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六十章不同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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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劍竟然威脅自己要對女神不利？還說什麼男神是他好兄弟？魔王決定把智慧劍搶過來，好好逼問。

不過現在還不是機會，之後再說，此次北上定然會遇到不少危險，總會有機會搶過智慧劍的，等它落在自己手裡，魔王非要它知道她的厲害。

魔王和勇者一行人先來到了哥布林山脈，在這裡見到了正在建設的哥布林城池。瞭解了哥布林真的統一成為了一個國家，這絕對是個變數。

哥布林看上去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但學習能力還行，也設定了各種各樣的規矩。不過要讓哥布林完全遵守也不容易，所以哥布林都會吃一種草藥來壓制他們的負面情緒，讓他們保持鎮定，免得搞事情。

要讓人守規矩，至少需要八百一千年才能將一個規矩深入人心。

東方周禮，西方宗教都是如此。

《聖經》裡說只要人遵守和上帝的約定不殺人，不盜竊……，上帝就給人類一個救世主。可是這些約定很複雜，非常不好遵守，除了不殺人，不盜竊之類的大方向，還有很多細節，比如安息日不工作之類的，而工作又分為各種各樣的行為，有時候可能自己不覺得這是在工作，但《聖經》裡就規定了這是工作。

還有一些事情，聖經裡沒有規定，但確實也是工作，所以後來猶太人建立了法律，將上帝和人類的約定進一步法律化。簡單來說就是自己解釋上帝和人的契約，用自己的理解去執行，去遵守，而不是原封不動。

法律化了，就可以鑽空子，就可以透過花費金錢和祭品進行清洗原罪。

道家說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合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還有人說大道廢有仁義，仁義廢有道德，道德廢有法律。

信《聖經·舊約》的人把人神契約變成法律，就讓人神契約變成了可以討價還價的篩子。後來《聖經·新約》可謂是西方的克己復禮，呼喚的就是再次拿起人神契約，不要再鑽法律的漏洞了。

信《舊約》的猶太人可以透過金錢和祭品讓自己保持在一個無罪的狀態。雖然上帝說人都有原罪，但透過把人神契約世俗化、法律化，就可以透過人為的手段讓自己隨時處於‘無罪狀態’，把原罪給摘掉。而處於‘無罪狀態’的人有兩個好處，一不用為救世主的不誕生負責，因為自己是無罪的，救世主遲遲不來，肯定是因為有罪的別人；二自己既然是無罪的，那麼如果救世主來了，那自己肯定能被搭救，天堂肯定會對自己敞開胸懷。

到了以後《新約》，基督教不想承認透過法律手段而達成的無罪，要繼續遵守人神契約，是從新把世俗化變成了宗教化。

世俗化的好處就是夠靈活，所以在相同的遊戲規則中，世俗化的猶太人可以把基督教信徒玩弄在鼓掌之間。當時基督教要是也接受法律，肯定會被猶太人玩死，所以只能撿起最初的人神契約，所有人回到原點，那麼猶太人在法律方面積累的經驗也就沒有用了。

傻子會把你拉倒傻子的水平，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這是真的，在別人的遊戲規則內，你別想玩過對方，哪怕對方是個傻子。所以不能玩法律遊戲，只能回到過去建立新的遊戲規則，一種玩不過你我就幹掉你的新規則，一種以上帝之名弄死你的規則。

孔子如果生在西方肯定是對律法深惡痛絕，因為這是就是降低人神契約的水準，是讓君子放低身段，只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混亂。孔子就算餓死，成為喪家之犬，也絕對不會降低人神契約的水平。

但降低水平也是沒辦法，因為寫《聖經》的人把規矩定的太高了，也太模糊了，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那樣救世主就不可能降臨，救世主不降臨，還有誰信《聖經》，還有誰會遵守人神契約？

沒人遵守的契約還不如廁紙，所以只能降低要求，迎合信徒。但這麼一來，人神契約也就廢了，但讓信徒們遵守規矩的目標是達成的。

《聖經》的目標就是建立一個大家都能遵守的行為準則，說到底還是為人服務的，人神契約就是讓人能好好生活。如果做不到，自然要降低要求。

說了這麼多就是解釋哥布林建立秩序並不容易，特別是哥布林原來還只是部落文明，現在要進化成為城邦文明，就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

東方的周禮一開始也很複雜，比如每家每戶要種桑樹，十年內的樹不能砍，春天不能狩獵等等規矩，其實也是為了讓大家能夠更好的生活，是建立一個標準。

哥布林也要遵守很多突然冒出來的規矩，很多哥布林根本不能接受，加上哥布林也沒有頒佈周禮和聖經的能力，所以只能吃草藥，免得哥布林搞事情。

以哥布林的智商，就算頒佈周禮和聖經，他們也記不住，就算記住沒有八百年也形不成自覺，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所以吃草藥壓制反正效果都是一樣的，就是要讓哥布林守規矩，能透過合作完成工作。

可以發現哥布林身上帶著瓶瓶罐罐，裡面就是各種草藥，而且草藥的供應也已經達成自給自足，可以自己種植。可見哥布林正在建設自己的遊戲規則，沒有人類的經文和規矩，不像人類、精靈、魔族那樣制定法律，而是透過草藥達成心靈上的共鳴，讓哥布林能夠不透過文字就遵守相同的規則，建立哥布林認同感。

魔王看不懂，雖然她活了八百年，但她畢竟只是女神的寵物，並不是什麼好學的好學生。

勇者透過戒指老爺爺的解釋理解了哥布林文明和人類文明不同，人類文明的共識是透過大家都遵守的文字法律來建立的，哥布林沒有這麼複雜的文字型系，語言也不足以建立統一的規則，所以就透過吃藥來進入一種相同的狀態，在這個狀態中哥布林自然而然會團結在一起。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越是在兩個大陸上冒險，勇者就越發感覺這個世界的神奇，同時也是對自己所學的一個溫故知新的過程，他是受益匪淺：“不同文明有差異有相似，讓我看見了求同存異的可能性。”

魔王表示她怎麼什麼都沒看到？等聽勇者解釋完了哥布林的發展，哥布林和人類的不同和相似之後，魔王不由對勇者刮目相看，這理論水平就算放在八百年前人類全盛的時代也是頂尖的了。

但魔王卻要給勇者潑冷水：“你也說了這是兩套不同的遊戲規則，人類和哥布林怎麼可能共存？人類進入哥布林的遊戲，還是哥布林進入人類的遊戲？不管哪一種，總有一方要吃虧，你確定人類和哥布林願意吃虧？”

勇者卻說道：“可以博採眾長，建立一個全新的囊括雙方的新遊戲，解構狹隘的舊遊戲。”

魔王笑了：“那就是同時得罪雙方？我很期待你的下場。”

勇者沒說話，他是認真的，他不怕得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