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戰後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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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騎兵並不從正後方攻擊翼軍的盾牌兵，同樣是從側面攻擊那些盾牌兵，如同是發現那些盾牌兵的弱點一樣，原本堅不可摧的翼軍盾牌兵直接被打亂陣型，隨著星軍不斷從側面用弓箭射擊及長矛投擲，翼軍的盾牌兵在慌亂之下陣型更亂。

等到星軍騎兵衝到盾牌兵的佇列裡，行動不便的翼軍盾牌兵直接遭遇一場屠殺，之後沒用多長時間，偌大的翼軍陣營便被星軍完全撕裂，一個身著黑甲的翼軍倒在地上，場面比任何時候都要恐怖。

“騎兵真是厲害，將來我一定要加入騎營。”

“太威風了，那些翼軍被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敢來招惹我們，他們死有餘辜。”

“快看有一些敵軍投降了！”

……

城樓上，無論是弓箭手還是步卒在看到己方騎兵在大發神威，殺得翼軍潰不成軍後，一個個心潮起伏，紛紛有了加入騎營的念頭。

譏諷、張揚各種笑聲無疑表明那些星軍都已經適應了這極端的殺戮，站在眾人中間，陸雲悠感慨不已。

以前他還因為殺了太多強匪心生魔障，如今再看翼軍成百上千的倒下去時，他的心情卻並沒有太大波動，尤其是他旁邊的星軍甚至暢笑起來，沒對慘死的翼軍表現出任何同情。

戰場上的騎兵更是兇殘，縱然敵軍已經投降還是被他們無情殺害，沒有絲毫憐憫可言，所有人都奔著殺戮和勝利而去，想想那些人臨死前需要面對怎樣的恐懼，陸雲悠已經無法直面戰爭的殘酷。

一直到雙方將士的身影在他視線中逐漸模糊，陸雲悠的心情才漸漸平復。

而在騎兵回來之前，坐鎮城關的藍旭直接下發了幾道軍令，城關方圓五里內全部戒嚴，任何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半步，否則一律當場格殺，為此藍旭還特意從現有計程車兵中抽出數千名狀態尚好計程車兵負責此事，那些人還配備著幾百把千斤鱗羽。

同一時間，藍旭將所有受傷計程車兵集中到一起，依照傷勢輕重排隊接受救治，緊接著，藍旭又安排一萬還有戰力的星軍守在城外，防止翼軍殺回來，最後又安排一些人員負責從戰場上挑選負傷駑馬宰殺，今日他要犒賞三軍。

至於清理戰場的事同樣在軍令之內，由於星軍早已熟悉戰勝後的情況，藍旭的幾條軍令執行起來並沒什麼難度，在張大膽與趙先之帶著騎兵回來後，藍旭一邊讓部分將士到指定的地方休息，一邊又安排幾位將軍負責清點傷亡。

由於之前翼軍的幾次衝鋒，今日星軍的傷亡並不小，但這一戰依舊能算得上是大獲全勝，畢竟翼軍的傷亡更多，不管怎樣，藍旭需要知道準確的傷亡數目。

安排好一切事宜後，藍旭同幾位主將回到中軍大帳商討一下戰後事宜，第一件事是把獲勝的訊息傳到破風城，讓那裡的情況保持穩定，第二件事，是諸將共同向藍旭道賀。

今日一戰儼然成為藍旭的封帥一役，那些主將都知道當大勝的訊息傳到京都後，星國皇室必定會第一時間為藍旭賜封，藍旭的軍銜會從大將軍變成元帥，而他們同樣會得到相應的封賞。

根據戰功來看，騎營主將張大膽的表現尤為突出，所以諸將在向藍旭道喜後，又轉過頭來向那些勞苦功高的主將祝賀一番。

“張將軍神勇無比，殺敵無數，此戰拿下最大戰功之人，當張將軍莫屬，”藉由騎兵先後擊殺的敵軍人數，那些將軍直接把主要軍功推到騎營。

“張將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今日一戰，張將軍的威名一定名傳千里，”接著方曲音同另外三名主將甚是恭維地稱讚起張大膽來。

事實上，他們說的並沒有錯，雖然參戰時間較晚，但論戰功的確是張大膽的功勞最大，自張大膽帶著騎兵對陣翼軍後，一直沒讓敵軍突破防線，還幾乎滅掉翼軍的整個騎營，確保了翼軍的步兵和盾牌兵無法入城，同時保證了城防兩邊星軍的後方安全，之後更殺得翼軍丟魂喪膽，這份戰功，其他主將無一人能比。

