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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附近跳樓的事,過去還沒幾天,我印象還很深刻。
於是我點了點頭,說道:“知道,怎麼了?”
這人又神神秘秘的問:“當時你看到屍體了嗎?”
我搖了搖頭。
這人一臉同情的說道:“那可惜了,當時那場面可精彩了。”
他眉飛色舞的說道:“我是站在最前面的,我看見他的身子,當時都已經……”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來給我講閒話的?”
這人嘆了口氣,神色迅速的黯淡下去。
他苦著臉說道:“我當然不是來講閒話的。我是想說……當時我看的時候,覺得很激動,很刺激。”
“回到家之後,我見誰都給他們講,左鄰右舍,個個都聚過來認真聽。那感覺,真好啊。”
“可是到了晚上,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後怕。”
“半夜的時候我上了趟廁所,被涼風吹了一下。當天我晚上就開始發高燒,一連幾天都不見好。”
“我也看了醫生,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隨便給我開了幾包藥,但是也就那樣。”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倒是很正常。
橫死之人,身上會有很多的陰氣、怨氣、鬼氣。這傢伙這麼喜歡看熱鬧,站在最前面,難免就會沾上鬼氣。
鬼氣打破了他身體中的平衡,讓他出現頭疼腦熱的症狀,最常見不過了。
我說道:“所以,你是來找我治發燒來了?”
這人說道:“那倒不是,我發燒已經好了。”
我:“……”
我有些無語的說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這人指了指醫館,說道:“咱們能進去說吧?我現在有點怕黑。”
我搖了搖頭,把門開啟了。
這人鬼鬼祟祟的跟著我進來,然後打了個寒顫,說道:“這一屋子老傢俱,老讓我想起年久失修的凶宅來。”
我:“……”
開啟燈之後,我們倆坐下來了。
這人要了一杯熱水,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然後說道:“我叫傅常舍。”
我嗯了一聲。
傅常舍又說道:“我覺得我這個病,可能是嚇出來的。”
“自從那晚上被跳樓的人嚇到了之後,我就添了個毛病。每天晚上做噩夢,夜夜不落,剛一睡下就開始了。”
我好奇的問道:“你具體做什麼噩夢呢?”
傅常舍搖了搖頭:“不知道,醒了就忘了。”
我說道:“那你怎麼知道自己做噩夢了?”
傅常舍說道:“我有影片。”
他拿出手機,調出來了一段影片。
影片當中,光線昏暗,我看見傅常舍站在臥室正中央,沒有開燈,雙目緊閉,舉著手機像是在自拍。
他在那一動不動,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懷疑影片是不是停了。
忽然,傅常舍猛的睜開眼睛,隨後他做出來了一個十分詭異的表情。
一隻眼睛像是在笑,一隻眼睛像是在哭,下半張臉則是怒容。
總之,他的五官像是分家了一樣,各顧各的。
這幅表情看得我毛骨悚然。
而更驚悚的是,傅常舍忽然衝著鏡頭外面的我冷笑了一聲。然後一伸手,影片戛然而止。
我把手機還給了傅常舍。
因為剛才影片的緣故,我現在再看傅常舍,心裡總有點不舒服。
傅常舍對我說:“我手機裡還有幾段影片,都一模一樣。”
我幽幽的說道:“老兄,你該不會是來耍我的吧?故意拍了一段影片整我?”
我這麼說,是因為覺得這傢伙長得很圓滑,不像是幹正事的人。
也許他是看見我的招牌,一時覺得好玩,故意弄了幾段影片,來搞惡作劇的。
結果我這麼說了之後,傅常舍立刻急了,賭咒發誓,說這些影片真不是他錄的。
是他一覺醒來,手機裡就多了幾段影片,夜夜如此。
我沉思了一會,說道:“那你這應該算是夢遊吧。”
傅常舍打了個寒顫,說道:“我覺得更像是鬼上身。我發現手機裡的影片之後,也有點慌。就買了個攝像頭裝家裡了。”
然後,傅常舍拿出來了另外一段影片。
這影片顯然是攝像頭視角,起初的時候,傅常舍好端端的躺在床上睡覺。
但是睡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猛地從床上站起來了。
關鍵是他站起來的時候,沒有經過任何借力,整個人直蹦蹦的就起來了,像是一具僵硬的屍體。
然後,他閉著眼睛走到桌上,把手機拿起來了,開始自拍。
我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其他幾個影片,都是不同日期拍下來的。
這應該不是惡作劇。
誰會為了製作一個惡作劇,好幾天大半夜不睡覺,拍這種影片玩?
而且那麼詭異的五官表情,也不像是活人能做出來的。
傅常舍對我說:“我這是鬼上身嗎?”
我嗯了一聲:“有這種可能。”
“人在受到驚嚇之後,因為恐懼,陽氣減弱,很容易被邪祟趁虛而入。”
傅常舍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你能幫我驅邪嗎?”
我說道:“先看看吧,看看你身上有沒有鬼氣。”
我拿出來一隻蠟燭,點燃了在傅常捨身前晃了晃。
他的影子清晰地出現在牆上。
影子很正常,並沒有鬼氣。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那隻鬼並不在你身上。”
傅常舍焦急的說道:“不可能啊,我每天晚上都自己拍那種詭異的影片。而且……”
他咬了咬牙,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忽然站起來,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了。
我看了一眼,頓時嚇了一跳。
他的前胸和後背上,有很多黑色的手掌印。
傅常舍都快哭了:“這……這是不是鬼在摸我?”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是,這是鬼手印。”
傅常舍帶著哭腔問道:“他到底想幹嘛啊?”
我說道:“你先彆著急,你出現症狀,是從回家之後開始的嗎?”
傅常舍點了點頭:“最近幾天,我也在朋友家住過。去別人家就沒事了。一旦回了自己家,就又開始了。”
我點了點頭:“看來,那隻鬼是藏在你家啊。”
“走吧,帶我去你家看看。”
傅常舍應了一聲,抬起腳來就走。
結果我一看他走路的姿勢,頓時吃了一驚。
我叫了一聲:“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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