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風95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五十四章、擅自審案,神洲異事錄,若風95,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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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康元七十一年、四月十六、午時、青衣衛詔獄、甲字十六號牢房】
此時的徐恪呆在甲字十六號天牢之內,心情非但晦暗鬱悶,而且格外怔忪不寧,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昨夜他幾乎一夜未眠,他斜靠在床板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偶爾昏昏沉沉地睡去一會兒,旋即又忽然清醒。他思來想去,對於家中諸人的安危,還是分外擔憂……
卯初時分,丁春秋送來早膳的時候,他就問丁大頭,可曾見到南宮千戶?
丁春秋摸著自己的大頭,說話有些支支吾吾,徐恪不忍見他為難,只得按住不問。
隨後,明月就來到了他的牢房,陪著他一道吃了早膳。
兩人吃過早膳,徐恪就問明月,是否願意替他去一趟徐府,向徐府中人傳達一個重要的訊息?
可是,明月卻低下頭,不願答應。依照明月的說法,她這一趟出去容易,要想再回來這裡,可是萬難。試想這詔獄是什麼地方,哪裡是她一個民間女子,隨意能進進出出的?
徐恪便道,明月姑娘,你索性出去之後,就跟著胡姐姐他們一道生活,這詔獄如此汙穢之地,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然而,明月不聽還好,一聽徐恪此言,頓時連連搖頭,這一下,她更是說什麼也不願出門了。
不過,徐恪聽明月所言,也覺不無道理,明月畢竟從未曾進過徐府,她非但不識徐府的所在,與府中的胡依依、舒恨天等人亦從未見過,自己若突然讓明月帶信,叫徐府中人盡皆搬家遠離,如此重大之事,僅憑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所言,胡依依又豈能輕信?
再者,傳訊之事,徐恪畢竟已然託付了南宮不語,在徐恪的心中,南宮也一定不會負他之所託。徐恪心中思忖著,想必這個時候,南宮兄應當已經將口信帶到了吧?
於是,他也就不再去勉強明月。他哪裡能料到,天子並未給沈環下旨,而是直接密旨南宮,令南宮不語全力往徐府拿妖。南宮不語身為捉妖的主使,焉能自己去徐府洩露皇帝的捉妖之謀?
明月吃過早飯,便開始了一日的忙碌,她又如昨日這般,打水、清掃、去除汙物,擦拭房間……徐恪屢次勸明月不聽,亦只得隨她。
徐恪一直自卯時等到了午時,卻一直沒等到南宮不語進來見他。他不禁愈發地憂心忡忡,一想到徐府諸人的安危,心下立時忐忑不安了起來……
午時二刻,丁春秋又準時送來了午飯。徐恪與明月便一起坐在牢房內的方桌前,一道用起了午膳。
這時,牢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咳,好似有一人正要進來,徐恪心中一喜,暗道,南宮兄果然是個守信之人,看來,他送完信後,終於來見我啦!
未曾想,走進這甲字十六號牢房之人,卻並非北安平司的千戶南宮不語,而是南安平司的千戶楊文淵。
“楊文淵,你來做什麼?”
徐恪一見是楊文淵,心中失望之極,立時回身坐在了木椅上,臉上盡是冷然之色。
楊文淵對徐恪這一臉漠然之狀,卻絲毫不以為意,他笑嘻嘻地走到徐恪的方桌前,瞧了瞧滿桌的碗碟,不禁連聲讚歎道:
“徐無病啊徐無病,你可真不簡單啊!眼下,都已是一個天牢重犯了,吃飯還能這麼鋪張!嘖嘖嘖……一頓午飯竟然有六個碟子,都快趕上我青衣衛裡的‘甲餐’了!”
徐恪頭也不抬,冷哼道:“怎麼,你莫不是也想到這天牢裡來,吃吃我這碗‘牢飯’?”
“徐無病,都這個時候,你還敢這麼囂張!”楊文淵忽然面色一板,擺出了一副傲然不可侵犯的神情,居高臨下道:“你如今已被皇上奪職下獄,你的身份不過區區一介平民,你如何還能在詔獄裡如此大吃大喝?!哼!下一回,本千戶可要好好問問南宮了,你徐無病這一回,到底是在坐牢呢,還是在‘坐官’?”
徐恪也怒斥道:“楊文淵,你有什麼招數,儘管衝我使來,這與南宮大人何干?!”
“好!你倒是硬氣!那本官今日就先來治一治你……”楊文淵忽然朝牢門外大喝了一聲:“來呀!”
牢門外隨之就衝進來八個身強力壯的南安平司衛卒,那八個衛卒各自還手拿著刑具,臉上的神情也是一副兇悍之色。
楊文淵大聲下令道:“先將那欽犯徐無病,給我用鏈條鎖了!”
“是!”
