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氣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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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繼業一邊尖叫，一邊掙扎，兩手胡亂揮舞，直接把蠟燭給推倒了。

微弱的燭光只剩下綠豆大的一個小點，眼看就要熄滅了。

我暗罵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趕過去。

當我來到嬰兒車跟前的時候，看見屍骨並沒有完全把紙衣服穿在身上，只伸進去了兩個袖子。

現在它在使勁掙扎，想要把手退出來。

就在這時候，蠟燭熄滅了。

我咬了咬牙，摸黑伸出手，強行把紙衣服穿在了屍骨身上。

紙衣服穿好之後，立刻化作一張綿密的網，將屍骨緊緊的包裹住了。

屍骨發出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開始拼命掙扎。

我感覺懷裡抱著的是一隻惡犬，稍有不慎就會被它咬傷抓傷。

“開燈，快開燈。”我大吼了一聲。

啪的一聲，有人把燈開啟了。

我沒看手中的屍骨，畢竟這東西太滲人了。

我扯過來一張巨大的黃紙，把屍骨包裹的嚴嚴實實。

而林繼業趴在地上，還在鬼哭狼嚎的掙扎，張婧像是瘋了一樣，死死的抓著他，嘴裡不停的唸叨著：“別走，救救我們女兒……”

我隨手在黃紙上面捅了一個洞，大團陰冷的氣息沿著紙洞冒出來。

是女鬼要逃跑。

我把洞口對準了林繼業的嘴巴，狠狠懟了進去。

林繼業的慘叫立刻變成了低沉的嗚咽。

忽然，他的掙扎停止了，他趴在地上，開始低聲抽噎起來。

我看見他的臉由紅變白，又由白變灰，最後呈現出一種死人的膚色來。

他劇烈的掙扎了一下，明明幅度不大，卻輕而易舉把張婧掀翻了。

他慢吞吞的地上爬起來，怨毒的盯著所有人。

屋子裡的人都嚇呆了。

我對張婧說：“穩住他，女鬼已經上了他的身了。”

張婧哆哆嗦嗦的對林繼業說：“乖女兒，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林繼業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張婧：“回家？”

趁著這時間，我悄悄的繞到林繼業背後。

我對準他後心口，猛擊了一拳。

林繼業哇的一聲，嘔出來一團黑色的汙水。

而我隨手抄起桌上的花瓶，把黑水接住了。

我用黃紙蓋住了花瓶口，從身上取出硃砂，結結實實的按了上去。

花瓶一瞬間沉重了許多，變得冷冰冰的。

我把花瓶放在地上，扭頭看了林繼業一眼。

他已經清醒過來了，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我們。

我鬆了口氣，指了指花瓶，對眾人說：“行了，女鬼的魂魄被我困在裡面了。”

林壽山大踏步的走過來，問我：“那我孫女的魂魄呢？”

我讓他們關了燈，重新點燃了蠟燭，放在花瓶跟前。

瞬間有兩道黑影投影在牆上。

這黑影明顯是兩個人，但是這兩個人卻是粘連在一塊的。

我指著黑影說道：“那個漆黑一團的，是鬼的影子。旁邊那個有些亮斑的，是生魂，是林雨嬋的。”

“她們兩個的魂魄也連在一塊。”

林壽山問我：“能分開嗎？”

我仔細觀察了一會，說道：“十年前，她們的魂魄都不全，強行干預，會導致她們魂飛魄散。現在十年過去了，她們的魂魄穩定了很多，倒是有辦法了。”

“第一個辦法，找一些溫養魂魄的東西，用七天時間，日夜澆灌，把她們的魂魄溫養完整，再小心翼翼分開。形成兩個獨立的魂魄。”

“第二個辦法，是當場殺了女鬼，用女鬼的魂魄做養分，讓林雨嬋吸收。把她補充完整。”

林壽山問我說：“哪個辦法比較快？”

我沉默了一會，說道：“當然是第二個辦法比較快了。”

“但是我建議你們選擇第一個辦法。當年你們是迫不得已，犧牲了妹妹，救了姐姐，這個無可厚非。”

“十年後，明明有辦法保住妹妹的魂魄，卻要強行殺了她。這恐怕有違天道啊。”

林壽山默然不語。

張婧忽然說：“用第一個辦法吧，穩妥一點，別再出亂子了。溫養魂魄的東西是什麼？容易找嗎？”

我說道：“不難。就是黃昏時分，陰陽交替的時候，墓地中的露水而已。不過最好由至親去收集。你們也別怕，到時候我會陪著你們。”

張婧看了看林壽山。

林壽山嗯了一聲，說道：“就由你跟著伏神醫去吧。”

他看了看錶，說道：“現在天快亮了，距離傍晚還有十幾個鐘頭。這……”

我笑了笑，說道：“把花瓶放在林雨嬋身體旁邊，肉身挨著魂魄，她的病就不會繼續惡化了。”

“大家忙了一晚上，也該休息休息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傍晚再說。”

林壽山點頭答應了。

我在林家吃了早飯，讓傭人引著去了臥室。

躺在那柔軟的大床上，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日無話，好容易等到紅日西斜，巴七開車，載著我和張婧去了墓地。

還是永眠鎮墓地，埋葬女鬼的地方。

張婧手裡抓著一隻瓶子，小心翼翼的採集草葉上的露珠。

當她經過女鬼的墓碑時，神色複雜的站了好一會。

我和巴七沒有靠近，只是遠遠的看著。

巴七點了一支菸，猛抽了一口對我說：“其實張太太人不壞，就是從小嬌生慣養，蠻橫慣了，對人沒禮貌。”

我呵呵笑了一聲：“是啊，得看跟誰比了，和她老公比的話，確實還不錯。”

巴七：“……”

太陽落山了，天很快黑下來了。

我對張婧說：“回吧，剩下的露水不能用了。”

張婧嘆了口氣，抱著瓶子上車了。

我聽見她嘀咕了一聲：“當年兩個都能活下來就好了。也沒這檔子事了。”

我和巴七都沒說話，開車回到了林家大宅。

然而，一進宅子我就感覺氣氛不對，這裡充滿了女鬼的怨氣，而且隱隱有衝破封印，大爆發的趨勢。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