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八十五章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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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討厭折中，認為事情就是黑白是非，肯定可以說一個清楚，然後按照法條來保護講禮的人，懲罰不講理的人，認為這才是法制社會。折中在他們看來就是和稀泥，但其實很多時候兩個人爭吵的事情夠不上犯罪。

如何讓兩個人消停，折中和稀泥是最好的辦法，因為折中了，雙方就都能接受。

可能有人要說了，有理的人為什麼要退步？

當然是因為很多時候個人的理只是自己的理，別人不認。另一邊的人也能講出道理來，從自己的角度出發。

就比如說一個人在排隊，一個人突然插隊，然後兩個人吵了起來。排隊的人說每個人都應該遵守排隊，有沒有錯？沒錯。

插隊的人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大家讓一讓怎麼了？雖然他拿不出自己不舒服的證據，但只要他堅持，也是他的道理，健康的人就得讓老幼病殘。

對於勸架的第三方而言，很難從兩個‘道理’之間做出選擇，排隊和禮讓都有道理。

有人可能要說了，有病就去醫院拿證明。

那成本就高了，就因為插隊這麼一件事情去浪費更多公共資源，讓真的需要看病的人怎麼辦？很多醫院一天掛號的數量可是有限的。為了插隊的人，去浪費看病人的利益，合適麼？

社會很複雜，在成本不足以搞清楚兩個人的道理誰更站不住腳的時候，就只能折中了。大家都可以在口頭上黑白分明，等到實踐操作的時候就會發現想要弄清是非得花大量時間、浪費大量資源。

畢竟每次出門都代表風險，可能遇到車禍，也可能遇到低素質的人……只要遇到了，那就只能倒黴地浪費時間。

面對無法定罪的情況，杜蘭也選擇了折中，讓靈魂服刑，讓身體自由，靈魂和身體分開。

這種事情好像也是可以的，身體沒有在監獄，就應該算自由，靈魂服刑就行了。於是暴風女被分成了兩份，一部分關押在靈魂電池內，一部分儲存在自由的房間裡。

透過讀心獲得的情報並不能成為呈堂證供，但可以作為調查沃特公司設施的地圖，讓他們有計劃地去調查沃特公司的設施，拯救那些正在接受人體試驗的實驗體。

“希望能夠救出更多的人。”

很多百姓這才知道所謂的超能力根本不是上帝的旨意，而是五號化合物。“這麼說來，恐怖分子的五號化合物也是從沃特公司來的，他們這是養寇自重啊。”大家終於意識到沃特公司的問題比想象中要嚴重。

“現在我明白為什麼超級英雄都會集中在沃特公司手裡了，因為就是他們製造的。我就說為什麼超能力者會全部選擇相同的公司，這本來就不正常。現在可以理解了，就是因為五號化合物啊，我們都被欺騙了，上帝根本沒有關照沃特公司。”

大家都被騙了，但就算是公佈真相，依舊有人會說為什麼其他公司沒有五號化合物？還不是因為沃特公司受到上帝的關照？

總之真正相信沃特公司的人都可以自己欺騙自己，不會因為真相就改變自己。

畢竟錯的不是自己，而是世界，就得找證據證明自己是對的，證明世界是錯的。只要是無法解釋的東西，都可以成為上帝眷顧沃特公司的佐證。

沃特公司的總裁壓力山大，因為多個設施被人調查，就知道肯定是暴風女沒有守住底線，出賣了他們。

“本來還以為她一定會非常堅定，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啊。”總裁很是憤慨，因為暴風女出賣了公司。這個女人平時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好像是要為雅利安人打出一片天地，還很看不起作為有色人種的總裁。結果真的遇到問題，分分鐘就成為了雅利安人的叛徒，就這？總裁真的是看不起這種傢伙，除了歧視黑人之外真的是什麼本事都沒有。

當然了這位總裁也不會真的去幫助有色人種提高身份，說是種族問題，其實都是階級問題。總裁已經和那些黑人窮親戚不是一個階級了，根本不在乎他們。

火車頭也一樣，高高在上是超級七人隊的時候，誰在乎窮親戚？等到被開除流放，哥哥也進了醫院，才開始思考自己以前是不是錯了，才開始思考社群被歧視的事情。

總裁和有色人種不是自己人，和股東才是自己人。

“立刻轉移。”既然知道設施都已經被出賣了，現在也只能轉移多少就轉移多少。

其他的醫藥公司也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瘋狂地前來搶奪五號化合物，這對沃特公司而言才是最危險的。一旦其他公司也能生產藥物，那他們就可以被取而代之。

真正的生死存亡。

“所有科學家都要被監視起來，絕對不允許他們背叛公司。誰敢背叛，殺無赦。”有些公司會來挖人才，所以總裁直接讓超級英雄做好監視，哪個科學家敢跳槽，直接殺了。

可是現在英雄們也不聽號令了，他們也要跳槽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沃特公司完蛋了。而且也沒有一個英雄能團結所有英雄，建立一套屬於英雄的規則，那麼英雄就只能自顧自地尋找退路了。

“沃特公司完了。”

“開玩笑，沃特公司怎麼會完？他們的股票不是還在上漲麼？”

“股票是未來的估值，是假錢，是可以被操控的。就好像一個古董，專家說不值錢它就不值錢，專家說值錢它就值錢。公司股票也是一樣的，是可以操控的。沃特公司的盈利點都已經被瓜分得差不多了，已經沒有未來，但股票還在漲，只怕是有人在做空。”

“你就是嫉妒沃特公司一片向好。”

只要沒到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地步，就是有人不相信沃特公司會完，這樣的人無法被說服。

杜蘭也知道沃特公司現在確實要完蛋了，五號化合物是他們的底牌，現在底牌已經曝光，那麼大家都會分而食之。

人才和配方都會慢慢落在其他公司手裡，到時候沃特公司就會歸於塵埃。

大家正在全力以赴瓜分沃特公司的成果，總裁雖然想要阻攔，但沒有用。連英雄都要背叛了，人才更是不給面子。

總裁看著祖國人還沉浸在自己的反抗人設帶來的人氣中，只能嘆氣，心想地主家的傻兒子根本不知道這個家都快分崩離析了。

“沒心沒肺！”總裁看祖國人只在乎人氣和流量，只在乎大家的支援和誇獎，絲毫不在乎公司的存亡，真是失望透頂，公司怎麼培養了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超級英雄？

當然是為了賺錢，要是祖國人真的一心為民，全心全意保護世界，那公司賺的錢估計都會被祖國人拿去幫助災民。

只有自私的英雄才更好控制，要是不自私，祖國人根本不會和公司合作這麼久。

“這麼多英雄，等到公司需要幫助的時候，卻沒一個能幫上忙。”總裁相當生氣，舉目四望誰都靠不住，最終還是自己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這就是孤獨的感覺啊，總裁不由產生一股孤寂無助的失落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