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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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說，一切後果我自負，”其實很早以前公孫無量便同他說過他開始修行的時間太晚，需要厚積薄發才能在武煉之路上走的更遠，不能因為一時之快急於衝破那道天塹，那樣無異於自毀前程，陸無塵自然明白同伴的意思，但他更不想半途而廢。

服下丹藥的那一刻，陸無塵所想的是像陸雲悠那樣心善之人能活下去一定能幫到更多的人，他這麼做一定不會後悔。

就這樣服下那顆丹藥後，隨著藥效發揮，陸無塵的氣息不斷膨脹，達到六階後期不久便衝破了那道桎梏直接成為七階武修，這一來局面丕變，因為陸無塵一方多出一個七階武修，鄭前錦等人再無法抵擋，由那些強匪組成的防線正在崩潰。

拋開陸無塵這邊的情況不提，方才陸雲悠脫險後，陸奚陽面對兩名強敵直接被打到瀕死，幸好陸滄海與陸建平等人及時趕到才救了他一命。

等向陸奚陽問明陸雲悠等人的情況後，陸滄海留下一部分人應對王易成等人，其他人全部到城下助戰，只差一步就能逃出昇天，陸家絕不能亡在城下。

“家主，不能再等了，我們分成兩隊從旁側的石梯登城吧，能跑一個是一個，不然今晚陸家的人都得死在這裡，”打到現在，城下的陸家人員一直在減少，沒有半點轉機出現。

由於從城門位置難以衝殺出去，當看到陸滄海帶人來後，原先一直領著族人在這作戰的陸家十長老陸孟凡終於看到一絲希望。

城門位置三家聯盟的人太多，只有守在城門兩邊登城長梯下的三家人員要少一些，抱著能逃多少是多少的想法，陸孟凡已決意從城門兩邊的登城長梯突圍。

“好，老夫正有此意，”還未來到城下，陸滄海便注意到城門位置的擁擠情況，那裡是主要出口，不難猜想對方一定在那個位置佈置了大量人手，所以那裡並不是真正適合突圍的地方。

陸家的人都往那邊去反而正遂了三家聯盟的心意，因此聽到陸孟凡的提醒過後，剛加入戰場的陸滄海便立刻回應道：“十長老，你快組織一些人手從南面登城，老夫帶著其他人從北面登城。”

時間緊迫，陸滄海已無法關心陸雲悠等一眾陸家核心族人的具體所在，加入戰場後，他立刻依循陸孟凡的提醒下達指示。

“陸家子弟速與我從難面登城，”依循陸滄海的指示，來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後，陸孟凡直接朝他身後的陸家人員大喊一聲：“陸家人員聽著，是生是死，隨老夫最後一搏。”

下一刻，經陸滄海和陸孟凡這麼一喊，那些陸家族人終於不再像原先那般慌亂，只要能逃到城上，他們就能從城牆上一躍而下，到時候三家聯盟的人將很難抓住他們。

“殺啊，”內心燃起一絲希望後，還活著的陸家人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鬥志，一個個氣勢洶洶地朝兩側的三家人員衝去。

“不好，陸家的人想從城上逃跑快攔住他們，”陸滄海等人剛試圖從城上逃走，王閆等三家家主便帶著大量人員從後方追了上來。

“快跑，”後面的聲響引起到陸滄海的注意，下一刻，等陸滄海看到三家的其他人員都過來時，他頓時心頭一緊。

因為王閆等人的到來意味著後方的陸家人員極有可能已經全軍覆沒，更意味著他們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如果現在不抓緊時間逃掉，那等王閆等人全部加入戰場後，陸家的人一個都別想逃走。

跟著在陸滄海一聲催促下，一眾陸家人員齊齊施展身法，不要命地衝向眼前的敵人，不管擋在他們面前的敵人有多厲害，誰擋殺誰，一時間殺得三家人員連連退避。

可惜守在那裡的三家人員知道事情輕重，由於他們抵擋不住，後方的一些人直接往石梯上扔火把，大火騰騰而起，由下而上形成了一條火線，直接把城下一大片地方照的通明，只因事先他們已在石梯上撒滿火油。

就這麼一個簡單行為，陸家的人直接失去登城逃命的可能，與此同時，王閆等人已經從後方發難，前後都被包圍下，陸家之人的處境岌岌可危。

與此同時，陸雲悠那裡，主僕二人一路急行，很快便在道路前方遇到一群人，遠遠看去，陸雲悠並沒有看到林若曦的存在。

“陸雲悠，交出你身上的名冊，老夫可以做主留你一具全屍，”離近一點後，等陸雲悠確認林若曦並不在那夥人裡時，那邊已經有人找他說話，而找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陸家與他對過一掌的陸輝煌。

