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想自保還是要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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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夜晚的寂靜被唐銘的嘔吐聲打破,他蹲在牆角,一手撐牆,另一手緊捂著嘴巴。
他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
每一次嘔吐都像是在排洩內心的恐懼和罪惡感。
“無量天尊……貧道殺人了……”
唐銘閉上眼睛,試圖透過誦讀道經來平復心緒。
但每次閉眼,血腥的場景就在他腦海中重放。
“靠……讀不進去……”
他又感覺胃裡一陣翻騰,惡臭的味道讓他不禁更加作嘔。
牆角的影子在他身旁拉長,額頭上滲出細微的汗珠。
“還是太稚嫩了,這世界也太危險了……”
“長經驗……長記性了!”
他以為擁有五猖兵馬以後,可以輕鬆解決的局面。
沒想到鹿神靈身的出現,讓這一切變得複雜而殘酷。
他深吸一口氣,默默誦唸道經,想要讓自己從殺人的餘悸中尋求解脫。
“呼……”
唐銘搖了搖頭,咬緊牙關,站起身,但內心的掙扎依然明顯。
仍然感覺自己罪孽深重,畢竟是有四條生命因自己而亡。
但轉念一想這四個傢伙把手伸向了自己大嫂,還罪惡昭昭。
自然該死!
【斬殺一道鹿神靈身,斬殺四個惡人,共計兩功德點】
“呵……”
忽然間看到遲來的功德點增長,唐銘定了定心神,眼角微斜,腳步輕鬆了起來。
“我在保護家人,恰好做了斬妖除惡的善事。”
罪惡感隨著功德點的出現被一掃而空,他彷彿找到了靈魂契合點,精神亦變得輕盈。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唐銘一抹堅毅的光芒在眸中閃爍,心境變得平和。
他心裡也明白,自己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
兜繞了一大圈兒,確認沒有尾巴跟在後面,唐銘才繞回家。
然後靜悄悄回到房中,倒頭呼呼大睡,剛才的事情發生的時間雖短,但是精神消耗巨大。
次日醒了個大早,沒有驚擾任何家人,便迎著黑回到了道坊之中。
蠟油院中,唐銘繼續帶人誦讀道經,可惜牛犇從那日之後便沒有再出現,這讓他感覺少了那麼一點意思。
他還沒有報仇,被這小子跑了,就虧大了。
“無量天尊……殺人之後,貧道戾氣怎麼變重了?”
唐銘握緊鍋鏟,趕緊誦唸入道真經,來消弭精神和意識上的戾氣。
精氣神和身體素質,都有了直觀提升。
早課結束,幾遍道經誦讀下來,唐銘體悟到自身變化,眼角露出愜意的弧度,恨不能再高聲誦讀幾遍。
可惜,還要熬蠟油。
“唐銘,我感覺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就算幹一天的活兒,也顯得輕鬆。”
張鐵牛一邊燒火一邊偷偷觀察唐銘,忍不住道,“這就是入道的好處嗎?幹活都不累,我也要努力入道!”
“鐵牛,入道是開啟另外一座世界的一扇門,好處不只是幹活不累!”
唐銘彎下身子,小聲說。
“我明白了!”
張鐵牛黢黑的眼珠子迸發一抹神采,然後握拳,篤定地說,“入道以後,還能幹更多的活兒!”
“對,鐵牛你說得對,這是秘密,你千萬不能說出去!”
唐銘本想拉扯一下同鄉,但發現鐵牛持有樸素的黃牛人生觀,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放棄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採用一句佛語,佛渡有緣人。
“唐銘!”
一聲夾雜著非常明顯興奮味道的剋制聲音傳來。
緊接著,此時已經入道的牛犇大步走來,出現在蠟油院臺階上。
他眼睛瞪得圓圓的,直視唐銘,瞳孔中閃爍著一絲興奮,
“有人召見你!”
“誰?”
唐銘放下鍋鏟回過頭,看著興奮卻死死保持著優雅的牛犇,心中不安起來。
尤其是牛犇用的是召見一詞,這是強者對弱者,上級對下級常用的,情況有點不妙啊。
“陳家少主和衙門師爺要召見你了,他們說……”
牛犇雙手環抱,頭微微昂起,聲音拔高,“說你涉及到了一起妖魔之禍,要對你進行問訊。”
“李二孬?陳氏族譜?”
唐銘心裡起了波瀾,難道自己手法這麼粗糙,一夜就被追查到了?
而後張大了嘴,看起來有些驚慌無神地踉蹌跟在牛犇後面離開。
穿過層層院落,唐銘進入道坊一座偏殿,便看到秦道奴端坐在主位,丁熊立身在一側。
華袍俊秀的陳嘉明位列客座首位,八字鬍的中年孫立人位列次席。
見唐銘走進廳堂,孫立人放下手中茶盞,聲音冷厲而有力:
“本座孫立人,乃衙門師爺,經衙門調查城中妖魔幾番作祟,均與你有關。”
一雙眸子盡是機敏和銳利,審視著唐銘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唐銘,你現在可知罪否?”
“啊?”
唐明一臉茫然和恐懼,咬牙否認,“冤枉啊,我就一蠟油院的學徒,怎麼會跟妖魔扯上干係?孫師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他真真切切沒有跟妖魔扯上關係,言辭極為懇切。
“李二孬勾結妖魔,受妖魔驅役。昨日下午,李二孬前腳去了陳嘉辰家中,後腳你便去了。然後在夜裡,李二孬便遭了妖魔禍害。”
客座首位的陳嘉明眉宇間流露出不加掩飾的高傲,輕蔑質問,
“難道不是你怕你與妖魔勾結之事外露,而殺同伴滅口?”
