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錯的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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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茲米，記住永遠不要認輸。雷神之錘已經承認你了。”

看著自己師父一臉嚴肅，明明可愛的小女孩卻好像歷經滄桑的成年人一樣，塔茲米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師父身後有著比他還要多的故事，“可是為什麼我還是不能使用雷神之錘的力量？”

“因為你還缺少決心，對自己的要求太低了，躲在同伴的羽翼下是不能獨當一面的，現在你需要的只是一個時機。時機很快就會到的，塔茲米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多謝師父。”塔茲米走了，明天他就要和布蘭德大哥一起去擔任保鏢的工作了。

三獸士刺殺了數位文臣，還將罪狀加在夜襲的頭上，夜襲肯定不能沉默。所以娜潔塔決定派人去保護文臣。除了塔茲米這個新人，其他夜襲的人都不好路面，所以塔茲米負責明面保護，而布蘭德隱身負責暗地中的保護。

“好大？？――”江面上的龍舟就是一艘巨無霸，比帝都的很多建築物還要大。塔茲米感覺自己就好像站在玉米棒前的螞蟻一樣。從鄉下來的塔茲米還是沒能適應帝都的神奇。

在這裡將與三獸士遭遇。

三獸士，三個帝具，會跟蹤敵人的重斧，能控制人的笛子，還有控制水流的戒指。

有布蘭德這位大哥在，塔茲米一點也不擔心。布蘭德的帝具惡鬼纏身，可不是一般的強大，只是對使用者的體能卻要求極高，他也不能堅持太久。

首先發起攻擊的就是三獸士，笛子的聲音傳遍整個龍舟，聽到笛聲之後船上的平民立刻就昏迷了。幸虧塔茲米最近訓練刻苦，身體素質不能同日而語，忍著昏昏欲睡的大腦訊號，跌跌撞撞地走到甲板上。

“哦哦？能夠承受我的笛聲，你可不是一般的保鏢。”少女臉的妮烏停下了笛聲，除了眼前的人全船都已經被控制了，所以不必要再吹笛了。

塔茲米抽出了劍。

“只剩下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了？無趣無趣。”扛著斧頭出現在塔茲米身後，“這個最後的玩具，可不要和我爭，我的大斧已經**難耐了。”

塔茲米立刻轉身，將劍鋒換人。

“小子你倒黴了，今天我的斧頭還沒有喝過血呢。”達伊達斯進攻了。

劍與斧相對，明顯不佔優勢。冷兵器之中有個說法，槍克斧，斧克劍，劍克槍。雖然並不絕對，但目前的情況就是如此。

塔茲米的大劍並不是帝具，不過是普通雙手劍，被巨斧劈砍得劍身發抖。顫抖傳遞到塔茲米的虎口，讓塔茲米的手都快沒知覺了。

“達伊達斯，差不多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說完妮烏從側面殺向了塔茲米。

兩個敵人同時進攻，塔茲米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我命休矣。

啪，噠。

兩聲脆響，布蘭德以高難度的技巧，同時踢飛了兩個敵人。

塔茲米目瞪口呆，這就是大哥的實力。面對兩個敵人還是能如此輕鬆，就知道大哥比自己強太多了。

“塔茲米，你走遠點，這裡交給我。”長槍入手，布蘭德沒有停頓猛地刺出，追上倒飛的達伊達斯。

噗――長槍刺入胸口，帶走了斧頭帝具主人的生命。

三獸士在頃刻之間就成為了兩獸士，但活下的人卻不會對失去的同伴有任何的同情。他們之間沒有友誼，只是有一個共同的主子而已。若沒有艾斯德斯壓著，或許他們三人自己早已自相殘殺了。

“妮烏，這個人交給我。”從船艙裡走出來的正是三獸士的首領利瓦，也是飛機頭布蘭德的原上司。

利瓦被人陷害入獄之後，布蘭德就到處尋找解救的辦法，以至於連他自己都差點被陷害。心灰意冷之下，布蘭德才下決心加入夜襲的。

“利瓦將軍？”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自己尊敬的原上司。可是明明不願行賄的正直之人，為什麼現在為艾斯德斯刺殺那些良知尚存的好官？

“布蘭德，果然是你麼？”利瓦知道自己的原下屬是很有實力的一個年輕人，可惜今天自己要親手殺掉他。

“將軍。”

