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二十五章關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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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很無奈，不過現在這種時候也沒辦法，畢竟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呢。看著杜蘭這個神秘又胡來的混蛋，心想seele、神經元、碇源堂、自己都有計劃，但杜蘭這個傢伙卻看不出有什麼計劃性，他只是以破壞為樂。

於是副司令終於忍不住說道：“你說得倒是頭頭是道，但你又能為這個世界帶來什麼？你這樣胡作非為，挑撥駕駛員和神經元的關係，最後你能得到什麼，世界能得到什麼？就算我們有陰謀，但我們也是秩序井然地完成計劃，而你的計劃又是什麼？”

這問題問的，杜蘭心想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回答一句‘混沌’。破而不立，杜蘭也在某些世界搞過這種小丑行為，不管是正派還是反派，只要有計劃，就全部搗亂破壞掉，但杜蘭自己並不帶來計劃。

可以說人是不能沒有計劃的，是不能沒有組織的。從宗族，到宗教，因為人類需要歸宿感，需要讓自己的人生有意義。而計劃就是歸宿感的一環，有計劃就能讓人有明確的目標。所以只是破壞計劃，而不建立計劃，那就是小丑的混沌。

不過混沌肯定不可能持續，如果沒有正規的計劃和組織，就去參加不正規的，比如黑惡勢力組織、邪教之類的，因為人不可能一直保持無計劃狀態，肯定需要個框架把自己束縛起來，否則就會無所適從。

杜蘭看著冬月笑了起來：“你也不要這麼嚴肅，你可知道正、反、合的道理？這個道理我和碇真嗣講過，也就是這個世界分分合合的原因之一。”“你們神經元拿出一個計劃，就是一正。那我自然要反對這個計劃，因為我如果不反對的話，那大家都聽你們神經元的好了，我這個人生導師就沒意義了，所以我必須反對，這是一反。有了一個計劃，也有了一個反對的聲音，那麼接下來就要進入合的過程了，但這是要交給下一代的，碇真嗣，綾波麗，相田劍介，鈴原東治，他們將會把一正一反的分變為合。”“所以我不需要給世界帶來什麼計劃，我只要反對你們就行了，新的計劃交給年輕人來制定。”

對方果然是個能言善辯的傢伙，可惜這個傢伙不知道人類補完計劃就是人類的終結了，並不存在一個能夠繼續延續的分分合合。

人類歷史將要迎來結局，至於是團圓的happyend還是悲傷的badend，那冬月也不知道，但終歸是個結局，以後就再也不會有分分合合了。

“因為我們有個計劃，所以你要反對？還真是理由充分呢。”冬月表示杜蘭這個傢伙被打死都活該。

“我不是說了麼？人類社會的執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說好，另一個人就要說不好，這樣才能搶奪話語權，爭奪資源。如果一個人說好，另一個人也說好，那資源就全部傾斜到前面一個人手裡了，後面一個人直接躺平好了。所以一般的話術就是說古代好，現代不好；說國外好，國內不好。如此一來才能搶奪話語權，才能讓大家聽自己的。就好像現在神經元說使徒不好，人類好，那我就得說使徒好，人類不好。就得反著來，這樣就會有人來聽我的指揮。如果我也說使徒不好，人類好，那就和你們神經元沒有區別，大家就全聽神經元的算了，何必聽我聒噪？”杜蘭表示反對是一種爭奪話語權的方式，同時當支援和反對僵持不下，就會有一個合的概念出現，把支援和反對的兩種論點攪和在一起。

“還真是無懈可擊，你這種人真的是討厭。”冬月對杜蘭這種為了反對而反對，而且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理直氣壯的傢伙是無可奈何。偏偏物理消滅都不管用。

一旁的綾波麗把這話聽進去了，感覺學到了很多。

此時碇真嗣還在做自己被吉普車追殺的噩夢，他受到了劇烈的心靈創傷，感覺自己果然還是不適合做救世主。雖然知道自己的失敗會導致很多人死去，但自己真的不行，還是另請高明吧。

碇真嗣慫了，畢竟那種被煮成餃子的遭遇著實是太過可怕，那時候他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確實差一點就死了，要不是電擊及時，少年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慫了，怕了，不過他如果慫了，接下來就得綾波麗上了。

那位潔白的少女，那位安靜的少女，那位美麗的少女……又怎麼能看著綾波麗去送死呢。少年不忍心看少女死，最終他考慮的依舊不是為了大義，而是為了美少女。

顯然家國大義也不是那麼好培養的，杜蘭的教育還有待提升。

少年睜開了眼睛，又是陌生的天花板。不過這次卻有美少女在一旁相伴，綾波麗直接告訴少年下一個作戰計劃，他們要在凌晨對雷天使進行狙擊，由零號機擔任防禦，初號機擔任狙擊手。

少年不明白，難道綾波麗不害怕麼？到底是什麼讓少女如此冷靜地對待危險的戰鬥？

“真嗣同學，你醒了？”杜蘭走進房間。

“老師？”少年很是驚訝。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個雷天使也確實厲害，防禦和進攻都很強。你還沒有完成學業，對付雷天使確實太勉強了。不過同學，不要忘記越是困難的戰鬥就越是要迎難而上。”

面對老師的教誨，少年只說道：“為什麼？我會死的，難道也無所謂嗎？”他委屈地看向一直逼迫自己的杜蘭。

果然青少年的教育是最難的，十五六歲的年紀太擰巴了。

“誰跟你說無所謂的？你這個結論經過調查了麼？誰給你權利做出這種結論的？”“你的眼睛會欺騙，你的耳朵會欺騙你，甚至你的大腦也會欺騙你。你在腦海裡下了沒人關心你的結論，是沒有經過調查，也沒有事實根據的錯誤結論。”杜蘭表示當年孔子困於陳蔡，和弟子幾天沒吃飯，後來終於有飯吃了，卻發現弟子在煮飯的時候偷吃，就認為徒弟不尊重老師。但後來才知道徒弟不是偷吃，而是鍋裡掉灰，丟掉浪費，給老師吃又不好，所以他就把帶灰的地方吃掉了。所以孔子認為弟子不尊重老師這個結論根本是大錯特錯，是孔子自己沒有經過調查作出的錯誤結論。孔子得出不僅眼睛和耳朵會欺騙自己，連心也會欺騙自己。

“我從小寄人籬下，現在又被強制駕駛機器人，如果你們真的關心我，那為什麼不願意聽聽我的意見，不問問我願不願意駕駛機器人？”少年委屈地說道。

“少年，上次你就有機會離開，但是你自己留下來的。自己選的路，流著淚也要走下去，這就是人生。”杜蘭表示都是少年自己選的，當初他要是坐火車回親戚老家就沒這麼多事情了。

碇真嗣更委屈了，但現在後悔已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