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悵然若失與釋懷！考官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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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留著披肩長髮，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女老師，正是之前詢問蘇言當時自殺發生什麼，並在最後表示唐突的那位。

在蘇言講完自己經歷後，她幾乎全程都在紅著眼眶。

其實，關於抑鬱症，她比在場的其他考官老師，都要了解得更多。

否則剛剛，也不會說出，抑鬱症因自殺死亡率是百分之二十這種話來。

這也就是意味著，每五名抑鬱症患者嘗試自殺，就會有一人，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

而她的男友，恰恰是其中一個。

那個時候，他們剛剛畢業沒過久，沒多少收入。

日子過得雖然清貧，但好歹是在一起。

也就是那個時候，最疼愛他的祖父離世，他就患上了抑鬱症。

平日的時候，很難看出來，他被病痛折磨。

他臉上掛著笑臉，安慰自己沒事的。

可發病的時候，他會突然大哭，會躲在房間一天不出來。

本以為自己的陪伴，和藥物的治療，能讓他好轉起來。

可就在某一天，他跳入了地鐵……

他的離開，讓她一直無法釋懷，直至現在。

“總愛對涼薄的人扯著笑臉~~~”

“岸上人們臉上都掛著無關~~~”

“人間毫無留戀~~”

“一切散為煙~~~”

臺上男孩的空靈的歌聲，勾起她如同潮水一般的記憶。

本以為自己查閱很多資料，足夠了解當時患上抑鬱症的他的內心。

可好像……自己還是錯了。

或許，在他們的內心，他們已經被這個世界遺棄了。

而這種想法，並不是他們能控制的。

更不是外界人所謂的“想開點”，“你多出去轉轉”就能治癒的。

哪怕自己，也無法挽留他。

直到他躍入地鐵，像歌詞那樣……散成塵煙……

“來不及~~來不及~~”

“你曾笑著哭泣~”

“來不及~~來不及~~”

“你顫抖的手臂~”

“來不及~~來不及~~”

“無人將你打撈起~”

“來不及~~來不及~~”

“你明明討厭窒息~”

無論是躍入地鐵，還是沉入海底。

似乎都是他們和這個世界告別的方式。

和她一樣淚流滿面的，還有臺上的少年。

沉入海底的畫面，再次湧入蘇言的腦海。

伴隨著的，還有那個少年之前的記憶。

他也曾希冀考上這個學校，成為舞臺受人矚目的歌手。

連到時候賺到的第一筆錢，怎麼去花，他都想好了。

父親騎著上班的電動車，已經很多年了，電瓶不經用，老是半路就沒電了，到時候要給父親換個新電瓶。

家裡最難的時候，母親賣掉了自己的金鐲子，後面想買個銀的，還是沒捨得。

至於小雪，老是穿自己剩下的衣服，新衣服都沒幾件，到時候給她買些新衣服。

少年甚至不敢奢望，自己能賺很多。

所以沒敢打算給父親換個新車，給母親重新買個金鐲子。

他也曾希望，那個曾經陪伴自己的女孩，能繼續陪伴自己，一起走完大學，直至結婚生子。

明明最討厭窒息的他。

可最終就那樣沉溺海底……

“你明明討厭窒息~~~”

曲罷。

禮堂改造成的考場內，落針可聞。

說好的一分鐘清唱時間，早已經超時了。

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打斷這個少年的演唱。

臺上的蘇言，微微閉眼，任由眼淚滑落。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悵然若失！

此刻的他，突然有一種負罪感。

沒錯，他是穿越了。

從前世一無所有的街頭歌手，穿越到了這個清貧但卻擁有幸福的家庭的少年身上。

還覺醒了神奇的系統。

儘管繼承了少年的記憶，可那個和自己同名的少年的靈魂，卻永遠地消失在了海底。

如果自己沒有穿越呢？

結果可想而知。

被打撈起來的少年，將會永遠不再醒來。

個女孩，可能會自責，內疚。

但幾年之後，自己的死亡，或許就會化為虛無，消失在她的記憶中。

而他善良父母，可愛的妹妹，真正在乎自己的人，會悲痛欲絕。

然後一生都活在傷心和遺憾中。

想到這些。

蘇言突然心中又有些釋懷。

自己沒有其他選擇，只能代替他活下去。

如果真的有在天之靈，他也希望自己如此吧。

心情稍稍好些的蘇言，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既然自己能從以前的世界，穿越到這個平行世界。

那麼前世自己的肉體呢？

說不定，他也如自己一般，從這個世界，穿越到了前世那個流浪歌手蘇言的身體裡。

覺醒了另外一個系統，在另外一個世界進行著新的生活。

若真要如此的話，或許對於自己和他同樣的抑鬱症患者，是最好的結局了。

“蘇言……是吧？”

就在蘇言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蘇言輕輕抹了把眼角的淚水，抬起頭。

說話的，正是最早提問自己問題的老者。

老人望著蘇言，臉上帶著幾分讚許的笑意，“歌……很不錯。

我現在相信你之前說的了。

抑鬱症並不會影響你對於音樂的表演和創作，反而，會讓你感知更細膩的……情緒。”

對於這樣的結局，蘇言並不意外。

畢竟這是前世一首感動千萬人的作品。

蘇言點點頭，“謝謝老師。”

老人想了想，“但……抑鬱症畢竟是一種病，還是要積極配合醫生治療的。”

“我知道的老師。”蘇言回答道。

“我想問一下，這首《海底》……你發表過麼？”這次開口的是，那個短髮中年女考官。

蘇言搖搖頭，“沒有，這算是我第一次唱這首歌。”

確切地說，應該是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唱這首海底。

女考官低頭看了眼蘇言的資料，“歌詞和旋律都很讓我驚豔。

既然你能創作出這麼好的作品，為什麼沒有報考我們學校的作曲系呢？”

顧名思義。

作曲系，主要是以創作音樂作品為主。

對於這個問題，蘇言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我覺得，一部音樂作品，是創作者與聽眾溝通的媒介。

而歌手的任務，則是用自己的方式，將作品進行二次創作，展示給聽眾。

雖然創作一部好的音樂作品，也是我所盼望的。

但我更希望，這個作品的情緒和內容，是由我親自傳遞給他們的。”

對方點點頭，示意自己沒有其他問題了。

蘇言本以為自己的面試，會順利完成的時候。

有個考官人提出了質疑。

“你的唱功不錯，但我不認為一個18歲的學生，能創作出這樣完整的音樂作品。

這首歌……是否有人協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