“諸位將軍過譽，今日能戰勝翼軍，全賴我等的共同努力，並非張某一人的功勞，”面對眾多同僚的稱讚，性格實在的張大膽直接謙虛應對，雖然知道今日一戰他的功勞很大，但他並不覺得其他將軍比他差。

“今日一戰，有勞諸位將軍，藍某必當如實上奏朝廷，好讓君上論功表彰諸位，”見幾位主將如此高興，藍旭的心情同樣不錯。

“多謝大將軍，”由於在心裡已經將藍旭當成未來的元帥，因此在藍旭那樣說後，幾名主將趕緊拜謝。

接下來，藍旭與五人簡單商量一些事情後便讓幾人離開，五人走後，藍旭忙修書兩封，履行他對諸位將軍的承諾。

傳到破風城的書信只需寫明勝負情況即可，傳到星都的信件需要更具體一些，在發信之前，藍旭還要先確認雙方的傷亡情況。

與此同時，城關處，星軍臉上大多是那種既疲憊又高興的面容，雙方的一場決戰打了將近兩個時辰，打的他們身心疲憊，所以打贏之後，這份來之不易的勝利更加令人高興，即便一些星軍身受重傷，在接受救治時他們依舊面帶笑容

先前在翼軍用弓箭攻擊時，陸雲悠和幾個部下還算幸運，沒有人不幸被射到，後來戰爭結束，七人相互攙扶著走下長坡，找了一處空地後便背靠背坐著休息，由於體力消耗太多，坐下去後，七人一動都不想動。

經此一役，陸雲悠與六名部下之間的關係大大拉近，那六人都已把陸雲悠當成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一個個對陸雲悠懷著深深的敬意與感激。

就像當初的高力兄弟一樣，幾人已記不清之前陸雲悠救了他們多少次，每當想起他們遇到危險，總是陸雲悠及時出手救了他們時，一個個都對陸雲悠感激不盡。

“陸大哥，今日的救命之恩，小弟沒齒難忘。”

“什長大人，從今日起，我柳大剛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

儘管累得一動都不想動，但在坐下去之後，那六人看著一地的屍體還是努力向陸雲悠說聲謝謝。

“不用客氣，”患難與共之後，陸雲悠已經將那六名年齡與他相仿的部下當成朋友，儘管那六人的身份來歷完全無法與方青等人相比，但在他心裡六人同他一樣都是有血有肉之人，而且他還為死去的四名部下感傷一陣。

戰爭太過殘酷，陸雲悠知道自己已經盡力，只是現在他卻連那幾人是如何戰死都記不得，只因當時情況太亂。

一陣感慨過後，陸雲悠想到了倪友斌，記得之前有一段時間看過倪友斌的身影，但後來因為打得過於激烈，他便忽略了倪友斌的存在，現在無法確認倪友斌的生死，他有些擔心。

至於方青乃騎營人員，回想騎兵肆意屠殺翼軍的場景，陸雲悠倒不怎麼擔心方青的安全，同樣不擔心君無成，只擔心凌運，同他一樣登城作戰的弓箭手有很多，他很擔心凌運出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當陸雲悠在擔憂中熟睡過去後，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夕陽西下。

金黃色的餘暉下，城牆下的長坡上橫七豎八全是屍體，那些插在屍體上的各種兵器在夕陽餘暉照耀下顯得格外黑暗，勾勒出一副慘絕人寰的景象。

隨著天色愈發昏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壓抑感覺在陸雲悠心裡慢慢滋生，漸漸變強直至影響到陸雲悠體內的氣血流轉。

氣血翻滾之下，“噗嗤”一聲，陸雲悠吐出一口鮮血，緊接著，他心中只剩下一種悲天憫人的愁緒，城上的景象太過悲涼，無數冰冷的屍體躺在那裡，令其難以直視，回想原先激戰時的種種場面，陸雲悠的心神瞬間受到難以言喻的巨大沖擊，似乎在他眼前就是一片人間煉獄。

不敢長時間盯著那些殘酷景象，陸雲悠趕快從斜坡上撇開目光，晚風中，斜插著的星國旗幟有一下沒一下的搖動著，無端地給人一種淒涼之感，最初的欣喜過後，現在城關周圍已經安靜下來，不少星軍在戰場上來回走動，忙著清理戰場，但很少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