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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膽兒見飛刀留書上寫著,請他後天巳時,到天津衛遠郊的宜興埠旁溫家花園去一趟,說是有黃袍老祖行蹤相告。
宜興埠並非江蘇宜興,而是天津衛的一個地名。大約七百餘年前,元朝興起海運,一時間“東吳轉海輸粳稻,一夕潮來集萬船”,帶來了丁字沽一帶的繁華。那時候海運舵工多為宜興人,他們落戶此地,懷念家鄉又希望此地能成為江北之大埠,便把此地稱為宜興埠。
可是那時候不像現今,那會兒宜興埠在天津衛東北邊,出了鬧市城區還有老遠,算是天津衛的遠郊了。溫家花園就離著宜興埠不遠。
後天巳時,也就是上午九點多,那時候正是小型拍賣會開始的時候,要是趕到溫家花園,恐怕一來一回就會誤了拍賣會。
可韓大膽兒心裡又實在放不下黃袍老祖的線索,拿著這張紙犯愁,這時見紙張上字跡雖然顯得有些潦草,但是從下筆的比劃力道卻能看出,像是個女人的字跡。
他努力回想,自己所認識的女人裡,究竟會是誰給他飛刀留書。之前交手的敵人自不可能,飛刀留書之後,能瞬間遁走逃去無蹤,說明這人輕功之高十分高明,如此看來恐怕就只有小狐仙葉靈了可以辦到了。
韓大膽兒越想越覺得一定是她。之前自己意志消沉,這丫頭為了讓自己重新振作,竟然假冒面具人,甘願挨自己一拳,雖然有護心鏡在,卻也差點丟了性命。
其實韓大膽兒心裡對葉靈也頗為感激。可這丫頭畢竟是孩子心性,忽然飛刀留書,又不知道這次想耍什麼鬼花活。
韓大膽兒有心去看看,可惦記著拍賣會,不僅有那面員嶠鏡芯和無終國的線索,更可能有剖腹案的訊息,所以還是拍賣會的事情更為緊要。而且萬一飛刀留書的不是葉靈,而是誘自己前去的陷阱呢!畢竟像三陽教之流的對頭還大有人在,何況三陽教也只是蟄伏,並未被完全消滅。
剖腹案真兇現在也毫無頭緒,還有兩天才是拍賣會的日子,這兩天天津衛也沒什麼案子,只有一起混混打架和兩起小偷小摸的案子。韓大膽兒見左右無事,轉天就一早,去了一趟葉靈家。
昨天半夜下了場雨,雖然一早雨已經停了,但除了租界裡的柏油路,其他地方的土路卻十分泥濘,葉靈住在河東那片,騎著腳踏車也總在泥水裡大華,費了半天勁在到了葉靈的住所,可她家此時依舊是人去屋空,不光她,連他弟弟也不在家。
韓大膽兒見順路,就順著河東過了金鐘河,往河北騎,又去了趟王維漢家。
自從上次三件古器合一,得道星圖線索之後,王維漢就沒再找過自己,反切密碼在自己手裡,王維漢光憑星圖,又無密碼指引,連星圖所示的季節方位都不清楚,應該找不到標記的具體位置,估計此刻還在家裡研究那張星圖。
王維漢出手闊綽,之前贈給韓大膽兒的寶劍名槍都價值不菲,為人對韓大膽兒也算推心置腹,所以隱瞞反切密碼雖然是慎重起見,但韓大膽兒心裡始終有些過意不去,反正自己找過河東墳地那片的星圖示記,不如索性就把那個位置告訴王維漢。
可他到了王維漢家,才從管家老廖口中得知,王維漢一早出門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韓大膽兒原本想回總廳,路上餓了就在大經路上的一家小館子吃了頓羊肉蒸餃,吃著西葫羊肉餡兒的蒸餃,喝著小米粥,斜眼望見馬路對面,顏如月,也就是日本特務小林亞美開的那家小診所,現在已經人去樓空,鎖著門完全荒廢了,不由得想起小舅舅朱天飛慘死,心中一陣傷感。
此處在往北,過了新開河和東於莊後,過不多遠就是狗少暫居的小廟。他吃完飯後,又買了二斤羊肉蒸餃,騎車就去了小廟。
之前他就和狗少說好,請狗少相助,拍賣會那天在外圍做個接應,萬一發現黃袍老祖和三陽教的人蹤跡,不與其正面衝突,只要悄悄尾隨找到他們的落腳點即可。
韓大膽兒帶著羊肉蒸餃來到小廟,和狗少約定好時間地點,有聊了會兒三陽教的事兒,順便提起最近天津衛的剖腹案。
狗少聽聞複雜的案情,也頗有憂色,而且他覺得,如果韓大膽兒推測無誤,那就是說,除了三陽教之外,又出現了一個厲害的角色,藏在暗處,而且似乎有意無意地在和韓大膽兒進行一番生死較量。這讓風浪剛剛止息的天津衛,又陷入一團波詭雲譎的迷霧之中。
韓大膽兒要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華燈初上。他站在小廟外正要推車,一抬頭,見今日晴空萬里,群星閃爍,藍紫色的夜幕正顏色慾沉,滿天繁星也顯得格外閃亮,不由得望著星空出神。
狗少見天色已晚,韓大膽兒沒帶身上也沒帶燈火,荒郊野外一片漆黑,就提著個水月燈也跟出來,想讓他把燈掛在車把上照亮。
見他站在廟外,呆呆望著星空,便問道:
“你看嘛呢?”
