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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局長想要殺人滅口,卻被嘲諷;崔九聖想要公佈真相,也被嘲諷。
杜蘭就好像是一個玩世不恭的憤青,什麼都不在乎,卻又什麼都看透了,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也看不穿他的想法。
反正不管做什麼,都會被杜蘭嘲笑,但什麼都不做的話還是免不了會被他鄙視。
做不對,不做不對,杜蘭簡直就是職業槓精。
所有人對杜蘭都是怒目而視,這個神秘而詭異的男人,真的好想上去暴揍他一頓。
女局長心想墨菲斯剛才說要找到救世主,那麼救世主會是這兩個人麼?似乎不對啊,常守朱和狡齧慎也都上樓去了,去追免罪體質,去追這次混亂的始作俑者。他們沒有機會知道先知系統的真相,難道還有機會做救世主?
根本不知道這個傢伙在考慮什麼。
“你這個傢伙。”崔九聖感覺偶像破滅了:“虧我以前還那麼崇拜你,因為你總是反對先知系統,可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被先知系統奴役的膽小鬼,你也害怕這個國家發生改變。”
“你以為我說這些是因為我擔心混亂?老實說我根本不怕混亂,混亂對於我來說只是清風罷了,掀不起波瀾。我只是喜歡真相罷了,所以喜歡說實話。可惜同樣是實話,大家也只挑喜歡的聽。我說反對先知系統的實話,你們喜歡聽。我說反對你們行動的實話,你們就不愛聽。所以做機器人才是出路,只要人類不脫離自然的身軀就不會升華。”
“可笑,你的目的也很可笑。”
現在的情況是誰都不服誰,顯得很尷尬。
而二十一歲的執行者就更是尷尬了,作為一個正常人,他雖然被打上了潛在犯的標籤,但他從來沒有犯罪,反而積極地迎合制度,成為理想的市民。現在他面前有犯罪者和安全域性局長,但不管是什麼人都沒有把普通人看在眼中,說到底他們根本沒有把普通人放在眼裡,他們只是自顧自地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普通人。
“夠了,你們這些傢伙,要殺就殺,但我相信總有人會揭露你們的本性,你們的目的都不會實現的!”執行者激動地說道,要殺要剮都可以,他再也不想看著這些作嘔的傢伙了,不管是百腦匯也好,還是墨菲斯也罷,亦或是所謂追尋真相的人,他們根本都沒有考慮過大眾,都只是自說自話!
與其接受這些人的安排,不如死了算了,這種人根本就不懂人心。
“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女局長再次舉起支配者,改變為殲滅模式,要直接殺死這位年輕人。
轟!
小型閃電球釋放了出來,非死不可。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影子卻擋在了年輕人的面前,是杜蘭。
“愚蠢,你以為義體就可以擋住支配者麼?支配者可是連坦克都能毀壞的最強單兵武器!”看著敵人愚蠢地擋在支配者面前,女局長忍不住冷笑。
“那只是你們不會使用義體罷了,看我機甲格鬥術。”深呼吸,加速義體的冷卻,雙手在空中虛劃出兩道柔和的曲線,最終雙掌落在了閃電球的軌跡上。
電磁力推動離子液,在空中形成一股強大的電磁場:“電磁太極拳!”磁場被扭曲了,閃電球開始偏移,雙掌輕輕引導,就將筆直的攻擊引向他處。
轟,旁邊的地面炸開了花,差點波及百腦匯的水池。
“想學麼?”杜蘭看著呆滯的女局長,笑了起來,同樣是義體,但杜蘭就是玩得比他們溜:“現在你們應該知道自己的愚蠢了吧,你們發明了義體卻不推廣,只是作為你們統治的工具,卻根本不會開發義體的真正力量,你們百腦匯也不是真正代表先進生產力的,也只是和歷史上的那些愚蠢的皇帝一樣。”
“那麼你呢?瘋狂到要把所有人都變成機器人,又何嘗不是瘋狂的皇帝?”女局長說道。
“呵呵,或許都一樣吧,不過我是認為變成機器人是好事。”其實杜蘭是知道自己如果不說這麼嚴重,人類是不會想改變的,這就是掀屋頂開窗戶之術。
當大家不想開窗戶的時候,就提出掀屋頂,這個時候害怕真有人掀屋頂,他們就會同意開窗戶。
變成機器人就是掀屋頂,杜蘭自己都知道肯定會受到大量的反對,好在他也沒想過成功,但只要有人不想變成機器人,他們就要學會如機器人般思考。那就要接受常守朱的思想,雖然現在常守朱還沒有總結出任何的思想,但以後會有的。
杜蘭所說的救世主就是這個女人,而現在頂樓,狡齧慎也和免罪體質見面,針鋒相對。
“什麼是罪?!”免罪體質的白色男子發問了:“我是在犯罪麼?”之前杜蘭說他不是在犯罪,那麼現在他就要問狡齧慎也的想法了,這個精英執行者會有不同的想法麼?
在沒有法律出現之前,正是狡齧慎也這樣用直覺行動的人引導人族,最初的罪與罰就是這種人訂立下來的。
“你當然是在犯罪。”狡齧慎也說道:“你沒有資格奪走任何的人的生命。”
“難道你們有麼?”槙島聖護反問道,在他看來現在的安全域性執法也是違背常理的。
其實先知系統的一刀切就是為了提升效率和壓縮統治成本罷了。
槙島聖護讀書只是讀了表面,並沒有透過現象看本質,並沒有發現安全域性的合理性,只是橫向對比了現在世界各國的格局,卻沒有縱向對比歷史。
歷史告訴大家要政令下基層需要大量的成本,而先知系統卻將這個成本壓低到了前所未有的低廉範圍,這就是先知系統能一直執行的根基。
先知系統因為島國人逃避責任而上位,因為極其高效和低廉成本而存在,最終它會被拋棄,但不是因為人類良心發現,而是因為人類找到成本更低的方式。
社會的執行方式和人性沒有什麼關係,因為人性也只是成本因素,社會的執行方式只於科技發展有關係。
至於人性的惡劣與否,並不影響任何的問題,只要人類還需以社會群體的形態發展,那麼社會執行的體制永遠是符合當前成本的,在每個人都願意接受的成本範圍之內的。
只有當成本超出當前執行的收益,那麼就代表這個社會體制要崩壞了。至於人性並沒有關係,哪怕全員都是帶惡人,社會體制也崩壞不了。
那麼為什麼社會還要一直強調人性?那就是因為好人管理起來成本低,壞人管理起來成本高。社會體制會自發地尋找成本低廉的管理方向,厭惡成本高的方向,也就是為什麼社會會不斷強調大家要做個好人。
全員帶惡人會讓成本激增,一旦超越可接受的成本範圍,社會便只能崩潰。
現在槙島聖護問這些問題,就是因為他根本不懂社會的根本問題其實就是成本的問題,不是罪與善的問題。
而杜蘭已經知道了,變為機器人之後的人類社會基本就是成本清零了,那肯定會完美。
因為不懂成本學,所以才會糾結善惡,先知系統一直在追求的也不是善惡,犯罪指數只是一種廉價的統治方式罷了,因為簡單所以廉價,因為廉價所以長治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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