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一十五章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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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這次長篇大論地教育太子，終於讓流放太子意識到了火烈國的問題。這一路上他遇到了這麼多事情，現在一切都清晰了，諸多矛盾的爆發才導致了自己的遭遇。

“我明白了，可想來想去，若要解決火烈國的問題似乎真的需要一場大敗。”知道了矛盾，還要知道怎麼解決才行。光知道問題沒用。

怎麼解決？太子發現還真和杜蘭說的一樣，得節約開支，才能把錢投到新的方向。火烈國的新方向肯定就是軍轉民的工業技術了。可是如果不失敗，不停止擴張，人才和資金依舊會優先軍隊和軍工。

王叔也沉重地點點頭說道：“有時候長痛不如短痛。哪怕火烈國真的佔領土強國，那最後面對的也是土強國和火烈國的雙重反抗。等到軍隊無地可徵，無敵可打，但士兵還是得花錢，還是得吃飯，那就是無底洞，就是不斷消耗財政，但火烈國根本沒錢。到時候民要反，兵也要反。”

這就不得不提到秦二世而亡了，秦朝可謂是是擴張的成功案例了，但在完成擴張之後，很快就崩潰了。曾經戰無不勝的秦軍好像突然就失去了戰鬥力，明明打六國的正規軍都很輕鬆，打一群農民起義卻打不過，卻不知道這些農民起義軍中有多少也是秦國老兵。

王叔心想如果現在失敗，那火烈國或許還能存在。如果完成了擴張再被推翻，火烈國能不能存在都是個問題。“總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沒有隻有好處的事情，就算喝茶，偶爾還會被燙嘴。”最後是哲理的總結髮言，剩下的讓太子自己去想。

太子思索著，發現確實是這樣，並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壯士斷腕，解散軍隊，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了。

“我要去找神通。”太子決定和神通配合，打敗火烈王。

王叔欣慰地笑了，看看這位大侄子真的成長了很多。不過現在神通的力量也很弱小，想要擊敗火烈王還是得等神通掌握神通境界才行。

先回到神奇動物園，太子發現索卡已經走了，就剩下一個出神的傑，他好像是受到什麼靈魂衝擊一樣，整個人都痴呆了。

“他在思考人生，剛才……”杜蘭告訴太子，剛才索卡那套‘以有道伐無道’的說法把這個一心復仇的年輕人整不會了。

太子覺得索卡說的有道理，現在他的心態也轉變了，所以對著杜蘭和傑說道：“有一件事我很抱歉，但現在必須要說了。我本名祖寇，是火烈國被流放的太子。”

傑的表情頓時就扭曲了，很複雜，有被欺騙的憤怒，也有仇恨的憎惡，更有意外的震驚，他沒想到和他一起透過難民來到永固城的人竟然是火烈國的太子？是自己的大仇人？此時是咬牙切齒，好像隨時會攻擊。

不過讓傑崩潰的事情還在發生，就聽到杜蘭毫不意外地說道：“我在火烈國王宮見到過你的畫像，雖然畫像上你沒被毀容，不過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身份。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杜蘭，火烈國宮廷劍術老師，阿祖拉公主的軍師，不過現在我已經背叛她了。”

“？？”傑感覺脖子有點僵硬，感覺自己現在身處黑衣組織，周圍全是臥底，就自己一個人是為黑衣組織鞠躬盡瘁。別人不是火烈國太子，就是火烈國宮廷劍術教師，還有沒有天理？

太子見到杜蘭坦誠相待，也是好奇地問道：“可是我聽說你已經死了。”

“呵呵，你那妹妹還是太年輕了，殺不死我的。”杜蘭說道：“你既然坦白了身份，看來已經做出了決定，要站在火烈王的對立面了，是麼？”

太子沉重地點頭：“我曾經崇拜他，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但現在我知道父親也不過是被捆綁在戰車上，只能不斷朝前，直到戰車和他一起毀滅，否則無法停下來。那麼就由我來毀滅火烈國的戰車，由我來阻止他。”

“不錯，不錯。”杜蘭表示不錯。

傑已經混亂了，火烈國的傢伙光明正大在土強國的國土上討論火烈國的未來，到底有沒有把土強國放在眼裡？

“你們這些混蛋！”傑爆發了。

不過杜蘭卻說道：“冷靜一點，現在你應該知道索卡的話了。如果按照你的做法，確實可以解心頭之恨，卻無法團結有良知的火烈國國人。而索卡他們高舉正義就可以團結大家，這才是正義存在的意義。”

仇恨不是每個人的事情，就算是國仇家恨，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感同身受的。但正義確保每個人的利益，就能儘可能地團結大家。

當年孔子支援三年守孝，他有一個弟子宰我表示一年就夠了，孔子問他心裡過得去麼？對方光棍地說心裡過得去。孔子也無可奈何，只能說既然你心裡過得去那就守孝一年吧，最後孔子也只能在背後罵宰我不仁。

同一件事，聖人都無法讓弟子統一態度。傑不是聖人，自然是無法讓每個人都能感受他身負的仇恨。神通小隊感受不了，流放太子也感受不了，所以傑是孤獨的，有時候他也會反思自己的仇恨，但最終還是放不下。

仇恨似乎已經成為了傑和別人合作的阻礙了。

人和人的悲歡離合並不相通，不過守護利益的心是差不多的，人人都會趨利避害，只是有人可以克服，雖千萬人吾往矣。

所以說什麼仇恨啊，報仇啊，當事人肯定是群情激奮，但旁觀者只覺得好笑。但如果說這個壞人會來破壞旁觀者的利益，所以為了正義大家一起打敗壞人，旁觀者也就會加入其中。

傑愣住了，光有道理，他想不明白，但現在連流放太子都要團結在正義的旗號下去對抗自己的祖國，好像索卡的正義大旗確實是比自己的復仇動機更強大。

“就算有道理，我也不想和火烈國的人合作。”傑心裡還是放不下仇恨。

“你的復仇目標是什麼？如果只是奪回土地，殺死佔領土地的入侵者，那在自己的老家就能做到，何必來到永固城？來到這裡，想來你也是希望能找到一條和平的道路，那就首先得放下個人的仇恨。”杜蘭說道：“仇恨太侷限了，而改造火烈國卻是大事，需要所有人都來參加。仇恨可以是你的個人動機，但無法成為所有人的動力。所以你大可以去仇恨，但你如果選擇參與到和平的締造中，要實現一個需要大家幫助才能實現的目標，就必須學會剋制仇恨。”

杜蘭再次發揮人生導師的實力，說不用放棄仇恨，但必須剋制仇恨，不能因為仇恨的溢位而破壞合作的大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