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質疑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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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長老，眼下族人還未到齊，來的族人又大都對雲悠的實力存有疑慮，如果家主要將名冊交與雲悠，並當眾宣佈他為下任宗主，恐怕族人都不會同意，”接話的人是陸輝煌，基於他們剛剛在陸家大殿做出的決定，陸輝煌直接提議道：“依老夫之見，還是讓雲悠先獲得族人的認可最好，否則可能會對後續之事產生諸多不利。”

“且先看看再說，”名冊之事重中之重，必須交託給族人信賴之人，哪怕自身對陸雲悠的實力並無半點懷疑，此刻陸滄海也只能依著陸輝煌的建議去做。

至於那所謂的名冊便是記載陸家所有人員資訊之物，裡面記載著陸家內、外人員的身份及所在位置，對整個陸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拋開名冊的事不提，轉眼間，陸雲悠與陸光耀二人已經隔著數米之距站在了對立位置，周圍是無數道充滿好奇的目光，原先在議論陸雲悠的人得知陸雲悠要與陸光耀比武后，一個個都想看看這場比試的勝負。

說起來，陸雲悠還是第一次與他們陸家一直以來的第一天才正面對視，以往他與對方有著雲泥之別，如今似乎依舊如此，單從那些族親的態度看，顯然讓陸光耀來當陸家少主才真正是眾望所歸，他只是完全不合預期的意外因素，當然他不怪那些族親對他依舊冷漠，只是不明白自己為何還要選擇留在陸家。

“不必留手，讓我等好好看看你的實力，”與此同時，陸光耀上下打量一番陸雲悠，陸雲悠身上除了氣息高他一截外，其他並無特別之處，之前他也看過陸雲悠和陸建平切磋時的情況，他對陸雲悠的實力並無任何忌憚之處。

“請，”陸光耀的語氣並非咄咄逼人，恰好讓陸雲悠覺得沒有多言的必要，慢慢拔出劍後，陸雲悠內心一陣無奈。

他手中的劍本是他爹留下來的唯一遺物，因為之前他修為停滯的關係，那把劍已經放在家裡很長時間未動，他本想用這把劍做的第一件事是為其父報仇，但沒想到第一次用這劍時卻是針對他們陸家人員。

“當”的一聲，由不得他多想，兩人以極快的速度打到一處，甫交手，誰都沒有討到好處，隨後一個錯身，兩人又不約而同地回身反擊，這一次，陸光耀的招式明顯高明一些，完全是衝著陸雲悠身上破綻而來，陸雲悠則表現得像是一切動作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直接賣了一個破綻給對方攻擊。

眼見對方的兵器以更快的速度攻向他的防禦薄弱之處，情急之下，陸雲悠直接抽身後退，結果換來的自然是陸光耀的緊追不捨，輔以身法，速度奇快的陸光耀不斷出招，次次針對他的破綻之處入手，一時間打的陸雲悠毫無還手之力。

不及喘息，等陸光耀打完一段連招，等待陸雲悠的是下一輪更加猛烈的進攻，只見在陸光耀那綿延不絕的攻勢下，尚不能熟練施展身法的陸雲悠直接落於下風，只能勉強做些避閃的動作，根本沒有反擊的可能，那一進一退的場景正合一眾陸家族人的預期。

“陸雲悠果然只是空有一身氣力，根本不是光耀大哥的對手！”

“今日他若輸給光耀大哥，往後他就難以在陸家立足，相信長老他們一定會撤去他作為少宗主候選人的身份。”

“可不是，要怪就怪他沒本事。”

……

圍觀的陸家族人議論紛紛，一個個都盼著陸光耀儘快打敗陸雲悠，好讓陸雲悠明白鳥雀變不成鳳凰，哪怕是已經有了鳳凰的外形。

簡而言之，原先陸雲悠的那種廢材形象已在他們腦海中根深蒂固，如果反過來讓陸雲悠騎在他們頭上，那很多陸家族人都無法接受這種轉變。

還好如那些人預期，面對陸光耀的猛烈攻勢，陸雲悠一退再退，毫無招架之力，不多時，他便被陸光耀打傷。

而在確認自己與陸雲悠的實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後，學著陸建平那樣，後續每次攻擊陸雲悠時，陸光耀都會故意調換劍刃劈刺為劍身拍打，一次又一次拍打著陸雲悠，宛如在羞辱陸雲悠般。

不斷受創之下，陸雲悠又有種類似之前鍛體時的痛苦感覺，陸光耀的攻擊如同公孫無量不停地向爐中投入不同功效的藥草般，每次都會給他帶來極大的折磨，區別在於當時支撐他的精神力量中有擺脫廢物之名的意志以及得到陸家乃至整個武陽城認可的念想，如今他已沒有這兩種想法。