又到了敘舊環節，利瓦將軍訴說了對艾斯德斯的傾慕，作為僕人的榮幸。然後便是已站在不同立場的兩人的戰鬥。

一個是為艾斯德斯戰鬥的老年中二，一個是為革命軍獻身的年輕豪傑。

過往的經歷絲毫不妨害他們放命搏殺。

塔茲米驚呆了，這種激烈程度的帝具之間的戰鬥，他還是第一次見識。不過他也算是經歷過兩次戰陣，不會犯新人的錯誤，他要保護大哥的後背，拖住那個少女臉的傢伙。

“啊啊啊啊――”

“少看不起人。”

塔茲米和妮烏，劍和笛快速舞動，這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塔茲米即使經歷了很多的訓練，卻還是抵不過帝具。

另一邊戰鬥的節奏更快。

“水龍天徵。”數條水龍打中了布蘭德，雖然沒有讓他受傷，可是帝具惡鬼纏身卻因為受到了一定量的衝擊而消失了。

“哦？原來是這樣。你的帝具原來是這樣的。”利瓦使用的水龍天徵也是帝具的大招，使用之後，短時間裡帝具也不能啟動。

“大哥？”塔茲米分心了，被狠狠地踢在了腹部，飛了出去。

四個人全部停手。兩位少年看向兩位長者，即使不能使用帝具這兩位‘故人’還要繼續戰鬥。

帝具有個強行送便當的鐵則，兩個帝具使用者交戰，必須要有一方死去。不能使用帝具，那就用劍繼續戰鬥。

毫不留情，全部使用自己的殺招。利瓦更是連強化身體的秘藥都用上了，不然以他老邁的身軀不會是布拉德年輕身體的對手。

殺！

沒有任何廢話，只是殺，殺死對方而已，這是他們各自的任務，不需要感情的牽絆，化身為冷血的殺人機器。

龍舟甲板上兩個男人廝殺著。

大哥，加油。似乎神回應了塔茲米心中祈禱，布蘭德的劍猛地加速，手臂失去了蹤影，劍已經砍中了敵人的胸口。

利瓦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看來不得已要啟動帝具的隱藏能力了，“血刀殺！”

將自己的血液化作子彈和刀刃射向敵人。

“果然這樣麼？？”就知道自己的老上司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手去死，“啊啊啊――”右手猛烈舞動，護住自己軀幹，避免內臟被傷。

整整半分鐘的無差別密集攻擊，布蘭德身前一片血霧。

“漂亮。”連身為敵人的利瓦也忍不住讚美，不愧是自己最得力的部下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大哥，太棒了，護住了要害。”塔茲米都驚呆了，布蘭德高速舞劍，他的眼睛都跟不上了，上去扶住四肢受傷的大哥，“太厲害了。”

布蘭德笑了，“你總有一天會超越我的。”

只可惜他們笑的太早了，原來利瓦的戰前注射的藥不僅是強化身體還含有毒素。現在毒素隨著利瓦的血刀殺進入了布蘭德的體內，大哥已經中毒了。

老實說做主角的大哥是份高危的工作，因為要負責給主角鋪路，稍有不慎就會死掉。

“在我臨死之前還能為艾斯德斯大人服務，是我的光榮。”利瓦死前還在掛念。

“大哥？！”布蘭德也快不行了，可是還有一個敵人沒死。

妮烏髮動了帝具的隱藏能力‘鬼人招來’，強化了自身。之前塔茲米就不是對手，現在塔茲米就更不可能戰勝敵人了。

“你露出這種失敗者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布蘭德罵著，一拳就過去了。

臉頰火辣辣的疼痛讓塔茲米清醒了過來，沒錯他現在一個人了，大哥中毒，自己必須快些戰勝敵人，然後帶大哥去看醫生才是。

敵人不過是個和自己一樣的少年，自己和大將軍都戰鬥過，為什麼還要害怕。回憶師父的話，就算是死也要戰死，挺劍上前。

“自尋死路。”妮烏只是一拳，塔茲米的鐵劍就碎了。

“塔茲米，呼叫你的帝具。”還是要大哥提醒。

“可是，大哥。”

“沒有可是，燃燒你的靈魂，振奮你的精神，駕馭你的帝具，它是你的帝具，你這樣怕它算什麼，你要讓它俯首稱臣。”

“哦！”塔茲米的眼神變了。之所以塔茲米會被如此多的人重視，就是因為殺戮並不會影響平時的純真少年，塔茲米只會在戰鬥的時候才會有這樣可怕的眼神，“雷！神！之錘――”