八個衛卒齊刷刷應了一聲,立時大步衝上前來,將徐恪身前的方桌一把掀翻,桌上那些精美的菜餚,徐恪與明月還未開吃,便已被衛卒們給掀翻了一地。那幾個碗碟也都各自碎裂成了數塊。
衛卒們氣勢洶洶地架起了徐恪,拉到牆邊,就要將鐵鏈拷在徐恪的手腳與脖頸之上……
“你們……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有王法麼?”明月一見此狀,心中立時大急,她不顧一切地大喊道。360文學網
楊文淵看著眼前的明月,不禁又嘖嘖連聲道:“明月姑娘,想不到,你也在這裡呀!你說我們在幹什麼,我們就是在執行王法呀!每一個關押在甲字十六號天牢的犯人,都要被鐵鏈鎖身,這可是咱們青衣衛裡的規矩!嘖嘖嘖……我說你好端端的一個姑娘,皇上既已下旨免了你的罪,你不在外頭好好待著,卻偏要來這詔獄裡受罪,你這到底是圖的啥呀?”
明月隨即朝楊文淵俯身跪倒,求懇道:
“楊大人,徐大人畢竟是昔日的千戶大人,求楊大人念在你們曾經同僚一場的份上,放過徐大人……”
楊文淵頻頻點頭道:“這個嘛……好說,好說!看在明月姑娘的面子上……”楊文淵又色眯眯地盯住了明月的前胸,笑道:“本大人興許可以考慮,暫且饒了他!”
徐恪轉頭道:“明月,你不要去求他!”
明月卻兀自跪倒在地,哀哀求懇著:
“求楊大人,放過徐大人吧!”
“誒……”楊文淵見明月已然是一臉梨花帶雨之狀,他看得不由心動不已。當下,他忙俯下身去,親自將明月攙扶起身,溫言道:“這徐無病眼下已身無半分官職,不過一個待罪的欽犯而已,他哪裡還是什麼‘大人’呀,姑娘可千萬別受了他的矇騙!”
“楊大人!明月求求你了,求楊大人饒了他吧!大人讓明月做什麼,明月都願意!……”
此刻的明月,已是泫然涕下,珠淚如雨,她心中,只盼著徐恪能平平安安地呆在牢裡,千萬不要受什麼酷刑才好。
此時的徐恪,再也顧不得其它,他奮力掙開了衛卒的拉扯,大步走到明月身邊,將明月一把拽離了楊文淵,又疾走幾步,將明月推到了牢門之外,小聲朝明月叮囑道:
“你趕緊走,去找丁春秋!”
徐恪才剛剛將明月推出了牢門之外,那八個凶神惡煞一般的衛卒,立時已奔了過來,兩個衛卒拉住他的雙手,兩個衛卒箍住了他的雙腿,還有一個膀闊腰圓的衛卒,更是攔腰將他抱住,幾個衛卒一起用力,又將他拉回了牆邊。
這個時候,徐恪雖然被衛卒們強行拉住了手腳,然他只需稍稍用力,衛卒們立時就會被他給摔成一個狗啃泥。然則,若這樣一來,他便又成了一個“公然抗命,意圖謀害主審”之罪,依照大乾律法,這可是死罪!
徐恪雙手凝力,欲待發招,卻又有所顧忌,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那八個衛卒,取來那五根碗口粗的鐵鏈,將他的雙手、雙腳與頭頸盡皆拷住。
楊文淵看著這一幕情狀,心中不由得萬分得意,他又徐徐走到徐恪的近前,笑意吟吟道:
“徐無病,你倒是反抗呀,你不是武功不凡麼?怎地一動都不敢動了?”
徐恪右手一抖,真力所致,那碗口粗的鐵鏈晃動不已,發出“哐啷啷”的長鳴之音。然他此時雙手雙腳盡皆被拷,縱然再想反抗,也已不及。他此時,也只能對著楊文淵雙目怒視。
“哎吆!瞧不出,你這年紀輕輕的,內力倒是不俗麼?你這一手功夫,委實是厲害呀,本千戶見了,這心裡面可是害怕得緊吶!”
楊文淵取來一把木椅,坐在了徐恪身前,非但眼中笑意吟吟,口裡的話語,更是陰陽怪氣。
他原本垂涎於明月的美色,並不欲讓徐恪放走明月,然他又轉念一想,今日這北司上下,均已去往徐府拿妖,詔獄中唯有他獨大,等他收拾完了徐恪之後,再去找明月不遲!
楊文淵今日的興致,全在收拾徐恪的頭上,對於其它的“樂子”,眼面前,他倒也不甚在意。
此時的徐恪,當即怒斥道:“楊文淵,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楊文淵依舊笑著道:“本千戶此來,當然是來審你的呀!”
“審我?我何罪之有?”
“大膽徐無病!”楊文淵手指著徐恪,怒喝了一聲,隨之道:
“聖上在旨意裡說得清清楚楚,你私通妖類,於府中暗藏大妖!你放縱貓妖,為害京城於前,又矇蔽聖聽,悖亂朝綱於後!你勾連妖物,與妖魔暗通款曲;你坐視貓妖荼毒生靈、虐害京城;你還與妖類結朋為友,狼狽為奸!你還敢說,你‘何罪之有’?今日,本千戶在此,你還不快將你如何私通妖類、虐害京城之事,從實招來?!”
徐恪冷笑道:
“楊文淵,就算皇上要派人來審我,也輪不到你南安平司的人吧?”
“怎麼……我堂堂一個南司的千戶,還審不了你一個平頭百姓?”
徐恪再度冷笑了三聲,帶著嘲弄的口吻道:
“楊文淵,你無非是趁火打劫,想來看看我徐某人的笑話罷了!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來就是!我若皺一皺眉頭,就不叫徐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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