“二長老，怎麼是你？”一臉的不可置信，看到陸輝煌的那一刻陸雲悠幾乎要驚掉下巴，按理說陸輝煌應該是在城下帶領族人與三家人員交戰才對，可他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對方，而且對方一看到他就讓他交出名冊，他只覺得太過不可思議。

“你沒看錯，老夫便是你們陸家的二長老，”看著陸雲悠一臉吃驚模樣，陸輝煌笑笑直接撕掉臉上的偽裝，露出一副陌生面目，完全是一個陸雲悠不認識的人。

“你到底是何人？”這一來，陸雲悠總算明白為何在陸家時陸輝煌千方百計的刁難他，原來對方根本不是他們陸家的長老。

“老夫王青城，二十多年前便隱藏在你們陸家，那時你還沒有出生，”王青城笑得愈發自然，彷彿與陸雲悠對話讓他很開心般。

“我們陸家真正的二長老呢？”局面豁然開朗，如果說王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在設計今天，那今天的事的確很難避免，至少在陸雲悠看來是這樣。

“他早已慘死在老夫手裡，”輕笑著回答陸雲悠後，王青城又別有深意地看向了陸雲悠旁邊的陸逸：“陸逸，這些年你做的不錯，回去之後我會稟明家主為你封賞。”

“陸逸，你？”下一刻，順著王青城的目光，陸雲悠不敢置信地轉過身來，與此同時，陸逸已經在後面將一把匕首插入陸雲悠體內。

“啊，”傷上加傷，沉痛之下，陸雲悠又吐出一口血沫，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起來，一隻手搭在陸逸的肩膀上後，他愣了半天，才滿臉悽苦地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公子對不起，要怪就怪我們的姓氏不同，”直視著陸雲悠，陸逸眼中閃過一抹複雜，在拔出匕首的同時，為了讓陸雲悠更明白些，他直接解釋道：“其實我也是安插在陸家的王家族人。”

“什麼？”頃刻間，陸雲悠內心完全明瞭，但他眼中卻依然充滿震驚，踉蹌後退的同時，他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原先公孫無量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你的體質問題非是天生而是人為”。

再一想陸逸就是他五歲時陸家安排給他的侍從，陸雲悠不敢相信更不想接受，只是顫顫巍巍地問道：“難道我不能修煉的問題也是因為你們？”

直視著陸逸，陸雲悠的心房顫動不停，但他卻並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哪怕剛才陸逸直接將他殺死，他也不會生氣，因為陸逸是這麼多年來唯一與他相依為命的人，他心裡有的只是驚懼和不解。

之前公孫無量和他說這件事時，他懷疑過很多人，唯獨沒有懷疑過陸逸，但也許他早該想到自己作為一個廢物，在陸家處處遭受排擠，過的連個下人都不如，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陸逸還願意跟著他，而且任勞任怨，現在想想換成是其他人可能早就離他而去。

“公子，我？”而迎上陸雲悠那充滿疑惑的目光，陸逸沒在陸雲悠身上感到一絲憤怒，而這直接讓他心中生出無限愧疚，拋開他們的身份不提，這麼多年來朝夕相處，其實他和陸雲悠才算是真正的兄弟。

“我……”想到這裡，吞吞吐吐半天，陸逸始終回答不了陸雲悠的問題，縱然他心裡明明有答案。

“若曦和月牙在哪裡？”陸逸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陸雲悠那劇烈起伏的情緒漸漸平息，事已至此，他已不想計較陸逸當年所做。

“小姐和月牙因為實力低微跑在隊伍後面，剛跑出陸府，她們就被三家聯盟的人殺了，”聲音輕顫，陸逸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什麼？”如遭重擊，本就站立不穩的陸雲悠身體搖搖晃晃一陣，隨後往左側一斜差點摔倒在地。

“陸雲悠，陸家可真是待你不薄，連你那心儀的姑娘都保護不了，”對陸雲悠與陸逸的一番對話不以為意，王青城笑笑說道：“今夜你帶來三家聯盟圍攻陸家的訊息，本可救下陸家，奈何陸家之人非但不聽，反而還懷疑你提供的訊息真假，你生在這樣的家族，連老夫都對你很是同情。”