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風95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十四章、冥冥有天意,神洲異事錄,若風95,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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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聽罷落陽所述,氣得霍然起身,拔劍斬去了石邊一角,憤然道:
“康銘博這廝忒也歹毒!竟幹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來,將來我必將他碎屍萬段!”
“康銘博?徐公子,你為何叫他‘康銘博’?”
落陽聞言,感動之餘,隨即問道。
徐恪這才想起,今日他來憑弔方樹虎本是無心之舉,而尋找落陽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沒想到,今日他闖進分水堂內大鬧一番,卻絲毫不見落陽的行蹤,然而在這方家二堂主的墓前,卻陰差陽錯地救活了落陽。
而且,若不是昔日方二堂主贈與他的解藥,這次就算他救出了落陽,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落陽中毒而亡。
這豈非……冥冥中自有天意?
徐恪當即言道:
“落公子,今日暗算你的方銘博,其真名叫‘康銘博’,他在成為方文昭義子之前,原本是康門門主的私生子。”
落陽詫異道:
“康門門主的私生子?你是說……那‘方銘博’竟是蜀中康門的大掌門康廣洋的私生子?他原本就姓康?”
“正是!”
於是,徐恪就將屠青青告知他的關於康銘博身世的秘密,原原本本地述與落陽知曉。
落陽聽罷,頓時奇道:“徐公子,康銘博是康廣洋私生子一事,整個分水堂都無人知曉,你怎會知道?”
徐恪想了一想,也只得回道:“是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但這個朋友的名字,我卻不能說給你聽。”
“嗯!”落陽點了點頭,又思索了片刻,忽有所悟,於是說道:
“是了!康銘博是康廣洋私生子的秘密,整一個分水堂均無人知,卻獨獨有一個人知道!”
“哦?這個人是誰?”徐恪心想,難道就是“這個人”將康銘博的秘密告知於屠青青?
落陽道:“這個人……自然就是分水堂的故總堂主——方文昭!”
“方文昭?”
“對,方文昭早就知道康銘博就是康廣洋的私生子,他之所以接納康銘博,還讓他改姓方,想必是借康銘博這條命牽制住蜀中康門,也是為自己找了另外一座靠山。”
“落公子何以有如此見解?”
“你想啊,杭州分水堂內總共有五位分堂主,為何方樹龍、方樹虎、方樹威、方樹武四個分堂主,每人標下都有十個船頭,也即一千人馬,卻唯獨那五堂主康銘博,手底下幾乎沒人,管的也不過是些亂七八糟的瑣碎之事?”
“這倒是!”
徐恪回想自己在分水堂時的經歷,再對比落陽之言,忽覺這方文昭對於康銘博確乎是心存顧忌,雖口裡對他一再誇獎,大小煩難之事也都交給康銘博去做,但分水堂的實權,卻一直牢牢攥在自己與四個親生兒子的手中。
“還有,方文昭讓康銘博迎娶了知府洪文堂的千金。”
“迎娶知府千金,這有何不妥?”
“這段時日,我已將方家從前的事打聽得清清楚楚。當年康銘博與洪文堂之女成婚,行的是入贅之禮。洪文堂只有一個寶貝女兒,一直想找一個贅婿,可是杭州城內的名門子弟大多不願入贅,一般的鄉野草民,洪家自然也看不上。當時這方家老太爺主動向洪文堂遞上年庚,答應送五子入贅洪家,可把那洪知府給樂壞了!你想想,若是這方文昭真心疼愛他的義子,如何會將康銘博送入洪家做了個贅婿?”
“如此看來,方文昭當年收康銘博為義子,實則是與康家相互利用,明知康廣洋動機不純,想利用方家佈下眼線,他也‘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利用康銘博反向來牽制住康門?”
“正是!”
“只是,方文昭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
落陽當即介面道:“有朝一日他會死在康銘博的手裡!”
徐恪原本想說的是“有朝一日他會突然喪命,尚未來得及交代他的幾個兒子留心防範康銘博,以至於被那康銘博驟起發難,終致方家滿門遇害!……”誰知落陽卻替他接了這麼一句話,當時他只好順著落陽的話頭問道:
“落公子覺得,就連方老太爺……也是康銘博害死的?”
“不是他還能有誰?想那康銘博在方家做事,手中既無實權,又被逼做了個知府的贅婿,他心中如何不懷恨在心?方文昭猝然身死,想必就是遭了康銘博的毒手!”
“可是,以方文昭的武功,康銘博未必是他對手。”
“呵呵,若是光明正大的比武決鬥,康銘博自然不是方文昭之敵,但若是康銘博暗中偷襲,就如他今日對付我落陽的手段,那方文昭未必能防得住!況且,康銘博這些年在方家刻意隱藏自己的實力,方文昭也未必知道康銘博真正的武功。”
“原來如此!”
徐恪忽然間就想到,為何在兩年前,方家老太爺定要讓自己去康銘博的身邊做對方的親隨,縱然方二堂主不斷替自己向方老太爺求肯,可老太爺還是堅持派自己去五堂主身邊做事?
