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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合度是低了點。
只有百分之六十五。
其實如果把這個看做好感度的話,不算低。
但契合度直接決定發揮的英靈投影的實力。
對華玉璋而言,他的遺恨並沒有其他兩位老爺子那麼多。
所以即便是完成了命運編織,對他的影響也不會太過於巨大,雖是釋然,但也僅此而已。
六十五的契合度,對應他四十級的等級,算上白榆如今二十級的等級。
平均一下是三十級,然後再乘以百分之六十五。
淦,自己還要倒貼半級回去!
契合度太低,不能完整的發揮英靈的現有實力,得想辦法提升一下,起碼也得有百分之八十才夠用。
他走出了房間,看向四周:“人呢?”
“誰?”蘇若離手裡端著糖醋排骨。
“華漓。”
“她不是早上就隨她父親一起回去了嗎?”
白榆若有所思。
看來歷史的確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不過這變化不算太大。
至少昨天華漓離家出走是真的。
而之前發生的事,一定程度改變了她的想法。
“人的一生都是在治癒童年……倒是一點都沒說錯。”白榆低聲感嘆著。
蘇若離臉頰一紅:“你是不是冥想到什麼奇怪的事了?都說了小時候我真的沒那麼壞啦。”
“你誤會了。”
“我,我只是有點調皮,最多也就讓你穿裙子,用你臉蛋化妝,給你扎鞭子,還有把你暑假作業搶過來改成自己的名字。”蘇若離對此如數家珍,很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有在反應。
“都說你誤會了……還有最後一個是不是太過分了?!”
秦雪澡喊道:“趕緊來吃飯,你冥想了一整天,應該很餓了吧?”
他摸了摸肚子,確實。
一頓飯吃飽,白榆提出要出門消消食,兩個姑娘同時起身表示一起。
但是三個和尚沒水喝。
最終還是白榆一人單獨出了門。
就在離開小區後,順著河埂行走時,他已是換了一身面板。
命運編者堂堂登場。
“該去華家看看了……對了,她住哪來著?”
‘滴~已開始導航,路程十點六公里,大約需要……’
……
此時的華家。
華漓也是心煩意亂的從聚會中離開。
四年前,華玉璋的死亡訊息被掩蓋,一家人至今沒有公佈他的死亡訊息,也對外界營造他還活著的假象。
最多稱其年齡大了,正在家裡安靜休養。
看到了爺爺被家裡人這麼對待,華漓很是憤怒,卻對此也無能為力。
一群人的意志不以她的喜好而改變。
如今,他們又擅自的將希望押注到自己身上,希望她來承接過華玉璋的地位。
可一度親眼看見過華玉璋最終結局的她,根本不願意成為被家族束縛了幾十年的爺爺。
她在身為超凡者的爺爺的身上,在他的最後一刻所見到的……是超凡者的超脫與自由。
一種對人生意義的詮釋。
她離家出走的理由也正是因為她實在是厭煩透了如今的華家。
他們將親情裹上一層蜂蜜掩蓋這親情之下的利益紐帶,不願意放棄如今的地位,卻又不肯靠著自身來維持,就只能繼續吮吸至親的血。
偏偏自己也沒辦法脫離這種聯絡和掌控。
她很想逃的遠遠的。
於是,又一次來到了熟悉的、塵封的練功房。
自從爺爺去世後,這裡只有她才會常來,偶爾打掃一下,但大部分時間都是緊閉著門,不會有人進去。
她在月光下走近後,感應燈自動亮起。
“門怎麼開著?”
她奇怪的唸了一句,抬起手掌推開了練功房的門。
下一刻有月光照亮室內,前方五步之外,佇立著一道身影。
一陣風吹起了他的衣角,其身姿挺拔,背對著月光,陰影被拉長。
而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他手裡的那把刀,那把刀並沒有刀鞘,而是安安靜靜的立在地上。
這個‘立’字恰如其分,因為刀刃沒有刺入地面,如同一張站立在地面上的白紙,便是空氣流動,也沒影響到它的一絲一毫。
刀如人般佇立著,如同一對平行線。
“什麼人?”
華漓先是警惕了一下,月光下,她沒看到對方的面孔,只看到了一把刀和一個背影。
詭異的人出現在了自家的宅子裡,她當然會感到匪夷所思和警惕,這已經是私闖民宅了。
只不過,很快她便收下了這層質疑。
因為青年轉過了身,刀也一同轉過身,月光下出現的是一張她很難忘記的臉。
那張臉相較於四年前要成熟太多,一道傷疤從眉心劃過鼻樑停在了左側顴骨,像是人字的左撇,依稀保留著年少時的稚嫩。
即便變化許多,華漓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他是誰。
“你是……林海涯。”
“是我。”林海涯點頭回應:“我記得你……你是華玉璋的孫女。”
華漓站在門外,對他並無太多好臉色,懶得迂迴,開門見山的提問道:“你又來做什麼?”
青年給予平靜的回應,和四年前的他一樣態度漫不經心且不問世事。
“我自然是前來赴約。”
“赴約?”
“四年前你也在場,我們約好了四年後再戰一場。”林海涯抱著雙臂,語氣理所當然:“我在等他來赴約。”
赴約?
可是,死人怎麼可能趕來赴約?
華漓一時間感到錯愕和荒謬,但下一刻她便明白了其中緣由,看向林海涯的目光也更加複雜。
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並不知道當年一戰後,爺爺就已經去世了。
只是華家對此秘而不宣,根本沒人清楚華玉璋已經死了。
林海涯也只是認為華玉璋或許是休養身體,於是他還是來了這裡,等著對方出現,等著值得自己出刀的那個人來。
“你等了多久?”
“十一個小時五十五分鐘。”
林海涯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他已經等了下午和夜晚。
從烈日正午等到月至中天。
始終不見人影。
他並不著急,仍然有耐心等到第二天,不過五分鐘罷了。
林海涯看向華漓,求證式的問道:“他是來不了了,讓你來告知我?”
這句提問裡,竟有著幾分迫切和忐忑。
他不是一個喜形於色之人。
只是對於今日這一戰,他打磨了四年,期待了四年,也等待了四年。
若是一場泡影,他難免會意難平。
本想著將真相告知的華漓唇角泛起一絲苦澀。
她忽然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了。
她該怎麼回答?
她能怎麼回答?
告訴這個期待了四年的青年,他等待的人從一開始就已經去世了?
告訴如今躋身皓月的林海涯,華家為了一己私利而欺瞞天下的行為?
她不能說。
可如果不說,她便會踐踏了爺爺的尊嚴和意志,讓他變成了一個怯戰的膽小鬼。
終是兩難全。
華漓的沉默,亦是一種回答。
在這份幾乎讓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華漓壓抑著聲音裡的情緒,緩緩說出兩個字。
“……抱歉。”
林海涯看向少女,已經明瞭。
不論理由是什麼。
他今日都不能得償所願了。
至於刨根問底,那不是他會做的事。
“我明白了,多有打擾。”
於是和四年前一樣,他收起了那把懸立的刀,緩步走向練功房外,內心遺憾著這一場不能完成的約定,步伐無法輕快,每一步落下都濺起塵埃無數。
月光披肩,刀在手。
這麼好的夜晚,卻無故人再見。
他沒有流露出苦笑,也沒有嘆息,而是沉默的走向外面。
可就在青年即將踏出練功房的那一刻,一個令兩人都無法想到的熟悉聲音擲地迴盪。
“你又要去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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