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一十九章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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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反問人類有什麼能力讓原人放過自己一馬？結論是沒有，人類並沒辦法讓原人履約。

殺死白心之帝，人類得以生存。這是原人立的契約，是他單方面的言論。人類除了相信原人的誠信就沒有辦法了，但原人作為人類先祖，人類有的毛病，他肯定也都有，人類並不能相信他。

人言道：簽約就是為了撕毀合約。

人總是會有一種錯覺，誠信是天生的。這應該是千百年來的教育不斷強化而導致的。

很多人認為誠信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品質。但事實來說，誠信從來不是天生的，全是教育出來的。

如果誠信真的是天生的，古今中外的賢者們也不用煞費苦心，建立制度和文化來監督大家履行義務了。

一開始孔子提出的克己復禮，是沒辦法監督的。自己給自己定標準，結果孔子說三年守孝，弟子宰我非說一年。孔子說你的良心不會痛麼？宰我說不會痛，感覺好極了。孔子也沒辦法，因為克己復禮，全靠自己說了算，全靠自己的道德水平約束自己，別人的話沒用。

到了孟子提出法先王，大家才有了一個共同的標準。大家都要學習堯舜禹，不學就接受批判。堯舜禹的歷史白紙黑字，標準清晰。大家都能去遵守，誰不遵守就是沒有履行義務。

墨家則用鬼神監督，這唬不住人。

法家更簡單了，就是賞罰。不履行義務的懲罰，履行義務的獎賞。不過法家不可能事無鉅細地規定，在一些沒規定的地方還是需要法先王。

所以才說是內儒外法，或者內法外儒。

原人生活在一個遠古時代，他有沒有誠信？人類是不能確定的。反正就人類而言，幾千年的時間也沒讓每個人都學會誠信。能發自內心的誠信是少有的品質，大部分人還是需要法律道德的約束，才會履約。

一旦沒有約束，能不履約就不履約。畢竟履約很累的。

“我們確實無法確定原人會不會履約。但有一點很確定，如果我們不打敗白心之帝，原人肯定會對燈塔動手。”馬克說道。

在可能會履約和一定動手之間，人總會選擇一絲絲地可能性。

Ash說道：“我們可以一起對抗原人。”

“你有辦法打敗他？”

“白心之帝將十二個飄浮要塞的控制權全部轉交給了我，可以有一戰之力。原人再強，也是生物。”ash說道。

但人類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杜蘭心想，原人創造了人類，人類創造了人工智慧，然後用人工智慧去挑戰原人，這不是很好麼？

塵民這邊打完了一圈，收拾殘局，4068說道：“那些上民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我們要一起參加議政會議。”

塵民認為敵人都是上民惹過來的，自己沒參與議政，卻要參加戰鬥，這可不行。

杜蘭說道：“完全支援，走吧，我們去議事廳。”

直接闖入議事廳，4068看著那些上民，單刀直入地說道：“塵民出人出力，捲入了這些莫名其妙的戰鬥。你們上民惹事，卻要塵民承擔，憑什麼？！如果你們不和我們分享情報，那塵民就要離開燈塔。”

紅蔻說道：“你可以留下來，一起決定未來。”

老城主看塵民都敢這麼對上民說話，也是很有感觸。以前感覺塵民一個個都唯唯諾諾，現在看來以前塵民只是力量不夠，一旦力量足夠，塵民不比上民差。

基因是否優秀，其實老城主自己都說不好，因為全是計算機計算的，根本不知道標準。

說不定計算機所謂的基因優秀是更容易轉化成為噬極獸，反而塵民的基因更趨向人類。

反正基因標準沒有決定智商，也沒有身體素質，就整體而言，塵民主要是缺衣少食，缺少教育，才和上民不一樣。如果相同條件，塵民說不定比上民更加優秀。

看4068的樣子就知道了，完全看不出基因缺陷的樣子。血氣方剛，年輕氣盛，很有活力。

4068留在這裡，才知道了之前的敵人就是白心之帝，才知道上民釋放了全部的人工智慧去和敵人戰鬥。

現在的問題是人工智慧沒有消滅白心之帝，反而和對方達成了和平協議。人類沒完成原人的任務，就要承受原人的怒火。

4068也意識到人類又遇到危機了，忍不住思考人類的力量如果能升級該多好。能升級，遇到再強的敵人也不怕了。

敵人強，人類更強，更新迭代，不斷升級，總能超越敵人。

但現在缺少升級的手段。

以前人類在社會制度和科學技術上不斷升級，現在社會的力量有限，畢竟人口就這麼多，就算全部團結也很弱。科學技術也不用說了，弱的一筆。

說起來就是勞動力和資源轉化的總和，就是人類能使用的能量。透過不斷升級，提升能量。

可現在兩條路走不通，只能走基因進化的路線，只能變異，只能變異吸收生命源質，不斷提升自己，超越怪物，超越生態。

可基因升級的路，人類把持不住，原著中完全是因為巧合，馬克被4068暗殺，馬克死的時候恰好有一條脊骨蟲附著在他背後。回到燈塔，城主違背了生命公式安排手術，用脊骨蟲取代了脊柱，救了馬克一命。

讓馬克擁有了噬極獸一樣的不死之身，代價是智商清零。後來馬克吸收了冉冰的生命源質，發狂地在燈塔上大鬧一番。最後掉下地表，因為噬極獸的本能，把自己收集的生命源質交給上級噬極獸，孕育更強的物種。

結果遇到了白月魁，白月魁用老中醫的手段吸收了馬克的部分猩紅素，幫他穩定了生命源質，後來還訓練他掌握生命源質的力量，恢復了人形。

不過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老城主心臟病發作，馬克違背生命公式去找藥的過程中。因為杜蘭的亂入，結果老城主以心換心，根本不需要藥物。於是馬克也沒被暗殺，一連串的奇遇都沒了，也就沒有了吸收生命源質不斷升級的能力。

其實這就和回合制遊戲一樣，誰的底牌先用完，誰就先被打敗。都是你一下，我一下，你升級，我升級，就看誰的升級能力先消失，就輸了。

4068也找不到能夠打敗原人的辦法，因為人類沒有升級能力了。

雖然塵民的力量在壯大，但太慢了，勞動力和資源轉化的總和太弱了。

“這就是人類的上限啊！”能清晰明瞭地意識到人類的上限，這不是什麼人類邪惡、愚蠢，而是人類的總能量就這麼多。就算人類聰明正義，也一樣無可奈何。

面對原人，人類都很沉重。

紅蔻也不確定臨淵者能不能行，不過肯定要試試：“就交給我吧，如果原人來犯，我會駕駛臨淵者出擊。”神情堅定，目光毅然，作為城主就要為大家開闢生路。

最終還是紅蔻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Ash說道：“臨淵者可以升級一下，不止吸收生命源質，也要能吸收科技。”

紅蔻點點頭，感覺自己復活就是為了再一次死亡，或許這就是自己的使命，有些悲涼，也有些壯烈，但不管老天爺為她安排了什麼命運，都要戰鬥到最後，無怨無悔，實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