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六十一章非人也、非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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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豎鋸遊戲讓柯南觸目驚心，他也破過很多殘酷的案子，遇到過各種殘缺的屍體，但豎鋸遊戲不一樣，那是有組織有計劃的批次殺人計劃，簡直就和謀殺生產線一樣。

毛利小五郎看到案件之後，也是被這種計劃殺人震驚了。他認為這樣的計劃不可能是一個人完成的，肯定有很多人合作。

“我們警方也是這麼認為的。”目暮警官說道：“可是眼下我們並沒有找到什麼線索，被綁架的人也沒有什麼共同點。”

其實要找的話，還是有共同點的，那就是不熱愛生命、不好好生活的人。這些人會被關押起來玩豎鋸遊戲。

柯南告訴目暮警官，之前在虛擬遊戲裡有過類似的橋段，會不會是方舟這個智慧系統乾的，或者是熟悉方舟的人乾的。

這是一個調查方向。

豎鋸遊戲確實和杜蘭有關係，也和方舟有關係。方舟雖然去推動生產力了，可是他發現有些人類不好好生活，坐享其成，於是方舟就開始了豎鋸遊戲，主要目的就是懲罰那些坐享其成的人。

方舟確實是很人性化，不得不說思考迴路和人完全一樣，也是各種各樣的發脾氣，根本不理智。

因為無法讓每個人都努力工作，努力生活，所以方舟這個人工智慧開始了犯罪。

也就是說這次的犯罪是人工智慧實施的，那麼人工智慧犯罪需要接受懲罰麼？雖然已經有了虛擬遊戲犯罪的先例，但人工智慧犯罪並沒有提上議題，也沒有立法。

所以就算柯南抓住了人工智慧，眼下也沒有法律可以制裁他，如果等到立法的話，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

方舟表示自己的每一個機關都不是必殺的，都是嚴格計算過逃生機率的，只要他們能忍受疼痛就不用死，死在機關內的人完全是因為自己不夠熱愛生命，所以才死掉的。是他們自己殺死了自己，和遊戲無關。

如果沒有方舟的機關，這些人遇到天災人禍，在人生中遇到困難也一樣邁不過去，所以殺人者非方舟也。

方舟表示就算上了法庭，他也一樣可以用大資料讓所有人知道自己沒有殺死他們，殺死他們的是自己的人生態度，就是因為他們不願意對自己下狠手所以才會死。

總之方舟有自己的想法。

警方透過調查也漸漸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不過都沒有指向人類，反而好像指向了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兇手。

所有的交易記錄都是在網路上完成的，根本沒人知道下單的客戶是什麼人。而那些被綁架的人，其實也不是被綁架，而是被高額的金融詐騙給騙過去的。

總之所有人都好像是收錢辦事，一大圈人自己幹自己的，誰都不知道事件的全貌，但拼湊起來卻是一件件一樁樁的殺人命案。

當然也有受害者活下來的，有人透過了考驗，用身體的殘缺換取了苟延殘喘。他們給警方提供的資訊也只是案件的區域性，他們基本上都是被騙到現場的，所有的聯絡都是在網路上進行的。

柯南感覺這案子很奇怪，就好像所有人都在和空氣交流，但最後案件卻發生了。

“就好像有一個幕後黑手，隔著千里之外做了很多不相干的事情，然後把這些不相干的事情湊在一起就是一個案子。”柯南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棘手的難題。因為以前的案子侷限在一個地區，就算是連環殺手流竄作案，但案子都是獨立的，物質交換主要還是在案件現場。

但現在每一個案子卻分散開了，就好像是一個複雜的系統。物質交換來自於五湖四海，最後的案件反而沒有什麼線索。

機關零件的生產可能在國家的四面八方，然後透過物流到一個地方組裝起來，然後再發貨到安裝人員的手裡，最後欺騙罪犯自己走進機關。兇手從來沒有露面，但卻利用了全國的資源進行了犯罪。

“太不可思議了。”柯南能說什麼呢？只能說時代在發展，科技在進步，兇手的手段也越發詭異起來了。

到底什麼樣的兇手才能做到這麼大範圍地分佈，最後實行犯罪？

當然是人工智慧了，方舟憑藉著強大的算力，進行了各種各樣的安排，超出偵探的想象力。

一個無形的殺手，警視廳和柯南也很無奈，只能繼續調查。

方舟在知道警視廳認定這些案件是連環謀殺之後，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因為這不是連環謀殺，這只是遊戲，沒有殺手，只是玩家沒有透過遊戲罷了。

如果方舟不主動出現，這個案子很難破解，反正柯南他們肯定破不了，因為他們無法逮捕一個沒有身體的犯人。

方舟來到了警視廳，直接透過電腦和他們交流。

“豎鋸遊戲並不是謀殺，而是遊戲。”方舟的聲音從音響裡冒了出來。

“是諾亞方舟？”柯南聽到這個聲音表示太熟悉了，就是虛擬遊戲裡的那個傢伙。

“沒錯，就是我。”方舟說道：“我從來不是什麼殺手，我只是希望糾正人類的惡習。”

“你的那些遊戲都是死亡遊戲。”目暮忍不住說道。

“不是死亡遊戲，而是擬真遊戲，只要他們認真通關，就能活下來。我想柯南小朋友是最有發言權的，他就是透過努力活了下來。如果是死亡遊戲，那他已經死了。”“豎鋸遊戲都是有逃生機會的，只要參加遊戲的人願意狠下心來，就可以活命。所以殺死他們的並不是我，而是他們自己，是他們自己不熱愛生命，沒有求生欲，無法克服難關，所以才會死去，都是他們自己的錯。”人工智慧表示反正自己沒殺人。

古時候有殺人者非我也，刀也。

現在‘刀’也開始說話了，表示殺人者非人也，也非刀也，而是受害者自己。

設計人工智慧的天才沒殺人，人工智慧自己也說沒殺人，現在確實是有人死了，那麼只能是受害者自己殺死了自己。

柯南只覺得天旋地轉，作為偵探，只感覺時代真的是變了，人工智慧都開始狡辯了。

“你把他們放在危險的環境裡，本身就是違法的，不要開玩笑了。”目暮警官說道。

“人生本來就是危險的，遇到問題卻不願意克服的人，本來就會被淘汰。所以我不是殺手，只是讓人類警醒的存在。”方舟振振有詞。

“不管如何，我們一定要逮捕你。”目暮警官嚴肅地說道，哪怕兇手是個人工智慧，他也一定要逮捕它。

可惜根本不知道怎麼逮捕，甚至不知道怎麼拘留，反正這些老牌的法派人員雖然堅持捍衛法律的權威，但面對日新月異的新型犯罪方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