當時的自己,為了方老太爺的這個命令,幾度大哭一場,好幾次都想離開分水堂,他總覺得是方家老太爺看不慣自己的性格做派,欲假借方五堂主之手除掉自己。
如今再次回想,徐恪不禁啞然失笑。原來,方老太爺命自己去康銘博身邊做事,用意就是讓自己隨時隨地監視康銘博。方老太爺是個生性多疑之人,卻為何在分水堂數千人中獨獨選中了他徐無病?如今看來,非但不是看不慣自己,恰恰是最信任自己!
看來,方文昭最倚重的兒子,果然就是方家二堂主方樹虎。老太爺大約是聽方樹虎多次講過自己如何聰敏能幹,愛屋及烏,因之才將監視康銘博的“重任”交到了自己的頭上。
如此一想,徐恪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他也終於明白了方家二堂主為何會在臨分別之前還要親手將“七星斷魂散”的解藥交到自己手中。
他早就知道方老太爺派下的是一個監視康銘博的重任,這一份工作不可謂不兇險,因此早早把解藥偷出交到自己的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也幸好,有方文昭在上面壓著,他自己在康銘博身邊雖做了大半年的親隨,但這位方五堂主總算對他也客客氣氣,一直不曾有何為難之舉。
徐恪也是至今日才想到,他在分水堂的那些往事,非但令他鬱悶不快,且還藏著這許多暗中勾當。
落陽既已知道康銘博的真實身份,當下不再猶豫,遂向徐恪告辭道:
“徐公子,落陽今日非但要謝你救命大恩,還要謝你將康銘博這惡賊的真實面目告知落陽。事不宜遲,我這就要趕回少山,將這件事稟明師尊!”
“你受傷在身,不如我派些人護送你回少山?”
“不用!這點區區小傷,對我落陽而言,還算不得什麼!倒是你徐公子……”落陽想了一想,還是說道:
“你殺孫師哥這一劍,雖是無心卻也有意。掌門師尊心性豁達,待我稟明此中原委後,他老人家自不會再怪罪於你。只是我了凡大師伯,他……他性如烈火又嫉惡如仇,孫師哥在他心中就如親生兒子一般,就怕他對徐公子還是不依不饒,還盼徐公子今後若是見了我大師伯,還是……還是儘量遠離為好!”
“落公子一番好意,無病心領了。”
“徐公子,落陽就此別過!”
“好,後會有期!”
落陽向徐恪深深一躬,隨後便轉身向北行去,然他走了十幾步,忽而再次折返,心中似有一件大疑問,又朝徐恪問道:
“徐公子,你真的……是蜀山大弟子麼?”
“這個……”徐恪哈哈一笑,忙道:“讓落公子見笑了,‘蜀山大弟子’的名號,純系去年我三弟戲謔之語,休說我此生根本未曾上過蜀山,就算我真的有幸見過蜀山高人,以在下這一點微末本領,如何能稱得上‘蜀山大弟子’之名?”
落陽卻正色道:“徐兄,你剛剛匯入我身體內的真元之氣,渾厚無比!天下武林中雖有無數宗門,然有如此渾厚真元者,實屬寥寥無幾。落陽年少時也曾遊歷天下,於各門各派的武功修為,多少有些瞭解,能有徐兄這般純元修為者,若不是出自蜀山,真不知這普天之下,還有何門何派能有如此內功了!”
“這……”聽聞落陽這一番言語,徐恪心下也不禁有些茫然,他心道難道我與嫣兒在玉山草廬中偶遇的那位“雨廬翁”,竟真的是蜀山高人?
“敢問徐兄,師承哪一位高人?”
“這個……”
“徐兄若不便相告的話,落陽也不勉強。”
“實不相瞞,我在長安時,曾被神王閣主看中,有幸親入神王閣中,成了天字門中的一位弟子。”
“噢!”落陽臉上露出豔羨的神情,“原來是如此!徐兄能有如此天大的機緣,實乃徐兄之幸!徐兄既是白老閣主親傳弟子,有如此純元內力,自不足為奇了!落陽……告辭!”
說罷,落陽當即轉身,再不回頭,終於大踏步而去。
留下徐恪一個人站在方樹虎的墓碑前,心中思緒起伏,卻久久不能平靜。
他心裡,反反覆覆就是一個疑問。
“難道說,‘雨廬翁’前輩真的就是蜀山高人麼?”
不知為何,當落陽問起他的師承時,他卻並沒有說出“雨廬翁”的名字,而是告知對方,自己是神王閣弟子。
可他心中比誰都清楚,神王閣主白無命真正的親傳弟子,整個大乾國就只有一人,就是趙王李義。只因李義一身的功夫皆是白老閣主親身傳授,而他徐恪在神王閣內,雖度日如年,似乎呆了無數年月,可當白老閣主真要傳授他棍法與修為時,他卻一口回絕。
這個“神王閣天字門弟子”的身份,對於徐恪而言,除了是一個虛名之外,其它的什麼都不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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