

陳文佳問道:「都認識?」

劉景濁神色古怪,輕聲道:「他們年輕時候都禍害過國子監外的柳條兒。」

陳文佳一下沒懂,兩下才反應過來,心說你這傢伙是真損。

你折柳條去打人,卻說人家禍害柳條。

劉景濁問了句:「青椋山原本準備的賀禮是什麼?」

陳文佳說道:「早就定製好的一艘核舟,也能跨洲而行。畢竟餘島主送了咱們那麼多靈劍。」

劉景濁取出一枚乾坤玉,輕聲道:「我現在窮的叮噹響,乾坤玉里就一把仙兵,幾十丈自己刻畫的符籙,有個仙品,另外就是些雜碎收穫,青椋山算青椋山的,我作為他弟弟,算我自己的,一起拿去。」

陳文佳沒好氣道:「你這叫窮的叮噹響?」

姜柚插嘴道:「寒藻說師父的戰功極多,換成泉兒恐怕得上千的,但師父沒有把戰功換錢,這些東西也是在戰場上所得,沒來得及拿去換功樓。」

妖族近三分之一的登樓是劉景濁斬殺,戰功能不多嗎,何止上千。

上禮之後,熟悉的人都聚在不遠處,看前面沒人了,陳文佳這才上前,說道:「青椋山核舟一艘,我們山主單獨有些雜碎物件兒,就知道有仙兵一把,仙符幾十張,其餘的你們下來自己數吧。」

向儒一愣,「陳掌律,不必這麼……誇張吧?」

陳文佳笑著看向劉景濁,說道:「我們山主的意思,我沒法子。」

向儒起身衝著劉景濁一作揖,微笑道:「劉先生,我家先生說,你要是這麼客氣,不讓你登山的。」

劉景濁笑道:「那你告訴他,我是給我大嫂的。」

小樣兒,當年我跟你客氣沒有?

這一說話,在場眾人都看向了劉景濁,知道的與不知道的,都有些害怕。

知道的,曉得這是拒妖島的人皇,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知道的,還是懼怕劉景濁兇名,心想今個得虧沒帶山門中的年輕女修。

瞧瞧,帶了三個人,全是女子。

白小豆已經皺起眉頭,劉景濁搖頭道:「大喜日子,你別瞎胡鬧。」

開山暨成親,還是雙喜臨門呢。

姜柚眯眼看向不遠處的雲夢馮家老祖,淡淡然一句:「師父,欺負桃子的就是他家人。」

馮家老祖苦笑不已,估計心裡邊兒把那不肖子孫殺了的心都有了。

沒想到白小豆說道:「人被五龍衛帶走了,小北姐姐也給我出氣了,這馮前輩在浮屠洲戰功不算少,師父就別再計較了。」

那位馮家老祖眼中滿是感激,心說回程路上,一定特意去一趟青椋山,趁著劉山主回山,好好登門道歉。

說回來,當年在十萬大山,他還見過劉景濁呢。

結果這位馮家老祖耳中傳來聲音,「管好後輩,我擇日回去馮家做客。」

馮家老祖頓時心如死灰,聽到拒妖島的小道訊息不算少,這位被九洲罵臭了的青椋山主,如今恐怕一隻手就能掀翻馮家了。

可劉景濁再沒搭理他,他也只能心中惴惴不安了。

等了許久,顏敬辭終於下山迎客了。

若只是長風島開宗立派或是長風島主成親,都不會這麼麻煩,倆撞一起也不會。可餘恬有個明王身份,景煬皇帝與太上皇都在,難免就變得繁瑣了起來。

迎客、致辭、敬酒,太上皇作為公爹的一大段話,又是封賞之類的,足足大半個時辰。皇帝還是一樣,閒扯一大堆,最後封賞,又是大半個時辰,辰時登山,開席已經未時了,煉氣士都還好說,一幫凡夫俗子早已餓到前胸貼後背了。

白小豆嘟囔道:「大伯這比咱們青椋山少了那麼多人,還比咱們多耽擱那麼多時候。天哪,成親好可怕!」

姜柚十分同意,點頭不止,心說日後絕不嫁人。

嫁人了就要生孩子,我都沒玩兒夠呢,哪裡有空照顧孩子嘛?