“太微垣!”
韓大膽兒望著群星,頭也不回地又道:
“星圖所示的另一個位置,應該就在離著這不遠的地方。”
狗少問道:
“你說那古器星圖上標記的另一個位置?”
韓大膽兒點點頭,自言自語道:
“正好去看看!”
說著片腿上車,就朝著星圖所指的位置而去,狗少提著水月燈,隨手抄起一把短柄鐵鏟,飛身竄上韓大膽兒腳踏車的後椅架道:
“我跟你一起去!”
雖然昨夜雨後,一白天烈日當空,城區裡不少地方的積水泥濘已經快乾透了,但郊外樹木茂盛,草木繁多,溼氣也更重,所以坑窪不平的野道,不光顛簸,還依舊溼滑泥濘。
幸虧是韓大膽兒騎車,每下蹬塌都十分有力,否則如此無路又泥濘的荒野,騎車又馱著個人,根本寸步難行。即便如此,在野路行進的速度,也要遠遜於平常。
腳踏車一路從臨建穿過一些荒墳野冢,一直騎到了北運河邊的土路,才算平穩了一些。他們沿著北運河一直往北,觀星自古都是面南背北,所以二十八宿多於南方天空可見,此時星圖上標記的星宿,位於北方天空,北天星宿略顯孤寂,除了北極星外,只有零星幾顆並不太閃耀的星宿。
如此一來卻方便與區分其星宿指的地面區域。星宿所指的星宿區域,就在沿著北運河更往北的一片區域,再往北過了穆家莊就是北運河與永定河的交匯之處了。
天津九河下梢,但實際上有除了無數小支流外就只有五大支流,北運河和永定河就是海河的兩條支流。
北運河,是京杭大運河的北段,古稱潞水。相傳此運河始建於春秋時期,後來漢末曹操北征烏桓的時候,曾經連通現在海河一帶的河流水系,用來運送軍糧。隋唐時期,隋煬帝又開挖大運河,疏通河道連通南北,除了可以用來運送軍糧,又可以直下揚州賞瓊花。
永定河源頭在山西,有兩大支流,上游流經黃河,途經多省,最終在天津匯入海河。永定河古稱治水,因為河水渾濁近於黑色,金代稱盧溝河。元代前永定河被稱為渾河,別稱小黃河。
清康熙年間,渾河堤岸坍塌,兩岸百姓飽受洪水之苦。于成龍奉皇命治理渾河,疏通自宛平至永清,匯郎城河,注入天津西沽,入海河直入東海。康熙皇帝希望此後渾河不會再氾濫,所以賜名“永定河”。
還有一種民間傳說。話說早年永定河還叫渾河,河水渾黑不清,而且河中有河妖為害。河妖時常引發洪水,藉此吞食落入河中的無辜百姓。
後來兩岸黎民百姓修建龍王廟,祈求龍王庇佑永風調雨順。後來河龍王顯靈擒此河妖,故此渾河改名永定河,取意渾河永定再無水患。當然這只是個民間傳說,永定河早年時常肆虐,沿岸百姓為祈求河水不再氾濫,的確修建了很多座龍王廟。河龍擒妖的傳說應該也是由此而來。
星宿位置反應在地面的區域,正好就是古時永定河與北運河之間的位置,但是現在那裡已經是兩河交匯之處。
走在平整的土路上,韓大膽兒腳踏車騎得飛快,不多時便已經來到兩河交匯地點,可此處除了茫茫河水,卻只有雜草亂石顯得分外荒涼。
韓大膽兒和狗少,提著水月燈四處檢視。可星圖所示的範圍實在太大,他倆只能踏著泥濘在雜草間探尋。
其實甭說狗少,連韓大膽兒也不知道要找尋什麼,兩人只是提著燈漫無目的隨處張望,
韓大膽兒全不顧腳下的爛泥,四下撥草尋覓。倆人找了一個多鐘頭,天色已晚,韓大膽兒有猛蹬了一路腳踏車,還不覺疲憊,反倒是狗少也不知大老遠跟來要找什麼,時間久了倒覺得有些累了。
狗少覺得反正來回在雜草泥濘間穿梭,已經蹭得一身泥水,就索性隨處找了個凸起的石頭,坐下休息。
韓大膽兒一會兒,也是一無所獲,就朝狗少走來,想標記下區域,先回去休息,天亮再來此處尋找。
誰知狗少正想站起身來,身子一直,卻從坐的石頭上滑了下來,他雖然跟著洛天合學了不少本事,但黑天半夜又在河邊荒野,四周全是泥水,他本想竄身而起,誰知腳下一滑,卻整個人都坐進泥坑裡,弄得滿身泥汙。
韓大膽兒急匆匆踏著泥水跑過來,狗少以為他要伸手拉自己一把,誰知韓大膽兒,直接奔著狗少所坐的那塊石頭跑過去。用手抹了把石頭,然後從泥坑裡把泥水往石頭上撩。一邊撩還一邊用衣服袖子擦拭石頭。
狗少嘆了口氣站起來,用手擰了擰衣褲,回身才發現,剛才座的那塊石頭的確有些古怪。
這石頭團滾滾的,形狀也不太規則,乍看之下,石頭的下半部分有些風化裂隙,可被用泥水沖洗過後,能看出來,這些似乎是陰刻在石頭上的“花紋”。
看似不規則,但韓大膽兒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那些“仙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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