咻！

錘子從棺材鋪飛出。

烏雲再一次降臨，滾滾悶雷響起，一鼓作氣。轟隆隆――

“什麼東西？？！！”這種呼叫天氣的帝具從來沒有聽說過，烏雲壓下只是讓妮烏感覺雷神就躲在其中，自己只要稍有異動就會被巨大的手掌壓扁。

塔茲米看到了雷神的虛影，學著高舉右手，然後直覺右手多了一物。完全沒有平時沉重的感覺，錘子就好像是木頭的一樣。自己成功了。

轟隆隆――

閃電烏雲是雷神的宮殿，然後宮殿落下一道雷擊中錘子，照亮了整個江面。妮烏見到甲板上的戰鬥遺留的水漬竟然變成了浮起的水珠。

這就是雷神之錘的威能，能夠呼叫閃電的力量，妮烏髮抖了，人如何是閃電的對手？？

“去！”

妮烏已經來不及逃了，塔茲米一掄錘子，被錘子吸引的閃電已經朝妮烏飛去，閃電的速度就是空氣中電離子聯通的速度，快不可言。

妮烏只留下焦黑的屍體，胸口甚至被擊出了一個圓洞，可見閃電的威力。閃電從甲板平行而出，在江面上留下了一道霧氣瀰漫的痕跡。速度，溫度都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強大，這就是閃電蘊含的能量。

塔茲米都傻了，大腦沒有反應來，一切都結束了。

“塔茲米，真是個好帝具。”

“大哥，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可是大哥已經快不行了，血不斷從嘴巴里流出來。

“大哥？大哥？”塔茲米不希望大哥死掉。

“讓開。”

塔茲米的衣領被拉住，人飛到遠處。是紗織來了，只見她開啟直死魔眼，電光火石之間已經下手，毒被殺死了。

按照解毒必須吐血的設定，布蘭德吐出一口淤血，大口呼吸起來，胸口的起伏速度告訴塔茲米他大哥已經沒事了。

真是個什麼都要師父操心的徒弟，紗織想到。

布蘭德立刻就能站起來了，見效速度比解藥還要快。

“怎麼可能？”利瓦還沒有死透，他只是失血過多，對毒是有抗性的。

紗織看了老年中二一眼，“明明年過半百，卻還沒有年輕人看的清楚。”

“咳咳，我有什麼沒看清楚？帝國腐敗無能，只有弱肉強食而已。”利瓦氣若游絲。

“人生在世，七十為稀，不過短短數十寒暑，亙古永存的是正義，而不是弱者為魚肉強者為刀俎。”

“正義？笑話。”短短兩個詞語道出了利瓦的不屑。

“沒有正義，你為什麼會趴在這裡？”紗織問道。

利瓦沒有說話。

“人們總會等到正義的，只是這一條道路會充滿了你和艾斯德斯這樣的荊棘險阻。而你們這樣註定只能是反派，是正義的墊腳石。”

“你……”利瓦吐出一口血，臉色更加蒼白，看來就要死了，但他還不悔悟，“……我……沒錯。”

紗織最後送他一句，“是你自己放棄了自身的底線，就是放棄和正義同行，選擇和姦臣為伍，不是你的無奈而是你膽小妥協，什麼仰慕艾斯德斯只不過是你怕死的愚蠢藉口而已。”紗織的話就好像刀子，“你的名字會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受盡千夫所指萬人唾棄，因為你自己放棄了正義。”

對於一個老年中二，紗織還真是不留情。換做杜蘭大概會心軟給一個仙豆，然後給他一發杜家友情破顏拳，修正老年中二。可惜紗織和杜蘭風雖然是父女，可風格完全不一樣，就算對將死之人也毫無憐憫。

利瓦的眼睛角都迸出血來，最後停住呼吸不再留於世上，真正死不瞑目。最後被紗織毫不留情地打擊，讓利瓦心脈具斷，死的非常痛苦。

“其實將軍並不像你說的那樣，他也是被陷害的。”故人已死，布蘭德還是要替利瓦說幾句。

“被冤枉不是狼狽為奸的理由。時局如此黑暗，不求眾人反抗，只求他們能夠看清黑白。可惜這個人開始還知道好壞，最後卻瞎了眼。連自己的底線也不能守住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好可憐的。要怪就怪他出生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吧。”紗織留了個滄桑的背影，讓塔茲米和布蘭德感慨萬千，錯的不是意志不堅定，錯的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