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九十章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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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都無法相信，人類和外星人自然是存在嚴重的猜疑鏈。甚至連奧特曼和奧特曼之間也無法相信，不同星系、不同宇宙的奧特曼如何互相信任？那就是要拜一拜奧特之王。

比如獅子座的雷歐兄弟，如果沒有奧特之王，那他們和光之國的矛盾肯定不會輕易化解。奧特之王就是不同奧特曼的祭壇，大家一起拜一拜，就是可以互相信任的奧特曼。

就好當年春秋戰國時代，為了能獲得信任，就算是霸主也要尊重周天子。其實就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希望大家來相信自己，來和自己結盟。

拜周天子，就是承認周禮。拜奧特之王，就是承認奧特曼只保護、不干涉的主張。

要取得別人的信任，或者是相信別人，總是得透過一定的行為。可以‘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但這需要很長時間，而且這個方法也只適合務實的文明。

對於宗教文明，拜一拜神仙，比日久見人心還要有效。而且還有一些緊急的時候，也需要一些形式主義。

杜蘭、阿達德、賽羅也得面對人類和外星人的信任問題。人類保護自己的利益，外星人也保護自己的利益，雙方都沒錯，那結果就是互相殘殺。人類不希望和外星人同臺競爭，因為如果人類的資源流向強勢的外星人，並不能保證外星人會反哺人類。同理外星人也不相信人類掌握了資源之後會幫助外星人。

“所以現在得建立一個包容人類和外星人的祭壇，讓人類和外星人拜一拜，取得信任。”杜蘭表示人類和外星人現在需要一個祭壇，需要互相信任。

“怎麼建？”

“當然是奇觀配合禮制。”杜蘭一本正經地說道，他想到了《戰錘40k》裡的皇帝，忠誠不絕對等於絕對不忠誠。為什麼人類帝國的人類那麼忠誠？不就是因為皇帝掌握了奇觀和禮制麼？

皇帝自身就是奇觀，又怎麼能不崇拜？

其實這個時候不只是杜蘭在想辦法建立祭壇，在亂世中祭壇是群起，而且是越來越極端。

很多人都是打出了極端的守護人類或者殺光外星人的口號，他們挑選的就是相信這個口號的人，只要相信這個口號就是盟友，不相信就是敵人。

其實祭壇和騙子的手法差不多，都是廣撒網，對眾生進行篩選。接受這套規則的就是朋友，不接受的就是敵人。

不管是小團體，還是大文明，都是透過這種方式團結一部分人。所以當一個人提出什麼極端言論的時候，不用去嘲笑，因為這就是集結號，就是用來篩選人員的。嘲笑者肯定不是他需要的人，那些接受極端言論的人才是。

誰都知道不可能團結所有人，只要團結一小部分就夠了。

在這個亂世，想要成就一番事業就必然打造一個祭壇。只是大部分人沒有杜蘭的資源，他們能用的就是極埠號和極端行為吸引成員加入，慢慢做大做強。

當然了極埠號還是有侷限性的，那就是你極端，我比你更極端，這樣做的邊界就太明顯了。

還有高階一點的祭壇，就是裝神弄鬼，藉助鬼神之口傳達命令。不用極端的口號，用一種有彈性的方式吸引人，比如魚腹藏書、野狐夜嚎，這種方法就很有彈性。

如果是極埠號，發現辦不到，那這個集團也就散了。如果是裝神弄鬼，制定的目標辦不到，還能用神鬼之口繼續忽悠。

當然這也不光是人類，外星人也在建立祭壇，他們也在喊‘消滅人類暴政，地球屬於議會’，透過這種口號選拔了一批外星人，甚至是少數人類。

這些祭壇都太粗糙了，都只能吸引少數人，不能包含所有人。而且還要制定一個禮制，誰違反禮制，人人得而誅之。

“我們先把傳奇四奧放在祭壇裡面。”杜蘭表示自己的祭壇裡有四個傳奇奧特曼。

“是不是太多了，要是有了分歧怎麼辦？”阿達德表示祭壇裡放四個奧特曼太多了，放一個就夠了。

“傳奇四奧只是東南西北，中間最高等級是至高的宇宙之道。”道、上帝、梵，反正就是一種不可言說至高規則。

大家表示果然還是老一套，要在一切的一切之上安置一個無人可以解釋的東西。

也對，要是有一個可以被解釋清楚的至高原則，那麼誰掌握這個至高原則的解釋權，誰就主宰一切。那怎麼吸引新人？

所以得搞一個模稜兩可的東西，誰都可以解釋就等於誰都不能解釋，總之就是不能讓一方牢牢掌握解釋權。

因為社會是多元的，要是一方掌握了絕對的解釋權，就變成一元了，就沒什麼變化了。墨家之所以不能推廣，就是因為墨家的解釋太單一了，無法同時從兩個角度來解釋。

而道家和儒家之所以能長盛不衰，就是因為不同角度有不同的解釋，這樣不同的人都能選擇自己需要的內容，這樣一來大家都會主動去學習。

而墨家兼愛非攻、節用尚同。喜歡墨家的人自然非常支援，但不認同這些的的人就無法從墨家獲得其他的解釋，墨家就是把解釋權給鎖死了，沒有一個大家都能解釋等於沒有解釋的內容。

簡單來說就是沒有彈性。剛而易折，絕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剛到最後，在不同的年齡階段對相同事物都有不同的看法。儒釋道都能滿足不同年齡段，但墨家不行，剛到底。有人可能年輕的時候喜歡墨家，年紀大了就不喜歡了，因為墨家不能提供彈性。

所以杜蘭也得設計一個有彈性的內容，那就是宇宙之道了。傳奇四奧是真實存在的，缺少彈性，宇宙意志可以隨便解釋。

“在看到某一種解釋對自己有利的時候，大家才會接受這個祭壇。如果一種毫無彈性的理論冰冷地放在那裡，大家只會望而生畏，就會疏遠，就不願意進來了。”杜蘭表示人都喜歡對自己有利的解釋，這就是彈性的作用，不同的立場都可以看到對自己有利的內容，這不就把大家團結在一起了麼？

就算是法家也分為法、非法兩個派系。非法派系就是地球人和外星人這樣的，只保護自己的利益，不保護外人的利益，非法派的法條建立起來是不看事實的，只看是不是保護的物件。

法派就是對事不對人，非常理智，任何的犯罪都得被搞定，不過這樣容易作法自斃。原因也很簡單，法律條例肯定是越來越多，最後守法的人處處受限，違法的人肆無忌憚，守法被違法打敗。

所以連法家都要分法派和非法派，兩者進行調和，提供彈性。

彈性是祭壇必須的屬性，人人都能解釋就等於沒有解釋，這就是宇宙之道的作用，人人都能從自己有利的角度得到解釋，那大家都願意加入祭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