這兩個丫頭一個模樣,都覺得結婚生子是人生之中最嚇人的事兒。

劉景濁心說,看人家姬泉,不是樂在其中嗎?

劉景濁名聲不咋的,沒有說話機會,散席之後就扶著趙煬返回住處。

折騰一天,老頭子也撐不住了。

不過對別人都有笑臉,對劉景濁就是板著臉了。

回去之後,趙煬板著臉問道:「老大不找你跟老三喝酒?」

劉景濁搖頭道:「今天什麼日子,他喝什麼酒?心裡沒點兒數兒嗎?你跟娘成親的時候蹲在門口喝酒了啊?」看書菈

哪成想趙煬點頭道:「喝了,不光喝了,大喜日子我在門口凍了一晚上。」

劉景濁撇嘴道:「挨凍活該。」

趙煬終於是有了個笑臉,笑罵道:「你啊!我話是重了,但你得救蕎姑娘出來啊!十年光景你能關上歸墟門戶,對此就能有信心,怎麼就沒信心從姬聞鯨手中救回你親孃呢?」

劉景濁這次是真的愣住了,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為什麼他對於關上歸墟門戶與阻攔九洲被瓜分都信心十足,卻對自己的私事,這麼沒信心?

不過只是略微一想,就想通了。

還是因為肩頭那些擔子。

前者是因為肩頭擔子,故而有信心。後者也是因為肩頭擔子,所以沒信心。

有些話,劉景濁沒法兒說。

兩件事,我已經做完一件了,另外一件做完之前,我很難真正為自己著想的。

趙煬輕聲道:「我覺得你需要好好走一趟江湖,就像前些年那樣,行萬里路見萬種人,但這次不必人人都是我。你太不自在了,因為你把一些事情,分得過於清楚。江河都入海,人間本就是大染缸,無人能獨善其身,你要是非把幾種顏色分在四

肢上,那就不是獨善其身了。」

劉景濁笑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話這麼多?」

趙煬也是一笑:「你娘走後,我其實挺喜歡偷偷看話本的,打賞不少,不過權忠嘴嚴,你們都不知道。有些被人詬病的書,我看著卻是極有滋味,看書學的。再說了,我退位之後,你小子看過幾次我?」

劉景濁蹲在趙煬身邊,說了句不該說的話。

「爹,娘不在了,魂魄也不在了,你只要想留下,我們都有辦法的。」

趙煬微微一笑,輕聲道:「孩子,我知道你們神通廣大,可你們的老爹,真的乏了,我想她了,想了二十幾年了。好不容易要壽終正寢了,對我來說是好事兒啊!」

歲數大了,死就不是個很難說出口的字了。

天底下每個人,從知道這個字的含義開始,自然是怕的。可等到歲數越來越大,反倒會很從容。

往洛陽折返的行程並未一直駕駛渡船,大家夥兒會時不時落地走走,美其名曰微服私訪。

有一天路過一處小村莊,老遠就聽見有人在喊號子,趙坎趕忙命人將馬車停去一邊。

不多久,號子聲中,一行人路過此地。

十餘壯漢抬著上蓋紅布的棺材,瞧著極其吃力,後邊兒青年人是不是會替換,但有些年輕人想要接手卻被罵開了。

姜柚嘟囔道:「怎麼也不歇歇?」

趙煬笑著說道:「丫頭,抬起來,不到地方就不能落地了。」

白小豆則是問道:「我看方才有年輕人想幫忙,被罵開了,為什麼?」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輕聲道:「因為那些年輕人尚未成家,不能抬棺的。」

兩個丫頭就都好奇了,「是什麼習俗嗎?」

劉景濁點了點頭,「是習俗,不過我從前聽人說過,實際上不是忌諱什麼,只是太重了,怕尚未成家的年輕男子累壞。」

三兄弟有意無意看向趙煬,但後者是一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神情。

是從容,甚至有些……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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