有的只是無盡的屈辱，陸光耀的每次攻擊都會讓他回味起苦澀的過去，一遍又一遍，沒有盡頭，沒有希望，只因那是他在陸家度過的一段又一段黑暗時光。

“公子他不會有事吧？”人群中，當下最擔心陸雲悠的還是林若曦三人。

“小姐放心，有那麼多長老看著，陸光耀不敢把公子怎樣，”自從來到這裡一直到現在，陸逸沒聽周圍的人說過陸雲悠一句好話，彷彿陸雲悠在那些人眼裡還是昨日那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般，他很難理解這種情況卻又無可奈何。

“實在不行，我們就勸公子離開陸家，”比陸逸的感覺還要強烈，剛來到這裡，林若曦就有一種一刻都無法多待的感覺，本想著陸家馬上撤離，等他們離開陸府就好，誰想陸家不僅沒有及時撤離，陸雲悠反而先成了眾矢之的，縱然看不出陸雲悠當前的處境有多危險，但眼前的情景絕不是她想看到的畫面。

“可是公子他已經是陸家少主候選人，那些長老一定不會輕易讓他離開，”林若曦的建議確實有些道理，陸逸也有這種想法，但他擔心那些長老不同意。

“那怎麼辦？”滿心無奈，林若曦只恨她不能幫到陸雲悠。

“除非公子願意主動卸下少宗主候選人的身份，並以此來結束比試，”想了想，陸逸只想到這個辦法。

“小姐，你們不用太擔心，也許公子能打的過那個人呢？”聽著兩人對話，月牙的心情同樣十分糟糕，但她還是盡力說了一句比較樂觀的話。

“月牙說的對，我們先等一等，也許公子還沒發揮全力，”順著月牙的意思，陸逸當即勸林若曦寬心一些。

這一來，林若曦便不再多言，只靜靜等待比武結束。

“他的實力如此一般，為何滄海你要選他為少宗主候選人？”陸滄海那裡，一眾陸家高層齊聚，包括一眾剛出關的太上長老在內，眾人都在關注陸雲悠與陸光耀之間的比試，現在說話的人便是其中的一位太上長老。

由於之前陸輝煌派出去的探子遲遲沒有回來，山外有一夥強匪潛伏的事一直得不到驗證，現在有不少陸家高層都已開始懷疑陸雲悠提供的訊息真假，所以當看到陸雲悠與陸光耀的比武情況後，他們非但沒有出言制止，反而有不少疑問。

“回叔父，這些年來雲悠在陸家無人教導，除早年學習過身法外，其他武技一概不通，”面對那名太上長老的詢問，陸滄海不敢怠慢，當即解釋道：“不過雲悠的境界已經達到六階後期，而且在身法方面極有可能已邁入地人之境，只要今後多加栽培，滄海相信未來雲悠一定可以獨當一面。”

“暫且不說他的實力，方才輝煌所言並非沒有道理，他們三家要聯手圍剿我陸家的訊息尚不能確認，若我陸家倉皇出城，今後在武陽城便無立足之地，滄海你可要考慮清楚，”勉強接受了陸滄海的解釋，但那太上長老轉瞬又說出他的另一個疑慮。

“是也，滄海，你身為陸家家主謹慎行事並無錯，但不能一錯再錯，你尚不清楚那名族人修為變化的原因，更未確認他之身法造詣是否達到地人之境，只一味信他，若因此鑄下大錯，你怎對得起陸家的列祖列宗？”不待陸滄海說話，又有一名太上長老提出質疑。

不久前，在陸家大殿裡，陸輝煌特意向剛出關的那些太上長老講述了今天的事情始末，由於以往並未見過類似陸雲悠的事例，那些太上長老對陸雲悠修為變化之事十分懷疑，不僅如此，他們看待今日之事的觀念也與陸滄海等人完全不同。

不但覺得那三家勢力不敢來襲擊他們陸家，更覺得陸滄海太過輕信族人，總之，陸家那些太上長老的觀念似乎還停留在二三十年前，陸家穩居武陽城第一大族之位的時候，他們對另外三家敢聯手圍剿陸家之事都持懷疑態度。

“諸位長老，非是滄海輕信族人，只是滄海全然想象不到雲悠有任何欺騙我等的理由，況且之前滄海已經明言要任命他為下任宗主候選人，他應知其中輕重，”面對那些太上長老的質疑，陸滄海無從反駁，只能盡力陳述個人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