唐銘往後一個踉蹌,極力反駁:“冤枉啊,昨日丁師傅特意放我半天假,命我去陳嘉辰家中要賬。”
“但誰料陳嘉辰家中一貧如洗,我就出來了,事先根本不知道李二孬去過陳嘉辰家中。”
吞嚥兩口口水,
“更何況李二孬欺壓我家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與他生怨已久,怎會與他成為同夥?”
此時,唐銘才明白昨日李二孬幾個潑皮對話的意思。
李二孬所謂的上面確實是指道坊,但他同時與妖魔又有勾結。
道坊有人讓他多次去陳嘉辰家中找東西,但始終未找到,最後又誤把要給妖魔的陳氏族譜丟在了陳嘉辰家裡。
丁熊見火候已到,餘光與孫立人對視片刻,然後在一側不苟言笑道:“確實如此。”
陳嘉明眉頭微微一鎖,傲然的神采明滅,挑釁地問:
“你家鄰居都遭了妖魔之禍,只有你家平安無事,你又作何解釋呢?”
不等唐銘回答,丁熊又說道:“唐銘已入道,斬妖除魔是難。但協同家人祭祀鹿神,請鹿神靈身降臨擊潰妖魔,應該稀鬆平常。”
見唐銘和丁熊如此說,陳嘉明和孫立人對視一眼,均端起茶棧慢慢品茶,似乎在沉思。
氛圍瞬間詭異起來。
“妖魔之禍,事關重大。道坊乃云溪縣定海神針,肩負除魔衛道之責。”
主位上,秦道奴最後開口道,“唐銘,你便陪同衙門調查,直至事情水落石出後,再重歸道坊吧。”
“這……”
唐銘心底暗叫秦道奴歹毒:“眼瞅著,就要道童考核,竟然把自己搞出去,擺明了是不想讓自己參加道童考核。”
但現在,他根本沒有反駁秦道奴的資格!
“秦力士,這就不必了!”
孫立人飽含深意地掃過秦道奴,然後輕飄飄劃過丁熊,狐兒眼一開,輕笑道,
“既然唐銘已經被調查清楚,就沒必要陪同查案了。”
他做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
“畢竟查案和調查只有衙門才有這個權力,唐銘只要在後續的時候提供方便便可。”
“好!”
秦道奴微微點頭。
至此,孫立人對此事蓋棺定論,保全下來了唐銘。
唐銘鬆了一口氣,差點就被秦道奴這老東西給害死了,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隨後,唐銘、丁熊二人離開。
回到丁熊房中,丁熊才跳腳,對著唐銘開口道:
“混小子,五十兩啊,五十兩啊……你知不知道,老子為了你,五十兩沒了啊?!”
“啊?”
唐明一臉懵。
“你以為那孫立人憑什麼在最後保下你,還不是老子提前使了銀子。”
丁熊一陣肉疼,用手比劃著,“那老東西漫天要價,整整五十兩,那麼一小堆銀子啊!要不是他姐夫是縣令,早被亂刀砍死了。”
“丁師傅,多謝您了!”
唐銘對丁熊拱手一拜,這一次是真心實意地感激,“這錢,今後我打工還你!”
“哼!”
丁熊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若非雲明道長需要像唐銘這般天資極好又家世貧寒之人,自己也不會挖掘他。
又若非自己用收賬考驗唐銘的仁心,唐銘也就不會招惹上這官司。
可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心疼錢啊,五十兩的真金白銀!
“外面妖魔橫行,縣令大人的府邸都失竊了,丟了許多重寶。今後你沒事兒少往外跑,安心在道坊修行。”
丁熊擔心唐銘有個好歹,這樣自己的付出就徹底打水漂了。
退出丁熊的房間,唐銘心裡百味雜陳。
昨日突破的喜悅被接連發生的事情一掃而空。
赤裸裸的事實就是,他依舊沒有絲毫抗風險能力。
“還是要繼續修行,入道三分,五猖兵馬齊備,鉅鹿山道圖……”
唐銘心裡憋著一口氣,“不突破入道三分,我就不出道坊大門。”
……
“聽說秦力士的私生子,就是這位牛公子吧?”
孫立人目光掃向牛犇,面色和煦,“也在蠟油院……不知,是否已經入道了?”
“正是小子,我……僥倖入道了而已!”
牛犇臉上露笑,對孫立人抱拳說,但臉上得意之色難掩。
“還不下去修行,在這兒丟人現眼作甚?”
秦道奴心底捲起一股怒火,既然都是私生子了,自然不想被當面提及,這讓他很沒面子。
呵斥完之後,秦道奴抱拳道,“讓兩位見笑了,不成器,不成器。”
“怎會不成器?小小年紀已然入道,看來秦力士對松鶴觀三十年一次名額勢在必得了?”
陳嘉明茶盞一碰茶碗,餘光掃向秦道奴,看似不經意地說,
“據說雲明道長的嫡子,已經入道三分了?不知秦力士的兒子,比之如何?”
“呵呵……”
秦道奴心頭狠狠一跳,腳掌用力狠狠踩地,“自是比不上,也不敢奢望松鶴觀。”
然後他試探道,“這次妖魔之禍,據說陳家丟了極為重要的族譜,縣令大人也丟了一本心愛的書籍。”
重重一拍屁股下面的椅子,怒斥,
“那該死的妖魔,真是讓人咬牙切齒。”
孫立人八字鬍一挑,但不動聲色道:“是啊,妖魔橫行,這世道越來越亂了。”
“不知道掌事道長,什麼時候出關降妖除魔?”
“呵呵……呵呵……”
三人接連試探,卻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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