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一章反抗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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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蘭將宇宙邊緣三艘饕餮戰艦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直播了出來，各大主流文明都在觀看，看得是冷汗直流。

因為饕餮遇到的問題是道德困境，是生存和毀滅的糾結，這些問題在宇宙中隨處可見，到底是保持道德底線而死，還是為了生存迴歸獸性？

就杜蘭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似乎他是支援迴歸獸性的。

只是對主流文明來說，哪怕信奉弱肉強食的饕餮也有些不能接受這紅果果的獸性。饕餮雖然輸掉了形體戰爭，可是怎麼也是進化的生命，而非真正的野獸，他們也有一套自己的道德觀念。

“杜蘭到底想要他們做出什麼選擇？難道饕餮選擇為了生存自相殘殺就能讓他滿意了麼？”在巨峽航母的機庫裡，人類群情激奮，雖然受難的是饕餮，可人類是兔死狐悲，也是會忍不住為饕餮說話。

人類才進入宇宙，就遇到了杜蘭殘酷的實踐課程，都是有說不出得不舒服。

葛小倫讓說話的戰士坐下，現在他們生氣也無濟於事，對於他們來說能做的也只有接受這一切了，哪怕杜蘭把饕餮都逼瘋了，也無能為力。

在螢幕中三艘艦船也已經到了決定的邊緣，是不是出手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考慮了。

轟！

螢幕中出現閃光，最後的最後終於有饕餮動手了，一出手就是一對二，先下手為強的原則直接以最強的火力將競爭對手消滅。

雖然已經可以預見這個結果，可是真正發生的時候，大家還是忍不住嘆息。甚至一些感性的人流下了眼淚，這些饕餮雖然是敵人，可是他們的遭遇確實值得同情。

在生存面前，他們遵循了黑暗森林的法則行動，用事實生動地為所有生命上了一課。

“這三艘飛船很好地詮釋了黑暗森林法則，在資源有限的前提下，產生了猜疑鏈，最後先下手為強。”杜蘭又出現了。

“都是你逼的。”劉闖忍不住了，他是個糙漢子，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理論，他只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杜蘭設計的：“什麼狗屁黑暗森林理論都是垃圾，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他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杜蘭，人類是不會接受這種不要臉的規則的，人類是有道德底線的，所以杜蘭休想把人類也變成這種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的文明。

“果然是唯有大智和大愚不移。”這話不是杜蘭說的，也不是魯迅說的，而是孔子說的。說天下只有大智慧的人和蠢笨的人不會改變。

劉闖說好聽是耿直，說難聽就是缺心眼，但他確實是以自己一根筋的性格影響了眾多船員。不少動搖的船員也在劉闖的怒吼中變得堅定，找回了差點失去的道德觀念。

杜蘭並不奇怪，因為如今的地球並沒有經歷過絕望，哪怕是饕餮入侵時最黑暗的歲月裡依舊有雄兵連這樣代表希望的閃光點，所以他們不會立刻接受黑暗森林，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失去過希望。從來沒有成為黑暗森林理論中被打擊的目標，從來沒有經歷過朝不保夕的危機。所以他們才會拒絕接受這個理論。

杜蘭也沒說什麼，因為這個理論本來就是給反派準備的，人類不接受也沒關係。杜蘭從一開始就預計到了這個結果，他的行為只會讓黑暗的愈加黑暗，讓光明的愈加光明。

人類和天使文明在黑暗森林法則中會更加堅定自己的道德觀念，更加堅持正義。而杜蘭需要的是讓饕餮和惡魔相信黑暗森林，來達到惴惴不安的地步。

在這個宇宙生存危機其實並不很強烈，所以黑暗森林也只能作為陰謀論來進行推廣，讓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接受，這是一開始就奠定的基調。

讓壞人之間互相猜忌，這就是黑暗森林的主要目標。

目前來看惡魔、天渣、冥河文明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黑暗森林的，猜疑鏈確實很容易就建立了起來，只是這些反派還沒有真的出手而已。

劉闖對杜蘭的忍耐已經接近極限了，今天他就要表明自己的態度：“杜蘭，你雖然給地球提供了主神系統，我很感謝你，可是你現在做的事情根本不像是個男人，我知道你有本事，有本事去幹惡魔和饕餮啊，欺負人算什麼男人？”他的價值觀非常樸素：行俠仗義才是男人，恃強凌弱就不是男人。

葛小倫雖然聽得很爽，可是也擔心劉闖會激怒杜蘭，希望劉闖能少說兩句。

杜卡奧將軍卻沒有說什麼，他覺得利用這次機會讓劉闖試探出杜蘭的真心也很重要。自從杜蘭出現之後他做的事情不少，一是自稱統治地球，二是開發了主神系統和傳授了波紋氣功，三是計劃打造各種大規模武器但沒有實現，四就是復活了巨峽艦隊，五就是提出了這個黑暗森林理論。

光看他前面做的事情雖然不合理但似乎也是站在正義的一方的，但現在這黑暗森林是紅果果地不帶一絲偽裝的野蠻行徑，怎麼看也不像是正義使者做的事情。在傳統觀念中，正義使者就應該和天使一樣捨身成仁，堅守道德底線。而且就算是這個宇宙的邪惡勢力也沒黑暗森林要求的這麼一言不合就滅人全家。哪怕是恃強凌弱的饕餮和惡魔，也都是以常規手段入侵，而不是一上來就啟動大規模殺傷武器。偏偏這個杜蘭鼓吹的卻是一見面就毀滅打擊，實在是不合常理。

杜卡奧內心很清楚，如果杜蘭真的站在人類這邊，這無疑是人類的幸運，因為杜蘭的實力足以和卡爾抗衡，能讓人類科技迅速進步。可是杜蘭實在是太難琢磨了，難以摸清楚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希望劉闖能激出杜蘭的心裡話。

面對劉闖的質問，杜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愚不可及，看到這些之後你們不是應該努力發展麼？怎麼還指責起帶來理論的我了？多想想自己受到的啟發，少對我進行指責，因為你的指責一文不值。”“我的行為只是一個警告，宇宙很殘酷，只有有了這個心理準備，你們才算真正進入宇宙。少一點抱怨多一點行動，你想要證明黑暗森林不對，那就努力變強用你們的行動來證明，而不是聒噪。”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劉闖也是單純，也覺得杜蘭說的對，重要的是行為而不是口頭的指責，他發誓一定要證明杜蘭的理論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