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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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他們面對的是守城戰，幾萬騎兵毫無作用，弓箭手又沒有太多的攻擊機會，不久之後，他們步營將成為阻擋敵方進攻的主力。

意會張九天的意思後，陸雲悠只感覺到肩上的壓力很大，但由於看不清城上的具體情況，他只能耐心等著上面下達具體指示。

方才有不少從城外射來的箭支飛到城下，落在石板之上擊起一片聲響，那些飛進城內的箭矢讓他明白藍旭為什麼要讓他們在距離城牆百米外的地方列隊，只留少部分人躲在城牆下方隨時支援城上。

或許離近一點更有利於支援己方人員，但那並不安全，

另外，與以往不同，今日揚軍的攻城方式還令他感到些許特別，那不停傳來的慘叫聲可以讓他猜到雙方的交鋒有多激烈，可能因為太過難等，與張九天對話沒多久，他便感到一陣高度緊張。

“陸將軍，敵軍用弓箭手壓制城上守軍，讓我方損傷極大，燕將軍命你做好準備，隨時領兵上去增援，”在陸雲悠心緒不寧地觀察城上情況時，一個傳令官匆匆過來向他傳達燕南天的指示。

“恩，”對那傳令官點點頭，陸雲悠頓時一陣意外，明明他們旁邊那第一方隊還有很多人沒上去，他們做為第二方隊理應排在第一方隊之後，偏偏燕南天卻早早傳令讓他做好準備，由於不明白燕南天的用意，陸雲悠愈發緊張起來。

等那傳令官走後，陸雲悠又看向旁邊的第一方隊，還有將近一萬人員，依照守城方與攻城方以一抵五的比例來算，拋開正在攻城的那些敵軍不提，敵方還需加派五六萬人才能與第一方隊剩餘的人員匹配。

五六萬人的生死需要的時間不短，除非是對方的攻勢遠比他們想象中猛烈，但那依舊需要很長時間，一轉眼的功夫，陸雲悠想到很多問題，只是在無人為其解答的情況下他越發疑惑。

“陸將軍，難道燕將軍想讓我們第二方隊提前出戰？”就在陸雲悠不斷思索城上究竟是什麼情況時，不遠處的一名將軍轉身提出疑問。

“可能是燕將軍覺得敵軍的攻勢過於猛烈，而且會持續很長時間，所以才提前讓我們做好準備，”簡單考慮一下，陸雲悠把剛想到的一個可能說給那將軍聽。

“難道敵軍真有破城的能力？”聽聞陸雲悠的推斷，又有一名將軍提出質疑。

“應該不是，依據元帥的說法，我方守城要用到的兵力只有他們用來攻城兵力的五分之一，敵軍並沒有五倍於我們的兵力，而且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應該沒有攻破樊城的可能，”陸雲悠搖頭。

“陸將軍的分析有些道理，的確是我方的優勢更大一些，畢竟城上兩邊的戰線只有那麼長，敵方不可能讓全部士兵同時攻城，而且敵方沒有那麼多的雲梯可用，顯而易見，敵軍根本沒有破城的可能，”結合陸雲悠剛才的說法，一名將軍越想越覺得陸雲悠的分析很有道理。

“恩，我也認同陸將軍的觀點，”緊接著又有一名將軍對陸雲悠的說法表示贊同。

幾人說話間，原本候在兩條長梯旁的第一方隊人員又從長梯上去，前不久才上去一千士兵，現在又有一千士兵上去增援，城上的情況越發令眾人緊張，可惜還是和之前一樣，眾人都無從得知城上的具體情況，只能繼續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與此同時，城樓上，揚國的弓箭手已經多次射擊星軍，每次都能打擊城上守軍計程車氣，星軍要維持原先的局面越發困難，好在星軍的弓箭手一直沒閒著，在他們奮力反擊下，揚國的弓箭手的死傷比他們還多。

