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學歷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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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要對惡魔進行大審判，地點在地球。

惡魔就把自己的要塞放在了地球人的城市上空，地點在巨峽市，這樣大審判若是開始必然是從天而降將要塞和城市全部摧毀。

凱莎將進不進行大審判的決定權交給了葛小倫，葛小倫當然是不同意的，雖然他猶猶豫豫沒直接開口。

這個時候杜蘭來了，他一來就好像和凱莎是老相識了，不，準確地來說杜蘭和誰聊天都是這樣，都是滿嘴見了老朋友的語氣。

凱莎卻一言不發，只是看著杜蘭，她有自己的價值觀，幾萬年沒有變過。這位凱莎女王可是從奴隸到女王，再到威震宇宙的女神，她一步步從鬥爭走到掌權，再到強大，她的經歷足以激勵全宇宙的女性生命，而她的經歷也讓她受益匪淺，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可以讓她動搖，哪怕是死亡也不行。

杜蘭可以發現凱莎根本不給他面子，如果這是偶像劇的話，杜蘭肯定會說：女人，你成功了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杜蘭是誰？地球主宰，霸道統帥，理論上來說他肯定不能接受這種輕蔑。不過杜蘭不是一般人，哪怕他是地球主宰、霸道統帥，他也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夠，所以天使女王沒把自己當成地球主神？知道了，一定是自己的學歷不夠。

凱莎是誰啊？神河文明的同盟，超神學院的建立者之一，那就相當於清華北大的校長，那學歷簡直沒邊了。

“這就是你不對了，就算你是天使女王，是超神學院的高學歷教師，也沒有必要瞧不起我們這種野路子的主神啊。”“不是超神學院的諾星戰神、太陽之光、銀河之力這些有學歷的人才有資格做主神的，你這是偏見。”

凱莎這輩子經歷了很多，還是第一次被人批評為偏見。她一項以正義為名，帶領天使們守護弱小文明，靠的就是一視同仁，她除了對惡魔有偏見，對普通人絕對不會偏見。

凱莎眼神一閃，倒也不是憤怒，只是覺得杜蘭這個人巧舌如簧，非常討厭，她可不是瞧不起杜蘭沒有超神學院的學歷，而是因為她知道杜蘭雖然不是惡魔但也不見得比惡魔高尚。杜蘭的所作所為看似和惡魔作對，但他內心根本沒有堅守正義的本心。

“你真的是要成為地球的主神麼？在我看來你並不在意地球的存亡，你心中沒有正義也沒有邪惡，只有一片混沌。”這種人才是最為可怕的，杜蘭沒有信仰。

“然而這個世界並非非黑即白，就好像現在你的正義不能拯救所有人，而惡魔也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墮落。正義如你也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過去，難道不是麼？”杜蘭的口才在眾多世界裡早已經鍛鍊得爐火純青，一開口總能讓人啞口無言。

確實如此，現在大審判就在眼前，正義也得面對一個選擇，是為了大眾的長遠利益犧牲小眾；還是為了維護小眾的權利，讓大家一起面對未來的殘酷命運，讓更多人死去？

當然了這個選擇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選擇第一個，那就是小眾是必死的。選擇第二個，以後死很多人但都是隨機的，就代表巨峽市裡肯定也有人能活下來，不至於全城死寂。

葛小倫選擇第二個，那就是不進行大審判，現在聽杜蘭的話也是不由點頭，他也不由想到這個世界真的比想象中的要複雜，如何選擇如何思考全看自己的立場。當然這也不是什麼深刻的道理，只是葛小倫太年輕了，等到他再長大些自然也會明白，不過同時會明白的還有一個概念那就是‘堅定立場’，因為立場不堅定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什麼都不能保護。堅定立場，至少還能透過犧牲來守護些什麼。

“你說的都不過是理論，理論當然可以要多完美就有多完美，甚至可以透過理論構建理想世界。但現在我們身處現實，很多理論在現實中是不會成立的，哪怕是神河文明構建的眾多理論在實踐中也會遇到問題。你的話雖然漂亮，但於現實又有什麼用呢？若是不能堅持正義，不能與惡魔劃清界限，一切都不過是徒勞。”凱莎認為杜蘭的話全是廢話，沒有一句是對宇宙有幫助的。

“是麼？理論確實是需要現實來檢驗的，可是現實也是需要理論來引導的。所以我這個沒有學歷的主神，要進行一些民科發言。”所謂民科就是民間科學家，就是不正式的，所有民科的科學理論和發明都不能太當真：“我認為正義和邪惡都是宇宙發展的催化劑，是推動文明進化的助燃物，但這並非對立，而是應該如陰陽太極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義的概念不會改變，但正義的內容卻是會隨著發展而發展的，邪惡也是如此。”“在古時候奴隸主是正義，在以前封建帝王是正義，而現在奴隸主和封建帝王已經被正義的人民劃分到了邪惡陣營之中。但正是因為這種變化，文明才會不停地進化，如果正義一味地刻板遵循原有的內容，那麼久而久之也就成為了阻力，就會被正義的反面邪惡打敗。”除了立場不同正邪不同之外，時代不同正邪也會不同。

在巨峽號的高學歷官兵聽來杜蘭的發言有點像是唯物主義辨證觀點。

“我問你，天使女王喲，你們天使文明的正義在這一萬年有過變化麼？”杜蘭這發言就有些其心可誅了。因為按照杜蘭的觀點，如果正義不與時俱進也會被淘汰，也會成為邪惡。

一旁投影在雲彩上的莫甘娜已經聽傻眼了，她還第一次見有人一本正經地用科學發展觀來評價正義和邪惡，聽著還真有道理。

而天使女王也承認杜蘭的話很有殺傷力，不過她並未變色，反而是她身邊的那些天使護衛對杜蘭怒目而視，覺得杜蘭對天使文明太不尊重了，她們費心費力保護地球，難道換來的就是他們的質疑麼？竟然將正義和邪惡混為一談，認為正義邪惡是平等地推動社會的動力？簡直荒謬。

凱莎女巫沉吟許久說道：“落後的正義就是邪惡，我已經明白了你的想法，看來我不應該忽視你的存在，你的理論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但理論依舊只是理論。在過去的一萬年裡我一直在實踐正義，所以知道正義的複雜性遠遠超乎你的理論範圍。”

杜蘭的理論是沒錯，可是正確的理論實踐之後不一定會帶來正確的結果，正是因為有邪惡的存在。

這點杜蘭自然也同意：“很樂意和女王進行一場有趣的辯論，女王的實踐經驗自然非常寶貴，不知道女王有沒有想過把你這些寶貴的經驗記錄下來，寫一本書，比如《我的前半生》，我想會成為全宇宙的暢銷書的。”

大家完全跟不上節奏，特別是地球人，前一妙明明還在討論宇宙正邪這樣宏偉的話題，怎麼下一秒就轉移到出書上面去了，根本沒聯絡啊，杜蘭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