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因果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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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徐鳳年大手一揮，上萬柄劍從上到下，劍尖直指下方北莽三座步軍方陣。

每一柄劍，竟都是李淳罡之劍招，一劍仙人跪。

滂沱劍雨之下，人如螻蟻，性命消逝只在一瞬間。

萬劍落下，北莽三萬步卒，盡滅！

強大劍使得北莽步卒連人帶甲，被碾為肉泥。

現場瞬間淪為血肉地獄。

劍雨過後，敵我雙方都為之沉默。

自開戰至今，除了第一波反擊的箭雨，拒北城便再未有一枝箭失不下過城頭。

而北莽卻已經死傷近七萬人，其中，光是徐鳳年一人，就殺了五萬多人。

萬餘柄劍，近半無法承受徐鳳年劍意，折斷落地。

仍有五千餘劍完好，斜插於地。

徐鳳年見狀，手再一揮，五千劍受到召喚。

先是前所未有御劍過萬，加上萬式仙人跪。

徐鳳年竟不見一絲氣弱，仍能輕鬆御劍。

五千劍來到徐鳳年身後，懸浮半空。

“二袖青蛇！”

徐鳳年雙手一展，五千餘柄劍，劍罡皆如青龍出水，匯聚為一條青色大河，直撲對面北莽大軍。

鐵甲森嚴的北莽大軍，在青色大河的衝擊下，出現了巨大缺口，二萬餘名步騎在劍罡洪流中，化為血肉。

還有一萬五千餘名較為幸運北莽士兵，被劍氣或是斬斷肩膀，或是削去大腿，得以活命。

五千餘劍難承受強悍劍罡，化為粉塵。

此招之後，徐鳳年面上出現了疲態。

而對面的北莽大軍，則是人人喪膽

徐鳳年那不屬凡間之力，震撼北莽，無任何兵將敢上前，拿下這封王之功。

更何況，還有天下第三的傲笑紅塵守護在徐鳳年身旁，自然無人敢捻其虎鬚。

天下精銳，悍不畏死，確實不獨有北涼鐵騎。

北莽一直堅信，只要打下北涼，就等於已經打下了幅員遼闊的整座中原。

第一場涼莽大戰，涼州虎頭城，幽州葫蘆口，流州青蒼城，北涼邊軍人人奮不顧身，北莽士卒也同樣轟轟烈烈而死！

但今日，這種心態被打破。

僅僅徐鳳年一人，便讓北莽死傷十萬餘人。

活生生憑藉一己之力，將北莽兵力優勢打沒。

至今，北涼三十萬大軍未損失一人。

徐鳳年望向天空。

依照北莽的謀劃，天道光柱鎮壓，有兩個作用，消磨他的北涼氣數，順便摧破自己的體魄，

最後，再由那名北莽軍神出手收尾。

天人算錯了三件事。

天道光柱未起到原本計劃中的作用。

一截柳?李鳳首未能攔住傲笑紅塵，讓他及時趕到殺了三位天人。

而最錯的事，便是認為雁王身死，會影響到徐鳳年本身根基。

故而，那道針對徐鳳年的光柱不得不提早撤去。

徐鳳年之所以如此不遺餘力地攻擊北莽軍陣，就是要故意消耗真氣，做出勢若之態，看看能否引出那道提早撤離的光柱。

不過看情況，是經過第一次的失利，不打算繼續針對自己了。

至於那半數天道的目標，徐鳳年已然知曉。

此時，一道鬼魅身影無聲無息潛入戰場。

此人無任何氣機波動，目標正是戰場中央與拓跋菩薩戰得難分難解的百世經綸?一頁書。

這才是北莽所安排的最終殺招。

即使前面計劃未如願，也有此後手。

殺手潛伏到指定位置，蟄伏在接近激戰二人氣勁衝擊的外圍。

等待拓跋菩薩與一頁書拼擊之時，寒芒一閃。

殺手手中一柄極其纖細如柳葉的四尺長劍，無劍罡，無劍光。

朝著毫無防備的一頁書背心刺了下去。

卻在接近一頁書心臟一寸之處。

“金剛護世！”一頁書周身佛光流轉，透體金黃，罡氣爆發，如金剛臨世，一舉逼退前後強敵。

一頁書回身一掌，直接震碎偷襲自身的柳葉長劍，強橫之掌擊穿殺手之軀。

“嗯是你！”一頁書看清偷襲自己之人的面目。

北莽一截柳，陰魂不散的李鳳首。

一頁書穿身一掌，已經摧毀李鳳首的生機。

而拓跋菩薩並未趁此進擊，十八條金黃色蛟龍環繞遊曳，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一頁書說道：“嗯，你應已死在傲笑紅塵之手。”

一截柳咧開了嘴，笑容中有著快意，“一頁書，你確實很強。徐鳳年的三名化身中，你是最強的。在損失雁王后，徐鳳年仍能儲存此等實力，皆是因為你。以我這個生不如死的人換你，不虧！”

一頁書已是天人大長生，自然一眼便能看出瞭如今李鳳首的狀態。

不過是依靠秘法，依託於天道而苟延殘喘的活死人罷了。

一頁書搖頭，發出了一聲輕嘆，“唉，以你之天賦，若用於正途，必能有所成就。如今落得此等結局，實在是可悲，可嘆～”

李鳳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如釋重負，更如獲解脫，斷斷續續地說道；“可惜，我的身份…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註定……我這次是真死了……只不過最後告訴你一個秘密，不用拓拔菩薩幫我報仇，我李鳳首……自己就可以…，一頁書…你信不信？”

“唉～”一頁書再度發生了一聲輕嘆，宏大掌勁一摧。

瞬間，李鳳首的屍體化為飛灰，消散天地。

佛者心知，這位李密弼的私生子，必然著更深一層的身份，要麼是某位謫仙人，要麼是被徐驍滅國的亡國君主，要麼追朔到大秦之前。

徐鳳年多次輪迴，曾是滅國無數的大秦皇帝，也曾是封印忘憂天人的無名道人。

大爭之世下，這些陳年舊賬，自然要算到這一世的他身上。

而一截柳的死亡，將是另一個計劃的開啟。

一截柳能夠多次復活，就是因為與天道建立聯絡。

這使得他更像一個引子，誰殺了他，就會引來下一道天道光柱的鎮壓。

所以，一截柳的刺殺，本就不是為了成功，而是要讓讓天道光柱鎖定一頁書。

之前在傲笑紅塵擊殺他時，尚無顯現。

觀他這次復活，非但失去了天人修為，還處於這等半死不活的狀態。

想來，這就是活下去的代價。

這才有了一頁書二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