若非那些弓箭手大多披甲，可能他們根本無法抵擋星軍的射擊。

另外，過去的一段時間裡，城上許多位置都已出現防守空缺的情況，以至於一些揚軍直接攀爬到城上與星軍正面對決。

好在星軍有著固有地利優勢，再加上後方人員補充及時，那些先上來的揚軍都已經被他們盡數擊殺，隨著援軍的持續湧入，城上的守軍人數一直保持在充足狀態，縱然還要面對敵方弓箭手的攻擊，但城上的星軍完全可以阻擋敵軍下一輪衝鋒。

“施元帥，你們揚國的將士神采飛揚，果然各個勇猛無比，想必再過不久，星軍的防線便要被你們全面突破，”聯軍陣列中央，鐵心在看到揚軍的衝鋒一次比一次猛烈後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鐵元帥，事情恐怕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方雖有弓箭手壓制敵軍，但城下計程車兵在多次衝鋒失利後士氣已經受到影響，即便有弓箭手繼續掩護他們，拖的時間越長，他們攻到城上的可能還是越小，如果星軍的防線一直像現在這樣固不可摧，恐怕長久下去我軍會損失慘重，”沒有鐵心那麼樂觀，揚軍統帥施江川已然將己方的問題看個透徹。

“施元帥此言未免太長他人志氣，我方有那麼多的弓箭手可用，而且城下計程車兵無所畏懼，雖然星軍可以及時補充人員，但時間越長當是他們計程車氣越差才對。”

“難道鐵元帥以為身經百戰的星軍連守住城牆的本事都沒有？”搖搖頭，施江川依舊不認同鐵心的說法，反而繼續說道：“當初阮啟靈率領二十幾萬大軍進攻無風城，還帶著那麼多的大型攻城器械，最終卻沒能攻下無風城，今日你我只是抱著試探星軍戰力的目的前來，連大型攻城器械都沒有，又怎麼能攻下這比無風城還堅固的樊城。”

不知鐵心的想法為何如此拘泥於事情的表面，總之，施江川對當前的形勢並不看好。

“施元帥的確比鐵某想的更透徹一些，倒是鐵某眼拙，”打量一眼城樓上方的情況，鐵心發現自從藍旭走後一直未曾露面，只留一名主將指揮作戰，顯而易見，若不是藍旭狂妄到不把他們放在眼中，那便是藍旭已經看出今日他們並不會全力攻城。

基於星軍以往的戰績，他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如此便意味著形勢不會是看上去那麼簡單，說起來，關於聯軍攻城的目的正是藍旭與張大膽等人此刻在商議的問題。

經過一段時間的商討，藍旭等人已經得出幾種推論，第一、聯軍是迫於青玄大國的壓力不得不提前來攻城，但這種可能的反面例證是即便青玄大國的指令再怎麼緊急，還是會給聯軍一些時間做好準備。

第二、樊城固若金湯，除非聯軍的計策是與阮四海暗中勾結，在交戰時前後夾擊星軍，如此才有破城的可能，但在防範後方安全方面，他們已做出相應安排。

而且根據目前從城內傳回的訊息來看，阮四海並沒有與聯軍暗中勾結的可能，否則不會主動幫助他們安撫人心。

第三、基於以上兩點，還沒等到大型攻城器械送來，聯軍便提前攻城，只剩下一種可能，那便是特意來試探他們的戰力如何，可他們佔據樊城一道重關，敵方若不打算全力攻城，那現在的行為無疑是讓下面士兵白白送死，出於對那兩名聯軍統帥能力的考量，藍旭與張大膽幾人終是無法斷定這種可能。

在未能得到一個準確答案的情況下，藍旭現在只能一邊關注戰況，一邊繼續與其他人商量聯軍提前攻城的真正用意，畢竟要想把握好兩軍對戰的局勢，他必須儘早弄明白這個問題。

不管怎樣，雙方的統帥都在關注眼前的一場博弈，同一時間，樊城內部的形勢更加緊張，急促的戰鼓聲令城內許多民眾躁動不安，有的早已做好隨時離城的準備，有的則和阮四海一樣成為一條線上的螞蚱，還有的則把星軍當成是生死仇敵，一個個悄悄武裝起來，等待時機向星軍復仇。

城內目前的形勢大體分為這三個方面，不過做為城內最為弱小基數又最多的一個群體，那些平民無法自發地組成強大聯盟，只能聽從阮四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