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零九章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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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蔻要做的就是儘自己的能力證明人類的價值，就算輸也要讓噬極獸付出慘痛的代價，讓他們無法忘記人類這個敵人。這是作為一個有幾千年文字記載的生命體的驕傲，也是最後的鬥爭。

人類確實很弱，但人類透過風險對沖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活了下來，雖然留下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殘酷，雖然留下了不團結的惡名，但人類本身就是弱者，不依靠分攤風險，不依靠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的策略如何能長久？

抱怨人類的弱點不如自強不息，強化人類，克服弱點。光是抱怨是無法改變人類是弱者的現實的，無法改變人類在大自然中面對的巨大風險。

紅蔻承認人類很弱，弱者就要做好弱者的事情。

霧之王當然不會接受弱者的經驗，螻蟻就應該乖乖等死。

不過紅蔻並不會輕易死去，在戰鬥中不斷吸收霧氣，提升著自己的能力。而馬克和冉冰也沒有圍觀，拼命尋找敵人的弱點進行射擊，希望可以打出傷害。

每當紅蔻給怪物製造傷口，馬克就立刻瞄準，把炮彈打進去。

霧之王有些狼狽，無法繼續從容，精緻的面孔也變得扭曲。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毀滅人類本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什麼人類突然就變強了。

當然是因為人類有所準備，臨淵者還是比較給力的。人類很弱，面對天災人禍的應變不足，只能被動挨打，但如果提前知道災禍來臨，做好準備，還是能想到一些好辦法的。

雖然一臺重立體無法改變整個生態，但為人類爭取一絲希望還是可以做到的。螢火蟲雖然弱小，卻也會發光。

無法從容，霧之王只能換一個戰術：“出來吧，我的軍隊。”

周圍的霧氣之中走出無數的噬極獸，還有部分被控制的人類，他們如行屍走肉一般包圍過來，數量之多難以估量。

傀儡軍隊的進攻方式就是排隊推進，也不加速，就是慢慢地縮小包圍圈。

“確定核心再開火，否則是無法殺死噬極獸的。”馬克喊道。

“這些這麼多不同種類的噬極獸，核心到底在哪裡啊？”敵人數量太多，兵種太多，有很多都是獵荒小隊以前沒遇到過的新敵人，根本不知道核心在哪，怎麼打？

以前遇到噬極獸都是轉身就跑，現在跑肯定是不行了。但戰的話，不知道核心在哪，肯定是被怪淹沒。

現如今也只能背水一戰。

“開火！”換上多管機炮，吟唱子彈的狂想曲。

火舌舞動，彎曲的彈道掃過敵人，一分鐘一萬兩千發子彈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攜帶的子彈並不足以讓他們一直保持進攻。

而噬極獸只要核心完好就不會死。

噬極獸的本質就是肉土，核心是編譯程式的基礎，只要核心裡面的生命源質可以繼續工作，肉土不過是軀殼，不管被破壞多少次，都可以復原。

人類的血肉之軀就沒有這麼便利了，死一次就完了。

子彈很快就打完了，所以重立體都配製了電鋸，必要的時候就得近戰。子彈太吃後勤，在地表無法補給，只能近戰。

其實燈塔完全可以搞一些基地車，需要的時候直接生產子彈。可惜沒有，那就只能肉搏。

但敵人真的太多了，就算電量耗盡也無法結束戰鬥。

現在只能希望紅蔻快點打死霧之王了。

可惜紅蔻雖然努力，但霧之王也不是開玩笑的，反擊得很兇猛，要捍衛作為新版本之子的尊嚴。

這就是新舊兩個版本的版本之子的對抗。

“腐朽的生物，為什麼不接受被淘汰的事實？”霧之王很生氣。

“沒人願意被淘汰。”

“但你們人類一定會被淘汰，這是自然選擇的結果。”

“那我們也要化身為磨刀石，讓你們永遠銘記，你們並不是無敵，新的版本之子如果不銳意進取，不吸收人類的經驗，不建立文明，不擴大實力，也終將會消亡。”紅蔻說道：“讓我教你一句話，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人類的經驗確實是如此，不進步就被淘汰。雅典不進步，被羅馬淘汰。關東六國不進步，被秦國淘汰。蒸汽機不進步，就被內燃機淘汰……

這種事情數不勝數，不管是文明，還是技術，不能進步就意味著被超越、被淘汰。人類的文字記錄了幾千年的內容，此類事情數不勝數，所以必須進步。

“可笑，你們人類懂這麼多道理，為什麼還會被淘汰？”霧之王無情嘲笑，失敗者的經驗哪怕是對的也是垃圾。

這就和體育比賽一樣，大家只會聽第一名講故事，不會聽第二名講故事。第二名說得再對，只要問一句：這麼有道理，為什麼才第二名？就可以懟回去。

第一名就算是天花亂墜，胡說八道，那也是對的，誰讓他是第一名呢。

就是這麼無情而現實。

大清敗了，那麼大清的所有改革和努力都是垃圾，沒有絲毫可取之處。

現在也是如此，人類都要被淘汰了，這些道理有什麼意義？要是道理有用，人類為什麼要被淘汰？

“我根本不需要失敗者的建議。”霧之王是真的無情。

對於這種情況，紅蔻也無言以對，因為大家確實只會聽勝利者的說辭，哪怕勝利者只是運氣好，把運氣當做實力，也無所謂，大家一樣會追捧。

只有很少的人會去關注失敗者，會去吸收失敗的教訓，改變自己，強化自己。在大部分人看來失敗者毫無可取之處，只有勝利者的經驗才是有價值的。

但其實勝利者的經驗很難重複，而且勝利者也不會把所有經驗都告訴大家，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勝利，莫名其妙就贏了。

反而失敗者的經驗更加清晰明確，只是大家提不起勁去看。

面對霧之王的無情嘲諷，紅蔻不再說什麼，她很清楚想要贏得敵人的尊重，就得給敵人留下永遠無法忘記的傷痛。光靠空口白牙是沒用的，只有實力才有用。

要證明人類的理論是可以轉化為實力的，這樣一來理論才有價值。如果只是理論，無法實踐，大家就不會接受。

就好像墨家思想一樣，很漂亮，可問題是實踐不了，無法形成一股力量。還有朱楊學派的一毛不拔，很理想，可還是不能轉化為力量。

理論最終的目標都是轉化為現實的力量。

現實的力量就是能實打實地消滅敵人的、是可以造成破壞的，是強有力的物理層面的物質交換！

紅蔻的劍更加鋒利，動作也更加迅速，臨淵者背後生出了紅色的單翅。雖然只有一隻翅膀，不是一對，卻可以迅速飛行，不可謂不神奇。

既然敵人只聽得懂劍的語言，那就用劍鋒取代語言，進行對話。咻！紅蔻化作一道紅色流光不斷穿梭在百足蟲的腹下，給敵人的百足做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