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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溼氣騰騰的澡堂,劉小星擠出最後一抹笑容答應了王大爺的邀請。他知道,這可能是自己拯救王大爺,讓他從深陷賣茶女騙局中被狠狠剝皮之苦,看清楚現實真相的唯一機會了。
“得,先預定兩份咱們那老街的專家紅燒肉面,包你這趟出來值!”王大爺興高采烈地說完,就率先提著褲子進了更衣室。
劉小星跟著進去,心裡正在琢磨著自己的發問劇本。他決定用一種旁敲側擊的方式來套出王大爺的近期狀況,以便為他的拯救行動尋找到突破口。他希望能輕鬆的將話題引向賣茶女騙局,但是卻遭到了王大爺的連續迴避。
偌大的餐館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面是由王大爺親自點的,是那種加了五香豆乾、炸扒肉條、醬燜豬蹄的超級豪華面,葷素搭配得很恰當的那種。
“大爺,您這是天天這樣享受啊?我怎麼聽說您有些時候晚餐只吃點小菜哇?”劉小星嘗試開場,語氣輕鬆地夾起一塊豆乾吃了下去。
“哎呀!別聽風就是雨,那都是閒言碎語。大爺我咋可能淪落到那水平,我現在兒女都有自己的工作,能自己養活自己。我當然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王大爺哈哈笑著,沒接劉小星的話頭。
“那不會吧?我可是聽很多人信誓旦旦說過。”劉小星試圖再開啟話題,心裡卻已經開始著急,“您可在我面前強撐,咱們也算是坦誠相見的人了。你不會是有什麼善事要做,捐了錢,只好吃點小菜了吧?”
“小夥子,你這思路想得可真遠。做善事固然好,但大爺我也沒那麼大胸懷。再說了,雖然我挺儉樸的,哪捨得把餓自己空腹硬撐呢?”王大爺明顯懊惱,目光直觀鼻尖,頭也不抬,一門心思蘸著醬汁吃的正香。
劉小星巧妙地彈一彈筷子,寓意深長地說道:“王大爺,昔日的風華絕代自然無人能敵。時至今日,也為之折桂吧,多少女士們還在夢裡找你簽名呢。”此番話語借用了些許誇張濃厚的幽默,旨在化解剛才不快。
然而王大爺似乎被觸動了神經,笑得眯起了雙眼,侷促的畫面瞬間破裂,“哎呀,記得我青年時期,追求我的女孩成群結隊……”劉小星聽著他滔滔不絕的慨嘆,腦海中開始急速地出奇制勝,細細捉尋那本該隱藏在歷史背後的賣茶騙局。
在王大爺口中饒有興致地述說過去的英勇事蹟時,劉小星心頭一痛:“這就是老人家逃避現實的反應,用過去的榮光來掩蓋內心的恐懼。”他開始思索應該如何導向可觸及那個敏感話題。
“那大爺您現在還那麼‘旺’嗎?”劉小星奸巧地笑著,為自己的提問打下伏筆。
王大爺呵呵一笑,“唉,誰年輕時不風流?現在老了,也就當作回憶啦。”
“唔…那大爺您最近有什麼新的流連忘返的美食嗎?或者,新認識的朋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王大爺,劉小星終於把話題引入了正題。
王大爺疑惑道:“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奇呢,小夥子?”
劉小星迅速丟出一個由衷的笑,打趣地說:“沒事,大爺,我們年輕人嘛,就喜歡多聽一些長輩們的故事。能從中學到經驗,明白當二十年、三十年後,別走彎路。“
王大爺笑了一笑,點了點頭。竟然開始回憶自己的軍隊生涯:“想當年,我才17歲……一心就想著要去當兵……”
聽到這個,劉小星硬是嚥了口口水,這都要彎到馬拉西亞去了。
然而就在劉小星實在無法剋制抓狂之情的時候,王大爺手機的鈴聲響起。王大爺舉起電話,“喂,花花啊,咋了?”
聽到這個稱呼,劉小星眼珠子一轉,星塵般閃亮。看來這位應該不會是同學或者親戚,難道這就是他正想找的賣茶女?
劉小星豎起耳朵,試圖捕獲更多資訊。但他沒料到王大爺居然有提高音量的習慣,甚至還紅著臉嘮叨起真人秀,實在是讓劉小星一言難盡。
直到王大爺最後的一句話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啊?好!別哭!老地方麼?現在麼,好,我知道了。”王大爺結束通話電話後,扔給了劉小星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聊。”
只見王大爺以極其不符合他年齡的速度完成了掃碼付款後,就急匆匆拎著塑膠袋走了。
看著被王大爺遺落下來的鳥籠,劉小星才覺得事件的嚴重性遠比自己想的要可怕的多。王大爺對小八的喜歡基本算得上是籠不離手。
“算了!總算有藉口跟過去了!”劉小星看了一眼並沒有走太遠的王大爺身影,拎著鳥籠就跟了過去。
由於夜色的掩護,王大爺並沒有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劉小星。
按著王大爺七拐八拐,最終停在一個小茶館門口時,劉小星就感覺到破局的點即將來臨。
在昏暗的路燈照射下,劉小星看見一名穿著淺綠色上衣的光頭男子從小茶館中走出來,跟王大爺打了個招呼,就將手中的兩個禮盒遞了過去。
就在這裡王大爺晃了晃手機,似乎在掃碼,但是似乎綠衣男子並沒有收到,一直讓王大爺繼續掃。
接著便看到王大爺準備將兩個禮盒還回去,綠衣男子瞬間拽住了王大爺的衣領,表情十分憤怒。
劉小星看到這一切,也顧不得什麼釣大魚的想法了,直接就拎著鳥籠衝了過去,大吼道:“幹什麼呢!懂不懂尊老愛幼。”
王大爺有些吃驚地看著出現在身旁的劉小星,怯懦地說:“小星,你怎麼來了?”
劉小星上前一把開啟了綠衣男子的人,將王大爺解救下來後,將鳥籠遞給他:“您的鳥忘了,我給您送來!”
綠衣男子虎視眈眈地望著劉小星,說:“你小子誰啊!敢多管閒事,怕命長是吧?”
“收收你的獠牙,我不喜歡和豬說話,這樣會顯得我很蠢。”劉小星冷笑了起來,竟然有人敢跟自己吵架,鬥志瞬間爆棚:“對了,我勸你還是回茶館裡好好地待著街上是不允許寵物亂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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